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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坐标(穿越重生)——反派二姐

时间:2024-06-22 11:42:31  作者:反派二姐
  于是乎,近日来,就算他自己一个人出门,每次掏卡付钱的时候也会出现一瞬间的迟疑——他先是会习惯性地从货架上选熟悉的牌子扔进车筐里,到了付账的时候醒悟过来,超过半数的时间,他会思考一会儿,然后再把东西放回去,自言自语一句“算了”。
  今天他又犯了这样的错误——因为脑子里在想事情,所以直到排队结账的时候才想起来,他说了声“抱歉”便推着车离开了队伍,身后忽然传来不满的抱怨:“每次都这样很烦啊,没钱不要买东西啊。”
  森泽航意外地回头看了收银员一眼——他刚把东西放回去,手还搭在货架上,有好几秒钟都不太确定对方说的是不是自己。
  而后迅速的,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我又没耽误后面的人结账?那一刹那森泽航本来想赌气把货架上所有东西全部买掉的,让他把整个超市所有货品都扫一遍,然后他一样也不带走,全部打包送掉。
  然而这种幼稚的想法只出现了三秒钟,森泽航干脆把所有物品全部归回,还了推车,退掉借推车的硬币,临出门前还听见店员啧了好大一声。
  两手空空地回到家,他看见沛诚坐在电脑前,像是寻求安慰一般,森泽航第一时间从背后抱住了他,沛诚偏过脑袋和他碰了碰,随口道:“回来啦?”
  森泽航抬眼看见对方开着excel在统计这个月的花销,于是又索然无味地松开手,仰面躺倒床上。
  沛诚填完了表格,还有几项花销对不上,找了半天也理不清楚,只能先不管了。他回头看见森泽航睁着眼看天花板,心念一动,问:“怎么了?”
  森泽航不说话,还是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直到视线被一个附下来的身影挡住,不得不把目光落到他脸上。
  “航航怎么不高兴了?”沛诚亲亲他的额头,“累了?”
  森泽航顿了片刻,说:“有点。”
  “让你帮我带的番茄和牛奶呢?”沛诚问。
  森泽航眼珠转了转,说:“忘记了。”
  “好吧,没事,那今天煮面吃。”沛诚又亲了亲他,起身去做饭了。森泽航翻了个身,侧躺着看沛诚忙碌的背影,看他烧开水、洗蔬菜、敲鸡蛋、调料汁,思绪纷杂。
  今天的晚饭十分简单,两人全程吃得也异常安静。吃完后森泽航主动站起来收拾碗,沛诚擦了桌子,从门口地上的纸袋里掏出两个盒子。
  “收好了吗?过来坐。”沛诚说。
  “怎么了?”森泽航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
  “我今天去邮局帮你领的,本来想等两天再给你的,想了想还是现在就给你吧。”沛诚说。
  “这是什么?”森泽航问。
  “生日礼物。”沛诚说,“这份是你妈妈寄过来的,这份是我准备的。”
  森泽航显得十分惊讶:“妈妈今年还寄了礼物?”
  “当然了,你是和爷爷有了约定,又不是和家里断绝了关系,生日当然还是要过的。”沛诚话虽这么说,但往年森泽航妈妈都会同时准备两份礼物,一份是给沛诚的,然而今年就只有这一件了。
  森泽航接过盒子——这个尺寸和重量像是个相框,森泽航一边拆一边自嘲地笑:“不会是什么全家福,来提醒我回归家庭的重要性吧。”
  他撕开包装纸,打开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张纸质的森源资本股票副本。
  沛诚大笑起来:“你完全猜反了,你妈妈这是给你送钱来了。哇哦,一万股的原始股,现在值不少钱了吧。”
  他们当然不会拿去兑换,不过这纸质的副本有认证盖章,装裱十分精美,挂起来倒是像个什么奖状似的。
  森泽航拿起来,面色复杂地看了许久,搁在一边,也没说要怎么处置。
  沛诚又掏出另一个盒子,说:“这份是我送给你的。”
  森泽航接过来,纳闷道:“你的这个怎么也像个相框。”
  他打开一看,却是愣住了——这是一块崭新的公司门牌,上面印着森久的字样。
  “这是什么?”森泽航疑惑地将之举起来,随即又看到了名牌底下压着一摞材料,那分别是商标注册、公司注册和网站域名注册等一系列文件。
  “注册成科技信息公司了,这下你第一份创业项目只能做这个啦。”沛诚微笑道,“就算最开始只是一个小办公室,到时候也得有个牌子挂吧。”
  森泽航捏着那一摞材料静了很久,半晌才问:“为什么叫森久啊。”
  “哈哈,这不是延续你们家公司森x的这种取名惯性吗,”沛诚说,“既然已经有了奔腾的源头,那么就祝愿这条江河长久不息吧。”
  “那你呢?”森泽航抬眼看他。
  “我?”
  “你为什么不在名字里。”森泽航问。
  “我在啊,你的长久里没有我吗?”沛诚笑眯眯地说。
  森泽航重新拿起那块镀铜的金属牌子——冰冷又沉甸甸的,他沉思良久才说:“谢谢。”
  他的反应不在自己任何一种预料之中,沛诚也逐渐收起笑意,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露出担忧的神色:“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我太自作主张了?目前只是一个前期注册,还需要你作为法人代表去完成一些手续,如果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放着不用管。”
  “不是的,没有,我很喜欢。”森泽航轻轻呼出一口气,眯起眼睛,露出一个与往日无异的笑容:“我只是以为今年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受到生日礼物了,不……其实我是完全忘记了生日这件事,所以有点吃惊。”
  “家里就不说了,咱们不是没有闲钱了吗?我以为你不会特意买什么。”森泽航用手掌抚摸了一下名牌的表面,“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礼物,好厉害……你总是比我多想一步。”
  沛诚能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劲,却不知具体是为什么,顿时感觉有些无措。自从“这次”认识森泽航之后,对方从小到大一直像只整日乐呵的大狗,心思全摆在明面,情绪尽都挂在脸上,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让他琢磨不透的情况。
  “我那天晚上趁你睡觉,在悄悄帮你选礼物。”森泽航忽然说。
  沛诚笑起来:“你不是忘记了自己生日吗?怎么还记得我的啊。”
  森泽航点点头,继续说:“我看来看去,都选不出满意的。从以前开始我就一直很不会选礼物,每次只能尽量找些看起来不一样的、限量的、昂贵的东西,可它们根本一点都不特别。而今年,我连这些都买不起了。”
  森泽航面露无聊地叹了口气:“我有时觉得我好没用,日子只是在一天一天的过去而已。你帮我考虑了那么多,可我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
  沛诚闻言一下就心疼了,他不知该怎样安慰他,毕竟此时此刻任何鼓励都只是为他徒增压力而已,于是他只说:“可是你送我的东西我都很喜欢。”
  森泽航看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喜欢我而已。”
  沛诚登时哭笑不得:“那不然呢?”
  “可我希望你喜欢我,和我在一起,是要幸福快乐地生活,而不是每天为了一瓶玻璃水值不值得买而烦心。”森泽航说。
  “我不烦啊,”沛诚有点明白了,“我觉得精打细算还挺有意思的,哎你什么表情,我是认真的,省钱这件事还很有成就感的,你不觉得吗?”
  “你记不记得我们俩刚在一起的时候,你每次买那些死贵的东西我每次都吓一跳,包括第一年生日你送我的钢笔,虽然很漂亮啦,但我当时真的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花七十万买这个。”沛诚回忆道,“还有去冰岛的那次,说是火山要喷发了,好多航班都被取消,结果你直接包了个机,我当时人差点没背过去。”
  “不过后来我也就习惯了,毕竟你自己的钱想怎么花都没关系,我成天说教这些感觉也挺没劲的。”沛诚说,“而且我当时觉得,与其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不就太浪费眼前的风景了吗?”
  “那现在呢?”森泽航直视他的眼睛。
  “现在?现在我的乐趣是养成啊。”沛诚忽然露出有点黑心的笑容,“因为你傻乎乎的,我说什么你都相信,都会照做,所以渐渐地,你很多习惯都沾染上了我的喜好,很多喜好也都因为顺着我而发生改变。有时候我乐意把你打扮成万众瞩目、光彩照人的王子,我爱看别人欣赏你的眼光,觉得与有荣焉,但是这种落魄少爷的形象也别有一番风味。”
  森泽航的眉毛古怪地动了动,像是一时间不能理解消化自己听到了什么。
  沛诚砸吧了一下嘴巴:“哎,其实你忧郁起来那个小模样还有点性感,有时候我都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哄你。”
  森泽航听得瞠目结舌,不可置信道:“我在这认真地发愁,结果你在玩美少女养成,呸,美男子养成游戏!”
  “哈哈哈哈!”沛诚大笑起来,“我说过的嘛,事情无论发展到哪个方向,归根到底我其实无所谓的。”他越过桌子握住森泽航的手:“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每一天的太阳都是新鲜的,我都很喜欢。”
  森泽航耳根发红:“你怎么这样,你怎么会说这种话……你玩儿赖。”
  “和你学的。”沛诚十分坦然。
  森泽航面红耳赤地瞪了他一会儿,又垂眸看着手中渐渐染上人类温度的金属牌子,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它挂上的。”
  作者有话说:
  沛:区区小狗。
 
 
第110章 贫贱夫夫
  当初在选专业的时候,沛诚想着换一个和原来完全不同的道路,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多金小少爷了,不需要考虑什么毕业后的就业问题,自然也无需在意专业的实用性。或许他彼时内心也存了一丝和家里对着干的意思,于是故意忽略了最情理之中的商科,而是在哲学和英国文学之间考虑了起来。但仔细研究下来,他发现两个专业所要求的阅读量实在都太大了——虽然经过几年的磋磨,沛诚现在英语读写听说都没有问题,但毕竟专业内容看起来本就烧脑,还是不要折磨自己的好。
  许是因为他考试和面试的时候太过放松,反而发挥超常,居然被录进了国王大学的PPL,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而森泽航被录进了人文社科学院,倒是和他记忆里有点偏差。
  真正学起来之后,沛诚发觉自己对于古典哲学还挺感兴趣,那些绕来绕去的形而上学理论他一点也不觉得枯燥,反而觉得思辨的过程很有意思。但一旦涉及到了国际关系和政治理论,他学不了一会儿就止不住的犯困,和高中一样,他经常需要去找森泽航开小灶。单就这一点,沛诚就感觉自己在这个一半人都想从政或者国际关系外交的班里格格不入。
  不过现在森泽航有别的事要忙,他不好打扰他——森泽航本来就有自己的学业以及实验室的项目要忙,还要准备创业的事情,闲下来还得和他一起做家务。到这个时候沛诚才发现,国际学校的课程作为大学的预备是真的很有用处,几乎是为PPE这一类的专业量身定制。很多基础概念已经在他脑中早已形成了框架,理解难度降低了不少。于是他也深刻意识到,能够进入到这种被“过度要求”的专业中的人,其实已经是阶级筛选的结果。
  说到底,教育这东西还是不平等的。
  几个月之后,在英国慢吞吞的流程下,公司注册的手续也基本办好了。他没有把自己注册到森久科技的名下,甚至连个监事人都没有当,只因不想着了兔子的道,所以从根源上杜绝自己成为森久合伙人的可能性。
  在此期间岳家父母没有再联系过他,岳母从前每周至少会来一个微信视频,和他兴高采烈地说些闲话家常,如今是一条信息也没有。这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沛城难免还是有点失落,直到他过生日的当天下午,岳峥忽然在三人的群里丢了个8888的转账,备注是生日快乐。
  沛诚看了之后心中膨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小喜悦,但同时也很想吐槽——看人森泽航家给的什么,森源资本的原始股!岳峥这老头惯爱拿钱解决问题,居然还这么抠搜,何况这人民币我也花不了。
  不过现在每一分钱都不能浪费,更何况能有这条消息便已经是一个态度,于是沛诚收下礼貌地回了一个谢谢爸爸。
  过了两个小时,他妈也效仿,发了个18888的转账,虽然一句旁的话也没说,多少有点不情不愿的意味在,但沛诚还是喜滋滋地照单全收,立刻跑去给森泽航献宝,说晚上给他煮好吃的。
  学习之外的时间,沛诚的量大主要兴趣变成了研究怎么省钱和怎么赚钱。他开始有意地寻找一些兼职的机会——就算没有办法为五百万美金的宏伟计划添砖加瓦,但补贴一点生活费还是做得到的。
  经由学姐的介绍,沛诚意外接到一些撰稿时评的散活,供稿的主要对象是一些小规模的新闻网站和少量人文杂志。最开始,他要用很长时间才能交付出一份能够通过的稿子,整个过程非常折磨人。毕竟时评重在时效性,字数又限制得很精准,既不能洋洋洒洒地大肆发挥,也不能摸鱼混日言之无物。有一回,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个满意的切入角度,在网上查资料看得老眼昏花也没写出几个字,熬到半夜间森泽航起来上厕所时,发现他竟然还趴在屏幕前扒拉鼠标,登时暴怒,一定要拖他回去睡觉。沛诚本来就被截稿日摧残得精神脆弱,两人为此还吵了一架。
  最终沛诚在第二天早八点截稿日之前交了稿子,一觉睡到中午又昏昏沉沉爬起来上课,所幸稿子一遍通过,还收到了不同以往的高度评价。于是他又十分高兴地和森泽航分享——对方本还和他生着气,一时间也只能无奈地夸他厉害。
  于是后来森泽航便换了一种方法——他会在沛诚接单的时候跟着一起看brief,而后放他一个人构思不去打扰。但过一会儿,森泽航会发过来打包整理好的参考资料,不但框架清晰,从背景信息的补充到相似主题的可参考视角应有尽有,甚至标注了来源。然后他会走过来亲亲沛诚头发,叮嘱他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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