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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求生游戏(穿越重生)——碉堡堡

时间:2024-06-26 09:39:46  作者:碉堡堡
  陆延说了很多话,直到嗓子都快冒烟了,喻泽川也没吐出一个字。对方只是攥紧那把匕首,然后顺着陆延的咽喉缓缓下滑,抵在了平坦的腹部,刀尖下陷——
  “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恨什么?”
  陆延:“……”
  狗男男?
  喻泽川冷冷出声:“我最恨别人骗我。”
  “如果蒋博云今天不在这里,我说不定就信了你的话,但很可惜,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陆延:“……”
  失策了,蒋博云这个废物点心。
  陆延试图挽救:“喻总,你好不容易出狱,现在应该想办法把公司抢回来开始新的人生,杀人只会让你越陷越深。”
  然而陆延不说还好,一说他腹部的刀抵得更紧了,这些话很明显刺激到了对方。透过黏着雾气的镜子,陆延清楚看见喻泽川的眼眶通红一片,里面的痛苦浓烈到令人心惊:“新的人生?我的人生已经被你们给毁了!”
  “当初公司出事,我爷爷气得心脏病发死在了医院,我把生意全部交给蒋博云,可他是怎么对我的?!”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重新开始?!我这样的人该怎么重新开始?!”
  伴随着喻泽川愤怒的低吼,陆延感觉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掉落在自己后颈,随即腹部一凉,数不清的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视线彻底陷入了黑暗。
  临死前,他的耳畔响起了喻泽川的喃喃低语:“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就像滂沱的雨夜无法逆流,他的人生也彻底破碎难圆。
  【叮!检测到宿主死亡,自动触发重生机会!】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为这次死亡画下了句点。
  “哗啦——!”
  沙发上躺着的男子瞬间惊醒,触电般坐直了身形。陆延第一反应就是摸向自己的腹部检查,待发现没有伤口后又冲向了浴室,只见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尸体,也没有鲜血,这才扶着门框低头喘了口气。
  他刚才真的死了。
  身为一名癌症病人,陆延曾经无数次设想过死亡是什么感觉,但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匕首捅死,只能说那种感觉确实不太妙。
  陆延打开水龙头洗了把冷水脸,然后盯着镜子里那张清瘦俊美的脸庞看了片刻,结果发现越看越熟悉,不由得皱眉出声:“系统?”
  一颗黑色的心脏从他身后悄然浮现:【怎么了?】
  陆延:“这具身体是我自己的?”
  尽管他因为癌症暴瘦,很久都没有再照过镜子,但镜子里的那张脸分明是他得病前的样子。
  系统反问:【难道你想用别人的身体?】
  陆延心想如果是被捅刀的话,那还不如用别人的呢:“给我一个解释。”
  系统没有说太多:【为了方便,以后你穿越的每一个人物名字都叫陆延,身体也会换成你自己的,前提是你能活到下一关。】
  陆延背靠着洗手台,抽出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痕,他刚刚死过一次,还有心思笑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活不到下一关?”
  系统冷眼旁观:【我不得不提醒你,603号宿主,你已经用掉了一次重生机会,还剩最后两次,如果失败将会被彻底抹杀。】
  陆延的编号是603。
  这意味着在他之前,还有六百零二名倒霉蛋死在了游戏中。
  陆延不在意,他本来就是要死的人,死在游戏里和死在医院区别也不大。更何况刚才的第一局游戏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他得到了几个重要的信息点:
  一,喻泽川的武力值真的能同时打两个人。
  二,蒋博云的出现不仅没办法帮助自己,还会刺激喻泽川的情绪。
  三,喻泽川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嗯?谈话?
  陆延思及此处,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环视房间一圈,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茶几上,那里静静躺着一部手机。
  刚刚充满电的手机,明明什么程序也没运行,电量却以一种极其微妙的速度正在缓慢减少,远远超出了待机应有的耗电量。
  陆延通过系统灌输的记忆得知,上个星期原身曾经参加过一次微博抽奖,无意中抽到了第一名,这部名牌手机就是奖品,第二天就邮寄到了他家门口。
  没有人能够拒绝一部价格过万的名牌手机,起码原身不能。
  陆延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掂了掂这部据说号称轻薄款的手机分量,隐隐猜到了什么:
  “手机被监听了。”
  他说这句话时仅仅动了动嘴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系统闻言稍显讶异,随即低笑了一声:【你比前面那些蠢货聪明多了。】
  【也许你真的能活到下一关也说不定。】
  陆延心中有了计较,他垂眸看向手机屏幕,只见微信弹出了两条语音消息,发信人赫然是蒋博云。
  【阿延,我马上到你家楼下了,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我看这里好像要拆迁了,噪音太大,我在公司附近有一套公寓,过两天你就搬进去吧。】
  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语气。
  陆延微微摇头,心想这个废物点心还是别来了,他的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敲击,打出了一行字:【我的肚子不疼了,你别过来了。】
  他语罢又担心威力不够,劝不退蒋博云这个渣男,又发送了一条消息:
  【滚,臭傻逼!】
  陆延做完这一切就把手机丢到了旁边,他走到窗户口往下看去,只见那抹黑色的身影仍立在巷口,对方指间的烟已经燃烧过半了。
  陆延故意盯的明目张胆,而楼下的喻泽川明显察觉到了这股过于灼热的视线,抬头准确无误看向了八楼的方向。
  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危机在黑夜中静静流淌。
  喻泽川危险眯眼,掐灭了手中没抽完的烟,他站直身形,思考着是否现在就上楼解决掉陆延,却见对方忽然拉上帘子,隔绝了一切窥探。
  陆延不喜欢那种坐着等死的感觉,他拉上窗帘,拿了一把伞下楼,决定主动出击。尽管这幅场景落在喻泽川眼中,无异于可怜的猎物过来自投罗网。
  秋季总是阴雨连绵,淅淅沥沥的冷雨落在身上,像怪物一样吞噬着仅剩的温度。陆延撑着一把黑伞走到楼下,最后停在了浑身湿透的男人面前:
  “要不要去我家躲躲雨?”
  他的手修长骨感,握住黑色的伞柄,依稀还能看见手背上漂亮的青筋,完美得就像艺术品。
  喻泽川微微抬眼,视线毒蛇一般顺着那只漂亮的的手钻进伞下,然后窥见了一张俊美病瘦的面庞,对方低眉浅笑,动人心魄。
  确实有勾引蒋博云的资本。
  喻泽川面无表情拉下帽檐,被雨水打湿的面庞彻底暴露在空气中。他鼻梁高挺,肤色苍白,泛着死气沉沉的漂亮,太阳穴处的一道疤痕却破坏了这份美感,让他看起来就像亡命之徒。
  “你确定吗?”
  没有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会在危险的雨夜邀请陌生男人进屋,尤其这个陌生男人浑身都散发着阴森森的鬼气。刚才有两个过路人看见喻泽川,都被吓得慌张逃离了。
  陆延却是笑了笑,他假装没有认出来喻泽川,毕竟对方现在确实有些面目全非,黑伞微微倾斜,替喻泽川挡住了头顶上方的潮湿:“走吧,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再淋下去你会感冒的。”
  久违的关切,喻泽川已经忘了多久没感受到这种来自陌生人的善意。监狱里有的只有血腥、欺压,辱骂,斗殴。他回过神来,悄无声息攥紧袖子里的刀,低声吐出了一个字:
  “好。”
  喻泽川本来就打算杀了陆延,现在对方自投罗网,他没道理拒绝。
  蒋博云的这个小情人,比想象中要愚蠢。
  就这样,陆延把面前这个“凶手”领回了家。他带着喻泽川上楼,推开出租屋的门,客厅暖黄色的灯光柔柔晕开,远比外面被冰冷裹挟的黑夜要温暖许多,让人不自觉松懈了神经。
  “家里有点乱,别介意。”
  陆延把雨伞随手放在鞋架上,转身看了眼喻泽川,“你身上都淋湿了,我给你找一条毛巾擦擦吧。”
  陆延语罢走进浴室,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条没用过的白毛巾,同时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全然没注意到一抹黑色的影子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后,潮湿的气息险些将他淹没。
  “先生,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道冰冷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激得人头皮发麻。
  陆延微微一顿,从镜子里看见了喻泽川满怀恶意的打量,心想当然见过了,你刚才在这里杀了我呢:“是吗,不过我记性不太好,见过也会忘的。”
  “我叫陆延,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喻泽川又问:“你一个人住么?”
  陆延“嗯”了一声。
  喻泽川站在陆延身后,盯着镜子里属于自己的、那张破损的脸,忽然笑着叹了口气:“真可惜,陆先生,你的脸这么漂亮,我以为你一定有伴侣了。”
  他精壮的身躯紧贴着陆延后背,一柄匕首从袖子里悄然滑落至掌心,刀尖游移着、思考着,该以怎样利落的姿势刺入这具血肉之躯,带来最大的痛苦。
  然而陆延却忽然转头看向喻泽川,他的发丝轻轻略过后者鼻尖,彼此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是吗?”
  喻泽川的内心深处燃着一簇沉寂的星火,这种名为仇恨的火苗仿佛可以灼烧世间一切东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生动艳丽得惊人。
  陆延笑着注视喻泽川,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楚映出了男人的模样,干净得不含一丝杂质:“可我觉得,你更漂亮。”
  刀尖一顿。
  外间雨声滂沱。
 
 
第3章 遗言
  如果不是陆延的语气过于认真,喻泽川一度会觉得他在嘲讽自己,短暂几秒的静默后,他忍不住冷冷开口:“陆先生,你也许在开玩笑。”
  “不,我没开玩笑。”
  陆延干脆转过身面对着喻泽川,不知是不是因为身患重症的原因,他的身上总是比别人多了几分瘦削的病弱感,衬着那张俊美的面庞,漩涡般引人深陷:
  “我如果有像你这样的对象,可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在楼下孤零零地淋雨。”
  陆延笑吟吟的,像是在打趣。
  喻泽川闻言扯了扯嘴角,却连个假笑都做不出来,大概他自己也觉得讽刺,蒋博云这个正牌伴侣把他送入监狱不闻不问,多年后得到的唯一关怀居然来自陆延这个“情敌”。
  喻泽川想起面前这个人是蒋博云的小情人,心中讥讽愈甚:“你真的没有对象吗?”
  陆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手中干燥的白毛巾递给了他:“晚上聊这种问题可是很容易让人伤心的,也许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
  所以,请不要大意地让他活到第二天吧。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陆延的举动总算暂时拍灭了喻泽川心中升腾的杀意。喻泽川皱了皱眉,将那柄匕首重新藏了起来,接过白毛巾一言不发地走出浴室,胡乱擦了擦头发。
  陆延双手插兜走到他身后,关切提醒:“要不要换身衣服,你的外套都湿透了。”
  喻泽川似乎很反感有人站在自己身后,当陆延靠近的时候他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立刻拉开距离:“不用。”
  陆延微微摇头:“发烧了怎么办?”
  喻泽川有些想笑,陆延只怕不知道他已经死到临头了吧,居然还有心情管他会不会发烧:“我的身体一向很好,从来没生过病。”
  “那就好。”
  陆延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走到穿衣镜前一颗颗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当喻泽川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男人线条流畅的身躯已经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
  喻泽川脸色难看:“你做什么?”
  陆延像是这才反应过来房间还有第二个人似的:“不好意思,我的衣服淋湿了,穿起来有些不舒服,你可以坐在沙发上回避一下吗?”
  原身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这间出租屋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说是客厅,其实就是在床旁边摆了张沙发,实在没什么多余的地方可以回避。
  喻泽川看了眼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最后沉默走到窗边,转身背对着陆延。
  陆延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短暂出神了片刻。哪怕喻泽川走到这种穷凶极恶的地步,骨子里的教养还是难以磨灭,假如没有蒋博云,对方也许还是那个风光霁月的贵公子。
  所以陆延越想越觉得离谱,对方难道不应该先去杀蒋博云吗,为什么要在他家楼下蹲着?
  喻泽川不知道陆延心中的想法,他注视着窗外模糊的雨景,注意力却全被身后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吸引了过去,控制不住皱了皱眉。
  喻泽川是个性冷淡,床事方面提不起丝毫兴趣。他和蒋博云在大学认识,两个人当了五年的创业伙伴,第六年才确认关系。
  出于性格原因,喻泽川没有主动要求过亲近,而蒋博云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主动碰过他,二人就那么不尴不尬地谈了半年。喻泽川觉得他们是伴侣,但在外人看来,他们其实更像商业搭档。
  此时此刻,喻泽川却被身后换衣服的动静弄得有些心烦意乱。
  “我换好了。”
  陆延的声音将喻泽川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他转身看去,只见对方已经换好了一套干净清爽的休闲服,宽松的白色衬衣,灰色长裤,浑身都透着温暖。
  喻泽川看见这一幕,忽然感觉自己身上黏着的湿衣服格外难受,像有数不清的蚂蚁在皮肤上爬。他攥紧袖子里的刀,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没必要等着陆延换好衣服,毕竟他今天是来杀对方的。
  喻泽川无声眯眼,一步步靠近陆延,然而对方不知在衣柜里找些什么,忽然转身面向他道:“我有一套没穿过的衣服,要不你去浴室换上吧。”
  他说着递来了一套带着吊牌的衣服,颜色甚至和喻泽川身上这套有些像,从里到外一应俱全,心思细腻得让人挑不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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