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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温璃整理着素描本,点点头:“好啊。”又想起什么,问道:“怎么不和文森特去吃晚餐?”
  裴予宁罕见的沉默了。
  文森特是那个男孩的名字。
  刚才在停车场,他似乎刚排演完话剧,仍然穿着戏里的老西装,带一顶圆帽,恳切又真诚的拿着一株玫瑰花,意气风发的一步步的走近:“裴小姐,可以请你吃晚餐吗?”
  前方闪烁绿灯,裴予宁突然踩住刹车,仿佛置身于真空中,分不清耳边是鸣笛还是自己的心跳声更重。
  “你还好吗?”
  察觉异样,温璃微微转身看着她。
  “你希望我去吗?”裴予宁垂下头,藏住表情,声线却轻颤。
  “你最近好像不太好,可能是因为异国朋友不联系了,在这边多交些朋友,没什么坏处。”温璃倒是很慎重的分析起来。
  “嗯。”裴予宁很闷的应了一声。
  那天晚上的电影没看成。
  裴予宁临时决定接受文森特的邀请。她穿格子衬衫,牛仔裤,显然是对约会敷衍不重视的打扮。
  文森特却很隆重的定了餐厅,透过窗子能看到亮起灯的埃菲尔铁塔,这是一家需要提前预约的餐厅,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有天她心血来潮的拉着温璃来吃,结果因为没有预定而被拒之门外。
  “我下午拒绝了你唉。”
  裴予宁展开餐巾铺在腿上,打量着他,文森特正在挑选一支红酒佐餐,很生疏的模样,不知是伪装的模样还是真没请过女孩子吃饭。
  这种米其林星级餐厅,临时取消预订会被扣钱,所以她便想当然调侃道:“位子还留着,是打算带别人来吃么?”
  “不……不……”文森特脸红起来,不好意思得笑了笑:”我想约的女孩只有你。”
  这时服务生走过来,用白毛巾托着红酒,冲着文森特眨眨眼睛,给裴予宁斟完酒,意味深长道:“请慢用,周六公主。”
  “什么?”裴予宁不知所以的皱眉。
  “文森特每周六都会在这里定位,他说要请一个可爱的中国女孩吃饭。”金发碧眼的服务员一字一句说:“那个女孩就是你吧。”
  裴予宁微张着唇,愣住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
  一瞬间为方才的冒犯而感到羞愧,文森特却毫不在意似的,体贴的将牛排切成一块块好入口的大小,递到她面前:“没关系的。”
  那天他们很平和的吃完一顿饭,共同品尝了一支红酒,文森特在雕塑系就读,甚至义愤填膺的讨论起来某个教授的英国口音,文森特是血统纯正的法国人,浪漫和体贴仿佛是天生的品质。
  文森特送她回家时,房间里寂静无声,温璃似乎已经睡了。
  她坐在昏暗的客厅里,桌上摆着温璃的速写本和相机,裴予宁望着这些东西出神。
  有脚步声,是温璃到冰箱里拿水。
  裴予宁不自觉的皱眉,想说你胃不好,别喝这个。
  可又缄默了。
  她有什么资格开口。
  陷入一段无望的感情里,裴予宁也时常想要抽离,她也是个人,会有心痛的感觉,偏偏这种痛无法通过纠缠和消沉来抵耗,而是绵长的长长隐痛。
  第二天的课,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一点,是一堂人体速写课,大家把上一堂课的作业贴在墙上供老师评改打分,接下来老师又讲解了人体的结构和节奏,有非常多的笔记要记。
  法国的模特质量很好,也非常专业,牛仔造型的男人,握着一把左轮手枪,平常这种时候,裴予宁会戳着温璃的胳膊,低声絮絮几句,今天反倒沉默。
  上完课饥肠辘辘,学校没有微波炉,两人在台阶上啃冷面包。裴予宁看着不远处乱飞的鸽子,把面包撕成小块扔出去。
  都说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分离皆是命运,温璃似乎注定是稍纵即逝的风景,这命运的逻辑,她看不透,也不愿猜。
  忽然觉得春天的风好大,裹住外套去了图书馆。
  温璃没注意她的离去,看着手机屏幕出身,上面有一条未接电话。
  是江倚青。
  不知何时打开的静音键,阻断了这通跨越半个地球的来电,刚想回拨,才发觉8个小时的时差,手指又顿住了,国内应该是凌晨,她怕打扰到人休息。
  下午在公寓里写完明天的作业,温璃舒了口气,却也觉得十分满足,浓郁的艺术氛围,独特的教学方法,能学到很多东西。
  合上电脑,看着钟表,国内应该是中午,温璃摸出手机给江倚青打电话。
  “喂?”
  那边接的很快,寂静幽远的声音。
  “不小心开静音了,没听到你的电话。”百叶窗的隔扇缝隙透出几道夕阳的影子,温璃穿着居家服,背身倚在书桌前,轻声解释。
  “没关系。”江倚青对她素来没脾气,始终迁就着她。
  听筒里传清平和婉的钢琴曲声,像是潺潺的流水。
  江倚青弹了一曲很简单的曲子,音色不太好,温璃听出来了,是用那架从旧货市场买来的小钢琴弹的。
  不一会,又猫咪的轻哼和呼噜声。
  “金宝,跟你姐姐打声招呼。”
  “你在中福山?”
  “嗯,我打算把金宝带到家里去,过几天下暴雨,来检查一下窗子。”江倚青说:“院子里那棵海棠树开花了,特别漂亮,可惜你看不到。”
  温璃摩挲着手机屏幕,心神微动,想着江倚青仰头站在树下的场景,繁杂的花瓣被风吹落一地,一个顾盼生姿的女人站在树下。
  “法国今天是晴天吧?”
  温璃掀开百叶窗,看向外头的晚霞:“嗯,现在有很漂亮的黄昏。”
  江倚青时刻关注着这个异国城市的天气,她们两个都忙,一个忙着学习,另一个忙着工作顾料母亲,隔着时差,两头实在不好兼顾,除了电脑开视频、打电话,更多得是靠短信联系。
  江倚青的短信总是会比阴晴不定的天气提前到来。
  “小孩,这几天大雾天,带好口罩。”
  “小孩,这几天倒春寒,多添几件衣服。”
  “街上闹罢工,好多警察,上街要注意安全,另外,明天下雨,记得带伞噢。”
  ……
  诸如此类的消息,从不间断,整整齐齐的排了一长列。
  细致入微的爱意足够抵挡异国的时差。
  “金宝又胖了,减了那么久的肥,不给它吃东西就跟在身后叫个不停,我这次绝对要狠下心来给它减肥,跟个小猪没什么区别了。”江倚青絮絮地说话。
  寂静黄昏淹没不了思念。
  闭上眼睛,听着她的声音,温璃突然说:“姐姐,我爱你。”
  江倚青心下悸动,听着这话也安慰她:“我们在春天分别,秋天就能见面了,日子过的很快的。”
  长久的一段时间里,温璃一直在思索未来的道路,除了外婆的希冀,是否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异地恋是很痛苦的事。
  而江倚青没那么多青春同她消耗,温璃也无法装作心安理得,对于得到爱这件事上,她始终心怀感激。
  “这次回国之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温璃忽然严肃地说。
  “我有这个想法其实很久了,阿姨身体越来越不好,离不开人照顾,你也肯定放心不下,我不想让你自己承担这些忧虑和痛苦。”
  “可那是你坚持了很久的梦想,我没关系的……”
  “有关系。”温璃打断江倚青的话,她的声音清朗如旧:“我有关系。”
  “我知道我年纪比你小很多,你要承担的压力会比我多,我不能把你自己留在那,画画是我的理想,可你也是我的理想,每天每夜每分,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声音停顿。
  她突然靠近听筒。
  江倚青听到她毛茸茸的笑意。
  “姐姐,我们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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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春和景明(1)
  在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之后,无论是经济公司,还是与明澈捆绑合作过的方济源,都第一时间同她撇清关系,在这近乎陷入泥沼的境地里,却仍然有人同她站在一起。
  善书科技的线下直营店铺上了全新的巨幅地广,并且在线上同步宣传,尽管这使得善书公众口碑一落千丈,却也暗暗彰显了明澈拥有无法动摇的后台。
  启明星也正是顾虑此,才没有对明澈进行后续的捂嘴雪藏动作。
  二月末。
  出乎意料的,孙瑞文找上了她。
  在印象里,他算一个温厚亲和的前辈,无论是当初上综艺还是进组拍戏,没有明说,却也提点帮衬了自己不少。
  杀青之后已经许久没有联系过了,两人甚至称不上熟悉,突然的邀约令人惊讶。
  孙瑞文约她在一家私人会所里见面,又顾虑她出行不方便,派自己的助理亲自去接。
  助理把她带到一个包厢里。
  推开门,里头坐着大约五六个男人,正吸着烟喝茶聊天,不同于她在阮殊清身侧时闻到的清淡甘甜,是真正浓烈刺激的烟味。
  她的嗓子有些不舒服,偏过头,很轻的咳了一声。
  孙瑞文是体贴的,立刻招呼服务员收走了烟灰缸,又起身拉开椅子,让明澈坐在自己身边。
  他对如今的局面发表了几句自己的看法,又对明澈表达了安慰和支持。
  明澈反倒有些受宠若惊,又想起前几天的一件事。
  孙瑞文在娱乐圈口碑很高,连对待狗仔都是和和睦睦的,微博几乎没有任何个人内容,大部分都是宣传和商广,但在出事的第二天,他关注了明澈的账号,并点赞一条明澈鼓励自己加油努力的微博。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动作令人想入非非,也无疑给了大众两种猜测。
  一,孙瑞文与明澈关系密切,如此做法是暗暗替她鸣不平,也表示了自己支持的态度。二,此事有隐情,孙瑞文或许是知情人。
  不论何种结果都有想象的空间,也给了公关喘息的机会。
  如今看见人,便想起了这一遭,明澈忙起身,斟满一杯酒,很诚恳的对着孙瑞文道了谢。
  他却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
  原来,之所以找她,是因为孙瑞文手里有一部谋划很久的剧本,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女主,在座的几位都是同他交情匪浅的朋友,也是投资人,今晚便是问一下明澈的意向。
  这种境地里,还有电影可拍,几乎算是天上砸馅饼,明澈也不扭捏,接过剧本翻了几页,无论剧情还是主角人设都很吸引她。
  “喜欢吗?”
  “喜欢。”
  “我很诚心的请你来当我的女主角。”
  明澈转过头,惊喜过望的捂住嘴巴,点点头,孙瑞文看她亮闪闪的眼睛,仿佛蕴着一汪月影下的湖泊,抬起酒杯与她相碰:“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那天他们聊到很晚,明澈心情压抑,说了几句真心话。
  孙瑞文摸索着酒杯的杯沿,敛静的眸子始终望着她,也开始思考。
  这样率真又可爱的小姑娘,到底犯了什么错,要遭到寰宇娱乐的暗线打压。
  一桌老友都是人精,哪还看不出孙瑞文的心思,却也不明说,对视,了然一笑。
  散席后,还是要提防狗仔,孙瑞文思虑周全,进退有度,找了一名女助理送她回家。
  敞开车窗,春风一吹,醉意很快上头。
  模糊中她报了一串地址。
  女助理扶她上楼,直到手掌握住温凉的门把手,明澈这才抬起眼睛看向这面灰凄凄的大门。
  她长久的愣住了,久到声控灯熄灭了几次,女助理不得不轻轻跺脚来恢复光亮。
  然而就在这明暗交替之中。
  门开了。
  阮殊清素着一张脸,穿着靛青色的睡袍,一瞬间的惊讶,而后将明澈很小心的搀扶进了屋。
  只有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开着。
  阮殊清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楚,把人扶到沙发上,拨开凌乱的头发,明澈无力微睁着眼睛,用一种怨责的目光看着她。
  “你喝醉了。”
  阮殊清音色极温和:“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
  明澈不说话,只看着她。
  在这粘稠模糊的黑夜里,一声不响的,只有目光晶莹。
  她们之间曾有过一场梦,而这场梦却不值得回忆。
  一滴泪很轻的滑落下来。
  阮殊清半跪下身,光裸膝盖抵在木地板上,耳坠的翡翠坠子也随之轻轻摇晃,用指腹很轻的抹去明澈的泪水。
  落一滴。
  她便抹一滴。
  可是泪越来越多,明澈渐渐哽咽起来,直至呼吸困难。
  阮殊清贴近了一些,拍背替她顺气。
  察觉触碰,明澈却硬生生的止住了呜咽,似乎对这种接近抗拒,用嫌恶的眼神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阮殊清被这目光蜇到,抚在她背上的手慢慢滑下。
  “阮总——”
  明澈带着苦涩的笑容,“还是我该叫你何太太。”
  “别这样。”阮殊清眼睫微垂。
  “我是阿清,不管从前,未来,一直都是。”
  “阿清……”明澈呢喃一句。
  “过去的阿清抛弃了我,现在的阿清欺骗了我。”明澈微微前倾,伸出手,握住女人纤细的脖颈,逼迫她抬起头来。
  “你说你是阿清。”
  “你是哪个阿清?”
  那一瞬,无以复加的痛苦降临。
  此刻,她们的面容是模糊的,呼吸是模糊的,就连记忆都模糊起来。
  唯有痛苦清晰。
  通往地狱的道路,是用逝去的爱所铺就的。
  阮殊清知道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任由她撒气,直至一滴泪落到手背上,明澈听到她几不可闻的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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