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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坐标(穿越重生)——反派二姐

时间:2024-06-22 11:42:31  作者:反派二姐
  “这一切,最终到底是什么目的呢?”沛诚自言自语道。
  他现在已经隐约有些察觉到了,这个系统的所有任务,看似是在针对森泽航,其实每个挑战的设置都为他更上一步铺就了阶梯。如果所有任务剧情都如常开展,那么单轻辞会让他看清身边的诱惑,闵效禹会让他明白用人的原则,岳望锡会让他理解“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而姜远声的存在,大抵是为了说明“在现实面前,有时候自尊心这种东西,须得为实现目标而让位妥协”。这样看来,这个系统的目的不像是要毁了他,更像是帮他来渡劫的。
  简直就是个冷酷霸总养成手册嘛!
  而自己,就是渡劫路上被散雷劈死的小妖。
  所以,森泽航的确是系统的天选之子,讽刺的是,这个认知正是他当初进入系统时的第一反应,途中几经更改,到最后又回到了这个结论上。
  沛诚又看了几遍姜远声的角色信息,心里实在没什么干劲,但又盼着赶紧清空任务,结束掉这一切。知道森泽航最终大抵会安全无忧,那么这次无论是什么发展,任务完成后自己又将迎来怎样的结局,他都不在乎了。他疲累不堪,只想休息。
  “我准备好了。”沛诚说。
  “好。”兔子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沛诚认命地闭上眼睛,熟悉的白光再度亮起,这次却久久没有淡去。
  直到有人通过麦克风喊他的名字,沛诚才惊讶地睁开眼。
  顶着刺眼的光照,他眯着眼睛瞧了半天才对上焦,赫然发现原来不是穿越没有结束,而是他现在正被镁光灯照射着。台下乌泱泱宾客满座,在暗处仰头看着他。
  沛诚僵直脖子低头一看——抹胸裙,鱼尾婚纱摆,手捧花。
  他再次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好,很好。
  第一次把我扔到酒会上,第二次把我扔到面试现场,第三次把我扔到课堂里,第四次干脆直接让我魂穿婚宴现场。对死兔子抱有任何一丝侥幸的期待,都是我太傻太天真。
  “姜远声,你还好吗?身体不舒服?”耳侧传来熟悉的声线。
  那是已经成熟的、年过三十的森泽航的声音。
  “没……我没事。”沛诚勉力睁开眼,偏过头看他。
  这一次他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和他对视——森泽航穿着白色的西装,头发全部梳到脑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和浓墨重彩的眉眼,语气中虽有关心,神色却是淡淡。
  沛诚饶是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近距离直面这张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和那时候不一样了……
  和“一个小时之前”出现在伦敦西郊的卧室里的森泽航,完全不一样了。眼前的森泽航很明显更加成熟——不止是年岁上的,气势上也更加强势沉稳。因为沛诚对他实在是太过熟悉,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个差别。
  最重要的是,森泽航脸上一丝颓丧失意也无,他一瞬间又变回了自己初见时那个从容、自信的样子,并且在那个基础上,似乎还多了些什么。面对新娘突发的异样表现,面对台上台下一众人探究的目光,森泽航没有分毫动摇,只略带疑问地看着“她”。
  “不是身体不舒服,那就是……后悔了?”森泽航又问。
  他声音很小,台下大约无人能听见,只有旁边的婚礼主持情不自禁抖了一下。但即使说出了这句话,即便是以为新娘要当着无数宾客的面悔婚跑路,森泽航仍是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仿佛只等对方一个答案,他就要祭出备选方案来。
  甚至说,森泽航此刻不像是在参加自己的婚礼,倒像是在出席一场合同签约仪式似的。
  沛诚盯着他瞧了半晌,只觉得十分稀奇。
  这个周身散发着霸总气场的人是谁,这还是我的哈士奇吗?怎么感觉超进化了?
  不过差了几岁罢了,同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他脑子里被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想法塞满,直到台下的窸窣声已经大得传进他耳朵里,才猛地回过神来。
  忽然,沛诚对着他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惊悚表情,从牙缝里漏出几个字:“对了,今天婚宴上有没有红烧兔肉这道菜?”
 
 
第123章 礼成
  此话一出,森泽航明显怔愣了片刻,俊眉微蹙,大概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兔肉?”他不确定地问,还认真想了一下,答:“好像没有,怎么了,有什么讲究吗?”
  “噗——”怎么还真回答啊,沛诚清了清嗓子,对婚礼司仪说:“没事,我随便瞎说呢,请继续吧。”
  司仪松了一口气,赶忙对着麦克风大声说:“那么接下来的环节,请新娘在证婚人面前,宣读结婚誓词。”
  沛诚眨巴了一下眼睛——证婚人?这老头是谁啊?
  他再次望到台下,这才发现原来他们身处的室内是一个类似教堂形制、穹顶极高的豪华礼堂,窗外是如茵的草坪和明媚的阳光。他还看见在主宾的圆桌上,一边坐着他已极为熟悉的森家父母和爷爷,另一边盛装出席的想必就是姜远声的家人了吧。
  岳峥呢?哦,在隔壁桌,岳望锡呢?没有来。
  好像在第二世的时候他有说过,当初姜远声结婚的时候还邀请了他,但他没有去,只包了个大红包随礼。
  不对,那么这个世界里的岳望锡又是谁呢?
  “请,请新娘宣读结婚誓词。”司仪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他声音中气明显没那么足了。
  新娘?哦,新娘就是我,结婚誓词又是什么?
  背景音乐已经淡出,沛诚左看看又看看,也没人指示他结婚誓词去哪看,于是他就这么呆站在聚光灯下,礼堂里连碰杯错盏的声音都完全消失,堪称安静如鸡,司仪额角渗出一滴巨大的汗珠。
  “在你捧花的绑带里。”森泽航从嘴角漏出一句提示。
  沛诚连忙低头看,居然真的从捧花中抽出一张四折小纸条。他感激地朝森泽航投去一瞥,连忙将纸条展开来,眯着眼睛辨认上面的字迹。
  这姜远声的字未免也太自由随性了吧……
  “今天……”他一开口,声音就有些劈叉,全因他实在不适应这个声线,“今天是我成为你妻子、伴侣的日子。从……从今以后,不管是逆境或是顺境,贫困或是富贵,生病或是健康,烦恼或是开心,我都将不离不弃,与你共度一生。”
  沛诚念第一句就开始嘴软,尴尬得不行,全靠硬着头皮干巴巴地朗诵。结束后,他迅速将纸条攥成一团,捏在手心,脚趾都要把高跟鞋给抠穿了。
  婚礼司仪见状立刻道:“下面,请新郎宣读结婚誓词。”
  森泽航很明显比他靠谱很多,他没有准备小抄,反倒轻轻拉了一下沛诚的手,于是两人转成面对面的姿势。
  “在今天,我用最真诚的喜悦,迎接你进入我的生命中。”
  成年森泽航的声线低沉,音质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沛诚原本早已经听不出什么特别,但此刻却恍惚间想到了他作为“闵效禹”上岗的第一天。当时他临危受命去机场接人,森泽航就在后座大喇喇地换衣服,好听的声音自他右耳侧后方响起,于密闭的空间中共鸣。只是……
  沛诚头皮发麻地看着他,心道——你喜悦吗?我怎么一点喜悦也看不出。
  但森泽航全然不觉得尴尬,继续淡定道:“我愿与你分享未来人生的所有成就,也愿和你共同面对所有挑战。我宣誓今后将一直爱护你、尊重你,我宣誓将永远诚恳忠实,直到老去。”
  森泽航说完了,他的发言也很简短,却并不潦草。在回过头去之前,他的目光在沛诚脸上刻意多定格了一秒。那一眼并非敷衍,而是传达了一个讯号——我们之间的婚姻,虽然庞杂的因素远大于爱情本身,但我尊重这份契约,我方才宣誓的内容都是认真的。
  这一眼,叫沛诚收起了所有玩闹戏谑的心,也叫他总算从这突如其来的穿越场景中回过神来。他本就还完全沉浸在上一周目的世界中,根本无法抽离,突然穿着婚纱现身此地,也只觉得滑稽。但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正和森泽航正并肩站在婚礼的殿堂里。
  他们俩,他和森泽航,还从未走到过这里。
  上一世在森泽航求婚以后,两人倒是再没认真商量过什么时候去结婚,毕竟朝夕相处近八年时光,说是从青梅竹马到相濡以沫也不为过,对于彼此的了解、信任和感情都已经不再需要某种形式再证明什么。
  后来更多变故发生,结婚更是登不上日程,人似乎总是这样——为了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无限错过,直到为时已晚,再无机会。
  沛诚下意识用拇指揉搓了一下无名指的根部,即使隔着一层丝绸手套,那里仿佛还留有戒指的触感。
  “在场有任何人反对这场婚礼吗?”司仪转向台下问道。
  谁会反对呢?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过场,唯有沛诚略带迷茫地看着看着大门的方向,幻视真实的自己从那里推门进来。
  我反对,他在心里默默想,这个人是我的,从十年前开始就是我的。
  他不属于这个女人,也不属于台下任何人,他是属于我的。
  “请新人交换戒指。”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幻觉便迅速又消散了。
  森泽航微微侧过头,等着戒指递到自己眼前,他没有看沛诚,却轻声对他说:“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
  他说话的音量只有台上几人能够听见,沛诚愕然抬起头,又迅速镇定下来,半开玩笑道:“我要是现在临时反悔,那你怎么办?”
  森泽航勾起嘴角轻笑了一下。
  这还是沛诚来了这半天第一次见他笑,只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子和原来也很不相同了——不再是那种从眉毛到眼睛都挂着笑意的快活模样,也不是暗含些许无奈的苦笑,而是带着一丝无所谓的余裕,他说:“另想办法就是。”
  沛诚吞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稳定:“开玩笑的,都到这地步了,我没想反悔,就是饿得头晕。”
  “好,”森泽航取出戒盒里的钻戒,说:“那我们就加快进度,快点收工,然后去吃饭。”
  沛诚有些好笑道:“好。”
  司仪擦了一把汗:“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
  沛诚慢吞吞地伸出手——他的骨架变得纤细,瘦长的手指包裹在银白色的手套里,轻轻搭在森泽航手心。这是他第二次在这个视角被戴上戒指了,只不过那双熟悉的手的主人不再穿着白衬衣套着围裙,而是一身定制西装;只不过套在手指上的是一颗少说二十克拉的鸽子蛋钻戒,而非那枚简约到几乎有些寒酸的戒圈。这枚戒指仿佛有千金的重量,将他心头压得一沉。
  把我的戒指还给我,沛诚没来由地心生出这样一个念头,那是我家小狗买给我的,死兔子凭什么给我回收掉。
  其实,随着上一世的系统世界崩溃,他损失的何止那一枚小小的戒指,他的家、他脚踏实地努力得来的学历和工作、他们一起辛苦打拼至今的成果、甚至于岳家上千万的继承款都灰飞烟灭了,但沛诚一点儿也不心疼,他只心疼那枚戒指。
  司仪继续朗声道:“请新娘为新郎戴上戒指。”
  沛诚伸出手,却发现自己抖得厉害,不得不狠狠掐了一下手心,再落到戒盒上。森泽航配合地抬起手,垂眸看着对方为自己套上戒指。
  “你真的确定吗?”森泽航再次开口。
  司仪在旁边都快给他跪下了——这个新郎到底怎么回事,生怕新娘不反悔是吗?非得确认这么多次。
  “你手抖得很厉害。”森泽航说。
  “都和你说了饿,低血糖,”沛诚低着头,头纱遮住了他半张脸,“而且这个裙子露肩膀,凉飕飕的。”
  “好,我只是怕你后悔。”森泽航说,“那就请吧。”
  沛诚深呼吸,勉强稳住手,干脆一鼓作气,将戒指猛地一推到底,牢牢圈在了森泽航指根。
  好了,完成了,沛诚松了一口气,赶紧结束吧!
  只是这个念头还没冒出一秒,却不料森泽航蓦地反手一把将他抓住。沛诚吓了一跳,想抽回胳膊却竟然完全动弹不得,抬头一看,整个人不由得愣在原地。
  森泽航双目圆睁,满眼错愕,死死盯着他,那模样旁人看了还以为他不是来结婚而是来抱灭门之仇的。沛诚急忙环顾四周,茫然道:“怎么了?哪儿着火了?”
  森泽航一语不发,仍然死死捏着他,用力之大叫他骨结生疼,表情活像见了鬼。沛诚面容扭曲,龇牙咧嘴道:“怎么了?好痛……底下都看着呢。”他恍然道:“别是你问了我半天,这会儿自己忽然反悔了吧?”
  “你……”森泽航憋了老半天只蹦出这一个字,婚礼司仪已经接近崩溃,自暴自弃地喊:“礼成,礼成!新郎现在可以亲吻新娘了!”
  台下宾客无一起哄,只有稀稀拉拉响起又因为过于突兀而马上停止的掌声,众人都注意到了台上的气氛不太对劲,惊疑不定地左看右看,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好。
  沛诚的手腕依旧被他死死捏着——他变成女孩儿之后力气也小了些,完全挣脱不开,此情此景之下又不能动作太过剧烈,只能咬牙切齿道:“快点松手!别发癫了。”
  森泽航眨眼一个激灵,像是陡然回过神来,手上松了力气。沛诚猝不及防向后倒去,整个人失去重心。
  高跟鞋还是这么难穿啊……
  可下一秒,他就被拦腰一揽,直接撞进森泽航怀里。沛诚诧异地抬起头,对方却已经附身吻了下来。什么?!
  森泽航胳膊牢牢环在他腰间,将他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左手托着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是什么展开?对方一系列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沛诚完全反应不过来,双手还保持着推拒的姿势卡在胸前被死死锢住,头顶是直射舞台的强光,他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了。
  过了片刻,森泽航总算善心大发地放开了他,不,准确地说是把他给扔开的。沛诚踉跄了两步,险些踩住裙摆重蹈昔日覆辙,森泽航下意识又伸手将他往回带了一下,他总算勉强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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