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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温璃模样乖巧,睡觉其实并不老实,像只八爪鱼似的往人身上缠,又不满足于衣料的隔阂,楞是迷迷糊糊的又把她的衣服脱了一遍,两人肌肤相亲的抱着。
  下午两点,江倚青轻手轻脚的下床,穿戴整齐出了门。
  坐上公交到市立医院。
  宋医生正查房出来,瞧见江倚青,关上病房的门,冲她招了招手。
  两人在服务台边说话。
  宋明德搁下文件夹:“你母亲的胃镜结果不太好。”
  江倚青捏着衣角,一张脸素白,眼神颤了颤,佯装镇定地看着她:“您说。”
  “胃里有隆起状的病灶,具体结果还要等病理结果出来再看,是癌的可能性很大。”
  听到那个字,江倚青的脑袋霎时空了,仿佛天旋地转。
  宋慈在病床上躺着,瞧见江倚青进来,满脸不乐意:“不就是个胃病吗,至于让我住了这么久的院,你这孩子也不心疼钱。”
  江倚青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脚边放着一个果篮,她瞧着母亲不悦的神色,忙转移话题:“这果篮是哪来的?”
  “害,你孙姨来看我,把这事跟小许说了,这不,今天一大早提着果篮就来了,嘘寒问暖的,真讨人喜欢。”宋慈瞧了她一眼:“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许铭费心了。”江倚青拿起一旁餐盒去洗:“医院食堂的饭您还吃得惯吗?”
  宋慈瘪瘪嘴:“我就是想家里的菜。”
  “医生说您这病就是刺激性的食物太多,以后不能吃那么辣了。”
  宋慈嗔怪:“你倒会教训你妈了。”
  如今江倚青的工作昼夜颠倒,宋慈也心疼,离开病房时不禁嘟哝了一句:“快点嫁人也用不着这么劳累了。”
  Rome酒吧灯火阑珊,江倚青从巷子里的员工通道下楼。
  空气中是烟酒的味道。
  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午夜休息的间隙,江倚青在巷子里抽烟,她穿着酒吧的制服,薄薄的西装裙裹着凹凸有致,帽姐瞧她形单影只的,腰肢款款的走过来同她闲聊。
  “还习惯吗?”她抽走江倚青手里的半截香烟,放在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
  帽姐本名沈希,算是这里的老人,从前总爱带一顶报童帽,便得了这么个绰号。
  江倚青答:“老样子。”
  “是不遇到难处了,当初可是经理让你走的,怎么又回来了?”
  “那个胖子还记得吗?”
  帽姐红唇中吐出一口薄烟,回想了一番:“找你茬那个?”
  江倚青点点头,言简意赅:“进去了。”
  “那怪不得。”
  沉默了一会儿,江倚青忽然说:“有什么挣钱的活吗?帮我介绍介绍。”
  帽姐笑了一声:“这你看错人了,我可不当皮条客。”
  “你想哪去了!”江倚青按着眉头:“正经的。”
  从酒吧出来,已经是七八点钟,江倚青盘算着今天的提成,走在清晨的巷子里。
  路边的粥店在街边洗洗刷刷,黑色的瓦罐排成一排。
  她步子一顿,片刻后,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宋医生的电话。
  她片刻不停的赶到医院。
  宋明德正在出门诊,她只能等,医院的空调搭得很低,长椅冰凉刺骨。
  江倚青束着手坐在长椅上,面前人来人往,夫妻在交谈,儿童哭闹不止,一片嘈杂声中竟也无知无觉的睡了过去。
  她只是太累了。
  梦里她和温璃走在一条木栈道上,两边是很高的水杉,不远处有一片绿茵茵的草坪。
  温璃背着画板,衬衫系在腰间。
  她倚在一棵水杉树边,闭上眼睛,听觉里满是铅笔和纸张摩擦的声音。
  再睁开眼时,水杉却不见了,漫天的星幕映照着皑皑发光的雪山。
  梦里她只想着一个名字。
  ……
  “江小姐?”宋明德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倚青的面色疲倦,眼底是细微德红血丝。
  他们进到办公室里说话。
  宋明德抽出一张报告单搁在桌子上,他工作十余年,早已看惯了生离死别,共情是医护人员的大忌,他的语气平淡如水,像是在随口说什么平淡的事情:“这个结果好也不好,说好,是因为只是中期胃癌,治疗难度和存活率要更高一些,不好是因为你母亲曾经移植过肾脏,有些治疗方式无法适用,搞不好对肾也产生排异……”
  江倚青仿佛被重击了一拳,登时头晕目眩。脑海里只有深深的绝望。
  她的神情是真真切切的悲凉,张了张口,许久才说出话来:“那……我妈她……还有多久时间?”
  宋明德瞧着她哀戚的神色,竟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同情,他将语气放缓一些:“存活期有一到三年,但这个也要看手术和靶向药治疗效果,病人的求生欲望也非常关键,让她保持好心情,别受刺激,你也不要太灰心,有很多效果不错的进口药,准备好钱,积极治疗。”
  她去病房看母亲,意料之外的,许铭竟也在。
  瞧见江倚青,他束手束脚的躲在一旁,摸着脑袋憨憨德笑了几声:“我爸来医院体检,顺便过来看看阿姨。”
  宋慈在一旁不悦:“瞧你给人吓得。”
  瞧了瞧她,又问:“怎么没回家休息,这么早就来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让人许铭送你回去?”
  江倚青婉拒了这个建议,替宋慈到热水房打了一壶开水,一步一步仿佛脚上绑着沙袋,沉重的迈不开步子。
  回去时许铭恰巧从病房出来,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江倚青只说:“谢谢你来看我妈。”
  从医院出来,天仍旧是蔚蓝色的。
  她迈着步子,却不知道要去哪,命运像是汹涌澎湃的浪潮,将这个家庭拍碎了,她只得机械顺着浪潮摇摆不定,风浪把她带到哪,就算哪里,的往公交站走。
  她低头看着格子地砖,仿佛那是一道道禁锢一般,将每个人的人生都圈了起来。
  恍惚中她听到了温璃声音。
  搬离翠屏街的那天,街道邻居都在心疼可怜那个被无辜殃及的老人,从前亲穆,却没有人为她们一家送行。
  医学院的导师惜才,也赶来做最后的挽留。
  她看着巷子口高大的银杏树,满怀歉意的冲着那扇紧闭的雕花大门深鞠一躬。
  那一刻里,她在想什么。
  她的人生,从此便由不得她进行选择了。
  她首先姓江,其次才是江倚青。
  如今这种无力感却再度袭来。
  开学在即,江垂云在城东的一家补习机构当了两个月的补习老师,离家里远,便住在那。
  姐弟两人在客厅里说话。
  “妈呢,胃溃疡要住这么久的院?”江垂云收拾完自己的行李,正拿着鸡毛掸子轻扫灰尘,瞧着母亲空荡荡的卧房,疑惑的问。
  江倚青捏着身边的白色布包,神情怅惘:“没事,医生说让妈修养一阵子,就多住了几天。
  “入学也快了吧?”
  江垂云点点头:“嗯,二十四号走。”
  她知道弟弟的脾性,和自己如出一辙,要是知道了这遭事,一定会放弃学业陪在妈妈身边。
  江倚青看着立在墙边的行李箱,踌躇许久,终于开口:“北方天气冷,多带些厚衣服。”
  “嗯。”
  江倚青收敛神色,去厨房煮面:“下午咱们一齐去趟医院,咱妈病着,你好好上学,家里有我顾着,你别担心。”
  江垂云轻轻喊她:“姐。”
  自家姐姐从小便不让家里操心,成绩向来优异,周遭人提着江家这个女儿,都是赞不绝口,后来爸爸成了植物人,妈妈也在医院里病着,她硬是一人顾着三头,白天在医院伺候,晚上回来给他做饭,进进出出的维持着这个破碎的家。
  江垂云看着姐姐的背影,心底里说不出来的难过和心疼。
  “我一定好好上学。”
  下午三点多,天气明媚,医院的白墙上投射这窗子的隔栅,茂密的树丛里传出蝉鸣阵阵。
  江倚青带着江垂云穿过长长的走廊,她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和冰冷的空气,裹了一件薄衫,身影单薄的走在前头。
  宋医生瞧见了她,远远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宋慈吃过药,困乏的不行,靠在床上睡着了。
  江垂云坐在一旁静静陪着母亲。
  江倚青关上门,在楼道里跟宋医生说话。
  “我妈这病,能先帮我瞒一下吗,一下子告诉她,总归是有落差的,慢慢接受的好。”
  宋医生应了声,隔着门上的窗子看了看里头:“那是?”
  江倚青说:“自家小弟,刚考上大学。”
  宋医生语气低了些:“也瞒着他?”
  江倚青点点头。
  他不是遇到过要求隐瞒病情的家属,但像这样选择一人硬抗的还是头一遭,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之前买过进口药的病友,提前联系联系吧。”
  江倚青接过细细看了看,折好收进包里,诚心实意道:“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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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未开始就结束的感情
  蒋老师喝了口茶,沉默不语的板着脸,一言不发。
  她是顶级的美人皮相,保养十分得当,一身米色套裙,系着一条爱马仕的花丝巾,雷厉风行的做派。
  她盯着温璃:“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这次参赛你不能放弃。
  “阿璃,有些事你不能这么随心所欲。”
  “妈。”温璃瞧着眼前茶杯中幽幽旋转的茶叶,面容平静如水,低声道:“您别管了,我有分寸。”
  “你别太放肆了。”蒋老师皱起眉头,语气不怒自威:“你这算什么荒唐事儿,前期做了那么多投入和准备,你说放弃就放弃,就算我跟你爸同意,你姥姥也不会同意。”
  提到蒋宁,温璃的脸色骤然变了,轻声道:“您别提我姥姥。”
  “我知道您跟组委会打了招呼。”温璃不愧同她是母子,不悦起来的脸色简直如出一辙,她用手触在滚烫的茶水碗上,却不知痛似的笑了笑,那笑极冷,甚至带着丝嘲讽:“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这样依权榜势,姥姥也绝对不会这么逼着我。”
  蒋老师处变不惊:“你这是胡闹。”
  温璃的目光平淡如水,她挑了挑眉,嗓音冰凉:“蒋老师,您不也胡闹过么?姥姥当年送您出国,您毅然跟着我爸下乡去了,我知道您对姥姥心里有愧,可您不能强加到我身上。”
  蒋善微似是被抓住了痛处,终于不再说话。
  母女二人沉默的喝了一道茶。
  走出包间时,蒋老师突然叫她:“阿璃。”
  温璃顿下脚步,转身看她:“您还有别的事吗?”
  “明澈的事,策划部知会我了。”蒋老师手里挽着包,平静的叙述:“虽然是自家人,但临时更换代言人是要赔偿违约金的。”
  “我知道。”温璃轻声说:“您不知道她受了那个孙淼多少欺负。”
  蒋老师闻言,只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那这事就按你的提议去做,什么时候跟明澈一块回家里吃个饭,倒是挺久没见她了。”
  终究是母女,温璃笑了笑:“您不知道,她如今也是个大忙人了。”
  站在茶室门口目送那辆黑色商务车远去,又拿出手机翻看短信。
  昨天的短信依旧没有回复。
  她心下不安,开车到宛禾街去。
  正是午间高峰期,车水马龙中,她缓慢的向前走。
  一旁的公交站台上拥堵着一群人,个个翘首望着远处公交车的车影。
  人群里有个很打眼的人影。
  高挑又细弱,卷发盘成发髻,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布包,她游离在人群之外,双手抱着臂,安安静静地瞧着脚下。
  温璃打开转向灯靠在路边。
  她走下车,轻声喊她:“姐姐。”
  江倚青神情有些恍惚,转过头来,目光却有些空洞。
  “你怎么了?”温璃关切地看着她略红的眼睛。
  “我……我没事。”江倚青吸了吸鼻子,嘴角扬起一个微笑:“刚才被风迷了眼睛。”
  温璃送她回家。
  江倚青的脸色不太好看,甚至略有些苍白,便过头去看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影。
  “怎么没回我的消息?”
  江倚青这才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不好意思,没看到你的消息。”
  温璃也没责怪和怨言,轻轻“嗯”了一声。
  等红绿灯空隙,悠扬的手机铃声在车内响起,温璃微微低头,江倚青的手机屏幕上是“许铭”两个字。
  江倚青看了眼小孩的神色,犹疑了几秒,不动声色的挂断了。
  “怎么不接?”
  江倚青沉默着没说话。
  “阿姨住在哪个医院,我下午没事,可以送你去医院,一道看看她。”
  久久无话,江倚青扣着手指,直到有了血痕,痛的麻木了,这才微微转过头去看她。
  那是一张年轻又近乎完美的一张侧脸,嘴唇薄润,鼻梁秀挺,长睫毛下是深邃的眼睛,明亮的神色中带些些许冷清的疏离感,唯独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种淡漠的感觉便全然消失了。
  江倚青偏过头去,一行清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温璃。”
  “嗯?”
  江倚青轻声道:“你先靠边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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