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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宋祁迷茫的点点头。
  直到今天,秦淮撺了个请君入瓮的大局。
  陈江似乎着了魔,富贵人家的玩乐,他却上了瘾,这几天赌的越发的凶狠,人总是贪得无厌,尝到了甜头便想要的更多,不知道收手。
  秦淮也正是利用了他这一点,局越做越大,才使得他在这欲望的漩涡里越陷越深,难以自拔,直到连自己都淹没了。
  他借□□书费,拿到了存有父亲抚恤金的银行卡。
  估算着,如今也输的差不多了。
  宋祁也在,他瞧着局面,忽然有点模模糊糊的猜想,后背一阵阴寒,暗自瞥向一旁自若端雅的男人,越发的他深不可测,要是得罪他,估计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城已有秋日萧瑟之景,雨夜连绵,雨水濡湿的枯叶软趴趴的粘连在地上,酒吧里热闹不绝,赌场也更是喧哗。
  宋祁冲出牌厅到外面透气,湿润的空气涌进肺里,他忽而有些愧疚。
  秦淮叫了壶茶送进包厢,浅浅的啜饮着。
  玩到最后,陈江恍然惊觉自己犯下的弥天大错,一推牌,低声说:“不玩了。”
  “势头正好呢。”忽然有人说话,是责怪的语气。
  “下次,下次。”陈江只憨憨笑了几声。
  “那你把输的钱给我。”
  陈江眼前的筹码已空空如也,他打量着那人的神色,谨小慎微道:“没钱了。”
  牌桌上一个面色凶狠的魁梧男人,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把他钳制在椅子里,耳光拍的啪啪作响:“敢赌还说没钱?玩我呢,今天这钱,你就是去借也得给我。”
  陈江哆哆嗦嗦的喊:“哥,咱只是玩局牌,没必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吧。”
  男人冷笑:“前几天你赢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风水轮流转,到你这,就输不起了。”
  陈江求助的眼神看向秦淮。
  男人一个耳光把他的脸抽了回来:“咱道上也有规矩,不给钱,那就拿别的东西抵,没有让你白白折腾人的道理,”他忽然一笑:“听说你是学画画的,浑身上下就这手还金贵,今天这钱你要是不给我——”招了招手,后头有人提着把刃泛冷光的斧头走过来:“这手就留下吧。”
  “别——别——”陈江狰狞的脸,几乎魂飞魄散,挣扎着把手抱在怀里,惊恐地声音喊道:“给!给!我给……但我手上没那么多钱,你宽限宽限我。”
  “我去你大爷的,玩我呢。”男人拿起斧头,比划:“磨磨唧唧的,你这手看来是别要了。”
  说着斧头已经举了起来。
  闲适的看了一会热闹的秦淮,搁下茶杯,终于舒适开口拦道:“赵哥,这是我朋友。”
  男人瞧了他一眼:“今天你拦也不行,没这么玩人的。”
  秦淮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拿出五万块钱,男人终于搁下斧头,愣了:“你这是?”
  “这钱我借他,别为难人家了。”
  陈江原本是想将这帐赖过去,赌场里四处都是放贷的,利息更是高的可怕,他怕还不起,也不敢借,如今被局势吓得屁滚尿流,才知道秦淮的好,从男人钳子一般的手下挣开,感激涕零道:“谢谢秦哥!”
  宋祁在雨里吸了几根烟,寸发湿成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
  陈江和秦淮已经从赌场的侧门里走了出来。
  陈江跟在后头,低眉耷拉眼的不说话。
  秦淮警告似得看了宋祁一眼,目光复杂的让宋祁有些心悸
  他这种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向来运筹帷幄,只不过手里玩弄的是他们穷苦孩子的命途。秦淮有家摄影工作室,却只是个空壳子,宋祁有回想去借镜头,无意撞破了他跟人在电话里交谈,隐约知道他和赌场私下的交易与合作,对于此事,他却不敢声张,仍旧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秦淮这人最是瑕疵必报,他也害怕,只是赌局推辞不再去了。
  对于陈江,他竟也多多少少生出了一点可怜的心思,这人虽然市侩、猥琐还爱贪便宜。却也不至于此,输了家底,如今,恐怕连未来也要搭进去了。
  做人卑鄙如此,仅仅是为了遮掩秦淮不可见人的晦暗,他要永远光鲜、温润得体,心安理得的做他的天之骄子。
  至于那些腌臜事,便沦落到了别人头上,变成任人宰割的替罪羊了。
  如今宋祁想想倒是后怕。
  秦淮瞧着他青白相接的脸色,按了下手上的车钥匙,“滴”的一声响,不动声色地说:“上车。”
  三人坐着大车,在雨幕里缓缓行走。
  陈江六神无主的望着窗外,耳边是秦淮漫不经心的声音:“听说你母亲生病了?”
  他点点头:“嗯,脑梗。”
  “这病花费不小。”车里放着舒缓的旋律,秦淮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叹了口气:“之前我就该更坚定点拦你,不至于到现在。”
  “我妈要是知道我把我爸抚恤金输了肯定会活活气死的。”陈江痛苦的脸色看着脚下,用力的抱头揪住自己的头发:“以前输的钱我还能打工填上,现在可怎么办啊。”
  虽然不切实际,他却把希望寄托于秦淮,语气颤颤巍巍的:“秦哥,能不能让赵哥把钱还我一点,我不要多了,六十五万,还我十万。”他猛然摇摇头:“不,六万,六万就行,我妈买药做手术都要钱。”
  秦淮脚下油门平稳,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你别太让我为难。”
  “你们关系好,动动嘴的事。”陈江还不死心。
  宋祁却在后视镜里看着他目光渐冷,眉梢压低了一些,终于开口调停:“秦哥帮你够多了,你不想想你那五万块谁给你堵上的。”
  陈江低声说:”谢谢秦哥。”
  秦淮看着窗外车流流动,古典钢琴曲轻柔舒缓,宋祁早已勘破他的意图,适时开口:“知恩图报,你也得学会承情。”
  “你没钱,我也不催你还。”秦淮从口袋里摸出两沓用纸带捆好的钞票:“这钱先拿去给老娘看病吧。”
  “谢谢哥。”陈江闷声不响的抹了把脸。
  宋祁看在眼里,犹有余悸,只觉可怖,他倒是感激涕零
  羊毛出在羊身上,深陷迷局却不清醒,不知是可怜还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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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动摇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骨头上的伤更是要好好养护,温璃的手没好利落,打着石膏怎么都不方便,她又是个右撇子,伤了右手,真跟残疾了一样,周五那天,她去市里医院复查,想着没大问题,就先把石膏拆了。
  正是上午医院繁忙的时候,换季导致的流感发烧,儿童的苦恼和大人的叫骂响成一片。她觉得有点吵,却也无可奈何,忍着胃部的不适,到一旁的贩卖机买了瓶冰水灌进肚里,麻痹了一丝痉挛,终于好多了。
  拆完石膏,她拿着处方到药房开药。
  里头是个年纪挺大的护士阿姨,垂着眼睛,前面的人提着袋子走开,神色不动,木着脸喊:“下一个。”
  温璃把处方单递进去,在窗口等。
  这些天降温,她穿着件宽松的灰色帽衫,手插在兜里。苍白枯索的一张脸。
  忽然耳边有熟悉的声音。
  猛然回头,嘈杂的人流中,却只有匆匆的背影,可那声音太真实,倒不像是幻觉。
  回神,药房阿姨已经把三盒药从窗口里递了出来。
  十月底,Rome酒吧暂时查封营业。
  因为涉黑涉赌,后续估计很难开业,有风声说这地要拆了重新建影视基地,也有说要扩建酒店,消息太多,真真假假。员工也不在乎,结了工资,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
  如今酒吧也只剩这么个空壳子建筑。
  江倚青跟帽姐告完别,正在更衣室收拾自己的柜子,都是些发绳、糖果、卸妆膏、口红之类的零碎的东西,理好了装进包,垮在手上正要往外走。
  前厅的许经理在外头敲敲门,试探一般轻声喊:“江姐?”
  “哎。”江倚青听见有人叫,应了声,向前走,暮然发现自己鞋带开了,来不及系,忙推开门,瞧见他,有点疑惑的瞧着他。
  “还在收拾呢?”许经理这人很有规矩,也不进来,站在门外头跟他说话。
  时过境迁,是他引荐着江倚青重新回到这工作,也知道她现在家里情况复杂,此刻估计情绪并不好,江倚青点点头,竟还有心情开玩笑:“就那么点东西收拾差不多了,人一走,倒是树倒猢狲散了。”
  “哎,也是,散就散吧,好在对我们没什么牵连,就是一块下岗了。”许经理手里捏着个文件夹,倚在门框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橘子来,扒开一瓣一瓣的吃着,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来,递了过去,殷勤道:“我刚才想起来,前两天我认识的一个画廊经理,托我给她招个人,要求挺高,要形象好气质好,还要有艺术气质,我想了想,还就你最合适。”
  他扬起下巴:“哎,考虑考虑。”
  “工资高么?”江倚青把肩上的布包搁在一边,蹲下身去系鞋带,柔滑的发丝散了一肩,暗光里发出丝绸一般的光,她头也不抬:“我没什么挑的,工资高我就去,低就算了。”
  “高,当然高,还体面,要不是咱俩关系好,我都不能来找你。”许经理把招聘启事塞到她手里。
  体面。
  江倚青倒是无声的咀嚼了一遍这个词。
  暮然想到一个人曾对她说的一句话。
  罢了。
  她接过来,折好塞进包里:“谢谢。”
  “别谢我。”
  江倚青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哦不,不是,反正别谢我,应该谢给你工作的人不是,嗨,我嘴笨,话就是这个意思,你别放心上。”许经理摆摆手,也不再打扰她:“我先走喽。”
  莫名其妙的一番话。
  宋慈已经开始放疗,头晕恶心的不行,也没什么胃口。
  江倚青一边兼顾着母亲,一边还要上班,时不时的还要关心弟弟,虽然他已经开始兼职赚生活费,江倚青每月还是会给他一些零用,母亲吃不惯医院的食堂,她便晚上回家做好饭,第二天再送到护工手里。
  日子劳劳碌碌,却也过得下去。
  画廊的工作比酒吧轻松很多,老板叫魏晋,是个留长发性子很温柔的男人,早上十点,江倚青到画廊开门,魏晋打来电话叮嘱有一批美院的画会送来展览,小何手脚毛躁,让她留心交接。
  这里的环境幽静空旷,纤尘不染,地板是洁白无瑕的汉白玉,倒有些像是手术室。
  出入的也都是各界名流,谈吐不凡,买几副自己欣赏的画,或是家里装新房子需要装饰,不管什么由头,都比酒吧那些客人晦暗的念头要好,卖画也有提成,她的工资很高,甚至比在酒吧兼两份职还要高。
  一时间竟有些受宠若惊。
  成年人都知道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有多难。
  运画的箱货拐到门前的停车位上,她跟小何小心翼翼的往里搬画。
  小何是美院出身的学生,留着男生的发型,人活波又爱说话,大大咧咧的,倒真挺像个男孩子。
  她对江倚青倒是颇为好奇,说实话画廊生意并不算忙,她一人就可以维持,不过既然是老板的决策,自然也不会指手画脚,只对人抱着十成十的热情,有什么不懂的,也周全的照顾。
  轻手轻脚的搁下最后一幅画,小何拍拍手上的纸屑,江倚青穿着黑色的套裙,带一双白手套。目光严谨,正小心的揭开每一层覆膜,检查是否有破损的地方。
  “江姐,你可真细致。”她撑着展柜,看着江倚青的动作,无意的攀谈:“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啊。”
  江倚青倒也坦然,没直说,带着点幽默:“社会大学毕业的。”
  “瞧着不像。”小何有点惊讶。
  江倚青检查完,又拿出名单来比对数量,手指拨弄着摞在一起的画框,垂着眼睛:“那你觉得像什么?”
  小何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口气认真:“像医生。”
  江倚青动作一怔,不说话了。
  十一月的天气寒凉,下了班,江倚青到商场给母亲买几套贴身的保暖衣。路过化妆品专柜,忽然一个人从柜台后头走出来,虚拦了一下。
  是帽姐。
  “巧啊,在这瞧见你了。”帽姐打量着她手里的袋子:“来买衣服啊。”
  江倚青点点头:“给我妈买。”
  帽姐轻叹一声:“伯母身体好点了么。”
  江倚青苦笑着摇摇头。
  她便不再提这个伤心的话题,转头打量着江倚青身上的制服:“你这是在哪工作。”
  在一家画廊,许经理介绍的。”
  帽姐了然的点点头,口气带点惊讶:“他还能给人介绍工作,不过挺好,看你现在状态还不错。”后面同事喊她招呼客人,江倚青笑着说:“快去忙吧,”
  “好,回头聚聚。”
  月末的一个周六。
  温璃背着画包坐公交车到老城那边写生,早晨起了雾,道路正湿冷,电车的轮子有些滑,过一个窄巷子时滑倒了,她用右手撑了一下,甩来甩手,也没在意,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找了处构图独特还算称心的老建筑,旁摆上颜料盒,支起花架,安安静静的坐着。
  风一吹,萧瑟的枯叶旋转着落下来。
  是一颗香樟树。
  老城种的最多的数种,江倚青家一条路也栽种着,树叶太长了,没有修剪,刮风下雨时甚至能垂到天窗,窸窸窣窣的挠着玻璃。
  她眼睛失神的落在画板的边缘,久久没有移动,雕塑似的,落寞的想着那天江倚青同许鸣拥抱的景象,反反复复的鞭挞自己的内心,竟然还是会有酸涩的感觉,或是说疼痛。
  不过也不太重要了。
  温璃脑袋暮然有些晕,她按了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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