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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如果是报复,那又是为了什么?
  什么事,能同时牵扯到她和江倚青,不惜几次三番的出手,究竟是触碰到了什么秘密,或是结了什么仇恨?
  拐过几条街,周遭寂静下来,拆迁区已经断了电,只有黑黢黢的房影,风灌过破碎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
  穿过街巷,刚看见不远处艺术中心的高墙暗影和霓虹灯。
  路边停着一辆黑漆漆的大车。
  没开灯,驾驶座上有红光明灭。
  转弯时,车灯扫过去,温璃看清了车里那张脸。
  两双眼睛就这么直直的对视上了。
  好像他就是在等这一刻,等着看温璃惊慌失措的眼睛,一直看着车来的方向。
  秦淮。
  那一刹那,温璃忽然想起昨日他谦恭有礼的同蒋老师打招呼,想起校园里的画廊宣传海报,甚至是更早以前,他和陈江结伴出入酒吧的场景。
  恍然惊觉。
  望着漆茫茫的夜色,温璃的后背忽然泛起一阵冷,一脚踩住刹车,而后疯了般猛烈的倒退,擦着秦淮的车停下。
  他依旧儒雅斯文,处变不惊的模样,嘴角微扬,永远带着笑意。
  “这不是温璃吗。”
  秦淮倒没有什么惊奇的样子。
  指尖在车窗外点烟灰,看着温璃焦急怨恨的模样,笑了一声说:“这么晚了跑这里逛,多危险啊。”
  “你为什么在这。”温璃的脸色实在不好看,掌心捏着手机,狠戾戾的说。
  “烟瘾犯了,抽根烟。”
  温璃咬着牙,不再搭话,知道自己无法无凭无据的拆穿他的嘴脸,镇定了两秒,这才稳下心,用极小的动作,拨给方才那个陌生号码。
  两人无声的对峙,只有寂静的风吹过。
  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温璃相信自己心里的决断,这世上偏偏能有这样巧合的事情,自己周边遭遇的所有祸事都能同他有几分牵扯。
  眼白泛起血丝,声音更低了一些,直截了当地说:“是你。”
  没有任何疑问的语气。
  秦淮眼睫微微下垂,镇定自若的瞧着她,微扬下巴,仿佛知晓她的意图,再弹烟灰时,将手里一枚sim卡掰断扔了出去,又吐一口烟,微耸肩,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什么是我。”
  温璃知道跟他谈不出什么结果,干脆不再答,在秦淮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敞开车门下车,抿着唇,手心握着一根精钢的伸缩棍。
  这是在学校停车场出事后,明澈送她防身的礼物,一直搁置在车上。
  温璃绕着车身走,明明白白的看见了空荡的座椅。
  已经有警笛声由远及近。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淮也下了车,在车边站定,手按在后备箱上。
  温璃此刻已经听不得什么沟通和解释的话,抬脚踹车身,试图听到里头的声响,也注意到了他欲盖弥彰的动作,声音清晰又冰冷。
  “后备箱打开。”
  尽管她如此说,手边的棍子已经举到了半空,落点对着后窗。
  当下,她从未有过的惶恐,生怕看到的是江倚青受伤的场景,或是更糟的情况?
  因此她的动作踌躇的停着,直到警车近前了,许多扇车门打开,脚步杂乱,警察虚拦住她的动作。
  秦淮虽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看到警装也是微变了脸色,徒手捏灭了心中的烟尾,最后一缕白烟袅袅升起,他的脚踝微转,和土碾碎在脚下。
  “怎么?”
  他看着四周,摊开双手,一一扫过周遭人警戒紧张的面容,转而盯着温璃因紧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瞳仁。
  “我犯什么罪了?”
  这种事态失去控制的情景让她快要疯掉,已经有警官上前打开了主驾驶座的车门,强烈的灯光扫过车厢,意料之中的空荡。
  而后对视一眼,摇摇头,又将目光投向两人此刻对峙之处——后备箱。
  于是此刻的情形变得格外剑拔弩张。
  “把后备箱打开。”
  警察举着强光手电,走近,又警告他:“别磨蹭,例行检查。”
  温璃的手掌已经微微战栗。
  秦淮没有任何反应,钥匙在指上转着,斜了斜脑袋,往她身后的巷子瞥了一眼,而后,视线才漫不经心地回到温璃的身上。
  “你真是总让人意想不到。”
  “快点。”警察催促。
  秦淮按下后备箱解锁键。
  咔达一声,后备箱门解锁,微抬起,露出一丝漆黑的缝隙。
  秦淮抬手虚指一下:“轻便。”
  后备箱门被缓缓抬起。
  温璃的目光扫过去,忽然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边角处。
  藏纳着一块湿哒哒的丝巾。
  沾了一些尘泥,随意的压在一块脚垫下。
  熟悉的花纹,是她从欧洲辛苦搜集来的孤品样式之一。
  “她在哪?”
  温璃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此刻还在竭力保持清醒。
  把丝巾捏在手里,徒留着一丝清漪的桂香,夹杂着泥水渐渐沁入温璃的掌纹。
  而在这一声质问后,秦淮不答,反而以一种睥睨的神态,转过身来,直接对视着,无所畏惧的神态:“什么在哪?你这话我不明白。”
  温璃是稳妥冷静的人。
  此刻却再也无法忍耐,心中是撕裂般的痛感,挣脱身旁警官的阻拦,抬起机械棍对着秦淮的额角砸下去。
  沉闷的击打声,有鲜血顺着鬓角流下。
  一时情形杂乱起来。
  秦淮却无所谓似的,既不躲闪,也不格挡,仍旧端端正正的站在那,承接着她的愤怒和撕心裂肺。
  嘴角带着一丝微妙的弧度,好似在欣赏一出美妙的表演。
  “她在哪?”温璃撕心的大喊。
  一遭人害怕事态扩大,忙把温璃禁锢住,缴械,棍子落在地上,咯噔一声响。
  这时,喧闹的人群后头。
  谁也没注意到的巷子里。
  江倚青裹着半边湿透的外套,手里捏着因为进水而关机的手机,看到警车,抱着求助的心态,终于缓缓的走近了。
  秦淮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开车溅湿了她的衣服和手机,借着安慰道歉的时候,摸走了她的丝巾。
  此刻,秦淮脑海中的怀疑猜想得到验证。
  他后退几步,鲜血溅在鞋面上,目光率先看向人群后头一道匆匆来迟的身影。
  ——江倚青
  被这冲突狼狈的局面吓了一跳,更惊讶在警察的搀扶下,人影掩映中,小孩此刻崩溃挣扎的模样。
  江倚青感觉有事发生了。
  而温璃慢慢抬起头,终于看见她,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可怜孩子,眼里满是后怕和怜惜。
  拨开人群,把人抱在怀里。
  温璃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失去的痛苦,因为不语,只落泪。
  这一刻,完全变了。
  罪责的天平因为江倚青的出现,骤然颠倒。
  秦淮抬手按着伤口,余光扫着机械棍,毫不避讳的盯着她们。
  当下的场面无法更戏剧化了。
  他一言不发的关上后备箱门。
  “嘭”的一声闷响。
  多双眼睛和耳朵转过来,空气中泛着波澜。
  秦淮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冷不丁的对着最近的警察发问:“故意伤害要判几年?”
  众人都知道温璃和某位领导的关系,不然也不会在深夜如此大费干戈,因这一声问倒吸口气,面面相觑。
  秦淮捻着指尖的血,几秒后,继续轻悠悠地说。
  “我要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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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放她走吧
  秦淮的态度昭然若揭,当即去医院验了伤,现场记录的清楚,人证物证俱全,他势必要给温璃留上一个污点。
  当夜,温璃在派出所做了笔录。
  刚出来,看见江倚青坐在狭长走廊的长椅上。
  整个人缩靠在椅背上,披着温璃的外套,皱着眉,眼睛也红。
  温璃忽然明白了,这是秦淮对她最大的戏虐,当时太过冲动,以至于全然忘记了思考,秦淮也是利用她急虑的心思,玩了一个十足可笑的把戏。
  一个她百分之百会跳入的陷阱。
  这事压根和江倚青牵扯不上任何关系,却又因她们的感情,因果被丝丝缕缕的捆绕在一起。
  温璃在她身前站定,微曲膝,轻撞江倚青的膝盖,又摸她的头发。
  苍白的灯笼罩着两人的影子,谁也没说话。
  “对不起。”
  踌躇的空档里,江倚青率先说。
  她的声音是颤的,字词也说不清,如今只剩满腔的自责,她知道现在正是温璃人生的关键时候,如今却要在这时刻被扼杀前程。
  温璃却还是一副平和的模样,轻柔的抹去她的泪水。
  “不是你的错。”
  她蹲下身,视线和江倚青平齐,两人的额头相抵,体温相接,只听温璃用清净熨帖的声音,柔声说:“我们回家吧,姐姐。”
  第二天下午,伤情鉴定出来,轻微伤不构成刑事责任,可毕竟是温璃的责任,拿不到谅解书,还是要走拘留的程序
  秦淮的态度模棱两可,调解延后了两次。
  为这事,房斯敏教授连同系主任,都暗里替温璃说过话,搬出了温璃的前程,解释她只是一时冲动,如果真的留下案底,势必会影响未来,这番话正中秦淮的下怀,他本就是要温璃偿还她的罪责,从前压他一头的,漠视他的感情的,还是造成他损失的,这些远远不够。
  却不知抱什么打算,既不松口,也不说继续追究责任。
  出了这样的事,蒋老师那边势必瞒不住,温璃已经被她指派来的秘书扣在酒店。
  见不到面,江倚青也急,没有门路,只能私下联系了许铭,想透过他在警局的同学,看看能否有什么促进调解的办法。
  许铭知道江倚青此刻的心境,暗里也出了不少力,约了傍晚的时间,两人在警局门前等待负责案件的警官,想借着他稀薄的同窗情谊,或许能说上什么话。
  警官走出来,正了正警帽,把许铭给他的礼品统统交还,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面色青灰一片,铁着脸说:“我们是有纪律的,你们这是做什么。”
  江倚青知道这条路行不通了,窘迫的站在原地。
  终究是无能为力。
  “她们家这么有权势,不会没有办法的。”许铭拍了拍她的肩,这样安慰她。
  这时,忽然有几人大步流星的从警局里走了出来。
  方才还在训诫两人的警官,立即端正姿态,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周所长。”
  气氛瞬时凝重起来。
  有车拐进了前街,那时正是黄昏,两边有稀落的人流,刚下班的小夫妻,牵着孩子的老人,微吵嚷的声音。
  天还正热着,淡灰色的车身仿佛带着冷冽的寒流,把这份欢闹割裂开。
  风吹了一阵又一阵,几片早枯的叶子打着旋落在地上。
  温璃率先从车里出来,穿着一件长风衣,下摆轻轻的随风摇,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走近。
  没有比此刻更安静,更沉默的时刻了。
  她微垂着眼睛,用轻薄没有力度的目光,扫过两人并肩站立的间隙,看他们手上提着的礼品袋,以及许铭仍旧搭在江倚青背上的手掌。
  平静,目光却是迷茫的。
  她相信江倚青,过往没有任何一刻对她有过怀疑。
  可没断开的车载蓝牙,让她听到了许铭发自肺腑的告白,至今未跟自己袒露的遇袭案,许铭却知道的详尽,就连自己出了事,如今看到的,是她和许铭站在一起。
  桩桩件件,让她这份信心飘摇孱弱。
  “小江也在啊。”
  蒋老师一身淡蓝色的套装裙,挽着包,从车里探出身来,对着江倚青很柔和的笑了笑,她永远是这种精致又从容的神态,此刻更有种淡淡的压迫感。
  江倚青愣一下,还未应答。
  “蒋总。”
  周所长立刻热情的迎了上去,打断了江倚青的思绪。
  “蒋总,您怎么亲自来了,这事儿,我师父早就跟我交代好了,您还特地跑一趟。”
  “快,快进去坐,茶水都备好了。”
  于是蒋老师点头示意,一行人掠过了江倚青和许铭,被周所长引着进了屋。
  温璃走在最后,长久的看了她一眼,风把她身上的清新味和衣料的淡香吹过来。
  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江倚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心中忽然涌出一种泾渭分明的无助和失落感。
  她苦苦寻求和花费心力的帮助,对于温璃,对于温璃的家庭来说,只不过是动动嘴皮,挥一挥指头,就有无数人恳求着去费心操办的事儿。
  这份稳妥的荫蔽,带有底气的保护,是江倚青永远无法为她提供的。
  今夜,两人各有各的惆怅和心思。
  江倚青拒绝了许铭送她回家的建议,走路去街对面的公交车站,等一辆末班车回家。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的女人追了过来。
  她是方才蒋老师身边的秘书。
  “江小姐。”
  江倚青点点头,不自觉的捏紧了包带,当是方才招呼打的太过匆忙,补了句:“不好意思,没跟蒋总告别。”
  然而女秘书说:“小姐的的事已经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
  江倚青刚问出口,便觉得自己有些愚蠢,温璃这样的家庭背景,又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女秘书行事风格跟蒋老师如出一辙,雷厉风行的做派,完全不讲废话,没回答江倚青的疑问,而是简明扼要地说:“小姐要出国了。”
  江倚青对这消息怔愣之际。
  女秘书又说:“蒋总有些话想跟您聊一聊,希望明天能去登门拜访。”
  女秘书吸了口气,语气很慎重,并没有多少友善,最后只说:“这件事不要让小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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