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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坐标(穿越重生)——反派二姐

时间:2024-06-22 11:42:31  作者:反派二姐
  “拿来。”沛诚把那些还认不太明白的纸币抚平、按面额大小叠好,数了数道:“一共十五块八,折合人民币七十块钱,挺好,今天下午就指望你了。”
  话虽这么说,沛诚到市区后还是取了些钱,毕竟这时候的新加坡不比国内,手机移动支付随处可见,只是当他看清自己卡里的余额时,毫无防备地惊呆了。
  他来回数了好几遍零的数量仍不可置信——这是一个家庭给外出小孩上学的零花钱??而且他吃住都在学校,是要给学校投资什么科研设备吗?
  “怎么了?”森泽航本来背对他站着,跟个警卫员似的,听他半天没动静转过侧脸来问,“取不出来了?”
  “没,咳咳,没有,”沛诚声音都劈叉了,赶紧清了清嗓子,小声道:“还有挺多呢。”
  他贼眉鼠眼地看了一圈街上,生怕被第三人发现他身怀巨款。
  “哦,我以为你又乱买东西,被叔叔罚了呢。”森泽航说,“我记得前年过年的时候,你连驾照都没有,跑去提了一辆保时捷,给叔叔气坏了。”
  闻言,沛诚脑袋上的感叹号和问号都要掉出来了,他甚至不知该从哪个角度吐槽这件事的好,不管是有钱买保时捷的初中生,还是给一个初中生够买保时捷钱的家长!
  “说起来,你生日快要到了吧,想要什么?”森泽航又问。
  沛诚脑子里过了一圈,依稀记得“岳望锡”的生日是一月份,还有将近两个月呢,转念一想,他不确定地问:“你生日不是更早,下个月?”
  “嗯。”森泽航转过来,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容,“下个月我就和你一样大了。”
  沛诚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两人虽然是同年,但一个人生在年初、一人生在年尾,其实差了一岁。他随即又意识到——所以面前的这个森泽航实岁才十五吗?
  “二十三号,平安夜前一天。”森泽航说。
  “哦,你假意关心我的生日,其实是想提醒我给你准备礼物是吧。”沛诚面无表情道,“你这人心机怎么这么重。”
  “什么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森泽航伸手勾过他脖子,“钱取好了?走咯,逛街去咯!”
 
 
第71章 我错了
  沛诚十分不适应自己新的资产情况以及消费水平,被森泽航带进去的所有店里的所有东西都价格高昂得令人发指,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件破T恤要四位数,更买不下手,看见什么都说太贵了。
  资本主义是何等的腐朽堕落!沛诚捏着价签咬牙切齿。
  森泽航都感到奇怪:“你也不用物极必反吧,要不我打电话和叔叔说说?让他别克扣你生活费了。”
  “不不不,万万使不得。”沛诚连忙拒绝——他人生还从没捏过这么多钱在手里呢。就拿自己做社畜的时候来说,每天起早贪黑的,几年来也没存下几十万,在他工作的那个城市要给个首付都困难。现在卡里随随便便就有了七位数,一夜之间感到了改革春风吹满地、终于吹到他头上的喜悦。
  他来回兜了两圈,在脑子里换算了一个有钱人的货币汇率,全部折合回平民币值,感觉稍微好受了点。然后他又一想——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兔子系统里的事,并不是“完全真实”的,所以这些钱也可以算作是虚拟货币,类似游戏币,那他花个几万买腰带、再花个几十万买屠龙刀也说得过去,心里的坎儿就完全迈过去了。
  两人在城里逛了一下午,沛诚买了一些设计稍微朴素一些的常服,又在森泽航的劝诱下定制了一套西装礼服,森泽航的理由是年终舞会需要穿,等到年底再订制店里都很忙,可能会赶不上。沛诚对此没有反对,但不想买那么贵的,他的理由是——他知道森泽航和岳望锡最终身高是多少,他还有得长个呢。
  但他的理由很难论证,最终只能做了一套。
  裁缝在给他量尺寸,森泽航就在旁边对着款式和材质各种发表意见,最终全权敲定了,沛诚一句话也没说上。到头来他都不知道这身衣服最后长什么样子,但想来森泽航的审美品位应该比自己好,也懒得去在意了。
  两人终于大包小包地从商圈出来,沛诚忍不住去算今天花了多少钱,自己的小金库又还剩下多少,一整个精打细算、省吃俭用的劳苦大众心路历程。他忽然觉得自己忙前忙后做任务,就为了区区一个亿的空头支票,还不如放弃任务,好好跟着森泽航混,把越和做大做强,自己赚这一个亿。
  不过也只是想想,毕竟这不是他的人生,也不是真实的世界,他的本体还是一具悲催的尸体,不知道在哪个时空次元躺着呢。
  并且,他合理怀疑自己就算拿到了一个亿也过不上挥金如土、大手大脚的日子——自出生起就财富自由的人和普通人家成长起来实现财富自由的人,对金钱和消费的观念天生不一样,就算有钱花也会心疼糟蹋钱,正所谓“贫穷”并非一种财务状况,而是一种精神观念,说的大抵就是如此吧。
  森泽航本想叫人把买的东西直接送回学校去,被沛城拒绝了——这种做法实在太奢靡,他接受不了。两人来到森泽航提前找好的川菜馆后,他再次感到震惊——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川菜,还以为是什么评分高、本地人都喜欢的普通中华料理店,结果大门处明晃晃的几颗米其林星星直接闪瞎了他的狗眼。
  由俭入奢易啊!沛诚!这都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他在心中对自己反复耳提面命。
  不愧是高档餐厅,看见两个高中生模样的人进门也没有任何怠慢,服务十分专业周到,沛诚后知后觉可能是自己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体现出了暴发户的气质。两人落座后,一人选了几个菜,抬头一看,沛诚说:“那边那人是不是有点眼熟?新加坡有这么小么,走到哪儿都能遇见熟人。”
  森泽航回头找了一圈,问:“谁?”
  “中间桌子上的一家四口,”沛诚说,“那颗植物旁边的女生,不是咱们班同学?”
  森泽航再次回头看了眼,对方也注意到这边的目光,举手挥了挥。
  森泽航连上挂着礼貌友善的微笑朝对方点头示意,嘴角漏出一句:“我怎么没印象了。”
  哦对,想起来这人是脸盲了,每次出席活动都靠我背嘉宾名单来着。可是再怎么说……
  “都同学这么久了,还是一个班的,你都没印象?”沛诚无奈道,“算了,你就这样也挺好的。”
  森泽航敏锐地听出话中有话,警惕地问:“我哪样?”
  “成天乐呵,什么事儿也不发愁。”沛诚说。
  不料森泽航却理所应当道:“对啊,有什么可发愁的。”
  沛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森泽航想了想,身子向前探了少许,认真问:“你有什么事情在发愁吗?”
  这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沛诚脑中一秒内闪过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只剩一句:“没有。”
  “真的吗?”森泽航却不太信,“我总感觉你最近有点变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呀。”
  我能没变吗,我壳子里头都换了一个人了,可沛诚自然不能说这话,只无所谓道:“你以前和我又不熟,都是家长见面时候打个招呼而已,凭印象做的判断怎么能准确呢?”
  “也是,”森泽航说,“但你现在突然对我还挺好的,为什么?”
  “我对你好吗?”沛诚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还行吧,虽然你拿难吃的糖骗我,”森泽航想了想又道,“不过你小时候更过分,你经常伙同姜远声一起欺负我呢。”
  又听到姜远声这个名字时,沛诚心头颤了一下——那些他们从小长大的过往他毫无记忆,只能含糊其辞:“谁欺负你了。”
  “有的,我记得有次我们在一个酒店里聚会,大人们聊天呢,你俩非要去楼上没人的空楼层探险。那个地毯和走廊跟闪灵似的,本来就够吓人的了,你俩还一直忽悠我往前走,然后把我仍在空无一人的楼层中间,扭头就跑,跑的时候还把走廊的灯给我关了。”森泽航说。
  沛诚:“……”
  他额角青筋直跳:“有这种事吗?”
  “当然了!你不会不记得了吧,你俩当时笑得可欢了。”森泽航悲愤不已,“还有一次,去什么度假村野营,你俩非要下河抓螃蟹,河边全是小石头,我一脚踩滑摔进去,浑身湿透。回去之后,你俩躲得飞快,就只有我挨了一顿训,说不该去河边玩水危险,明明你们才是罪魁祸首!这也就算了,后来我还感冒发烧,难受了一周才好。”
  沛诚:“啊这……”
  森泽航又说:“还有那一次,去……”
  “好了好了,”沛诚头疼地制止他:“我错了,是我错了行了吧。”
  “什么叫行了吧,就是你错了!”森泽航双手抱胸,扬着下巴。
  “是,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沛诚心里把那两个倒霉孩子里外骂了一个遍,低声下气道:“回头你也给我带到一个闹鬼酒店里,把我扔在那,然后猖狂地离开,我绝无怨言。”
  森泽航傲娇地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认错态度良好,表情略微松动:“我才不会那么做呢。”
  作者有话说:
  沛:我还是工农阶级的一份子,我没有背叛组织!
 
 
第72章 强风吹拂
  自从这一个周末之后,森泽航仿佛认定了沛诚是一个“对他好”的好人,不但不计前嫌、大发慈悲地原谅了他过往那些欺负人的行为,并且没事儿就拉他一起吃饭,上课还主动和他一组。
  岳望锡原本语言也不太行,在国内还多上了半年语言类的预科课程,好歹和小接近一岁森泽航进了同一个班,所以归其种种,沛诚现在面对同学略有些社恐的表现也不算崩人设。但自从森泽航刻意带上他之后,原本分组总被最后一个落下的沛诚再也没有面临这种窘境。
  话说回森泽航,虽然之前被实践课的组员坑了一把,名声受损。但毕竟同班同学每日朝夕接触,这个学校的课程又设置了特别多思辨类、实践类、团队合作类的项目,一手印象很快便覆盖了二手流言——他“人见人爱”四个字固然总是欠揍地挂在嘴边,但确实是无法反驳的既定事实。
  于是很快,不管什么事儿,但凡有森泽航参与的,大家就会默认把沛诚也一块儿带上。久而久之,沛城也有了几个相熟的同学,其中包括那日在餐厅遇见的女孩儿,名叫Amber,是个美俄混血,森泽航戏称她为天选克格勃。
  这天到了体能测试的时间,Amber摸到沛诚桌边,小声说:“岳,你运动外套能借我一下吗?”
  沛诚抬头看她:“冷?可以倒是可以,但等会不要跑步了吗,今天有三十度呢。”
  “不是我要,”Amber说,“Jess需要,我回头赔你一件新的。”
  “啊?不用啊,”沛诚诧异道,“用完还我就是了。”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Jess,女孩儿坐在座位上,表情似乎有些尴尬——她面皮有些发红,肩膀微微耸着,上半身不安地前后摇晃,但膝盖端正地并拢,脚后跟垫着,整个人的肢体语言都很紧张。
  “哎,你们男生不懂,”Amber说,“今天大家都没穿外套,只能麻烦你了。”
  “哦,”沛诚好像懂了,爽快地脱下外套递给她,“没事儿的,就算弄脏了洗洗就行。”
  Amber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拿回外套去用身体挡着Jess给她在腰间系好,又快速地帮她用湿纸巾擦了擦凳子。
  森泽航刚去领了体测表回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们男生不懂。”沛诚说。
  “嗯?”森泽航一头雾水,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不再追问,发给他体侧表说:“你的,拿好,男生跑三千米,我们先,然后女生测。”
  “三千米!”沛诚双眼一翻,昏厥在桌子上,被森泽航夹在胳膊下带去操场了。
  十二月的新加坡依旧艳阳高照,热得不行,沛城往操场上一站就感觉头晕眼花,已经要中暑了。他虽然壳子从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进化到了16岁的高中生,但精神上依旧是那个每天都累得不行的中年社畜,从未改变。
  反观真正的高中生森泽航,他穿着短袖短裤,在田径道的起点蹦蹦跳跳、活动关节,一副发令枪一响就要冲翻这个世界的架势。他瞥见沛诚后不满道:“你快热身,别摆这个脸,等会儿抽筋了就麻烦了。”
  沛诚慢吞吞地躬下身,又左右转了转腰,再伸了伸胳膊,最后活动了一下脚踝,简直像开了0.5倍速一样。
  “Get ready!”老师喊道。
  沛诚象征性地弯下腰,做起跑状——一排8个人,他在最外道,左边是森泽航,再左边是之前电影院巧遇的森泽航前组员,沛诚恍惚间看见二人之间一个臂展的距离内有火花闪电劈里啪啦。
  发令枪一响,他余光左侧就有两个黑影窜了出去,不到片刻就和他拉开了四分之一圈的距离,沛诚看见前头二人的背影,不禁在心中感慨——好热血啊,这就是青春吗?
  沛诚掉队在最尾,比最后一个梯队的人还慢出几十米,毫无斗志地跑着——不久之后,他就被森泽航和那个男生套圈了。
  “岳!加油!”
  沛诚看向场边,Amber在拼命朝他挥手,Jess已经换了新的裤子,坐在一边休息,估计是今天体测请了假,但也在朝他招手。沛诚倒真是还从没体会过场边有女生加油的殊荣,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缓慢提了点速。
  路程过半,前面冲太快的第一梯队掉到了第三,第四梯队有两个人掉到了沛诚后面,半圈距离开外,森泽航和那个男生还如脱缰的疯狗般在狂奔。
  最后一圈的哨声响了,沛诚老大爷一般的稳健心态使他节奏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打乱,稳居中上游的位置。肺部因为过量呼吸而隐隐胀痛,但并没有想象中或记忆里长跑时那种快要死掉的感觉。抬头一望,森泽航他们已经在冲刺最后两百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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