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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医生,温璃怎么样了?”江倚青抚着腹部的绷带,她的嘴唇也干的要命,却还是问出了这个让她牵挂的问题。
  话音刚落,几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他们被禁止谈论这件事,对任何人都是三缄其口。
  江倚青看他们的反应,心里突然开始莫名的心慌,一旁的心率监护的频率越来越快,急切问道:“就是跟我一起抢救的那个女孩,她还好吗?”
  “陈院长。”蒋善微的声音从人群后头传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您去忙吧。”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医生从病房里退了出去,静悄悄的氛围,江倚青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穿一身淡灰色的西装,五官深邃,保养得很得当,模样很温璃有六七分像。
  “您是温璃的母亲。”江倚青打量着,也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蒋老师和善的笑了一下,把保温桶放到一旁的桌上,里头是一份刚熬好的药膳汤,江倚青一直靠着葡萄糖维持体力,蒋老师问了院长,如今也该进食了。
  “孩子,你终于醒了。”她把床头微微升起一些,端着汤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温璃还好吗?”
  蒋老师舀了一勺汤,吹凉,轻轻的送到江倚青的嘴边,她纵横商场多年,素来凌厉霸道,少有如此温柔舒缓的时刻,提到女儿,心里竟有深深的后怕:“心脏破了,九死一生的境地,现在还在重症观察,好在命是保下来了。”
  清汤入口,唇部的干涩缓解了一些,听到这番话,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疼:“她没事就好。”
  “我要代表温家感谢你,更代表温璃感谢你,她这条命是你给的。”蒋善微语气恳切,喝完汤,江倚青的胃舒服了一些,蒋善微却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背面贴着密码,她塞到江倚青手里,又把她的手蜷起来:“你受罪了孩子,这算是阿姨对你的心意。”
  像是被什么东西蜇到似的,江倚青把手缩回来:“阿姨,我跟温璃是朋友,您不用的。”
  “这是情谊,不是亏欠和愧疚。”
  “听话,不然阿姨心里也难受,总会过意不去,你的伤,我已经托人找了最好的医生,别太担心。”
  江倚青还要推脱,秘书却在外头轻轻敲门。
  蒋老师回头瞧了眼:“有什么事?”
  秘书的语气有些颤抖:“小姐醒了。”
  温璃做了开胸手术,最怕感染,如今躺在无菌的特护病房里头。
  抢救那一晚、她输了3000cc的血,3/4的血液都换过了,隔着厚厚的玻璃,很难想象床上躺着的人是那个骄矜清傲的女孩,胳膊上扎着很粗的滞留针,脸色是诡异的苍白,如果不是呼吸面罩上时隐时现的水雾,倒真像是死了。
  温璃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她跋涉在苍茫无边的苔原,四面八方都是月亮,她走了太久,最后精疲力尽,昏厥过去。
  “小孩,你好漂亮,叫什么名字?”
  “难过的话,抱抱会好点,你一个小孩,大概还不会自己承受这些情绪。”
  “你喜欢我?可我也是女人,你知道你还小,青春期总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永远是朋友,好吗?”
  “温璃,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温璃,别害怕,继续向前走。”
  ……
  嘈杂的声音若隐若现,像是在梦里,有人摆弄拍打着她的身体,可是太疲倦了,不想醒来。
  一道柔婉清丽的声线始终在喊她。
  “温璃!”
  “温璃!”
  脑中的混沌散去,她睁开疲惫的眼睛,是暗淡的日光灯,又看到一张魂牵梦绕的熟悉面容,正俯身替她调整呼吸面罩。
  她伸出手,想要摸江倚青的脸。
  “醒了,人醒了。”护工发现了她的动作,对着门口喊。
  人刚刚苏醒,只能直系亲属探望。
  蒋老师和温书韫穿着无菌服,跪在床边,温书韫最是溺爱这个独女,心像刀割一般疼,恨不得替她受罪,轻轻的摸着她的脸:“你真把爸爸妈妈吓死了。”
  温璃仍旧昏沉,极力的想说什么。
  温书韫看着她小幅度开阖的嘴唇,把耳朵轻轻凑上去。
  粗重的呼吸声里夹杂着破碎的言语。
  听了好一会,才听清楚。
  温璃说的是:“她怎么样了?”
  她看到的最后景象,是江倚青同陈江缠打在一起,很难想象这个柔弱的女人竟有这么大的力气,眼里噙着泪水,一边呼喊着温璃,一边发疯似的厮打着那人,她穿着暗蓝色的工装,腹部的衣料却是暗红一片。
  “那孩子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转到特护病房里了,有最好的医生照顾,她救了你,也救了我们一家。”蒋老师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也知道女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理顺了她鬓角的乱发,安抚道:“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泪水从温璃的眼角缓缓……滑下。
  病房门口聚了一小群人,明澈已经在这里守了两天,晓晓在一旁陪着。
  她放了导演的鸽子,宋玉给她打了不下十个电话,骂她不成器、没有上进心,千求万求来的机会,白白做了他人的嫁衣,也真真是恨极了,可忌惮着阮殊清,终归是没在继续批评,只把她这一周的工作全停了,几个高质量的剧本,也一并转了出去。
  许茵带着几个同学也过来探望,蒋善微拒绝了学校方面的问候,唯独让她们进来了,有人瞧见了明澈,小声惊呼:“哎,你看,是明澈,明澈,我最近追她的剧,本人比电视上更好看哎。”
  “是啊,要不咱去要个合照。”
  ”行吗,我不太敢过去。”
  “也算是咱们学姐,应该不会拒绝吧。”
  晓晓转过头来,用身体挡住明澈的面容,冷冷的扫了一眼。
  “那谁啊,这么凶,我不太敢过去。”
  “我说你俩有点分寸。”许茵听到这番话,面色不太高兴,叉着腰低声斥责:“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温璃刚醒,再说这种话你们就先走吧。”
  那两人面色一红,怯怯的应了一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蒋善微脸色凝重的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明澈瞧见了,踉跄的站起身,赶忙上去问,蒋老师知道她心里的担忧,把明澈抱在怀里,她们都太疲惫了,如今顺着她的后背,安抚道:“醒了就没事了。”
  终于松口气,许茵倚在墙上,给副校长汇报了情况,把手机装进兜里,抬头,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医生正围着温璃检查。
  玻璃有点反光。
  她忽然看到一个人。
  裴予宁。
  论远近亲疏,她是最不与温璃相干的,站在人群的最后头,隔着人群缝隙,安静的望向病床,目光没什么力度。
  这两天公共课堂点名裴予宁都不在,学校里发生了伤人事件,牵扯到善书集团,影响很大,学校替目击学生安排了专门安排了心理老师,对于她的逃课,也没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过去了。
  许茵走过去,两人并肩站着。
  “说实话,那次写生回来,我真没想到你俩关系还能这么好。”许茵跟她搭话。
  “我也没想到。”裴予宁的语气很低。
  美院就她们两个天赋异禀的学生,一个安静孤冷,一个跋扈张扬,性格迥异,天差地别,甚至有好事的人,给她们俩起了个“美院双绝”的称号,当然不只是才气,大家都觉得那件事后她们会结怨,老死不相往来,女生那套,终归离不开勾心斗角。
  可他们错了。
  许茵对上裴予宁的眼睛,她穿一件暗灰色的毛衣,长长的头发上盖着一顶鸭舌帽。
  走廊是凝重的消毒水味。
  ”你对她的友情真让人挺感动的,你不知道那天,副校长都吓呆了,你还能把温璃扶上车,那么理智的开车,大家都慌了,那么多血,好多男生都吓得手抖。”许茵撇撇嘴:“平常说喜欢,真有事了吓得跟什么似的,真没种。”
  方才那两个女生也凑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是啊,我当天晚上回去都做噩梦了。”
  “陈江这人平常看着挺赖,但我没想到这么可怕,警察还找我做了笔录。”
  “还好温璃没事,要不他就惨了,你是不知道学校现在有多少记者。”
  往来的言语嘈杂,裴予宁一言不发,听着人群的低语。静静的盯着病床上那道人形,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过来,喊着“让一让,让一让”,车上放着清创的医疗用品和几瓶颜色不同的输液瓶,不锈钢托盘相互碰撞,这么多药,都要注进她孱弱飘摇的身体。
  裴予宁在发呆。
  七嘴八舌的继续说,陈江大概要判多久,裴予宁听见这个名字,皱眉不悦,忽然开口。
  “不是。”
  几人的交谈因为她的出声戛然而止,面面相觑,许茵疑惑的望着裴予宁:“不是什么?”
  顿了几秒,她轻声说:“不是友情。”
  后来的那两人听不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耸耸肩,疑惑的对视,却又不敢直接问,许茵却悟出一种难言的情愫,惊诧的眼神望着她。
  苍凉的白炽灯洒在她的身上,素来骄傲的人始终低着头,那双眼睛有层水膜,声音清冷低微,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很早就有的感情,此时才后知后觉。
  ……
  “我对她,从来不是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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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真心
  陈江以故意杀人罪被批捕,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案子递交到了检察院,现在正在拘留所里呆着。
  陈江的母亲来过医院几次,都被保镖和律师拦了下来。
  没人愿意见她。
  宋祁知道这件事时刚接了单子人像摄影,手里的相机险些摔倒地上。
  秦淮不知什么时候走在她后头,冷冷的笑了一声:“吓成这样。”
  “没有,他妈倒是可怜。”宋祁状态不好,把相机收进包里,和单主重新约了时间,待到那女孩走远了,这才小声说:他这进去了,他妈的病怎么办。”
  秦淮不以为意,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有什么好可怜的,咎由自取罢了。”
  忽然没来由的出了身冷汗,想起那天在车上。
  秦淮望着陈江,莫名说了句:“要是你出事了,你妈就是我妈。”
  联系到目前陈江的处境,宋祁心里倒是有个极为大胆的猜设。
  不敢继续想下去,慌慌张张的同秦淮倒了别,快步走了。
  已经过去了一周。
  江倚青腹部的刀口拆了线,伤已经逐渐好了起来,蒋老师给她用的最好的缝合技术和祛疤药,两名护工负责她的起居,同时兼顾着她的意思,没让任何无关的人知道她的伤势。
  面上和脖间的瘀伤已经极淡,那段可怖的记忆却没有褪色,她的脸色依旧苍白。
  七天过去了,江倚青跟温璃还没见过面。
  倒是明澈来过一次。
  医生给她的伤口换完纱布,收着一托盘染血的白纱往外走,明澈站在门边,瞧了一眼,微微侧身让行,一言不发的伫立实在惹人注目,江倚青抬眼看她时,她迈开步子走过来,坐到床边。
  上次见她还是在许铭的宠物医院,江倚青有些印象,如今已经是一个有点知名度的明星了,她和温璃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我听护工说,温璃转出重症了。”说这话时江倚青语气很慢,注意力放在对方的眼睛上。
  明澈若有所思的瞧着她,阳光打在她的女人脸上,产生一种透明感。
  “嗯,到特护病房了,在这一层最东边的那个角落,人恢复的挺好,能吃能喝的,就是蒋老师派人看着,不好走动。”
  无声无息的解释了某件事。
  江倚青微微一笑,又点点头:“没事了就好。”
  “她不能用手机,让我给你带句话。”明澈说。
  劫难后久未相见的讯息,江倚青捏着自己的指尖,镇定了好一会,这才扭头看她:“什么话?”
  “她说——”明澈故意停顿了语气,打量着女人眼底的失神和忧虑,待到那份神色浮在脸上,几欲从嘴边脱口而出时,她这才赶紧说:“她让你别担心。”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相隔时间和横亘于忧虑之上的妥帖安慰,江倚青却有些招架不住,一时怔住了。
  明澈打量着她的表情。
  手扶在微凉的栏杆上,微微倾身,复杂的看着她:“姐姐,你对她到底什么意思,这挡刀的勇气,我可想不出别的理由解释。”
  明晃晃地试探。
  明澈比谁都了解温璃的心思,不想她的感情落空。
  经过这生死的一遭,江倚青也坦然了,不再遮掩躲避,点点头:“我喜欢她。”
  “成,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剧组催着我回去,总不能把人孤苦伶仃地留在这。”明澈坐到一旁的空床上,脸上绽出一个了然的笑。
  一来一回的关心了几句,护工进来,两人不再说话。
  静默的房间,和煦温暖的阳光照进来,江倚青转头看向窗外,屋内暖风太热,护工离开之前留了个小缝透气。
  明澈看她的发丝被微风拂扫到后背,皮肤纤白,眉眼深邃,整个人是一种安宁又温和的感觉。
  三天后的傍晚,蒋老师离开江城北上开会。
  江倚青在走廊跟母亲通电话。
  说自己到外地出差,让她别担心。
  回到病房,门半掩着。
  走廊的暖灯从门缝中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抬头看去,影子的末端有道人影。
  温璃拄着输液杆站在窗边,听到脚步声,回过头。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开衫,里头是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最上头的两粒扣子开着,露出胸口的白色绷带,尚未痊愈的脸色仍然苍白,却越发衬的眉眼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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