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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不一会,一个微胖带着圆眼睛的男生从屋里走出来,阖上门,抬眼看,先是一怔,这才把抬手把画慢吞吞的递到她手里。
  江倚青以为他还有事:“怎么了?”
  他停了得有五秒,脸色是显而易见的淤红,摸了摸头发:“那个……我们在找模特呢,看你气质挺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意向。”
  江倚青先是一愣,既而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
  孙浩也知趣,不再问,小声说了句再见,快步回了画室。
  现在正是上课的时候,这一层是专业的画室,江倚青上次来时,依稀还记得温璃带她去的哪一间,向前走了几步,眼神刚擦过窗子,下课的悠扬铃声响了起来。
  她未再作停留,转身走了。
  今晚学校有元旦晚会,政府部门的领导也会来观摩,学校很重视,温璃在礼堂排演了一下午的节目,她负责小提琴,裴予宁负责钢琴,两人合奏一曲《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琴声悠扬,裴予宁在这音乐中着注视温璃。
  生活中不只有疲惫和恍惚,那一刻,她只想到了雪山上庞大明亮的月亮。
  她们的礼服是同色系的米色,坐在后台过流程时,裴予宁却很反常,绷着脸没什么笑容。
  直到休息室里的人近乎走光了,她坐在一只凳子上,这才抬起眼睫来,看着温璃,目光中带着些许的不确定和迷茫。
  “怎么?”温璃正侧身打开旁边桌上的琴盒,翻找松香:“有心事?晚上上台专心点,刚才弹错了好几个音。”
  裴予宁手指上套着三四个戒指,匀称漂亮,衬的骨节修长,腕骨微微突出,此刻她手上握着温璃的琴弓,轻轻摩挲着。
  被这么说了几句,她反常的没有躁动发火,只轻轻点头:“好。”
  盒子里没有松香,可能落在车上了。
  温璃披上一件外套,起身往外走。
  “温璃。”
  身后的裴予宁突然喊她。
  她的脸色很红,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憋了一口气似的说:“晚会结束后,别走……
  “我有话想跟你说。”
  从前,她是自信的,无论面对什么人什么事,永远都是志得意满,偏偏此刻却怯懦。
  裴予宁觉得时间流逝的如此缓慢,过了一秒,或许更久,她听到温璃点点头:“好。”
  室外的天色灰蒙蒙的,或许是要下雨了。
  江倚青正向停车场走。
  很多人见到了一个柔美和婉的女人,手里托着一张挺大的画框,风雨欲来,散在肩上的头发微扬,其实这种场面并不少见,很多学生都会搬运画,倘若是在医学院,甚至还有学生抱着骷髅架子四处走,是很习以为常的事情。
  偏偏这个女人很美。
  太美。
  没见到温璃,那串檀珠仍旧被妥帖的搁在包里,
  只能等下次了。
  越过一辆大巴车,江倚青忽然瞧见后头的白色大车,以及车旁站着的那道清丽的人影。
  温璃正倚在车边听电话,漫不经心的神色,那头明澈正吐槽着:“不仅宋玉,连着林导演都可劲的会折磨人,圈里前辈,连男演员,好多都让他骂哭了。”
  明澈已经有了新工作,宋玉费了很大的力气人脉,终于替她约上了林永镇导演的女二号试镜,蜚声国内外的大导演,宋玉千叮咛万嘱咐,明澈也准备了很久,做梦说的梦话都是试镜的台词。
  “那更是要珍惜这个机会。”温璃说:“别让人挑出错处。”
  矜贵秀丽,穿着礼服,倒像个漂亮的小公主。
  江倚青不知觉的紧捏着手指,心里有些踌躇,既想着把东西还她,又怕气氛太过压抑,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站在原地出神。
  风轻树摇,天将欲雨。
  她就这么立在原地,眼神描摹着小孩。
  这时,一个穿黑帽衫的男人从她的身边飞快的跑了过去。
  掀起一阵风,夹杂着飘忽的酒气。
  他恰巧撞到了画框的边角,又磕在地上,江倚青踉跄几步,赶不及追赶,赶紧低身查看画框有没有破损。
  这么冒冒失失的人。
  她心里暗想着,再抬起头时。
  看见了今后一生都难以挥散开的阴霾画面。
  电话还没有挂断,听筒里,明澈仍旧说着今晚试镜的事情。
  温璃半靠在车边,手里握着一块温腻的松香,一下一下的在上头印着指纹。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觉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稍稍一顿,一股前所未有的,猛烈的凉意从胸前爆发出来。
  她低头看。
  一截泛着寒凉的刀刃,正没入了心口。
  陈江拔出刀。
  艳红的鲜血很快喷射似的涌出。
  米色的前襟艳红一片。
  陈江不知喝了多少酒,眼球猩红,瞧着手上的血,竟不知所以的狂笑起来。
  那笑声极冷,又极畅快:“你看,你看,有钱人的身体,也没什么铜墙铁壁啊,照样会流血的不是。”
  “你……”
  温璃没有太多力气反驳,她的生命力正在急速地流逝。
  陈江狠狠的看着她浅色的眼睛。
  “早把钱给我,根本不会有这些破事,你装清高,装公主,把我害成这样……也好……咱们,一块下地狱。”
  声音渺远,温璃觉得自己的心跳越发的快了起来,眼前一阵一阵的泛起黑雾。
  一旁有激烈的打斗声,陈江又狠狠的骂起来,不知谁尖利的喊了一声:“杀人了!”
  温璃的手机和钥匙掉落在地上,整个人也踉跄的几乎站不稳,靠着车身缓缓倒下。
  陈江被死死得缠住了,原来那把尖刀有小臂那么长,如今又从背后一下一下的扎进了江倚青的身体。
  温璃倒在地上,涌出的泪水让视线朦胧不清,她恍惚想着。
  那该有多痛。
  快逃吧,什么都不要管。
  快逃吧。
  江倚青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大滴的泪水落下,她死死的掐住陈江的脖子,用残余的意志,胡乱地挥拳砸向他的眼睛、后脑勺。
  天开始下雨了。
  冰冰凉凉的雨落在脸上,温璃闭上眼睛,心口却又仿佛燃烧起来。
  人太久未归,裴予宁有人疑惑。
  秦淮却闲庭信步的走过来,打量了她一眼,忽而面色凝重道:“有人被捅了,穿着米色的……”
  “你说什么?”裴予宁神色一怔。
  “停车场那呢,好像挺惨的。”
  话音未落,裴予宁已经急急切切的奔了出来。
  拨开人群。
  细雨朦胧中,地上躺着两个女人。
  一地的鲜血,泼墨画似的。
  雨一下,浇在脸上,陈江的酒也醒了大半,他四下扫了扫,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颤抖着把刀丢了老远。
  “我喝酒了……”陈江试图解释。
  “我脑子现在不清晰,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
  人群中观望的保安这才敢上前把他按倒。
  裴予宁瞧着,却觉得一种冷,从心底渗透出来。
  她近乎嘶吼:“你们他妈早干嘛去了!都他妈看热闹啊。”
  副校长拨打了120,已经开始驱散人群:“别拍,都散开,不准拍照。”
  “想要处分吗!都不准拍照!”
  粘稠的红蔓延,这是人体正在剧烈的失血,受了那么重的伤,江倚青居然还尚有理智,疲惫的脱下外套,用力按在小孩的心口,希望能够止住一些血,温璃的脸色已经显而易见的苍白。
  往昔红润的唇,几乎灰败。
  江倚青看着血液的颜色,终于绝望的哭喊起来。
  脑海里尚存的医学知识,她知道这是动脉血。
  血流速度快,管腔压力大,一旦发生出血的情况,就会导致体内主要器官都出现缺血,从而引起器官衰竭,失血性休克可导致全身性的危害,死亡率极高。
  手下动作没放松,布料被滚烫的血液浸透,她看见有人打120,又瞧见裴予宁,终于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喊,几乎是断断续续的恳求道:“别等救护车,别等救护车……求你快去医院。
  她等不了……失血这么快……她要死了……”
  “别等救护车……”
  裴予宁粗喘着气,脑海中却极度的清醒,她参加过急救培训,知道一些常识,急忙去拿地上的车钥匙。
  她整个人都颤抖着。
  副校长瞧见她这幅模样:“同学,别这么冲动,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副校长止住了嘴里的话,不敢继续再说,裴予宁的眼底猩红一片,冷冷的扫着她:“出了事算我。”
  白色的大车在车流中左右穿梭,裴予宁不知闯了几个红灯,她开车向来随心所欲的,此刻却紧紧的扶住方向盘,生怕一个不稳当造成二次伤害,只是怨恨着,为什么速度不能再快一些。
  副驾坐着副校长。
  这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如今也慌来神,语气颤抖着给远在外地开会的校长汇报情况。
  前面有辆车别了过来。
  “停停,撞上了。”副校长小声惊呼。
  裴予宁气急了,按了几下喇叭,一脚油门冲了过去:“没长眼啊,插什么,谁挡路我撞死谁!”
  后视镜里,江倚青把温璃抱在怀里,她们几乎是两个血人了,她轻轻吻着小孩的嘴唇,又把脸贴在她的颈动脉上。
  脉搏跳动越发的微弱。
  裴予宁收回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冷冷地瞧了一眼因为车尾撞击而惊愕的副校长:“你最好给我闭嘴。”
  蒋老师得到消息时正在开会,秘书慌慌张张的走进来,脸色刷白,听完她瞬间瘫倒在地上,几若无声道:“快给何院长打电话。”
  秘书赶忙上前扶她:“已经联系过了,温总最早的航班往回赶,他让您别慌。”
  蒋善微虽然平日里严厉,却也是极其宠爱这个女儿,抓着秘书的手,地上坐了半晌,才缓过来,喃喃道:“我就这一个女儿,怎么能不慌啊。”
  江倚青被捅了四刀,子宫破裂,好在并无性命之忧,手术后已经转到ICU病房。
  温璃的情况却不太好,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
  裴予宁坐在长椅上,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剥去了,听不见人声交谈,也觉察不到情绪,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盏红灯。
  大量的输血袋被护士送了进去,手术室外的人越来越多,校方的,警方的,善书集团江城分公司的总经理,甚至记者,到了后半夜,连陈江的母亲都来了。
  她跪在走廊的尽头,一下一下的磕头。
  除了好事的记者,只有那个自称总经理的人对着她破口大骂,好像这些话能彰显出他的忠心耿耿似的,推搡着,把她往外赶。
  “够了。”裴予宁从长凳上起身,虚拦了一下:“她儿子犯的错,关她什么事。”
  他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裴予宁:“子不教,父之过,没教育好,杀人犯,怎么没她的事。”
  裴予宁没力气辩驳,也不想再听这些争吵,对着那老妇人冷冷道:“你走吧,在这除了给大家添堵,什么作用都没有,你儿子的罪警察会管的。”
  病危通知一张张的往外送。
  温璃伤及心脏,不断的出血产生心脏压塞,血压一直不停的往下掉。
  都说人死前会回忆自己的一生,或是说只是自己的幻觉。
  仿佛有雪从天上落下来。
  温璃睁开冰凉的眼睛,她看到一个女人走在长街上的背影,道路的尽头是一片茫茫的苔原。
  女人转身,向她伸出手,她纤细洁白的手腕上带着乌红的檀珠,后方是皑皑雪山,而山后是一轮圆硕皎洁的月亮。
  她的耳朵被堵上了,想要呼喊,嘴却张不开。
  身体也轻盈,像是要飘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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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是友情
  江倚青醒在一间宽敞幽静的特护病房里。
  穿着淡蓝色衣服的护工看她睁开眼睛,惊喜过望,马上出去喊人。
  江倚青的腹部包裹着层叠的纱布,指上夹着心电监护,倒像是同机械融为一体了,环视一周,强撑着想要坐起来,腹部却是极其的痛,像是里面有硬刺在扎似的,又像有蚂蚁在攀爬啃咬,昏迷了一天,麻药劲儿已经过了,疼痛和晕眩潮水般袭来。
  原本柔媚的面容如今十分憔悴苍白,嘴角也有淡淡的瘀痕。
  正在这时,门开了。
  头发花白的院长带着一群主任走了进来,这里江城最好的专家大夫,他们被温家强硬的召集起来,一群人不分昼夜地守着她们。
  院长拿着病历,面色和善,检查了她的伤口,确认没有发炎的迹象,点点头,面色凝重起来:“腹部有刀伤,这几天别碰水,饮食我告诉护工留心着,”
  江倚青轻声说:“麻烦您了。”
  院长看着她倦怠的眼睛,合上病历本,他知道接下来说的话对一个女人来说会有些残忍:“有一刀伤及了子宫,我们虽然尽力保住了,但是可能后续怀孕可能会……”
  他的话适时止住,留一点令人设想的余地。
  可能会怎么样。
  怀孕困难?
  还是说。
  “不能怀孕了吗?”江倚青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声音平静。
  “不能那么绝对,现在医疗发达,还是会有机会的。”
  久久的握着床单,直到医生同她讲话,这才松开,一片清晰的褶痕。
  “我知道了,谢谢您。”
  情况稳定下来,不再打扰她,一群人往外退,正要关门。
  里头又传来一道声音,院长回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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