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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没事。”温璃面色有些苍白,按着胃走下台阶,她是右撇子,左手拿东西很费力,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冷水,又拉开抽屉翻找,动作有些笨拙,一边面不改色道:“东西搁下就走吧。”
  这才是她为人处事的一贯态度,冷淡疏离又带着点不耐烦。
  擦身而过时江倚青闻到了宿醉的酒味,极轻极淡,更多的是少女身上柔和清漪的芳香,谁都没有再靠近一步,两人不近不远的站着。
  江倚青把信封妥帖地搁在岛台上,瞧见她正捏着一版药,左手费力的扣着锡纸,忍不住上前接过,按出两片药到她的掌心,轻声问道:“胃不舒服?”
  “还好。”温璃瞧了信封一眼,漫不经心的挑眉,嚼碎了药,又喝了口水,一仰头间已经吞咽了下去。
  走近了,才发现温璃的手腕红肿一片,虎口出还有一道刀痕,暗红的鲜血已经凝固了,沁着纱布的边缘。
  瞧见她久久未有动作,温璃问:“还有事么?”
  江倚青收回目光,低声问:“你的手是怎么伤的?”
  “心情不好,车拐太急,撞到了。”温璃也不做隐瞒,望着江倚青的眸底,似乎想从那里看出点什么,她把手举到江倚青跟前:“没废,只是骨裂了。”
  江倚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垂下眼睛:“你好好休养,这信封里的东西挺重要,你仔细看看。”说罢转身要走。
  空气安静微凉,温璃的心跳太剧烈了,长时间未进食的胃也跟着一下一下的灼跳起来,意识仿佛也在一波波的抽离,尖锐的刺痛中,她扶着桌台慢慢蹲下,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她的脸上几乎白的没一点血色,整个人是一种筋疲力尽的虚弱,嘶嘶的细声喘着气。
  江倚青察觉到不对,转过身来,直看到这让她心惊的一幕,赶忙扶着温璃到沙发坐下。
  “我不要你管我。”温璃闭着眼睛,鼻息贴在女人的颈窝,这熟悉的香味几乎让她沉醉,她轻嗅着,却声音沉闷道:“你走吧。”
  “这种时候你还闹脾气。”江倚青紧贴着她瘦削的肩胛骨,伸出手来轻轻按揉她的胃:“没吃早饭吧?”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电器的细微声响。
  刺痛感逐渐减弱,温璃闭上眼睛,忍不住的去想江倚青的声音,婉转幽深,带着细弱的责备。
  把小孩妥帖的安放在沙发上,在她胃部塞了个枕头缓解,温璃享受着久违的关心,竟一时有些恍惚,余光追随者江倚青,口是心非道:“我不用你照顾。”
  “你权当我心善。”江倚青一句话便把小孩的遐想堵的严严实实。
  她翻出锅,闷上小米粥,就着冰箱里的食材,简单炒了两个清淡的菜,又把饮水机的插头扯出来,按到插座上,打开了热水键。
  做完这一切,不过半小时。
  转身去叫温璃。
  她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高高瘦瘦的个子蜷缩成一团,淡金色的头发披散来,冷峻的一张小脸,竟也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感觉。
  江倚青收回目光,不忍再看,推了推小孩的肩膀:“起来吃点东西。”
  软软糯糯的小米粥,温璃喝了一小碗,胃部充实以后,潮水般的疲倦退去了,她左手捏着勺子,右手不方便,江倚青便坐在对面,一筷一筷的给她夹菜。
  她的目光不可谓柔和,反倒有些严肃,落在女孩憔悴却又稚气的黑眼圈上:“你不该这么折腾自己,归根结底身体是你自己的。”
  温璃搁下筷子,别过头去,赌气似的,涩声道:“说到底,这与你无关。”
  江倚青忽然想起了包厢那几个男人的对话,他们所提到的那个女孩,是欢畅明媚的漂亮,若是她们相爱,定不会这么多阻碍和烦恼……
  内心的酸胀却使她不敢再细想下去。
  吃过饭,江倚青收拾规整,温璃已经独自上楼了,留一个寂静空旷的客厅给她。
  岛台上的信封已经拿走了。
  望着晦暗不明的楼梯间,她竟然萌生了几分心软,脚步重若千钧。
  终究是没有踏出这一步。
  有些事既然割舍下,就没有反复提及的道理。
  江倚青对着楼梯间遥遥喊了一声:“我走了。”
  楼上没什么动静。
  金宝绕在她的腿边,不舍的撞着她的腿肚。
  江倚青仔仔细细的关好门,正要往外走,却看见栅栏门外有道人影在往里打量。
  她过去开门。
  门前宽阔的路上横着一辆白色的玛莎,裴予宁穿了条及膝的百褶裙,白衬衫塞进腰里,骨肉匀停,猛然在温璃家见到别人,她倒有点奇怪,眉头微皱,诧异的瞧着眼前成熟又美丽的女人:“哎,你谁啊?”
  她处事待人向来随心所欲,自然忘了这个曾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打量着她,果然同照片上没什么分别,青春靓丽,眉宇间带着些骄傲和莽撞,江倚青忽而有些自惭形秽,微笑着说:“我是过来送东西的。”
  “哦哦。”裴予宁操心着别的事,也没多想,趁着没关的门,要往里进。
  这时温璃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光脚站在庭院里,冷眼睨着两人。
  “哎,你怎么没穿鞋。”裴予宁瞧见她这样,也有点心疼,凑到温璃身边,轻握着她的胳膊:“你的手好点了吧?怎么这么多血!”
  一连串的问题,温璃没答,只勉强扯出一个笑,目光却落在江倚青的脸色,声音像是秋风一般拂过:“我没事。”
  胃病加上手上的伤,温璃请了一周的假,裴予宁找了几次没见到她,恰巧今早遇到房教授,问起温璃,他便顺嘴提了一句,裴予宁知道情况,忧心忡忡的熬了一节课,索性翘了第二节 ,火急火燎地来了。
  她自小便是娇惯着长大,时常显得不近人情,旁人都说她自私自利,可如今见到温璃这副憔悴消瘦的模样,心里竟也有些抽疼。
  “快进屋里去吧。”裴予宁扶着她。
  江倚青的指甲捏进了手心,垂下头,不愿再看她们之间的亲密。
  “我先走了。”江倚青轻声说。
  温璃的目光有点急切的追随着她的背影,想起信里的话和提醒,忽然快步追了上去,喊了句:“江倚青。”
  她走在香樟树下,却没再回头。
  “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你的内心。”温璃握住她的手腕,继续追问。
  “你想太多了。”江倚青任由她抓着,像是困扰一般,冷着脸:“换做是别人我也会帮她,不是因为你是温璃,你在我这并不特殊,我也不是同性恋。”
  她继续说:“你那天不也看到了么,我和许医生,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她看着温璃白皙瘦削的脚背,背过脸去:“地凉,赶快回屋去吧。”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妄想?”温璃不理会她的抗拒,依仗着身高,直直地追着她的眼睛:“那你为什么关心我,为什么去山里接我,为什么要和我——”
  “够了。”江倚青也恼了,打断她的话,看向后头面色疑惑的裴予宁,皱着眉:“别说了。”
  很多时候,江倚青都觉得温璃是一个过于冷静的人,好似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她的心绪,也可以接受自己的求而不得。
  可此刻她似乎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指节用力的钳住江倚青,似乎怕她逃走了,一时口不择言:“许鸣哪里比我好,我比他有钱,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每月给你二十万……”
  话一出口,她也察觉失礼,可是已经晚了。
  两人这么僵持着,江倚青的脸色不太好看:“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如果真的了解我就不会说这种话,连自己的手都搞成这样,胡闹!幼稚!”
  温璃神色莫测,人倒是平静下来:“这时侯要管我了?”
  江倚青不想再忍受对峙的煎熬,挣开她的手:“你的身体是你自己该操心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璃点点头:“我真该期望你做的跟说的一样心狠,也好过我不切实际的幻想。”
  江倚青说:“你也知道是幻想。”
  明澈从屋里拿了双棉拖鞋出来,远远的看着两人拉扯,终于走近,眼神中流露出警惕的戒备。
  有旁人在,江倚青知道这会并不适合争论这种问题,叹口气,不愿多语。
  温璃被她这幅无所谓又沉默的样子搞的几乎崩溃,嘴角是淡淡的苦笑,光着脚回屋,寂静的空间里仍是淡淡的米香,她站在三楼的露台,看着女人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道路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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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圈套
  进了十月,气温凉下来,天气倒是格外的好,整日明晃晃的太阳。
  温璃从律师事务所出来,眼前忽然有些发虚,坐在街边的凳子上休息,镇定一会,从口袋中摸出一颗玉米糖来塞进嘴里。
  甘甜弥漫,回忆悄无声息的发芽。
  自从那天过后,江倚青便进入了消失状态,给她打过两通电话,响了许久,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听。
  昨天,金宝肠胃不太舒服,温璃带着它去了许鸣的诊所。
  江倚青竟然也在。
  两人擦身而过,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颓靡气息,她没有回头,仍旧对着许鸣言笑晏晏。
  温璃冷着脸,不愿再看,进了诊疗室。
  金宝做雾化不太配合,温璃也心疼,抱着它到外头透气。
  出了门,江倚青站在路边吸烟,树叶已经开始枯黄了,只留一道萧瑟的背影。
  温璃站在她身后,烟雾缭绕,刺的眼睛有些发疼,她晃了身,眼前又开始发蒙,好在扶住一旁的树,这才稳稳当当的站住了。
  听到后头的声响,江倚青神态自若,转过身来,抬起手摸了摸金宝,面露关心的问:“它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以为江倚青还是一如从前那般亲近。
  真是无可救药。
  温璃垂着眼睛,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金宝光滑舒畅的皮毛,“肠胃不舒服。”
  江倚青把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
  她们开始缄默。
  这几天,根据江倚青提供的照片和口述,她遣了侦探开始着手调查,只是没想到害她的竟是身边的同学,道貌岸然的一张脸,如今让人看了恶心,
  抽丝剥茧的发现背后牵扯着一件更大的秘密,事关善书集团高层的风声名誉,也不敢怠慢,早早的知会了温书韫,这会儿,集团的律师正在赶来的飞机上。
  温璃人显得有点忧郁,口气却是真挚的,轻声喊:“江倚青。”
  妄图从她的脸色里寻找到一点以前的痕迹,又说:“谢谢你。”
  江倚青穿着一件淡灰色的薄开衫,她把手插进口袋里,点点头,“没事,别放在心上。”
  说话的间隙,徐铭已经从医院里走了出来,复杂的看了温璃一眼,拿出车钥匙按开车门,对着江倚青说:“走吧。”
  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温璃神色冷冷的,心底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
  拐出一条街,徐铭把车停在一家超市边上,边说话边打开车门:“我去买点东西,倒是很久没去看过阿姨了,你工作忙,我没事倒可以常去看看。”
  江倚青垂眸望向车外,许鸣正在水果摊上挑水果,回来时手里提的满满的,她把头撇向窗外,低声说了句:“谢谢。”
  “别那么说。”许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是真心的,谢谢你常去看我妈,我没什么朋友,她见到你挺开心的。”
  许鸣知道她这话是无声的把他们的关系拉远了,无奈的点点头,又问:“阿姨吃了特效药,病有什么起色吗?”
  江倚青摇摇头:“没什么作用。”
  “哎,你别灰心。”许鸣试着安抚她:“总会有办法的,阿姨也挺乐观的,多尝尝多试试,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人轻易死不了……”
  他的话骤然停住了,面对江倚青时他总是语无伦次,低声说:“对不起啊。”
  江倚青笑了笑,从口袋中抽出手,把玩着一颗玉米硬糖:“没事,生死之类的话,我早就透彻了。”
  温璃下午接见了律师。
  看了几张文件,她这才知道,许家父子涉赌已久,Rome酒吧虽然有个光鲜的壳子,里头确实烂的一塌糊涂。
  江倚青在那种地方工作,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另一边,秦淮仍旧在酒吧的赌场里头悠闲自在的打牌。
  存储卡丢失的第三天他才知道消息,宋祁这人虽然有贼心,胆子却不大,起初以为是自己丢三落四,找了几天不见,这才犹豫着告诉了秦淮。
  彼时他正拿着一口紫砂壶慢悠悠的沏茶,寂静安详,听完这事,竟淡淡的笑了一声,宋祁以为没事,终于敢坐下,跟着陪笑。
  宋祁的父亲在秦家的矿场里做一个小经理,矿场的效益不好,平日里多仰仗秦父维持局面。
  他多少有点发怵。
  下一秒,秦淮把壶摔碎在了他的胳膊上,冷着一张脸骂他:“真是成事不足。”
  两人到监控室查录像。
  酒吧人流太大,
  熙熙攘攘的人和灯光,几乎将视角挡死了。
  宋祁摸着下巴,指着边角处的相机包,忽然一道包裹严实的人影掠过,他惊呼一声:“哎,包不见了。”
  秦淮的眼睛微微跳了一下,脸色一阵阵的发白,默不作声的看着监控里同他缠绵的女人,又转头盯着他,也是气极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宋祁捏着尚在流血的手臂,也有点心虚,垂着脑袋:“谁能知道咱们的目的,秦哥,你放心,上次发帖的地址绕了好几遭,哪怕被人发现了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秦淮怒极反笑:“怎么,我还应该夸你。”
  从监控室出来,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停车场,正要上车,秦淮忽然拦住了宋祁,压低声音:“这事当没发生,别跟任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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