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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机械的电子女声,无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明澈皱眉摇摇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继续打。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
  挂断,继续打。
  “您拨打的……”
  始终无人响应。
  一种彻骨的寒冷从脚下蔓延至头顶。
  她开始发短信,泪模糊在键盘上,指尖颤抖。
  ——阮殊清,你落地了是不是?我现在去机场的路上,看到信息给我回电。
  ——不是让我等你吗?你去哪了?
  ——我不生你的气了,原谅你了,别不接电话,马上给我回电,别让我担心。
  ——回来好不好。
  回应她的只有寂静的一片空白。
  航站楼出现在眼前,明澈却下意识的捂住眼睛,一刹那,她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或许因为一夜没睡的关系,精神恍惚了,其实她只是在梦里,没有发布会,没有刨根问底的记者,飞机已经顺利落地。
  于是她在所有人担忧的目光里,做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动作——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人在受到极大的刺激时,大脑便会开启自我保护机制,压制情绪的剧烈波动,进入漫长的想象和怀疑之中。
  她企图用疼痛来让自己从梦里醒来。
  可人无法从现实中苏醒。
  “你这是干什么?”
  张瑞文吓了一跳,从副驾驶向后探身控制住她的手,安抚道:“到底出没出事还不确定呢,媒体喜欢夸大其词你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不能让自己的精神先垮了。”
  明澈木然的点点头。
  要拉开门下车,脚下却不自觉地发软,一个踉跄磕在台阶上,孙瑞文也要跟着下车,却被驾驶位的助理拉住了,一语不发,只无声的摇摇头。
  意思很明确了。
  两人都是公众人物,刚被媒体嗅到暧昧的气味,此刻若是一同出现在这,不知道要受到多少非议。
  速来平稳的心绪不自觉的躁动起来,孙瑞文狠捶了一下车门,低头不做声。
  助理叹口气:“哥,镜头太多,去了就完了。”
  犹豫这一会,再抬头看去,明澈已经消失在了往来的人群之中。
  进入到达大厅,已经有大批乘客家属聚集在国际出口,黑漆漆的摄影机洞口对准悲伤的人群。
  明澈迈着步子走到人群外围。
  抬头,看着大屏,目光里只有那一个单词
  ——delay.
  失联是真的。
  她的身体晃了晃,倾斜着往后倒,人群拥挤,小芳来不及搀扶,一片嘈杂里,记者也注意到这边,镜头瞬时围过来,像是不透气的墙壁。
  小芳扑上来,用身体挡住镜头,一边摸出手机给宋玉打电话,可那边占着线,明澈脆弱、泪流满面的脸,毫无遮挡的暴露在镜头之下。
  小芳只是个新人,从来没处理过这种场面,只能用身体阻挡着镜头,徒劳又竭力的喊。
  “别拍了,别拍了……”
  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那个雨夜,深坑底,无助的仰头望着千万滴雨丝降落。
  这时。
  忽然一个个子高大,怒目横眉的男人强硬的分开人流,两只宽厚的手掌握住长枪似的镜头,黑漆漆的镜头仿佛下一刻就会在他的手心粉碎。
  “再拍给你砸了。”
  记者也不敢招惹,识趣的后退几步,机场大厅很冷,小芳瞧着他无端瑟缩了一下。
  恍惚间,一阵清冷冰凉的淡雅气味涌入鼻腔。
  下一秒,明澈整个人被一件浅灰色的大衣裹了起来。
  泪眼婆娑中,抬头对上一双瞳色浅淡的眼睛。
  薛榕拉着行李箱在一旁站着,冷脸环视四周。
  “你是在为我哭么?”
  阮殊清半跪在地上,温热的指腹和冰冷的泪水相接,默默的看着她,神色复杂,既有心疼,也有忧虑。
  瞳孔微微颤抖,手心贴在阮殊清的脸上,微不可闻声音。
  “你是真的吗?”
  阮殊清握住她的手,让这触碰更紧了一些:“能感觉到我的温度吗。”
  明澈点点头。
  阮殊清说:“没有比这更真的了。”
  “你怎么……”明澈抬手很轻的抚摸她的额头,阮殊清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只手的触感,后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锡兔玩偶,尚且带着体温的余热,劫后余生,阮殊清的语气也明显的颤抖:“去机场的路上,我想给你买个礼物。”
  “时间来不及,只好改签了。”
  “我没上那一趟飞机。”
  “是你救了我。”
  “明澈。”她这话说的极慢,像是要明澈看清她得唇形,又声音很轻的重复一遍:“是你救了我。”
  明澈眼中的雾气终于散去,泪水滑落,阮殊清的语气也哽咽,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闭上眼睛,像安抚一个婴儿那般安慰她。
  在飞机上时,舷窗外是浩瀚如海的银色云层,阮殊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坐在教学楼的花坛,明澈终于认出她,穿过树丛、人群和街道来到她身边,却并不高兴,而是用恼怒的语气质问,皱着鼻子,像是要哭了:“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
  最后的最后,她们还是重逢了。
  不会再有等待。
  许多年前没能说出的话,如今终得圆满,阮殊清缓缓叹一口气,语气里带着颤。
  ……
  “我回来了。”
  ……
  下午,何阮两家宣布解除婚约的公告发出,v阮殊清在发布会上同时宣布了阮氏日后的企业发展战略,以及旗下的医疗企业引入海外投资的具体计划,终于不必受制于人。
  明澈受了惊,阮殊清把她送到了姥爷家里。
  踏进四合院的门槛,已经是黄昏。
  院子里那株西府海棠似乎更早的感知到了春天,一树纷纷扬扬的粉花,风一吹,扑簌簌的落下来。
  阮殊清悄悄走到影壁后头。
  明澈站树旁,微微仰着头,任凭花瓣夹着春风拂面,面孔晶莹发亮,手里捏着那只锡制的小兔子。
  时隔十年。
  记忆中的那个莽撞的小姑娘,终于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正如曾经想象的。
  春和景明,她们的故事有了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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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cp的感情线结束了:P
 
 
第72章 生日快乐
  四月的法国,气温仍然很低,阴沉了几天,终于下了场小雨,米白色的街道也浸染上了几分凉意。
  即使在雨里,也鲜少有人撑伞,只低着头继续向前,连路旁咖啡店的雨棚下,仍有气定神闲喝着咖啡的人。
  温璃裹着一件防水外套,穿过街巷,金色的长发散着,这几天忙着论文,饶是她也有些枯燥,趁着闲,打算去橘园美术馆看《睡莲》,进到地铁站时,仰头看了看墙上的钟。
  等车的功夫,温璃从口袋中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的界面,还是江倚青昨天发的信息,大意是寄了包裹到这里,注意查收。
  温璃回了句,“是什么?”
  那边没再回复。
  算着时间,国内应该是下午,估计还在上班吧。
  因为是休息日,周遭拥挤着很多人,温璃对着地图看了看路线,沿着楼梯向下走。
  转过拐角,几个白人青少年围着一对吉普赛母女,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母亲拉着一辆两轮的小车,徒劳的挥手,一旁的小女孩约么七八岁的模样,矮胖一个,圆脸双马尾。
  擦身而过时,极短的对视。
  是一双淡绿色的天真无邪的眼睛,尚裹着淡淡的泪膜,充斥着渴望和无奈。
  温璃走近,她冷着脸,加上个子又高,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几个青年识趣的走开。
  吉普赛母亲这才敢去捡地上的挎包,杂物零散了一地。
  温璃看着几个青年的背影,低头捡起脚边的一只玩具熊,小女孩立刻警惕得抱住妈妈的大腿,怯生生的看过来。
  应该是地铁里流浪的人。
  温璃的面色柔和下来,她向来对小朋友格外宽容。
  过了几秒,小女孩终于小心翼翼的伸手,把它接过,紧紧的抱在怀里
  温璃很轻的笑,又从口袋摸出钱夹,数了五张十欧元递过去。
  在站台边等车时。
  那个吉普赛母亲又走了过来。
  抬明显感觉到身边人退后几步,尤其是白人老太太皱眉的眼神,思索之际,却被她一下抱住,温璃听她嘴里絮絮的说着自己和女儿的惨境。
  因为那个小女孩站在后头,懵懵懂懂的眼神,她的心意绵软,不想让那双懵懂的眼睛失望。
  皱眉,等了三秒才将人推开。
  ……
  开过两站,温璃习惯的去摸手机。
  下一秒却愣住了,后知后觉的讶异,以及善心落空的惆怅。
  ——钱夹和手机都不见了。
  叹口气。
  好在重要的证件和银行卡都在包里。
  只能先就近下车,步行很远才找到一台ATM机,取了现金,买新手机,借了店员的手机联系明澈,她在国内协助补办电话卡,一套下来,天色已经很晚,是阴沉沉的灰。
  法国偷盗抢劫猖獗,基本没有寻回的可能,少有的心浮气躁,天空正下雨,沿着路往回走,冰凉雨丝滑入脖颈。
  走到公寓楼下,抬头看着窗子暗着灯。
  裴予宁应该是和文森特出去了。
  踏过积水的凹凸砖石地面,温璃被这一趟折腾搞的身心俱疲,蔫着脑袋,往门廊处走,只想赶快回去洗个热水澡。
  向前走几步,不知从哪里走出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人。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微抬头,原来是她手里捧着一束茉莉花。
  清淡、雅逸的气味揉在湿冷的雨气之中。
  温璃叹口气,没有丝毫欣赏的兴致。
  道路不宽,擦身而过时,她微微闪开身躲避,避免女人滑倒踩进下水道,那女人却没长眼似的,偏偏占着路中央,颤悠悠的往人身上挤。
  情绪编织成一张网,裹在身上,堵在喉咙。
  白天的糟心经历,加上联系不到江倚青的烦躁,心情此刻已经焦躁到极点,温璃仍然维持着礼貌,皱着眉:“You go first.”
  女人却不做声了,迈着步子越走越近,雨也下的更大了一些,砰砰的敲打着雨棚。
  温璃一副警惕的眼神。
  “请签收包裹。”女人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忽然说。
  春天冰雪消融一般。
  瞬间瞪大眼睛,反应过来是属于谁的音色,颤抖着声线,难以置信的反问一声:“江倚青?”
  伴着淡香的茉莉,她摘下口罩,得意的挑眉,走近了,将温璃脸侧一缕散乱的发丝掖到耳后:“生日快乐呀。”
  温璃有些手足无措,几天的委屈涌到心头,有惊喜,也有担忧。
  异国他乡,仅凭着一个地址就找到这里,不知有多么困难,千万般滋味,连声音都变了腔,只弱弱的问一句:“你……怎么来的?”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普通人眼里含着金汤匙的千金独女,永远冷静沉着,仿佛情绪没有起伏。
  也对,这样的家庭背景,这世上没有多少烦恼能困住她。
  可是,不是的。
  身居高位,周遭尽是虚伪的追捧,能有几分真心,她只是带着层疏离的壳子,内里的柔软和脆弱不轻易示人。
  生日无人庆祝的落寞,异国的不适应,被偷窃的失望,这些普通人的感情,她全部都有,只是不示人罢了。
  她所有的生动和柔弱都给了江倚青。
  “坐飞机,又转了巴士,然后步行过来。”江倚青思索片刻,很认真的答。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温璃说完这话,才想起来,下午她的手机被偷了,又怎么联系到她呢。
  于是,心里泛起潮汐般的阵阵愧疚。
  “因为我想看看你生活的这座城市。”江倚青拉着她走到门廊下,雨停了,凝滞的空气被雨气搅动,连话语都变得潮湿,“你常坐的巴士,每天路过的咖啡厅,还有那些曲曲折折的街道。”
  “我都想看一看。”
  温璃点点头,她现在的脸色属实不太好看,素着脸,又奔波一天,唇色也苍白无力。
  看她惨兮兮的模样,江倚青面色柔敛下来,手一伸,时间和空间的隔阂便都消失了,唇抵在肩窝,像是温凉的湖泊,带着温璃身上冰凉而独特的香气,抱了一会。
  “看来我的小孩在这里受委屈了。”
  江倚青摸着她的后颈,忽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温存一会,江倚青这才想起被她搁在一旁的蛋糕,装在一个纸盒子里,她不知道蛋糕需要提前预定,这又是个说法语的商家,于是只能用英文艰难的沟通。
  整个下午,她都等在蛋糕房,等着那个榛子巧克力蛋糕,连糕点师都讶异于她的耐心,打包好,递过去时不忘用笨拙的英语感叹一句:“This person must be very important to you!”
  “It's my beloved person.”
  江倚青笑着回他。
  走廊里亮着淡黄色的廊灯,寂静,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温璃把钥匙插进锁孔,转着手腕。
  江倚青一手提着蛋糕,另一只手牵着温璃的衣角,方才她发现店家忘了给她蛋糕盘,好在有蜡烛,小声询问着温璃家里是否有刀叉,又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
  推门,屋里一片黑。
  江倚青知道裴予宁跟温璃住在一起。
  对于这个女孩,她们见过几次,最深的印象还停留在那辆送她们去医院的车上,尽管之前在酒吧偷存储卡时,曾听过关于她们的几句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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