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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付女士说:“阿清,你父亲病还没好,阮氏也等着这一场春雨呢。”
  阮业平说:“这不单单只是你一个人的婚姻。”
  低下头,默了一会。
  再抬头时,素来傲魅的眼里竟沾染上了绝望一般的笑意,仿佛往事历历在目。
  自己永远是这般无力。
  付女士到底是宠溺更多,见她这失神恍惚的幅模样,敛起厉色,柔声细语道:“听你父亲的,别犟,宗琦也是个好孩子。”
  阮殊清置若罔闻,站起身来,仍然一张柔婉孤傲的脸,眼神却是冰冷,仿佛蒙着一层霜,隔着长桌和一地的碎瓷片同阮业平对视。
  付女士有点担忧的望着她。
  她知道辩驳没有任何用处,沉默着维持自己的态度,迈着疲惫的步子上楼。
  元旦后的第三天。
  北方势力强大的寒潮越过了南岭,浩浩荡荡的南下,抵达香港,气温降了几度,吹了几天的冷风,又下起雨来。
  开完电话会议,阮殊清想着星辉的年报,
  她站在书房露台上吸烟,冰冷的雨丝扑在脸上,竟觉得畅快,满是桎梏的繁琐家庭,只有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才是自在的。
  保姆在外头敲书房的门:“何总来了。”
  何宗琦穿着一身料子极其考究的西装,阴沉沉的一张脸,在门厅站着。
  遣开保姆,瞧见来人的背影,阮殊清的心底一阵恶寒。
  她是独女,何家却是兄弟三人,何宗琦排行第二,正是个不尴不尬的位置,长久的勾心斗角里,造就了他极深的城府,如今紧抓着婚约不放,也是因为何家那位老爷子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传闻已经开始拟定遗嘱,分割庞大的家产,何宗琦要多分一杯羹,自然要有个依仗。
  听见脚步声,后头看着来人——她披一件白色的羊毛披肩,红唇长眉,整个人带一点泠冽的攻击感。
  “这么冷,不多穿些。”何宗琦上下打量她一番,关心道:“听阮叔叔说你最近在家办公?”
  阮殊清的面色平静如水:“有话直说,没有寒暄的必要。”
  何宗琦挑挑眉,仍然维系着虚假的平和:“怎么,看到我不开心。”
  阮殊清冷着脸,说话却是丝毫不留情面:“话先挑明,婚事我不可能同意,你既然知会了,又何必这么虚伪。”
  何宗琦突然笑了起来,前仰后合,那笑里带着丝嘲讽和冷意,缓缓站定,眸色阴沉:“我最近到大陆处理业务,倒是听到个有趣的事。”他缓慢的踱着步,鞋跟敲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咚”声:“想来跟你分享分享。”
  不详的预感,阮殊清抿着唇,陡然一阵寒意升上心头,无声的凝视着他。
  “最近有个模特出身的影星,上了几部电影,势头倒是挺不错,我手底下的寰宇娱乐有意签了——”
  何宗琦向前走了一步,倾身,语气擦着阮殊清的耳廓。
  明明是极其暧昧的姿势,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存。
  “但有人告诉我,她跟一个香港富商不清不楚。”何宗琦疑惑的语气:“偏偏这个富商,还是个女人,恰巧也姓阮。”
  言止于此,他轻声问:“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牵扯到明澈,阮殊清的眼睛里是真真切切的怒火,不顾仪态,狠狠的揪住何宗琦的衣领,极好的面料揉皱成一团:“你调查我。”
  “我哪敢啊,阮总,阮大小姐!您金尊玉贵的,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查您呢。”
  他的语气森寒,就着阮殊清的动作,强迫着两人对视:“论起娱乐圈的势力,你心里清楚,你比不上我,阮家也比不上我,让一个人身败名裂,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对峙最忌讳示弱,阮殊清却无法泰然,猩红着一双眼睛,猛的把人推了个趔趄:“你敢动她,我饶不了你。”
  “我没有威胁的意思,只是想给您提个醒。”何宗琦站直了身体,拂平了褶皱的衣领:“咱俩这婚约,没办法散,何家最看重脸面。
  “阮总您不领意,就别怪我无情。”
  两人争执这会,一辆黑色的大车绕过花坛开过来,阮业平见到何宗琦倒是愉悦,停下车,司机绕过来开门,他拄着拐仗,何宗琦走下台阶去搀扶:“阮叔叔,您身体可还好?”
  阮业平喜欢这孩子,一番慰问,心里更是服服帖帖的:“劳你这孩子还挂心着我。”又瞧见一旁面色不好的女儿,拍拍何宗琦的手,示意了自己的安慰和肯定,招呼着阿姨,留人在家里吃完饭。
  只剩阮殊清一人站在门廊里头。
  冰凉的雨丝随风落到脸上,却不去拂。
  薛榕撑着把伞走近,阮殊清却推开她的手,失魂落魄的走进来暗蓝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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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下雪
  清晨,暗淡的朝阳擦破雾气,终于露出了一点暗黄的边缘。
  第一堂课,大家熙熙攘攘的往教学楼赶。
  进门,开始找座位,有人步子一顿,担忧的看过去;有人开始低声讨论;有人惊喜过望。前排那道金发的身影始终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善书集团是纳税大户,这件事又发生在人流密集的学校,尽管蒋老师跟媒体打了招呼,舆论还是哗然一片,上面给了很大的压力,案子的流程走的很快,陈江判的很重。
  一切结束得悄无声息。
  “你回来了。”许茵瞧见人,搁下一摞书,坐到温璃的旁边,小声关心:“伤恢复的怎么样?”
  温璃答:“都好了。”
  许茵笑了笑:“那就好。”
  宽大教室里喧嚷。
  裴予宁提着包走进来,铃声在她踏进门内的那一刻响起,众人抬起眼睛往外看,来人穿一件短羽绒服,浅蓝色的牛仔裤,淡妆,脸色寡淡,垂着手站在门边,没有往里走的打算,目光始终落在温璃身上。
  愣了一会。
  后头堵着的几个人相互对视,最前头的人小心翼翼的问:“同学……”
  “同学。”
  裴予宁回过头,蹙眉。
  显而易见的低气压。
  那个男生倒是有些不敢开口:“那个……让一让好吗?我们进去一下。”
  裴予宁点点头,收回视线,迈步走了进去,坐在窗边的一个空位上。
  一节课听的心不在焉。
  昨天晚上,交换生的两个名额已经正式确定下来,今天是公示的第一天,下课铃响,房教授走前当众宣布了这个消息。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
  温璃摸着书页的边角,感受着纸张的锋利感,出神,一张脸低垂着,像是扑克牌。
  裴予宁撑着脸望着窗外,把书摊开,笔帽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
  许茵两头看了看。
  她是唯一知道裴予宁喜欢温璃这事的人,窥探出了世俗的眼光,心里有种雀跃,对于交换这事也由衷的替她开心,禁不住点了下温璃的手背,“我就知道是你俩,咱们院里没有比你们更够格的人。”
  温璃感觉到触碰,先是看向手背,这才逐渐地抬起眼睛,她的瞳孔颜色浅,出神时显得有些迷茫,直直撞进许茵有点疑惑的眼神中。
  “你还好吗?”
  “没事。”温璃摇摇头,语气有点力不从心。
  下了课,课堂里的人陆陆续续的散去,温璃把书装进背包,“叮”的一声,拾着手机,上头有一条刚收到的一条短信。
  ———今天预报有雪哦,小孩。
  南方的天气向来湿冷,江城上次下雪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不知谁带上了两片窗帘,教室里明暗分界,温璃恰巧站在这道光影的中间,低垂着神态,不说话。
  裴予宁也没走,本注视着窗外的眼睛看过来,几乎一秒就明白了她情绪上的低迷。
  起身,走近。
  鞋跟敲击在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空旷声响。
  教室里只剩了她们两人。
  “开车来的?”
  裴予宁脸色显而易见的担忧,单手撑在桌边,指尖轻敲着桌面,似乎有点焦虑。
  自从伤愈后,裴予宁隐约知道了温璃和江倚青之间的纠葛,她承认自己对温璃的感情,却也坦坦荡荡,拿得起,也放得下,没来得及迈出的那一步,如今已经退回原地。
  “骑车。”莫名其妙的问题,温璃耸肩问:“怎么了?”
  “我送你回去。”
  “嗯?”温璃有点疑惑。
  裴予宁却是不容置疑的口气,话还未完,已经将温璃的包挽在手里,背带压着袖口,一条深深的褶皱,推门向外走。
  “到底怎么了?”
  温璃亦步亦趋地跟在裴予宁后头,到了停车场,终于问出口。
  打开车门,示意温璃坐近副驾,裴予宁指着校门口熙攘的人群。
  “陈江他妈来了。”
  裴予宁仍然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
  萧瑟枯索的风吹起几片叶子,门口聚集了许多人,交头接耳、轻声议论又撇开嫌恶的目光,人群小范围的包裹出一个圈来,一个发顶苍白、面目苍老的老妇跪在校门口,肩膀上背着一个老旧的布包,嘴里念念有词。
  精神已然不太正常,失去了丈夫,如今儿子误入歧途,一夜白发,她只是一个无助可怜女人。
  裴予宁按了下喇叭,“滴”的一声,人群让开一道,陈江母亲的身影在车头前方出现,又移到车窗边,最后消失在后视镜中。
  温璃的视线一路追过去,默敛无声。
  为了保护她,蒋老师几乎对温璃掩瞒了她受伤后的所有细节,一是怕刺激到人,产生不好的回想,二是陈江妈妈几乎每天都到医院跪着,温璃虽然面上疏离冷淡,其实很心慈,但蒋老师并不打算接受这份毫无成本的道歉。
  温璃差几厘米就会心脏破裂而死,江倚青几乎被剥夺了做一个母亲的权利。
  这一切,不是跪不跪就能解决的。
  往中福山别墅方向走。
  车厢内寂静,只有空调细弱的出气声。
  “哎。”裴予宁喊她。
  温璃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震撼的情绪里,怔神不理。
  裴予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斟酌着语气:“心里别觉得有什么内疚亏欠的感觉,这事你是受害者,她妈再可怜也不是你的错。”
  瞧她仍旧低垂的脸色,心里有点着急,有意放缓车速,又说:“你一定听我的,千万别和她接触,避着点,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虽然那个女人看着老实面善,但她儿子进去三十年,几乎是见不到了,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的,你不担心自己,别人还担心你呢。”
  听到这话,温璃转过头来看看她,那目光很轻,略有些阴暗的车厢里,睫毛的阴影几乎覆盖住了眼睛。
  “看我干什么?”
  裴予宁是个机敏的人,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眼神暗淡下去,指节无意识的敲打着方向盘,声音低下去,显得有些不耐烦:“你还嫌受得伤不够重啊。”
  好在温璃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靠在椅背中,点点头,很轻的牵着嘴角微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裴予宁心神微动,说不上是松口气还是失落,收回眼神,继续瞧着前方的道路,过了一会,轻声说:“没事。”
  自己对温璃的感情,裴予宁倒是惆怅忧郁了许久,却也无可奈何,人家有了心上人,总不好再去横插一脚。
  或许可以仗着自己强势的性格和雄厚的家庭背景介入她们之间,可这不是裴予宁会做的事。
  她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从不拱手相让,不能被别人压一头,接受不了失败,所以被人说跋扈、脾气差。
  诸如此类,裴予宁都认了。
  或许别的什么还能争上一争。
  唯独感情。
  她只能佯装坦然的,接受事与愿违。
  把人送到中福山,裴予宁说自己还有事,温璃便也没留她,一道白色的车影很快消失在道路拐角。
  冷风阵阵,深冬寒冷肃杀,天边是淡灰色的,打开栅栏门,一只肥猫端端正正的坐在淡黄的草坪上,慵懒的舔着脚丫,抬头瞧见人,娇弱可人的“喵喵”叫了几声。
  “金宝。”
  温璃长手一伸,把它捞进怀里,沉甸甸的实心感。
  痊愈之后,温璃的身体还是不太好,心口偶尔会刺痛,去检查过,医生说没什么问题,江倚青倒是紧张,时常过来,由着她的照料,不止温璃,连这小家伙也日渐丰腴。
  这可把江倚青愁坏了,猫咪太胖了会影响健康,只好板着脸跟金宝严肃地说:“装可怜也没用,以后你要开始减肥了。”
  温璃捏了捏它的耳朵,垂着眼睛,视线落在它的脖间,轻轻的笑了一声。
  这是一条深红色的小围巾,上头一朵米白色的小花,边角还绣上了名字。
  “金宝。”
  温璃低声地跟着念,指腹摩挲过去,是柔暖细腻的触感。
  下午的时候,温璃开车去接江倚青。
  画廊到了年底忙的不行,隔着橱窗,江倚青穿一件淡灰色的毛衣裙,长卷发挽在一侧,浓眉挺鼻,唇色樱红,俏丽的身影若隐若现,她戴着白手套,露出几寸纤细洁白的手腕,正提着幅画往楼梯走。
  金宝卧在方向盘前头,仍然带着那条憨态可掬的小围巾。
  睁着溜圆的眼睛,仰着脑袋望向外头,温璃神色闲适,伸出手,摸了摸它绸缎般柔软光滑的毛皮,再向外看时,暖黄色的路灯灯影里,已经飘起了细碎柔软的雪花。
  下雪了。
  江倚青不知何时瞧见了她,摘了一只手套,走到橱窗边,轻轻哈了口气,透亮的玻璃被一层白雾覆盖。
  温璃降下车窗,鹅毛似的冰凉雪花飘了进来,微凉的落在鼻尖。
  茫茫的一片水雾,透着后头的微黄红晕的街灯和汽车尾灯,手指触上去,凉丝丝的感觉,江倚青思索着,微抿唇,照着温璃的样子别别扭扭的画出一个小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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