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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突然的相见,秦淮挺意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女孩矜贵漂亮的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郁气,也抿着唇回望,秦淮知道温璃不待见她,微微耸肩,玻璃很快升了上去,紧接着是汽车发动机的嗡鸣声。
  北方的寒流冷彻骨头,江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甚至逼近零下。
  江垂云在北方上大学,放了假也没直接回家,留在那跟着几个学长做项目,倒是经常打电话回来。
  医院里最是远离节日气氛的地方,过道里虽然挂上了红灯笼,日光灯一照,发出安逸的红光,却仍然一派凄凉。
  放疗是很痛苦的一种疗法,宋慈腰部得皮肤溃烂红肿,又痛又痒,夜里总是忍不住的翻身,睡眠不好,人看着也不太精神,医生和护工正在给创面换药。
  江倚青握着母亲的手,低声安慰着,不忍再看。
  吃过午饭,宋慈又问医生要了止痛药,好歹缓解着睡了会,江倚青到楼下抽烟,湿冷凌厉的风拂面而过,刀割似的一阵痛,她妈这病,能瞒住一天算一天,虽然江垂云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如今算着日子过,她心里也有些忐忑和担忧。
  下午,温璃和江倚青到商场去。
  到了年节,各种品牌都蹭着节日氛围打折扣,两人在一层的服装转了挺久。
  宋慈人瘦的不行,以往的衣服空荡荡的,江倚青给她买了几件保暖衣,基本都是以柔软舒适为主。温璃穿一件淡灰色的长风衣,搭一双黑色的齐膝靴子,金发散着,冷峻着一张脸,却心甘情愿的在后头给她拎包,也挺有兴致,摸摸这个,问问那个,一家一家的转出来,还能时不时的给点意见。
  简单吃过饭,宋慈的东西已经买齐了,路过一家专业登山运动品牌店,垂着眼睛在架子上看了看,指了一双鞋,对着店员说:“拿这个看看,38和36码。”
  鞋子很柔软舒适,不管是登山或是日常的穿着都很适用,江倚青平日里穿高跟鞋居多,常常磨损脚踝,既有关心的成分,她也想多添一些成对的东西,无论是鞋子衣服,只想让这份情感的连系更深一些。
  不再是这世间两个独立的个体,她们依附着彼此而生,一种名为爱情的东西把她们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江倚青站在门口那,不知在看什么,似乎很新奇的样子,微抿着唇,站在玻璃橱窗旁瞧着里头的展示场景,上方有几台射灯,擦到反光的玻璃映着一个长发漫卷的柔美女人,她的双瞳如水面,微漾着反射着光晕。
  温璃走过去,下巴轻轻的搁在人肩上,亲昵的蹭了蹭:“姐姐在看什么?”
  “嗯……”
  江倚青感觉到小孩的重量和气味,一动没动,仍旧向前看着,只是抬起手轻轻的触碰她的清朗温和的侧脸,顿了一会才说:“这些衣服都好酷。”
  江倚青没接触过登山,在她的认知里,登山只是穿着舒服的运动鞋和运动装,几小时就能登顶的轻松活动,虽然上次温璃喊她去爬山后,她花了点时间去了解小孩喜欢的这项运动,只能算是瞎子过河,终归是浅显。
  “那双鞋子带着爪子,羽绒服是连体的、冲锋衣上还带着个哨子。”江倚青轻声说:“好奇怪。”
  温璃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玻璃窗上,一个个点过去:“那个冰爪是攀冰用的,防止打滑,连体羽绒服是极端登山,例如爬珠峰会用到,非常厚,防止热量流失;小哨子是遇险求救用的。”她一句一句的耐心解释。
  江倚青瞧着那灯光下微微荧亮的布料,一时目光失焦,只轻轻点头。
  其实逛了半天,她想着给温璃买一件像样的新年礼物,但温璃看什么都是索然无味的眼神,仿佛对任何都无感,只听话的拉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提着几个袋子,像乖巧伶俐的孩子紧跟着妈妈。
  唯独刚才眼睛亮了一下。
  顺着视线看去,橱窗里有件淡蓝色的漂亮冲锋衣。
  方才的停顿和失神只不过是看到了下方将近四位数的价格。
  问起那些问题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掩饰。
  这些年里,她时常觉得无力和困惑,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受这么多苦难。
  这一刻,忽如其来的愧疚把她淹没。
  ……
  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没有能力给心爱的女孩买一件衣服。
  陪着江倚青在江城呆了几天,温璃大伯一家喝爷爷奶奶从国外回来,腊月二十,温璃便早早回北京去了,临近年关,北京刚下过一场大雪,瑞雪兆丰年,温家的别墅是独门独栋的小院,处处高悬着红灯笼,节日气氛十分浓郁。
  温璃的大伯是一名医生,早年在英国一家大学当教授,对在英国游学的妻子一见钟情,后来结了婚,追随妻子到澳大利亚定居。
  爷爷奶奶随着大伯移居澳洲,头些年生了场大病,只能好好养着,满打满算已经近五年没回国了,人到老了总想着叶落归根,如今痊愈了一些,归心似箭的回了国。
  大伯母生孩子早,如今已经有了第三代,是一对龙凤胎,才五岁,两个小孩金发碧眼,瞧着像洋娃娃,可爱的不行,饶是温璃这种冷淡性子都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老人家总有点情怀,小孩子又哪哪都好奇,温璃这几天净陪他们四处逛,几乎走遍了北京的大小景点,尤其是天安门,光升旗就看了两回。
  晚上,温璃给江倚青拨视频通话。
  江倚青在宛禾街的家里,穿着一件淡灰色的毛衣,面容柔美恬淡,长发用帕子扎起,抱着膝盖,静静的端坐着,电脑屏幕上还能看到天窗一角的蔚蓝夜空。
  忽然,两个小外甥在外头喊,温璃推开门,从口袋里摸了两颗玉米糖,一人分了一粒,这才安静下来。
  小孩子总是这么容易满足。
  温璃倚在门边,瞧着两个小孩蹦蹦跳跳的在走廊上奔跑,保姆循声上楼,在后头追赶。
  这一幕和谐温馨,她想到了更远的事。
  倘若她和江倚青有了孩子,该是什么模样。
  再回到电脑前,温璃仍有余味。
  “怎么,笑什么?”通话那边是温柔又舒缓的声音。
  “没事,两个小孩在外头闹呢。”温璃说着,有点担心的瞧着她乌青的眼眶,无声无息的岔开话题:“弟弟还好吗?”
  江倚青叹了口气,也深知这是早晚逃不过的事儿:“他情绪不太好,在医院守着,总要接受的。”
  “姐姐,你别太累了。”
  温璃说到底是心疼她,瞧见人这幅憔悴的模样,忽然感觉一阵无力的怜惜,借口倒水,人移到屏幕外,微微抬眼,将泛出的泪水压了回去。
  江倚青屈膝,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突然喊了一声。
  “小孩。”
  “嗯?”温璃轻回一声,端着杯水站到屏幕前。
  “别动,让我看看你。”江倚青的眼睛寂静又柔切。
  于是温璃拉开椅子,端着杯水,规规整整的站着,仿佛让人检阅的士兵似的,她穿一件浅棕色的长袖睡衣,最上端的两颗扣子松垮着,露出几寸白釉似的肌肤,微垂着眼睫,嘴角带着几分悦色。
  江倚青瞧她这幅样子,也有点逗弄的心思。
  “立正。”
  “向后转。”
  温璃笑意更深一些,微挑眉,却也没反驳,乖乖的转身。
  这时,窗外忽然有硕大的烟花炸响。
  江倚青问:“什么声音?”
  “有人在放烟花。”温璃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小孩的脊背单薄,头发扎了个高马尾,越发显得脖颈修长,窗子隔音很好,却还是有声响泄进来,在这声音中,她又说:“红色绿色的烟花,很漂亮。”
  “你那边好像很热闹。”
  “嗯,到了年底,家家户户都热气腾腾的,放烟花包饺子,今年家里人多,更安静不下来,这几天出去,街上到处都是卖对联和烟花的,还有各种年货,尤其是小孩子,最闹腾了。”
  江倚青撑着脸听,温璃忽然止住了话。
  “怎么不说了。”江倚青正听的出神,想象着家里那种热热闹闹的场景,有点疑惑。
  “其实人多了也不好,喧闹的不行,就为了凑在一块聊天罢了,我不太喜欢。”温璃忽然淡淡地说。
  江倚青知道她这话是怕自己落寞,顺着她的话:“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温璃喝了口水,压下了方才的慌神,声音越发的清洌:“就你和我,我们两个。”
  空间寂静无声,似乎只能听到两人微不可闻的吐息。
  听到后头半响无声,温璃以为是网络信号不太好,正要回身查看,却听见江倚青柔婉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
  “小孩。”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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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生日快乐
  除夕那天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块包饺子,蒋老师是挺看重传统的人,这几天她操持一大家人,却不觉得累,小辈坐在沙发上陪着两位老人看春晚,温璃穿着一件浅绿色绣花的唐装褂子,有点出神的站在窗边。
  鞭炮声从中午就没停过,天色一暗,幽蓝的天幕被烟花铺满,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窗子敞开一条缝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花味。
  这样热闹祥和的场景,温璃神色平静,心思却有点落寞,说不出的怅然。
  蒋老师端着菜往餐桌上摆,瞧见人傻愣愣的站着,走近,把玻璃窗关上:“你心脏不好,这么冷,别在这吹风。”
  温璃淡声道:“妈,我早就痊愈了。”
  蒋老师面色不太赞许,也不跟她辩驳,只笑着说:“快进去给你爷爷奶奶拜年。”
  温璃柔和的应了声:“好。”
  菜上齐了,温书韫招呼人,一大家子开始落座。
  两个小娃娃头一次见识这么隆重的场面,竟吓得往妈妈怀里钻,一家人乐呵呵的调笑,蒋老师问了几句两位老人在国外的一些琐事和护理情况。
  饭吃到一半,大伯一家知道温璃要出国的事,席间提了几句,温璃受伤这事让人惊惧,两位老人心里也忐忑,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温璃到相熟的老同学那做了异常仔细的全身检查。
  即将面临出国交换,免不了要操一番心。
  蒋老师早早看好了一套大三居的公寓下,却始终担心社会不安定,毕竟外头比不上国内,意思是找个精壮的保镖贴身跟着。
  温书韫却不以为然,绕着桌子碰杯,喝了一口酒,随口辩驳:“身后头天天跟着个外国男人,你这关切过头了,都成什么样子了,这事你不能自己做决定,起码得跟闺女商量一下。”
  蒋老师睨他一眼,心里的躁气上涌:“能成什么样子,安全最重要。”
  温璃听着他们的争论不休,神情一直恍恍惚惚的,几人商讨的事,仿佛完全与她无关,也没吃什么菜,一口口的喝着杯里的果汁,直到大伯喊了她一声:“这事你们得尊重孩子,还是要让孩子做决定。”
  这才回神,站起来,端起桌上的酒给蒋老师倒了一杯,细细的安抚着母亲躁动的心绪,
  “妈,我没事的。”
  温璃知道她这是爱子心切:“国外没有传的那么邪乎,您老往欧洲跑,又不是不知道。”
  蒋老师其实也有点着急过头,她这人虽然职场上手段雷霆,一丝不苟,但若放到孩子身上,有些措施终归是不妥当,孩子也有自己的思想和决断,一直把人护在翅膀底下,终归是不行。
  温书韫在桌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膝盖。
  蒋老师叹口气,凝重的神色渐渐放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语气微微和缓一些,嘱咐道:“以后身边的任何矛盾不要再管,第一时间告诉家里,爸爸妈妈会替你处理。”
  温璃见母亲松口,语气也和缓了:“瞧您这话,我都多大了。
  蒋老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多大也是个孩子。”
  相较于温家的和和美美,江家倒显得有点冷清。
  下午那会,江垂云敲打完最后一点程序,乌青着眼眶从屋里走出来。
  江倚青正从阁楼下来,手里提着一身新衣服,藏青色的夹克搭一条牛仔裤,走近了,在他身上比量了一下,几乎已经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骨量挺阔,身型纤长,这么大的男孩子本应最是活气张扬的年纪,如今垂着脑袋,恹恹的一副模样。
  “把新衣服换上。”江倚青轻轻拍他的肩膀,“过年呢,精神一点,这两天妈看你回来了也高兴,别老苦着脸。”
  “嗯。”江垂云微微应声,接过布料握在手里。
  正午的天空澄澈清明,到了下午,天边是火烧似的晚霞,热烈又张扬。
  姐弟两人手上提着饭盒,乘公交到医院去。
  一方车窗外,时不时绽放几朵烟花,万家灯火,这是最为隆重的节日。
  病房里有电视,正转播着新年联欢晚会,餐盒摆在一张方桌上,架在床边,江倚青不停的给母亲夹菜。
  宋慈挺开心,蜡黄枯干的脸上始终勾一抹浅笑,她嘴里溃疡严重,有心无力,吃了几口饺子,十分不舍的搁下了筷子,“我这胃是享不了这些福气了。”
  “说什么呢,妈。”江垂云摸了一下眼睛,盛了一碗汤,递到她的手边。
  宋慈天天挂念着回家,瞧着医院清冷的氛围觉得不适,也担心始终住在这不知要花多少钱,虽然江倚青之前提过现在工资涨了许多,却还是不愿意在医院呆着。
  吃过药,困乏便如潮水一般涌来,宋慈瞧着儿女,缓缓阖上眼睛,电视留了很轻的响。
  不知过了多久,即将跨过新年时,江倚青仍然清醒着,有歌声。
  是难忘今宵。
  江垂云拉了一张椅子,弯腰伏在床侧,挺高的个子蜷在一起倒有些局促,侧头看着窗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窗外开始有烟花炸裂,江倚青偏头去看,却只看到了黝黑的一处树丛,一如既往的冷清,似乎有风刮过,发出淡淡的嗡鸣。
  宋慈的身体基础太差,宋明德医生不止一次的找她聊过,她的生命像是风中的一支残烛,坚持不住多久,不知何时倏然就熄灭了。
  没办法,也无可奈何。
  忽然嗡鸣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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