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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都是前辈,没有不打招呼的道理。
  明澈放缓了步子,闭上眼,整理了几秒心虚,尽量调整着神色,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
  下一秒,她抬头,视线对上孙瑞文,愣了一下。
  明显是看到了她手上的绷带,孙瑞文调转了步子,朝她的方向走过来:“伤还好么?”
  “啊……”明澈抬起手摆了摆:“没事了。”
  孙瑞文的瞳仁像黑曜石似的,笑了笑:“没事就好。”
  这时晓晓已经停完车,从门口走了过来,瞧见两人说话,心中忽然有点警觉,明澈也累了,简单告别,孙瑞文目送着两人走进电梯。
  直至副导演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愣什么呢?”
  孙瑞文笑着摇摇头:“没事。”
  第二天,影视城下起鹅毛大雪。
  凌晨起来,天地都泛着暗淡的白。
  各个剧组热火朝天的拍起了雪景,真雪可比造景泡沫好太多,明澈的戏服很薄,穿了保暖衣,又贴了好几个暖宝宝,站在雪里拍动作戏,还是冷的不行,牙关打颤,台词都说不利落。
  卡了好几次。
  导演今天似乎有烦心事,情绪也不太好,在监视器后头喊:“你怎么回事,舌头能捋直吗,非得所有人等你一个。”
  明澈喝了几口热水,嗓子疼的不行,几乎是咬紧牙关说着台词。
  倪繁正在一边候场,听见这话不太乐意,走过来搀扶着明澈:“不怪你,别对自己这么苛刻。”
  明澈知道自己状态不好,太过急躁,又挂心着阮殊清,始终静不下心来,好在倪繁发话了,导演最终也没为难她,又拍了两条,算过了。
  傍晚,晓晓带她去给手臂换药。
  翻开手机,看那条信息,仍旧没有回声。
  有时候人不能太过期待,期待多了便要失望,希望多了便要落空。
  她仍旧坐在昨天那张板床上,仍旧是那条蓝色的被单,失身的捻着褶皱,晓晓怕她受凉,用水杯接了一杯热水塞到她手里,站在一边看着医生揭开纱布换药。
  血淋淋的疤痕再一次被揭开,上药,晓晓不忍的移开眼睛,明澈竟不觉得痛似的。
  她顺着窗口往楼下看。
  道路空旷了许多。
  楼下只停着一辆商务。
  想来也是,今天爆了一对正当红的情侣,两人现在都在影视城拍戏,狗仔都赶着能拍点热乎图,何必守着这,跟她一个三流小明星耗着。
  换完药,下楼。
  风中仍然飘着薄雪。
  踏在雪里,冰冷的雪花扑在脸上。
  久久的疏离,原来已经是早春了。
  晓晓正往前走着,听见身后脚步停了,回头。
  明澈穿着一件黑色的长羽绒服,不施粉黛的一张脸,闭着眼睛,站在原地无声的流泪。
  风雪相交,全部融化在委屈的泪水里。
  渐渐的站不住了,便坐在雪地里头。
  晓晓上前扶她,“这冷,您别这么哭。”
  明澈完全听不进去,泪水仍旧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最后索性小声呜咽,晓晓不会安慰人,束手无措,只好蹲着把人挡在怀里,老母鸡护崽似的。
  雪地里是狼狈不堪的两道人影。
  这时,路边那辆黑色的商务车突然打开了车门。
  阮殊清长叹口气,埋怨这天气,也埋怨自己,从车上下来,眼神无光,脸上是略显慌乱忧伤的神情。
  从晓晓怀里把人接过来,敞开大衣的衣襟,妥帖的圈在怀里,轻柔的亲着她头顶柔软的发旋:“好了,不哭了。”
  熟悉的气味侵入鼻腔。
  阮殊清这些日子南来北往的奔波,本已经拓宽的市场份额被何家一点点挤占,心力憔悴。
  她仍然关注明澈的微博,看她参加活动,看她拍戏的剧照,看孙瑞文发博夸她坚强敬业。
  今天在酒店跟知名的医疗器械厂家谈合作,对方仗着资历辈分,处处为难她,只能卖着笑,一杯一杯的喝酒。
  薛榕拦她,她还是来了。
  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
  明澈终于止住了哽咽,噙着泪,隔着风雪看她,而后就着这个姿势,把人圈的更紧了一些,让她几乎有点透不过气。
  阮殊清身上很大的酒味,眼底一片红,几乎要掩住她原本的清漪芳香。
  “你喝酒了?”
  风雪不断的飘落,阮殊清一怔,没听清楚似的。
  “你身上很浓的酒味。”明澈很轻的去握她的手,手心相触碰,是短暂的温热,却有金属的冰凉刺痛,她又说了一遍。
  “嗯。”阮殊清抽出手,把外套拢的更紧一些,很微弱的点点头。
  没责怪她新年为什么没来,也没问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联系过她。
  明澈只静静的瞧着她。
  千言万语。
  无言。
  --------------------
 
 
第64章 你完了
  当夜两人到酒店去,明澈明显是带着气的,没地方撒。
  压根没管阮殊清的感觉,最后人的呼吸都是颤抖着,明澈忽然起身,一言不发的去洗澡,阮殊清惦记着她手上的伤,要一起,却被拦下了。
  明澈在浴室呆了很久。
  卧房里一片静谧昏黄,只在走廊开着一盏夜灯,是怕她洗澡出来摔倒,窗户开了丝缝隙,阮殊清披着很薄的睡袍,冰肌玉骨,长发似乎剪过,更短了一些,站在窗边吸烟。
  明明是尽在咫尺的人,背影却又如此遥远疏离。
  明澈撩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背后,抽了一下鼻子,又压下去。
  察觉声响阮殊清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利落的关窗,安静的卧房,蒸腾的水汽和烟味。
  “怎么不吹头发。”
  明澈忽然觉得有点看不透看眼前的女人。
  或是说,从来没有看透过。
  无论是一开始突如其来以女朋友为条件的帮助,还是后来若即若离的疏远,娱乐圈对女明星的感情生活更是苛刻的不行,阮殊清也从来不管顾她的任何绯闻,总是处变不惊的样子。
  明澈也是个有主见的傲气女孩。
  她们这样算什么。
  明澈撩着头发,看着步步走近的女人,嗓音忽然有些哽,声音微不可闻的问:“你爱我吗?阮殊清。”
  这话一出口,便是将这段时间的等待和失望明明白白的摆在了台面上。
  阮殊清本想去拿吹风机,一时愣在原地,站在离她四五步的距离,皱着眉看她。
  “为什么……这么问?”
  明澈不答,继续说:“这圈子里没什么名气的小明星,很多人殷勤着上赶着去追,给钱给资源,明里暗里,圈子太乱,也不是没人给我介绍过。”
  这一番话说得没头绪,阮殊清面露疑惑的瞧着她,等着下文。
  “因为我记着你最初的那句话,你说让我做你的女朋友。”
  “不是别的,是女朋友,咱们坦坦荡荡的交往,不是包养或是交易那种恶心的关系。”
  明澈捏着手心里的金属东西,抿着唇,低垂着眼,听着眼前人无声的沉默,良久才抬眼,看着阮殊清的眼睛。
  “你也坦荡告诉我,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一瞬间的面露难色,能怎么说,难道说她在筹备订婚宴,忙着跟何宗琦家里人见面,虽然大部分时间,阮殊清确确实实的在忙工作,她却没办法替自己遮掩。
  素来自持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痛苦,她轻声喊:“明澈……”
  这时,明澈已经把握着的手抬到胸前,缓缓张开,阮殊清常戴戒指,素圈装饰居多,正因如此,明澈没法在心里替她解释——这是一枚钻戒。
  暗黄的灯映着,仍旧流光溢彩。
  为什么一进门明澈就催着她去洗澡,为什么中途停下进了浴室,阮殊清一瞬间的了然,却又心疼明澈心里的纠葛。
  这时,明澈开口,冷着脸,明明白白的声音:“阿清,你真让人看不透。”
  明澈向来不愿意叫她阿清,向来是阮总,阮老板的喊,有时直呼大名,阮殊清也不在意,随她去了,不纠正,如今倏然听到这么一声,更是难受的不行。
  “明澈——”
  “这是你的吗?”明澈打断她,一字一句道:“我要听实话。”
  “是。”阮殊清泫然欲泣的一张脸,难得显露出脆弱,抱着臂,摇了摇头:“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但你相信我,我爱你,真的爱——你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能给你个答案。”
  明澈摇摇头,不再听她的话,垂下手,任凭戒指滚落到木地板上,“咚”的一声轻响,仓促坠地,解开浴袍,胡乱的往身上套衣服,手臂上的纱布被水浸湿了,混着血和药粉洇透出来,是不正常的红色。
  “你的手。”阮殊清向前走了几步,要去看她的伤口。
  明澈很轻微的抬了一下手,躲过了女人的触碰,一时泾渭分明,巨大的悲伤和质疑横亘在二人之间。
  “算了。”
  明澈一副不想再纠缠的样子,很轻地说。
  “什么算了?”阮殊清是真的慌了,喉咙干,蹙眉望着她,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明澈怕冷,这个屋子里便开着最足的暖气,恨不得是整个城市最暖和的地方,阮殊清却冷得浑身细微的颤抖,仿佛如坠冰窖:“你别这么说,我能给你解释的,不要太久。”
  窗外风雪满天,寂静无声。
  “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我这人不怎么样,但我还算道德,阿清,我不想做小三。”明澈看着她,竭力稳固着自己即将破碎的心绪,一步步地后退,手扶到门把手上:“哪怕一分,一秒,我都不愿意。”
  她不愿面对现实,此刻只想逃。
  阮殊清立即抵到门后,手肘抬着门把手,衣衫散乱,心口起伏,通红着一双眼睛:“你别这样。”
  明澈忽然想起从前的很多场景,跟阮殊清在影视城的那个小房子里,或是在法国,阮殊清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周边有鸽子在飞。
  ——“你是第一个和我谈恋爱的人。”
  ——“想你,就回来了。”
  一切记忆都远去了。
  “我对你的感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掺假。”阮殊清是个强势的女人,此刻却溃不成军,那一句句并没有辩解的意思,倒像是挽留和央求:“你冷静下来,我现在说什么对你都是伤害,再等等我好不好,等我跟马来西亚的药企谈成合作,我在董事会立足了,我从来不是为了我自己,有些事由不得我——”
  心中崩着的那条线终于崩溃,自嘲似的笑了笑,紧跟着歇斯底里的吼道:“由不得你就要来折腾我吗?耍我很好玩吗,你接受了另一个人的戒指,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我的爱是他妈的垃圾吗,被你这么玩弄在手心里,你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底线。”
  “我管你谈不谈合作,进不进董事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少跟我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明澈,你冷静一点。”
  “让我走。”明澈此刻只想离开这个逼仄窘迫的空间,只想逃。
  阮殊清通红着眼,知道她现在听不进话,也不愿放松手上的力气,门在拉扯中被打开一条缝隙,明澈索性把脚踝卡在里头。
  “让我走。”明澈语气静下来,整个人却不住的颤抖。
  她甚至来不及穿袜子换鞋,仍旧赤裸着脚,脚踝上一道触目惊心的深色长疤,阮殊清不敢再用力,明澈低头,竟自嘲似的笑了笑:“我真是傻逼,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意味不清的话,却因为她低垂的视线瞬间明白了,阮殊清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像被什么蛰了一下,瞬间失力,目光里忧愁千万,呼吸潮湿。
  她终于肯退让。
  明澈几乎是夺门而逃,仿佛背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看着缓慢攀升的数字,连电梯都等不及,光脚跑下楼梯,终于结结实实的磕在光滑的大理石台阶上,瞬间流出鲜血,
  从前不经意听到的电话,无意刷到却被搪塞过去的新闻,此刻终于有了确切的答案,她再也忍不住,痛痛快快的哭起来。
  晓晓在楼梯间找到人时,明澈已经发起了高烧,浑浑噩噩地流着冷汗,当夜带着人往急诊赶,跟导演请假。
  晓晓跟她这么久,有些事也算游刃有余,好在剧组里她的戏份已经拍的差不多了,只盼着没有记者注意到这事。
  输了一天的液,明澈又回剧组拍了两天需要补拍的镜头,终于正式杀青。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碎掉了,她的第一段感情,第一次真挚无比的爱一个人,惨淡收场,无疾而终。
  无时无刻不在复盘,想着到底两人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才使得阮殊清选择了别人,或是说自己哪里不好,那几天大病初愈,人脱了层皮似得瘦,整个人都有些神神叨叨,就连晓晓都看不下去了,一次次地试图劝她不要陷入自我怀疑的境地。
  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在家浑噩的睡了几天,又要马不停蹄的进组,她不能停,也不敢停,怕自己想有的没的,也怕自己心软,藕断丝连。
  这段时间火气也格外的大,看谁不爽就骂,就连温璃有次没接她电话,立马开车去抓人。
  二月进组,很清纯的现代剧,早就谈好的剧本,明澈演女主。
  开机仪式后,戏拍得很顺畅,相处的几个新演员都挺和善,甚至还有戏剧学院的学生,刚上大二,团团圆圆的一张脸,五官明媚漂亮,叫宋思嘉,人也很恭谦,虽然明澈并不比她多多少资历,小姑娘还是亲昵的一口一个前辈叫着,没事蹲在监视器后头学表演,这样的伶俐的小姑娘,整个剧组都很喜欢。
  明澈精神状态不太对,开始失眠。
  开拍后的第二个星期,剧组到森林公园拍外景,收工已经很晚了,天色空旷寂寥,身后是人群噪杂有点混乱的声音,明澈也不卸妆,漫无目的的向前走。
  阮殊清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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