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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挣(推理悬疑)——初禾二/初禾

时间:2024-06-22 11:40:26  作者:初禾二/初禾
  “怎么样?”鸣寒问。
  陈争找到一瓶矿泉水,拧开就喝,“两个人的反应都有点问题,巫冶其实没有解释清楚出现在斯鹿街的原因,而且他去那里不是第一次,伍君倩跟踪黄莉时,他也许也跟踪着伍君倩。”
  鸣寒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争问:“巫冶那天回没回他们租的房子?”
  鸣寒摇头,“无法确定,那边的监控跟个摆设一样。”
  车里安静了会儿,陈争说:“你怎么想?”
  “我?”鸣寒笑道:“我想的多了。”
  陈争合上瓶盖,“说来听听。”
  “巫冶这样爱猫的人,遇到伍君倩这种毒猫的人,情绪一上来,干出什么事我都不意外。”鸣寒说:“他以前来给吴怜珊买酱香饼,发现这边的流浪猫多,可能是个偶然事件。于是他每次来,都会喂食。但正好27号那天,他看到了伍君倩毒猫。”
  “巫冶上去就杀人,这几乎不可能,他只能让伍君倩乖乖听他的。要怎么做?他早就注意到了伍君倩,并且拍下伍君倩的行为。他说他不认识伍君倩,但吴怜珊看直播时,他可能也跟着看过,他知道伍君倩就‘薇茗’的老板。这种半公众人物很好拿捏,一方面不像真正的公众人物那样有完善的公关团队,一方面又担心不好的言行影响品牌。当巫冶用拍下的视频威胁伍君倩,伍君倩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只能就范。”
  “再往后就更好理解,巫冶将伍君倩带到某个地方杀害,尸体掩埋在不容易被发现的学簿山。”鸣寒又道:“这样一来,他杀害伍君倩的动机就是报复杀猫者。而伍君倩和‘曾燕’的案子有共同点,‘曾燕’说不定也曾经虐待过小动物。”
  陈争沉默了会儿,“但黄莉是其中的变量,那天要不是黄莉给了伍君倩有毒的蛋糕,伍君倩也不会去毒杀流浪猫。你刚才的分析,巫冶是激情作案。但是之前我们讨论过,凶手计划周全,甚至利用到了超狐那群粉丝,选择的埋尸地点也是付波的老家,几乎完美把嫌疑推到了那群学生身上。”
  鸣寒说:“他早就盯上伍君倩,那天黄莉的行为只是推动了他的计划?”
  陈争走了几步,“还是有问题,巫冶既然那么爱猫,为什么在目击之后不加以阻止?他在利用伍君倩杀死猫,来威胁伍君倩。这不像是一个爱猫爱得偏激的人的所作所为。还有,如果他盯上伍君倩的时间提前,那他是怎么盯上伍君倩?”
  鸣寒夸张地深呼吸,“哥,你一口气就给我的所有努力都否定了!”
  陈争一眼看出他在演戏,“巫冶和吴怜珊嫌疑重,但现有的证据还到不了拘留的地步,只能从外围查起了。”
  鸣寒说:“巫冶是本地人,好查。吴怜珊老家在雅福市,详查背景的话,得去一趟。”说到这儿,鸣寒突然咦了一声。
  陈争问:“怎么?”
  “雅福市,你们研究所那个小孩儿查的案子不就是在雅福市?”
  “那小孩儿叫许川。”陈争上次也琢磨过这个问题,但赵水荷的死看不出和吴怜珊有任何问题,似乎只是一个巧合。赵水荷的案子送到研究所来时,是已经侦破,研究所需要做的只是研究其中的心理犯罪细节。陈争一眼就看出侦查的问题,许川上次来找他,他告诉过许川,认真找找这案子里的漏洞。
  也不知道许川查得怎么样了。
  “好吧好吧许川。”鸣寒说:“我去一趟雅福市,需不需要带他去见见世面?”
  陈争说:“人家是研究所的人,需要跟着你这个机动小组的见世面?”
  鸣寒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总说许川这样有冲劲的年轻人耗在研究所是浪费生命,也不知道是谁希望他尽早去该去的地方——比如侦查一线。”
  陈争转过身,“你想带就带。”
  鸣寒还没走,孔兵已经带回新的消息。
  “现实和我们想象的不大一样啊。”孔兵说:“伍君倩以前没有虐过猫狗,她对动物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不关注也不伤害。而‘曾燕’对流浪猫狗很好,经常喂它们东西吃,冬天还会找棉被给它们做窝。她没可能因为虐猫被巫冶盯上。”
  这项排查是北页分局的刑警在做。伍君倩这边,跟伍君倩的家人、员工、邻居都了解过情况。李萝等伍家的人自然是全盘维护伍君倩,证词带有非常重的个人情绪。李萝家中又是养猫又是养狗,说它们都很亲伍君倩,伍君倩买过不少宠物用品送给她,她出差时,伍君倩也会来照顾宠物。
  但在外人口中,伍君倩对动物似乎没有太多热情。她是糕点师,对卫生的要求比普通人高,自己并未养动物,也没人看到过她逗路上的动物。据一名员工回忆,有一次她来上班时,私服上沾着不少狗毛,伍君倩就将她说了一顿,还说做饮食工作的人不应该养猫养狗。她当时觉得很委屈,出现在客人面前时她又不是不会换上干净的制服,伍君倩只是老板,管得着员工家里养什么?
  不过当刑警问到伍君倩有没有虐待猫狗的倾向时,众人有的摇头,说不至于,有的答不上来。总的来说,在毒杀流浪猫之前,她对动物的态度很淡,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亲友喜欢宠物,她做客时逗一逗,仅此而已。
  陈争低声对鸣寒说:“这样一来,你那个假设就不成立,巫冶不可能因为虐待动物早早盯上伍君倩。”
  鸣寒靠在椅背里,并未因此沮丧。
  对“曾燕”的调查简单得多,她已经没有家人,刑警找的是小吃巷的商贩和枫书小区的住户。看到她将剩下的食物喂给猫狗的人不少,部分商贩还说,她找他们要过剩下等待处理的食物,清洗掉作料之后,分给小动物们,一些商贩被她影响,后来不需要她开口,也会喂食流浪猫狗。
  “曾燕”冬天给动物做窝的事也有不少人证,“曾燕”并不是一个人在做这种事,小区里有很多热心的大姐,棉被、旧衣服、纸箱子都是她们提供的。
  “虐待动物这个点在‘曾燕’身上不成立。”孔兵说:“我还是觉得曾燕和伍君倩的共同点应该是在餐饮上。”
  陈争补充,“年轻,外表不错的女性餐饮从业者。”
  他这么一提,孔兵又想到前不久做失踪排查时锁定的三名女性——刘江绿、赵雨、王晨晨。对这三人的调查因为卫优太而略有耽误,现在终于能抽出人手了。
  鸣寒挥挥手要先走,陈争叫住他:“你就这么去雅福市了?”
  鸣寒回头,嬉皮笑脸,“让我开你的车?谢了啊哥。”
  陈争心道我说了吗?但鸣寒已经很自觉地拿他的钥匙。他也没阻止,“叫上许川吧,他对雅福市比你熟。”
  鸣寒作了个招风耳,“啊?叫上谁?”
  陈争叹气,“研究所那个小孩儿。”
  鸣寒抛了抛钥匙,“得令。”
 
 
第31章 谜山(31)
  条明街坐落在竹泉市西北角,曾经有众多五金作坊扎堆在这里,如今只剩下被改造成仓库的老房子,周围围着一圈等待拆迁的居民楼。巫冶祖父那一辈就是开作坊的,他们一家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条明街太拥挤了,堵满卖菜的小贩和各种小车,陈争只得将车停在对面的巷子,走过去,顺便在早餐摊子上买了个煎饼。
  巫家的老房子在最里面,挤过街口最繁忙的路段,时间好似倒退回了上个世纪,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流淌在路两侧的水沟,抬起头,就看得到沿路楼里穿着裤衩在走廊里伸懒腰的男女。
  “你找谁啊?”一个坐在树下剥板栗的大姨警惕地看着陈争。
  住在这儿的都是老熟人,突然来个生面孔,还四处打量,很容易让人起疑。
  陈争见大姨是个热心的,话匣子一打开肯定能聊,于是说:“我找巫冶。”
  “谁?”大姨愣了下,小声和旁边的同伴说了句什么,恍然大悟,“你是说巫家那小子?嗐,他和他姐早就不住这边了。那是他家房子,你看,门上好多灰!”
  说着,大姨往斜后方的三楼指了指。
  这种老房子一层拉通,门和一部分窗户对着走廊,人站在楼下,能清清楚楚看到每一户。陈争抬头,视线在三楼扫过,每一户门前都或多或少堆着东西,杆子上也晾着衣服,只有一户空空荡荡。那就是巫家了。
  “他们怎么不住这里了?”陈争问。
  也许是这些年警方反诈工作做得到位,大姨很有戒备心,“你先说说你是谁。”
  陈争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给大姨看了看证件,“我来给巫冶做个背景调查。”
  大姨得知陈争是警察,马上放下心来,热情道:“噢,那你尽管问,我知道什么,就告诉你什么!”
  陈争并没有一个务必知道答案的问题,聊得越多,线索就越多,“我看这儿住着也挺安逸的,巫家为什么搬走?”
  “那两口子离婚了呗!”大姨继续咔嚓咔嚓剥着板栗,叹了口气,“是我我也离,巫家那男人坏,不是个人!”
  在这种老作坊老居民区里,每家每户的八卦是传得最快的。巫家的长辈自个儿开着作坊,勤劳肯吃苦,生意蒸蒸日上,后来巫家的儿子巫章讨了个从农村来的老婆,叫李娉。起初日子也过得不错,很多街坊都羡慕巫家,但自从李娉生了个女儿后,巫家就没了安宁的日子。
  巫家长辈想抱孙子,巫章觉得老婆给他生了女儿,说明他没本事,在外面丢脸,于是对李娉非打即骂,巫家长辈非但不阻止,还处处为难李娉,粗活累活都给李娉。
  李娉为了保护女儿,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打,想再生个儿子下来,却几年都不能如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巫家折磨媳妇遭了报应,他们的作坊有工人出事,赔了不少钱,之后生意也不行了。但东边不亮西边亮,李娉总算在生下女儿六年之后生下儿子,也就是巫冶。
  这下巫家的日子总该好过了吧?但巫冶居然是个病秧子,不满一岁就被多次下病危通知,巫家的钱搭进去不少,巫家那对老人家天天指责媳妇是来讨债的。
  巫冶刚一岁,巫家老爷子就走了,巫家那只知道打老婆的男人派不上用场,作坊到了倒闭的边缘,靠着李娉苦苦支撑,好歹还能赚点油盐钱。
  不久,巫家老婆子也病故,巫章失去约束,白天喝酒晚上打牌,输了钱就回家打李娉,抢李娉给两个孩子攒的学费。而李娉这些年顾生意,渐渐学会了谈合作,积累到不少人脉,有了见识之后,哪里还瞧得上这没用的窝囊废?一怒之下和巫章离婚。巫章傻眼了,又哭又骂就是不肯。但不肯也没用,居委会的也看够了他打老婆,作证让两人离了婚。
  两个孩子跟谁成了问题,李娉想把巫冶和女儿巫陶都带走,但现实是巫章虽然是个废物,但有房子有作坊,她却什么都没有。最终李娉担心女儿被糟蹋,选了巫陶,巫冶被留下来。
  母亲和姐姐走后,巫冶过的是什么日子可想而知,巫章把一腔愤恨都发泄在巫冶身上,巫冶几乎没有哪天身上不带着伤。
  说到这儿,大姨对李娉也多有怨言,“你说她怎么就能不管小儿子呢?虽说要忙事业,但也不能这样吧?还好巫冶他姐姐回来了。”
  李娉半年后改嫁,和丈夫一起做运输生意,巫冶的姐姐巫陶经常独自在家,悄悄跑来看巫冶,带巫冶去吃点好的。巫陶比巫冶大六岁,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姑娘了,但仍是没有办法将巫冶从窒息的家中救出来。
  大姨又欣慰地说,一定是老天开眼,巫家那个混账男人暴雨夜出去打牌,边喝边打,掉进河里被淹死了,尸体过了几天才被发现。
  这下,巫冶是彻底得救了。
  不知道巫陶是怎么给母亲和继父说的,不久她就搬了回来,和巫冶一起生活。两个孩子虽然都没成年,但也将日子过得像模像样的。后来巫陶上大学、嫁到外地,巫冶又变成了一个人。
  不过那时巫冶也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面对家暴无能为力的小孩。
  “我印象里好像巫陶搬出去之后,巫冶就不大回来了。”大姨说:“他不是在读书吗,反正学校也能住,我们这儿房子太破了,小年轻不喜欢也正常。”
  大概是看够了巫冶挨打,大姨说到巫冶,语气中总是带着点怜惜,说他是个好孩子,感恩,姐姐来陪伴他,他爱姐姐比爱自己都多,得到什么好东西都第一个给姐姐。只是性格比较内向软弱,不喜欢跟人说话,有时候看着阴森森,看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陈争又跟其他街坊聊了会儿,大家对巫家的看法都差不多。大姨又带陈争去找居委会,陈争问了几个巫章家暴的问题,居委会的大姐们回忆起来也挺气愤,都证实巫章既打老婆也打儿子。
  陈争又问到巫章的死,一位大姐立即说:“那是意外,警察来看过了,就是他平时坏事做太多,自己摔下去的。”
  陈争点点头,巫章是怎么死的,在他这儿存疑,但居民们显然有自己的答案。
  剥板栗的大姨又来了,这次还叫上了自己的儿子,“这我家小子,强强,他跟巫冶是同学,小时候经常一起玩,有什么可以问他。
  强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跟他又不熟,妈,你别给我惹麻烦行吗?”
  大姨在儿子背上一拍,“你这孩子!我们群众有协助警察的义务,怎么不懂事呢?”
  强强翻白眼,却又拗不过自己的老妈,不耐烦地看着陈争,“你问吧。”
  陈争带强强来到居委会外面的空坝上,给他递了根烟。强强愣了下,反复打量眼前的警察,接过烟时抵触情绪终于消了些,嘀咕道:“我妈就爱多管闲事,我跟巫冶真没多熟。”
  陈争问:“那你知道他跟谁熟吗?”
  强强啧了声,“他那种人,能和谁熟啊?阴森森的,跟条蛇似的,我们这条街上没哪个年轻人能和他处得来。也就我妈这种热心大妈,觉得他可怜、老实,还有啊,也算是看在他姐的份上,照顾照顾他。”
  陈争听出强强对巫冶怨言不少,引导着问:“怎么跟条蛇似的?”
  强强本来脸上充斥着不满和烦躁,但开始回忆巫冶后,隐约多出一丝畏惧,他打了个哆嗦,像是被蛇冰冷的身体扫过,“他不跟我们说话,但我们有时玩什么玩得开心,一回头就看得到他,他就那种,那种一动不动地盯着你,你懂吧,就挺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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