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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温璃坐在二楼的客厅,目光追随着眼前人的背影。
  江倚青倒了杯水搁在她面前。
  温璃抬头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她穿一件松垮垮的薄衫,素着一张脸,长卷发随意的垂着肩膀上,她还是那般瘦,站在沙发旁,倒是下一秒就要疲惫的倒下。
  客厅依旧整整洁洁的,只是窗帘却拉着,只留了一个很小的缝隙透进光来,昏昏沉沉的,像是晦暗的黄昏,她们面色也朦胧不清。
  江倚青的吐息里带着未被完全代谢的酒精味。
  很浓。
  难以令人忽视。
  一切都不太对劲。
  温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拉住她微凉的手掌,让人坐在自己的身边,轻声询问:“是出什么事了?”
  江倚青面容很快划过一丝担忧,却仍是固执的将一切掩藏起来,她抽出手掌覆盖在温璃的手背上:“没事,我妈这几天胃不太舒服,我下午去照顾她,只能这会休息,店里就不营业了。”
  “胃不舒服,严重吗?”
  江倚青摇摇头:“没事,老胃病了。”
  温璃又问,语气里带着些微的不满:“前几天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江倚青偏过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外头:“之前忙,没顾上。”
  温璃瞧着她单薄摇摇欲坠的模样,一阵心疼,犹疑了一会,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银行卡搁到江倚青的手心里,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冒昧,我只是想你别太辛苦,这个卡里的钱不多,你收着吧。”
  江倚青垂着眼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她皱着眉头,眼神也怅然若失:“这是干什么?”
  “我想帮你。”
  “小孩,你不必这样。”
  她怎么会看不懂这份心意,怎么会不懂她的情感。
  温璃微微倾身,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明明年纪小那么多,却是踏实的感觉,她轻声说:“江倚青,你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我不是别人,我们之间逞强。”
  微微愕然间。
  事隔经年,记忆像是席卷而来的微风一般浮现,江倚青开始回忆,其实很多事情早已模糊了,却依旧还有几个片段是令人深刻的。
  秋日银杏叶落了满地,她跟在中介后头,环视着院子。
  “你是户主?”中介扭头打量她:“看起来年纪不大。”
  她那时还有点书卷气,扎着高马尾,背着书包,性子倔强,从不露怯,硬生生的点了点头。
  再后来她到Rome酒吧工作,昼夜颠倒,还要侍弄家里。
  母亲刚出院,她在窗口缴欠费。
  长长的单子打出来,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自己的学费填了进去,只留了一张收据。
  她的人生从此交错。
  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女,轻飘飘的坠落到泥地里。
  江倚青仍旧看着窗帘的那一丝缝隙,浮动的灰尘在亮光里跳动。
  这一路走来,何曾有人同她说过。
  你别逞强了。
  不知因为酒意还是别的。
  手掌扶着她的肩膀,偏过头去,忍住眼角的泪,嗓音却已经带来细微的哭腔:“你这样算什么。”
  温璃轻声道:“我说过,想帮你。”
  江倚青胸口起伏,目光哀戚的看着她:“小孩,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同情。”
  “你知道的。”温璃声音清冷又坚定,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我对你不是同情。”
  她的目光像是一颗石子,砸进了湖泊之中,心也泛起涟漪。
  江倚青眨了一下眼睛,突然在这昏暗的寂静中小声喊了一句:“温璃。”
  “嗯?”
  “我们相差十岁。”
  温璃轻声应和:“我知道。”
  江倚青面色凝重,声音低了些:“我是……女人,你也是女人。”
  温璃正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将人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江倚青垮坐在她的大腿上,小孩紧紧的环抱着她的腰,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落了下来,换气的功夫,温璃的唇角凑近江倚青的耳垂,喃喃解释道:“不论性别,我对你的欲望是真的。”
  这一动作恰巧刺激了江倚青的敏感点,她忍住颤栗,去捉那双不安分的手。
  如此一来便拉开了一些空隙,温璃的嘴角尚且有一道晶莹的光,江倚青不忍再看,眼神欲盖弥彰的错开。
  温璃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这屋子里寂静。
  江倚青哑着嗓子“嗯”了一声,此时此刻,她又能反驳什么。
  酒意让一切都不清晰,她甚至在想。
  此刻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只是一个梦。
  梦很好,不会有艰难和痛苦,随心所欲。
  索性不再去想那些欲盖弥彰的措辞。
  捧着她的脸,看着这双微微颤动的浅棕色瞳仁,发丝交融,漂亮的眉眼近在咫尺。
  “温璃,你真的很不听话。”
  情到深处,她们在幽静昏黄的屋子里接吻。
  直到空气再次变得稀薄。
  温璃的金发散开,鼻尖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食髓知味,越发的肆意横行,精致俊俏的五官尽显动情。
  那日逃了晚宴,温璃在商场漫无目的的走,江倚青正同许医生坐在橱窗里头吃饭。
  那也是温璃第一次撞见她的私下的模样,不同于对待自己的温柔随和,而是疏离而冷艳的。
  那时她在想什么?
  “原来姐姐有男朋友。”
  心里忽然有些极细微的酸胀,不过也转瞬即逝。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如同不明白电脑桌面上那个未命名却日渐扩充的相册。
  不明白在看到许鸣拿起车钥匙外出时先一步去送江倚青回家。
  不明白为什么放弃了比赛。
  不明白为什么总想起江倚青盈盈一握的脚踝和她耳垂的小痣。
  温璃恍惚却又有些迷茫。
  作画时,她总会认真的观察江倚青脸部和身上的各种细节。
  她的唇角怎样扬起,光是怎样的在眼波中流转,
  但此刻,万籁俱寂中。
  一切有一些不一样了。
  她爱慕江倚青的灵魂,也一如既往的贪恋她的身体。
  她们体温相接,直到触及那最后一层布料,江倚青矍然一惊,几乎是揪着,把她不安分的手抽了出来。
  温璃仰起头,目光征询的望着她:“不可以吗?”
  江倚青手中的衬衫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她的面色朦胧,空气中是粘稠又特殊的味道。
  直到此刻,她看着温璃的眼睛,揪住她的衣领吻她。
  那一切化不开,挥不走、无法言说却如影随心的感情,终于在这个吻中得以挥散。
  江倚青像是梅子酒,总有让人情动起来的天赋。
  醒来时已是下午。
  另一侧已经空了,她的牛仔裤和衬衣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尾。
  指尖残留的黏腻感告诉她,那一切不是梦。
  江倚青走前给她发了信息,只说自己去上班了,让她把银行卡收好。
  她仍旧是骄傲的、倔犟的。
  温璃抬头看着天窗,思索了一会,问道:“你在哪里上班。”
  那边却没再回复。
  蒋老师明天要来江城。
  温璃开车回家。
  那条消息依旧被搁置着,没有回复。
  她一路有些怅然,若有所思的一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镇是个阴雨天。
  剧组在影视城边的会所定了包间,几个主演、制片和导演凑在一起吃饭。
  宋玉又给她挑了几个本子,兼顾着走秀露脸,接下来的行程安排的很紧。
  刚挂断宋玉的电话,道路的尽头已经能看到会所的霓虹招牌。
  正往里进,明澈忽然拉住晓晓的胳膊:“阮殊清人在哪?”
  晓晓诚实答:“榕姐没告诉我,应该不在南镇。”
  席间倒也平和,服务员刚开始上菜,导演下了命令:“这么些菜,都好好尝尝,今天咱们女主演杀青,明天还得接着开工补拍,有得忙活,谁也不准敬酒。”
  说罢又冲着明澈点点头:“都是沾了你的光。”
  明澈不知其中所以的笑了笑。
  方济源三天前杀青,倒是被结结实实的灌了一遭,女二女三都未能幸免。
  当晚,明澈是唯一一个清醒着离开酒席的人。
  果不其然,方济源委屈道:“怎么这还男女有别了。”
  导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再喝醉了被拍一次幽会粉丝?”
  方济源终于泄了气,闷声不响的吃起了菜。
  中途明澈去上了个厕所,补妆时,孙淼竟然也在。
  依旧是一张傲慢带了点不经心的脸,她上下打量一番,轻轻哼了一口气,转身施然离去。
  她的妆容是废了心思的,一身米色的抹胸长裙,露出一番潋滟春色,让人好生遐想。
  穿过走廊时,一个包厢半敞着门,孙淼摸准了机会,忽然亲昵的喊她:“哎呦,这是我的小师妹呢,正好,进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孙淼咖位高,能让她来做附庸,里头坐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估计是正经谈生意的。
  明澈探了点眼神进去,除了启明星的一个高层孙祥,几乎全是陌生脸面,一个个面色傲慢,上下打量着她。
  她只好硬着头皮进来。
  “小姑娘,来都来了,不敬大家一杯?”有个秃顶的老板从沙发座上起身,端着酒杯起哄道。
  杯里是结结实实的白酒。
  孙祥咳了几声,又冲她使了个眼刀,意思很明了:喝了,别让人家难堪。
  “明澈,快接啊。”孙淼在一旁催促她:“还想拂了人家李总的面啊?”
  明澈只好接过酒杯,一仰而尽。
  滚烫又灼热的液体割着喉咙。
  秃头老板意犹未尽似的,若有若无的看了孙祥一眼。
  孙淼也看到了他们的目光交流,知道这圈子里的暗流涌动,动作倒是殷勤,扯着明澈,把她按在李总一旁的沙发座上。
  “酒量不错,要不,我们再喝几杯。”男人肥腻的手覆盖在她光裸的腿上。
  孙祥余光撇见了,倒还暗自有些窃喜,终于有人入的了他的眼睛。
  明澈嫌恶的躲开,仍旧尽力维持着语言的平和:“我同事还在等,这杯酒不能跟您喝了。”
  “怎么。”秃头的脸色霎时凝固了:“看不上?”
  “我不是这意思。”明澈执意要走。
  孙祥今晚的任务便是将这位李总哄开心了,口气里不由得带着点怒,急急的低声喝道:“明澈。”
  晓晓见她许久不回,暗觉不对,顺着走廊一路寻找,正见了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明澈脸色极冷的向外走。
  孙淼在后头揶揄:“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好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这言语刺耳,晓晓个子高壮,站在孙淼前头倒是很有震慑力,怒目而视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孙淼不慌不忙的瞧着自己的美甲:“你这助理跟你一个脾性啊,自己私人聘的吧,真是粗俗。”
  孙祥瞥见李总阴晴不定的神色,指着明澈的鼻子,低声命令:“回去坐好。”
  孙淼在一旁看热闹似的瞧。
  僵持不下之际,导演终于姗姗来迟。
  他同这位李总也算是旧相识,知道他的脾性,又瞧见明澈的委屈模样,暗觉不好。
  忙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秃头的面色霎时收拢了,转眼又堆上笑:“我也是喝太多糊涂了,竟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明小姐可别见怪。”又央求似的看着导演:“看明小姐这是累了,快带她回吧,以后有机会咱们一定合作。”
  孙淼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了半晌,也回味过来其中利害,兴许她后头有人,追上去扶着明澈的手:“好妹妹,没喝醉吧?”
  明澈甩开她的手,冷着一张脸往前走。
  她永远这般倔强又臭脾气的模样。
  导演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诚心实意的安抚了几句,便放她提前走了。
  晓晓开车带她回出租屋。
  门前倚着一束包装精致的玫瑰,署名一个阮字。
  明澈手扶在门把手上,垂着头静静的看了一会。
  “她真的没来?”
  晓晓觑了她一眼:“刚问了榕姐,阮总在香港有工作。”
  明澈点点头,俯身把花捞进怀里:“今天这事别跟她说。”
  晓晓面露难色,一抬头却看见她破碎无助的模样。
  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明澈轻声道:“谢谢你,晓晓。”
  打开房门进屋,明澈找了个大矿泉水瓶,用眉刀裁出一个花瓶来,加了水,将那束玫瑰花妥帖的安置在里头。
  晓晓正在归置行李,明澈收纳自己的零碎物品,她忽然看见床头那本英文书。
  摸出手机,指尖悬在一串电话号码上。
  犹豫片刻,她长舒一口气,将手机抛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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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没有选项的抉择
  阁楼里的天窗都贴上了遮光帘,唯独书桌上一盏小阅读灯细弱的亮着,浅黄的光在屋里流淌。
  床尾架着一台风扇,微弱清凉的风扫在她们的身体上。
  江倚青去卫生间简单清理了一下,回到床上时,温璃已经悄无声息的睡了过去。
  薄被只覆盖了腰间,修长的腿和光\裸的背露在外头。
  肌骨温润如玉,长发垂散在灰色的被单上。
  江倚青披着睡衣,把地上的衣物归置叠利落,又重新回到小孩身侧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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