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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她两指夹着酒单递上去,语音柔婉:“大家还想点一些别的吗?”
  她去柜台取酒,帽姐在一旁竖大拇指,又担忧了几句:“别喝太多。”
  不过是卖笑陪酒的活。
  那群人倒也和善,没有不依不饶。
  江倚青捏着托盘往回走,突然一只温凉地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温璃翘着腿,手里捏着一杯冰酒,松垮垮的坐着,仰着一张脸,似乎在逼迫江倚青同她对视,神情有点可怜又很倔强,眼神里是她读不懂的起伏跌宕。
  “跟我也谈谈心?”
  江倚青摆开她的手,眼神有点无奈:“别闹。”
  “我没闹。”温璃已经伸手把酒单抽了过来。
  “我在工作,小孩。”江倚青的神色着实算不上自若,原本已经下定决心远离的关系,唯一的疏解就是冷漠相待。
  如今她这般,江倚青只有束手无策。
  温璃已经自顾自地翻起了酒单:“什么酒好喝?”
  江倚青站在原地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帽姐路过,看出气氛不对,过来瞧了一眼。
  酒吧里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也不免的有一些有钱又口味独特的女人过来玩乐,她也曾见识过。
  “怎么了这是?”
  江倚青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再睁眼时脸上已经挂着一贯虚情的笑:“没事,你忙去吧,我朋友来找我。”
  熟悉的气息中夹杂着烟酒气,却掩盖不住清冷的桂花香,甫一靠近,小孩的眼睛便微微垂了下去。
  两人坐在喧嚣的乐声里,静默的空气像是潋滟的水波。
  过了一会,温璃忽然开口:“阿姨还在住院么?”
  江倚青点点头。
  “怎么又回这里工作了。”
  “缺人,给钱我就来了。”江倚青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觉察到温璃的视线,又联想到了之前的记忆,便将双手放平手掌交叠着搁在膝盖上。
  “那……”
  “小孩。”江倚青目光幽幽,音调婉柔:“我总不能一直陪你坐在这,我要工作的。”
  舞台上有舞娘在跳着暴露的舞蹈。
  温璃余光扫见了,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可以帮你找更好的工作,不用在这里……”
  “我一没文凭,二没工作经验,谁会要我。”江倚青笑了笑,打断她的话:“再说了,工作没有高低贵贱,我的工作是不体面,但我坦坦荡荡的挣钱,谁不辛苦。
  “怎么?我陪笑卖酒,你有成见?”
  江倚青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这些年来生活的磨砺使她弯下了腰,但面对温璃,她仍想给自己留下最后的体面,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几次三番拒绝了她的钱,分明那也只是好意的帮助,也许她仍心存幻想,也许她只是倔强要强,至于确切的答案,谁又能知晓呢。
  温璃摇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倚青忽而觉得有些累:“你早些回家吧。”起身回了休息室。
  她知道背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可她却不敢回头。
  关了门,将那些喧嚣隔在门外,她倚在储物柜上吸烟。
  帽姐推开门走进来静静的瞧着她:“怎么了这是?”
  江倚青不答,只拿出烟盒:“来一根?”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
  “那小孩喜欢你吧。”帽姐无意似得说。
  江倚青一愣,片刻后又摇摇头:“算不上。”
  “不该啊,你快三十了吧。”
  “嗯?”
  “没什么。”帽姐耸耸肩:“那小孩家境应该不错吧,瞧衣装打扮都挺值钱,光手上那个包,得有十几万呢!”
  江倚青默不作声。
  “你妈这病就是无底洞,要是能找个金主也不错。”帽姐言语素来犀利。
  “您别跟我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
  “你真当大家都跟你一样老老实实地挣钱。”帽姐看了看四周,小声说:“就拿小敏,你真当她那车是自己买的啊,人家那是榜上大款了,我在后街见过那人,就一老秃顶,小敏她能赶上你一半的漂亮?你啊,就是不开窍。”
  江倚青摇摇头,满不在乎的语气:“人各有志。”
  “我倒不知道你有什么志气。”
  帽姐想起无意瞥见的那一眼的忧伤,调笑似得说了句:“我也不歧视同性恋,她年纪小,有活力,长的白白嫩嫩的,可不比小敏那位好太多,起码视觉上养眼。”
  “别闹。”江倚青望着飘渺的烟雾,这时有人从门外进来,浪潮般的乐声拥进这间小屋子,又在门关后强硬地被隔断。
  垂着眼睛,红唇轻启道:“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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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不能听的心事
  周六下午,秦淮和社团里的几个兄弟在操场踢球。
  踢的是养生局,规则没那么拘束,你来我往的大家都挺开心,秦淮的脚法不错,胸部停球,脚下再一挑,球便从人头顶上飞过去了,一个角度刁钻的进球。
  “好球!”有人欢呼。
  秦淮掀起衣摆擦汗,他踢的是边后卫,正往自家球门方向后撤。
  下一秒,对方门将正要长传大脚开球,身后不知谁喊了一声,分了神,脚下却没停,球飞出一道抛物线,直直砸在了秦淮的后脖颈上。
  踉跄又狼狈的扑在地上。
  他这人看着面色温煦和善,也没计较,笑一笑便过去了,门将还给他递了瓶水,大家也都没拿这事当事。
  踢完球,秦淮在校停车场等人。
  他开一辆老款的越野,纯黑色的车身硬朗结实,车里播放着轻柔舒缓的钢琴曲,降下一半车窗吸烟。
  闲闲散散的人群闪过一道清丽的人影,不消片刻,一辆白色的大g从他身边缓缓驶过。
  眼神貌似不经意的追随着,烟灰攒了一截,他吐出一口薄雾,手伸出窗外点了点,扑簌簌的烟灰落下。
  陈江最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美术机构兼职,刚下班,仍旧背着他那个黑色沾点油彩的斜挎包。
  瞧见人,远远的跟他打了声招呼:“哎,秦哥。”
  他穿着件黑衬衣,短发利落,五官也算端正隐约带着点冷峻的感觉,也没应,等陈江上了车,发动车子往酒吧去。
  刚拐出校门,正好有辆车直行而过,秦淮看了眼后视镜,没打转向灯,轮胎向外一别,陈江“哎”的喊了一声,那车躲避不及,也往车道中间别了一下。
  这倒是引起了连锁反应。
  对向来的一辆车正好视野盲区,将一个横穿马路的人撞倒了。
  陈江吓了一跳,往后看。
  本就不宽的道理嘈杂拥堵,隔着几辆车,一个穿足球衣的男生捂着变形的小腿乱嚎。
  秦淮没看见似的,把烟头扔出去,关上车窗,脚下微微给了点油:“一会有个局,你在一边看着吧。”
  “别介啊。”陈江收回眼神,听到这话有点不乐意:“咱俩最近配合得那么好,不会有人发现的。”
  秦淮轻飘飘地说:“玩大局,小钱上不了桌。”
  陈江捂着自己的包,楞是思考了一路。
  秦淮暗暗打量着他:“怎么,玩不玩。”
  最近虽然总赢,但毕竟赌面小,哪怕输了也能承担风险,说到底还是踌躇:“我先看看吧。”
  刚要拐进后街的停车场,陈江眼尖,看着道边停成排的车辆里有一辆显眼的大G,心里嘀咕着那不是温璃的车么。
  赌场的规模一个夏天扩大了不少,牌桌连在一起,这里是欲望和金钱的博弈。
  陈江觉得自己最近手气挺好,连连得了彩,心里还是有些蠢蠢欲动。
  秦淮看不上他这点蝇头小利,带着他往里走。
  途中从托盘上拈来一杯酒:“多看,少说话。”
  陈江连连点头。
  包厢里坐着五个人,中间的桌上搁着几副还有没拆封的扑克牌和骰子。
  瞧见人来了,四个人坐在牌桌边,剩下的人在一边看。
  秦淮势头大好,不一会儿便是近万入账,对家瞧着不动声色,摸牌的手依旧稳稳当当的,陈江觉得这玩意,运气占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心理素质,有些高手不仅会记牌,还能从表情动作一眼将人看穿。
  看的实在心痒,他从包里摸出一叠用扎带捆好的钞票,郑重又小心的搁在秦淮的面前,秦淮暗自挑挑眉,看了斜对面那人一眼。
  两局下来,赢了不少,陈江喜滋滋的拍了拍秦淮的肩膀,手探进包里,又拿出两叠搁在桌上。
  局势渐渐低迷起来,对面似乎是个高手,陈江看的也焦灼,牌局高开低走,眼见钱没了,他也有点着急,手探进包里,又摸一叠拍在桌上。
  一旁看热闹的人也明白了这个局,似乎有心提醒,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兄弟。”
  “谁啊你?”陈江觉得莫名其妙,本来就烦躁的脸色显得不耐烦。
  秦淮没说话,转过身来不动声色的瞧着这个人。
  “小辉!”有人低声喝了一句。
  终于,那个男生耸耸肩,留了句:“是我多管闲事。”推开包厢走了出去。
  Rome酒吧热闹又喧嚣。
  身着墨绿色长裙的女人走在迷离的灯光里,着实算个大美人,背后裸着的那寸肌肤留了点令人遐想的余味。
  江倚青端着托盘走到吧台,帽姐也来取酒,她用后背倚在柜台上,偏头瞧着她,神情有些玩味,四下望着:“那小孩今天来没?”
  江倚青垂着眼睛,往托盘里一瓶瓶的拿酒:“36号坐着呢。”
  这样的时分,年轻人都涌进来欢愉着声色,舞池里塞满了人,射灯如激光一般四处扫荡,连天花板似乎都震动起来。
  温璃仍旧静静地坐着。
  她穿着一件挺有设计感的短裙,裙摆参差不齐,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紧身棉背心,露着锁骨和骨感瘦削的肩膀,俏丽的小脸在灯光里若隐若现。
  酒吧新上了桂花冰酒,似乎很合她的口味,除了酒的馥郁还裹挟着淡淡的花香,宁静又深远。
  帽姐扭着腰走近,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招招手:“嗨。”
  这几天,小孩倒是常来,有时候喝完一杯酒就走,有时候会坐很长时间。
  江倚青大部分时间都对她视而不见。
  帽姐对她也有点好奇:“酒量不错啊。”
  温璃这人时常有点生人勿近的神色,看人,尤其是陌生人带着点淡淡的冷意,帽姐见她警惕的神色,忙说:“我是阿青的好姐妹。”
  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哦,你好。”
  帽姐把手里的热牛奶搁到她面前:“女孩家家的喝什么酒,喝杯牛奶。”
  温璃瞥一眼,神情里带着点莫名其妙的疑惑,又喝了一口酒,面不改色道:“你自己喝吧,我牛奶过敏。”
  帽姐笑:“你这小孩。”
  江倚青在休息室喝水,见人回来,握着保温杯的手一顿。
  “喝了。”帽姐挺骄傲的仰起头,语气留足了悬念:“她还说……”
  江倚青喝了一口水,见她半响没再继续说下去,不禁问:“说什么?”
  “她说……”
  “别卖关子了。”
  帽姐模仿着小孩冷冷清清的语气:“她说‘谢谢姐姐’。”
  江倚青有点怅然,却又一瞬间打散了这种念头,只简单答:“哦。”
  “这种有个性长的还漂亮的小孩,其实最讨女人喜欢了。”帽姐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问:“你也喜欢她吧?”
  有些感情欲盖弥彰,有些感情却遮掩不住
  隔着人海的遥遥眼神。
  特调的桂花冰酒。
  不愿亲自去送的牛奶。
  帽姐不是没有经历过爱情,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线索,走进了看着江倚青躲闪的目光,又肯定的说:“你喜欢她。”
  “如果我不喜欢她,我不会跟她在一起。”
  江倚青拧紧保温杯,把它搁进橱子里,摸出一件亮片抹胸裙,和粘着白羽的面具,轻声说:“如果我喜欢她,那更要离她远远的。”
  帽姐举手投降,似乎对她无计可施:“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从休息室出去,舞台上正在切歌。
  动感的音乐的尾巴,衔接上了一首轻缓温柔的情歌。
  小孩一口一口的喝酒,却并不醉,眼神依旧清亮动人,无意的扫过吧台和人群。
  江倚青忽然想起六月那会,金宝在一楼咬坏了某个电器的插线,连带着整个别墅断了电。
  温璃画了大半天,似乎也有点倦,索性将画笔一扔,走到矮沙发上,给物业打完电话,两人坐着聊天。
  认识她很长的时间里,江倚青一直觉得看不透她,仿佛她是天上的骄矜寒冷的星星。
  两人相隔亿万公里。
  可那天晚上,她却束着手脚越贴越近,其实她惯会伪装,清冷、疏离、坚强。这些只是外人所看到的一层硬壳,内里的柔软却不轻易示人。
  江倚青暗想,原来她也会怕黑。
  所以才会紧挨着江倚青坐下,略有警惕的望着四周。
  她爱听英文歌,喜欢的偶像是比伯,爱看马克李维的书,甚至对佛学宗教还有点研究。
  小孩前几天得了重感冒,呼吸声带着轻轻的鼻息,可是不想打针,打算靠着感冒灵颗粒撑过这个长长的痊愈周期。
  听了一会她厚重的鼻音,江倚青终究无奈,不等电来,替她披上外套,去最近的诊所输液。
  小孩也没反抗,听话的跟在后头,散着头发,蜷缩在窄窄的长椅上,药效起得很快,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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