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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温璃穿着同色的西装,白衬衫,背着琴盒从阶梯一步步下来,先把琴盒放到后排,又打开副驾的车门坐进来。
  明澈拍了部短剧,在剧组里窝了大半个月,刚从剧组出来,回到江城,瞧着热闹的场景别开生面,心里也欢快,阮殊清从香港来陪她跨年。
  两边如今的关系都稳了下来,没有不互相介绍的道理,四个人约着在一家高档私人会所里见面。
  因为拍摄微电影,更好的同人物相称,明澈剪了齐肩的短发,瞧着生动又有趣。
  江倚青带了自己酿的桂花酒,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温璃勾着她的手指,轻轻安抚着。
  这是偏中式风格的包厢,窗明几净,点完菜,服务员走进来送果盘,江倚青的外套很长,坐下时几乎垂到地上,屋里又开着很足的暖气,索性便脱了,温璃正和明澈说着话,眼神不动,却一直关心留意着,理所当然的起身帮她把外套挂到衣架上,这期间江倚青也没空闲,手里剥了两个橘子,细细的把橘络一点点摘干净,随手把两个圆滚滚的橙色团子放到温璃前头的白碟子里。
  明澈虽然知道两人之间天堑一般的差距,前途命运,谁又能说得清楚。江倚青和温璃家境甚至可以说是天上地下,她和阮殊清又何尝不是,阮氏背后的商业版图,她从来没有摸透。
  从前种种,如今看着这两人,是真心为她们开心祝福,也体味到一句话:爱是静水流深。
  服务员第三次来询问是否起菜的时候,阮殊清仍旧未到,温璃知道她事务缠身,人忙得很,有时候迟缓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没什么催促的意思。
  倒是明澈有点急了,毕竟是四个人正正经经的第一次见面,从前留有余地,尚有退路,现在是真心实意的把她介绍给挚友,温璃不在意,她却不能不在意。
  下午两人通过电话,阮殊清那时已经登上飞机,算着时间,现在也应该到了,明澈在桌面下给她拨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我去打个电话。”
  明澈从包厢里头走出去,关上门,有些急躁,脚一下一下的踢着墙,又拨出两个,仍然没人接。
  换号,打给薛榕。
  无人接听。
  最后她打给晓晓,“阮殊清联系过你吗?”
  “没有啊。”晓晓那边挺疑惑:“怎么了?”
  “没事。”
  挂断,手机捏在掌心,她忽然有点担忧,翻开手机搜索今天的新闻,还好,没有车祸的报道。
  明澈进去替阮殊清解释了一番,只说她有事走不开,温璃也体谅,三人和和畅畅的吃了顿饭,从会所出来,正撞上一帮人往外走。
  像是谈生意的人,其中一个竟是当初为难过明老板的方谦,众人簇拥的是一个皮肤很白,高眉单眼皮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西装,漫不经心的港音。
  明澈不待见方谦,自然不肯让路,扯着温璃走在路的正中,生生把人群割了开
  两拨人擦身而过,男人竟分出目光看了明澈一眼。
  方谦语气不太好:“没点礼数,能的跟什么似的。”
  “你认识?”
  “我儿子以前倒是挺喜欢她,想过撮合,中途让人给搅和了,她就一不入流的小明星,玩玩还行,那能跟阮家的千金比。”
  “哦?”何宗琦打量着她的背影,意味不明的问了句:“怎么个搅和法?”
  “嗨,这事说起来我倒郁闷,那会我跟明德口头许了一大批零件,后头有了更好的供货源,物美价廉,谁还选它啊,我就想,不如把闺女介绍给我儿子,攀上亲家,这批货收了就当我吃亏。”
  何宗琦笑了一声,点评道:“你不实在,明德也蠢。”
  “无奸不商吗。”方谦挠挠头,有点汗颜,继续说:“谁成想这批货让星辉买走了,听说还给明家的厂子注了资,都说天上不能掉馅饼,还真掉了,活生生砸明德头上了。”
  听完,何宗琦收回目光,偏过头去继续往包间走,思索一番,竟笑了笑:“有点意思。”
  张总跟在后头听到了,也有点好奇,凑上去问:“您是说明澈?”
  “不。”
  何宗琦抿着唇一笑,右边脸的弧度更大一些,倒有些痞气的意思:“我在讲我的未婚妻。”
  “她哪能跟您的未婚妻比较,天上地下的。”方谦的语气尽带谄媚:“何宗您好事近了吧,不如一会我们多喝几杯,我这边备了薄酒。”
  明德背靠着星辉,发展势头很强,已经隐隐有压过他的时候,何氏找上门时他欣喜若狂,何氏旗下的品牌是医疗器械行业的佼佼者,要是签上了合同,有了何家的依仗,在江成本地更是不愁销路,不仅能压明德,说不定还会打的星辉一个措手不及。
  方谦今晚就一个目的,把人哄开心,合同签了。
  这时,一旁的助理接了通电话,拨开方谦,凑到何宗琦的耳边,几人霎时安静下来,他轻声说了些什么。
  何宗琦闭上眼回味着刚才的话,摇摇头,方谦刚要开口询问,他竟笑了笑:“老丈人出了点事,我得回去,看来方总这杯酒我喝不上了。”
  方谦有点慌,又不敢拦:“那……咱们的合同。”
  何宗琦人已经调转方向往外走,秘书从公文包里抽出几张文件递给他:”何总已经签好字了,明日会有专人同您接洽。”
  “哎哎……好。”方谦喜出望外,小跑着出去送人:“何总走好。”
  往机场的路上,何宗琦捏着眉心,有点疑惑:“阮家老爷子身体一向硬朗,怎么突然心梗了。”
  “阮家佣人说,阮小姐中午离港前跟他大吵了一架,也是气急了。”
  “怪不得。”何宗琦思索一会,又问:“因为什么吵?”
  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问你话呢,回答。”
  “因为……”
  助理口气有点踌躇,声音也低了一些:“和您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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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无力
  从医院出来,薛榕开车送她回家。
  救护车从宅子里接走了阮业平,最先动荡的倒是董事会那帮老顽固,一个个的打电话来问,阮业平没有完全放权让阮殊清接班的打算,董事们自然看不上她,还未抬脚,三四道阻力就来了,个顶个的把她当个无用的女流。
  阮氏作为老牌企业,要想在上一个台阶,商商联姻也是必然的。
  阮业平真是铁了心要把她嫁给何宗琦,就连她妈也是老思想,认定了上一辈早就指好的娃娃亲,忤逆不得,得知他心梗进了医院,一早的飞机回港。
  回到老宅,保姆瞧她脸色苍白,登时吓了一跳,忙搁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扶她:“小姐,您还好吗?”保姆从小照顾她,见她这幅虚弱的样子,忙问:“锅里熬了鸡汤,我给您盛一碗?”
  阮殊清一言不发,摇摇头,缓缓推开手,迈着机械的步子上楼。
  薛榕在后头看着,心疼的不行。
  没让任何人陪,阮殊清独自进了书房。
  她仍记得飞机落地江城那一刻的欣喜和期待,仿佛和明澈的美好未来清晰可见的摆到面前,只需继续向前走一步,就是团圆的大结局。
  闭上眼睛,眉角竟渗出了汗,她扯过一张羊绒毯,昏昏沉沉的躺到沙发上。
  是她太过天真了。
  自从何宗琦擅自闯进过之后,书房已经重新换了道锁,就连家里的老保姆也没有打扫的权限,屋子里寂静无声,窗帘拉的严实,昏黄的一道光线从缝隙里射进来,恰巧映着一面乌红的大柜子。
  上头零零散散的摆着许多东西。
  自从和明澈在一起,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进来了,这是一段尘封许久的记忆。
  恍然间,她做了一个梦。
  那会她刚十七岁,在北京过暑假,爷爷出去溜了一道弯,瞧见电视台举办的一个夏令营节目,觉得有意思,便让她也去参加。
  阮殊清是阮付两家的独女,生的贵气骄矜,亭亭玉立的像是一只白鹤,社交不宽泛,张口也是港音,妈妈家的长辈不太赞许,盼着她能交些朋友,也练一练普通话。
  明澈那会不过才十一岁,已经依稀看出美人坯子,天赋异禀,芭蕾舞格外出众,在人堆里,饶是她也禁不住多看了一眼。
  其他成员出身娇贵,有自小出名得童星,也有柔弱不能自理十分蛮横的少爷。
  他们嘲笑阮殊清的港音,明澈那会有一张尚且带着婴儿肥的脸,明眸皓齿,却是倔犟脾气的一个小人儿。
  小霸王似的,瞧不得欺霸行为,用力的帮忙着怼了回去,录节目的空隙,带着阮殊清去街后巷子吃烤串,小心翼翼的安慰她。
  阮殊清接受的教育远超同龄人,心思也更成熟,其实对那些嘲笑和戏弄并没有什么感觉,偏偏她的普通话是在蹩脚,明澈也忍不住笑起来,笑完却又板着脸说:“我不是在笑你。”
  她这才觉得眼前这女孩,真是十分的有趣。
  不再理会,那几人却变本加厉,录节目的空档里,偷拿鞭炮去炸她,米白的裙子上留了些黑点,明澈不甘退让,索性抓起鞭炮塞进了领头小子的怀里,拉着人跑的飞快,阮殊清便任由她拉着,只看见马尾轻轻跳动,她们在北京的巷子里穿梭,温良的风穿过树荫,也吹走少女身上的燥热,两人渐渐亲近起来。
  阮殊清陪着明澈在夕阳西下的舞房里练舞,少女的身体骨肉匀停,明澈笑嘻嘻的说着自己的家乡和理想;明澈在水族馆一字一句的教她拗口字词的发音,海龟和鱼群从他们的头顶缓缓游过。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她们的人生何必间隔那么多年才会重逢。
  心理医生每周来三次,协助她忘掉那段可怖的回忆,分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总是做噩梦,如今那种糟糕无力的心境,又再次降临。
  睁开眼睛,在沙发上怔怔的坐了会儿,起身走过去,微微仰头看着那幅摆在柜子里的画。
  《天鹅》。
  很多水晶球和音乐盒,还有一些搜集来的,有关明澈报道的刊物和杂志,这些零星琐碎的东西,已经跟了她许多年。
  有时她忙碌完,就到这面大柜子前坐着,以前的事,已经有些模糊了,唯独那张倔强带着点蛮横的小脸,始终清晰的刻在心里。
  如果不是她,明澈想必也不至于在冗杂的娱乐圈里浮沉。
  这时薛榕在外头轻轻敲门,谨慎的声音:“明小姐来电话。”
  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疲惫无奈的一双眼睛。
  薛榕等着她的答复。
  “就说……”阮殊清的面色愧疚,顿了几秒:“我这边工作有急事,晚些给她回电。”
  领了吩咐,薛榕接通电话,按了外放,一句一句的依照她的意思说。
  电话那头翘首以盼的心情低落下去,却仍然嘱咐她不要太忙,注意休息。
  重新阖上门。
  她忽然觉得很累,合衣躺回沙发上,寂静无息的闭上了眼睛。
  元旦当天,阮业平回到老宅,由家庭医生照料者,他这种人,最是挑剔苛责,只有在家里才呆着舒服。
  一家人聚在一块吃饭,气氛却并没有丝毫的欢快,阮殊清她妈仍旧担心着丈夫,又得留心管束着抗逆婚约的女儿,进进出出的操持着一大家子,神色愠怒疲乏。
  阮殊清已经买好了离港的机票,她不愿面对这一群虚假的面孔,阮业平穿着件灰白的羊毛衫,面容刀削斧刻一般锐利,两鬓斑白,发梢仍是乌黑的,他保持老一辈资本家的傲慢做派,最是忤逆不得,瞧着阮殊清提着箱子出门,脸色登时阴沉下去,不怒自威的喊了句:“阿清,回来。”
  付女士刚从外面采买回来,身后的佣人提着大包小包,瞧着这副架势,挽着皮包,一动不动的站在她的车前头,目光不悦:“阿清,你爸病还没好。”
  她虽然宠这个独女,却也不能由着她胡来。
  薛榕也在后头用事实低声劝她:“阮总,董事会现在还不认您呢,这一走,星辉怕是更腹背受敌了。”
  没有一个人不在拦她,冷风掀起衣摆,望着黯黑的天空,牢笼似得气氛里,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如今连来去都不自由了。
  阮殊清停下脚步,把箱子交给薛榕,转身进屋,走到桌边坐下。
  一顿饭吃的冷冷凄凄,为着她的这桩婚约,早已不睦已久,对于这个哑炮似的话题,如今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只等谁来点燃引线。
  付女士觑了一眼阮业平的脸色,嘴上却和善的跟阮殊清说话:“宗琦那孩子最近在做什么,听说付家的医疗拿了好几个审批,有拓展的势头,星辉倒是能借一借它的力,那样,你也不至于两头跑了。”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阮殊清了解她妈,迂回的策略对她根本行不通,只能直来直去,戳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
  她明显一副不愿意谈的样子,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何家枝高,星辉就一小麻雀,攀不上。”
  付女士搁下筷子,唇角微微下垂,露出一点不满的神色:“我看宗琦对你挺用心的,现在分那么清楚,婚后不是照样一起打理。”
  阮殊清敏感得神经跳动起来,动作忽然停住了:“妈,您不用拐弯抹角的琢磨我。”
  阮业平细细的品了一道汤,来来回回的话听在耳朵里,始终是不动声色的一张脸,付女士被她这句话惹的面色一滞,偏过头去看阮业平,他会了意,将手里的瓷碗重重地搁在桌上,沉闷一声响:“这段姻缘,由不得你来挑三拣四。”
  阮殊清蹙着眉头:“既然如此,从前何必劝我,干脆把我包装好,敲锣打鼓送到何家,岂不更好,权当我是具没灵魂的木偶,父亲,您太不讲道理了。”
  “道理?”阮业平听懂了话里的浓浓讽刺意味,手中的汤碗摔到旁边的一尊花瓶上,凄厉的破碎时中,他沉声道:“父母之命就是道理。”
  阮殊清从小便不亲近父亲,却也见过他撒火,见过他把做错事的保姆骂得体无完肤,见过他砸东西,却从来没见过这般令人胆寒惊冷的神色。
  书房里吵的那一架,几乎耗尽了父女之间仅有的那点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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