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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她的笑风情万种钱,却又有些倦意。
  “呦,这是不是有点为虎作伥的意思。”明澈收回眼神捅了捅温璃的胳膊,侧脸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
  江倚青的身子似乎颤了颤,变色的灯光映的晃眼,那确实是很多钱,她做一晚侍应生加上卖酒,也只有三四百块工资,薄薄的,轻轻的,同那厚厚一叠相比,几乎算不得什么。
  她的步子向前挪了挪,腰肢像是弱柳扶风。
  “这位老板,您别生气。”她的嗓音也娇媚无骨。
  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板上,脆生生的。
  喧闹迷离的灯光中,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手指抚上酒杯的杯沿。
  “喝吧。”付凯翘起二郎腿,一脸得意地笑。
  “早这样不就得了,装什么清高。”
  “刚才那股子劲呢,扭捏作态,还不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干。”
  “婊子还想立牌坊。”
  付凯言语凿凿,势必要将女人的仅存的清傲击垮:“是你先看不清自己的本分。”
  江倚青无力反驳,只得闭上眼睛,红唇凑近酒杯,浓烈的酒气呛的她鼻头一阵酸涩。
  这时,一阵细小的风拂过,伴随着飘忽的奶香味,江倚青听见付凯的笑声垮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吃痛的闷哼。
  一头金发的女孩咬着牙,面目凶狠。她的手上缠着手包的链条,一拳下去,在付凯脸上留了条曲曲折折的血印。
  一群人炸了窝,叫嚣着要打。
  江倚青的笑容终于凝固,面色惊惶地去拦。
  她怕小孩受伤。
  温璃凑近胖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江倚青看着这状况愣在那里,听着她模模糊糊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是溪流。
  紧接着自己手里那杯酒便被劈手夺去,随意的扔在付凯身上,酒液溅了满桌。
  女孩轻轻拢住她的肩膀,瞧着模样甚是年轻,却阴沉着脸,像个大人似的,眼里流着骄矜帷幄的浅光。
  女孩握紧拳头,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高挑漂亮的女人,正转着圈瞪人。
  “别给自己惹麻烦。”温璃这句话是看着付凯说的。
  付凯半退了一步,追随着她起身,一脸焦急忧愁神色,低声絮絮,轻言解释着。
  江倚青看着女孩站定在自己面前,她面色冷肃,嘴角微微下垂,高跟皮靴毫无芥蒂的踩在玻璃碎片和弥漫的酒液之上。
  那些繁杂的泡沫破碎,她的发色金黄,眉目精致,一束灯光耀在她的头顶。
  浮光掠影中,她仿佛看见一只凶狠的小狗。
  “姐姐,你还好么?”
  温璃带着她离开人群,微拍了拍她轻颤的手肘:“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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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彼此的生活
  温璃住在中福山,离国立大学很近。
  骑电车十分钟的路程,今天的课程依旧是人体,已经接连画了四天,她的眼睛着实酸涩,尤其是那些干瘪,流失了水分的肌体,丧失掉□□的美感,像是清水煮一遭的鸡胸肉般食之无味。
  温璃欣赏不来,画的也疲惫。
  涮笔的间隙,她瞧着前方同学的露出的一截脚踝,蓦然有些愣神,生日已经过去了一周,反倒是记忆越发的历久弥新。
  下午从画室出来时,房斯闽教授已经在门廊等待许久。
  房教授为师严厉,他的父亲是台湾人,祖籍福建,便得了这么个名字,现担任江城美术协会主席,尤其擅长风景油画,也是温璃的导师,课上极为严厉不苟,闲时却是一个儒雅随善的老头。
  他冲温璃招了招手,两人一同走在洒满夕阳的长廊中,轻柔的白纱随风浮荡。
  “选好题了吗?”房教授边走边说:“这次的江南油画作品展对你大三交换的帮助很大,更需斟酌一些,稳一些,如若有好的交换学校,后续对你报考巴黎美术学院的帮助也会很大,依我所见,更建议你继续选择风景方向,毕竟有《江边日晚》的经验支撑,会更稳妥些。”
  温璃的油画学习自六岁发蒙,一直由外婆蒋宁亲自辅导,蒋宁与房斯闽教授同出一门,关系颇为亲近。
  两人画风虽迥异,但都以风景画见长,温璃也是亦然。
  “老师,在擅长的方面一直向前算不得什么突破,总不能固步自封。我这次想尝试一下人物肖像。”温璃跟在后头,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
  “人体课上你的画作我也看了,很是规整,却也仅限于规整,总是少了些更为深刻的神韵。”房教授顿了顿,继续道:“年轻人想要突破,当然好,但这次机会你切勿要把握好,我曾知蒋宁生前之愿便是你能考入巴黎美术学院,如今她虽不在了,依旧对你有殷切的期待,你自幼天赋甚高,如今为你师,能代蒋宁见证你的成长,我也着实欣慰,言至于此,不是让你感到压力,若你想做,便去做吧。”
  温璃沉默片刻。
  “更深刻的神韵是什么?”她疑惑道。
  “是感情,若隐若现,想捕捉却始终抓不住的,是蒙娜丽莎的微笑一般的感情。”房教授笑了笑:“千人千面,还是要看自己的体悟,不过有个好模特很重要,今日画室里那些,看你似乎都不喜欢,笔触起来也是颇为阻滞,开始的第一步,先去找你的缪斯吧。
  “缪斯?”温璃背手垂着脑袋,踩着地上的树影:“老师,你有什么推荐的模特吗?”
  房教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好比选老婆,你自己的老婆总得自己选,我帮你选的算什么,那不成了包办婚姻了,封建!迂腐!学院的模特你大概不能入眼。”
  “选老婆……”房教授言语幽默,温璃倒有些乍舌,呢喃了几句,没再继续追问。
  “最后一个问题,这问题迫在眉睫!”温璃停下脚步,目光殷切。
  “哦,你说?”房斯闽顿住身,连忙应和。
  “今天迟到了,能把我的迟到记录改了吗,昨天生日喝多了……”温璃小声提议。
  “不行!”房教授此时倒是严肃起来,摆了摆手,夹着包气呼呼的走远了。
  江城的傍晚缭绕着诱人的烟火气,道路两旁的香樟树穹顶繁茂翠绿,此时正值香樟花期,淡黄色的小花挤满了叶隙,暖黄调的路灯隐于其中,几束光穿过碧绿的树影投射出来,空气中浮动着若即若离的幽香。
  江倚青坐在窗边,百无聊赖的看着一簇簇花团,要坠下来似的。
  西餐厅此时正值用餐高峰,服务员忙着翻台,已经问了三次何时点餐。
  “稍等一下,我等的人还没来。”同样的话,江倚青也重复了三次。
  她明白自己的家境压力很大,若不是母亲殷切期望能看到她结婚组建家庭,她委实不愿躺这遭浑水,也陆陆续续的见了几个,一听到她家里有个准备高考的弟弟,神情便不自然起来,又听到还有一个患尿毒症一周需要三次透析的母亲,面色一下子萎黄,若有风度的,便结了餐费,礼貌道一句不合适;没风度的还要骂几句,撂下账单跑路。
  “再等一会吧,再问我第四次点餐,就不等了。”江倚青暗暗想,莫不是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家境,吓得不敢来了,至少也要提前知会一声,放着家里的摊子不管,莫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晚时间。
  江倚青酒吧的工作还是丢了,酒吧老板婉言相劝,顾左右而言他,只是建议她不要再去酒吧了,那小孩虽然替自己挡了酒,想来胖子还是留有余怒,暗地里施了压。
  这样一来,便只剩咖啡店一家兼职了,那里也只周六周日用人,江倚青忧虑着,恰巧此时来了电话,母亲和弟弟的声音在电话里头交替。
  宋慈:“男方怎么样,性格合得来吗?”
  江停云:“又去相亲了?”
  江倚青:“他迟到了,还没见到,小云你回家帮妈照顾点店里,我一会就回去。”
  宋慈:“怎么迟到这么久,我打电话问问你张姨。”
  “别等了,回家吧。”江停云语气不满:
  看着手机,眼神却落到下方的一个联系人号码上,不是本地号码,几天前新加的联系人,打开信息也只有素白的聊天背景,空空如也。
  此刻,服务员正瞪着眼睛,四下寻找着快要吃完的餐台,翻台大姐推着餐具车在角落待命,桌号已经排了十六位,等位的餐客像是一群快要饿死的蜜蜂,嗡嗡个不停。
  角落里的女人占着桌却迟迟不点菜,她有点郁闷,扯着嘴角叹了口气,笔尖敲打着点菜单,抬起步伐再次向江倚青走去。
  “您好,请问您什么时候点餐?”
  江倚青看了眼面前空荡荡的位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包,歉疚笑道:“不好意……”
  “不好意思——”
  一道温和的男声自身后传来,来人环着外套,裤脚湿漉漉的,沾着零星的泥点。
  他看着江倚青怔愣片刻,满含歉意道:“我来晚了,我想我们可以点餐了。”
  “我的车在永和街出了车祸,只能走过来,耽误了些时间。”许鸣脸上是十足的歉意,他挠了挠头,“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没事。”江倚青这才看见他满头大汗,便将纸巾推到他面前,礼貌关切到:“车祸?你人没事吧?”
  “没事没事!只是追尾了。”许铭抽了几张纸,手忙脚乱的擦汗,这时他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于是他又开始手忙脚乱的接起了电话,一时竟有些滑稽。
  江倚青瞧着,捂着嘴轻声笑了声。
  “是张阿姨,她教训我怎么迟到这么久。”许铭晃了晃手机,很是憨厚的笑了笑:“她让我一会送你回家。”
  “没事,不用的。”江倚青抿了口茶,微笑道:“我家就在附近。”
  “好……好吧。”
  “其实我有点紧张。”许铭看着江倚青的棕色长裙,波浪长发如瀑般披散在上面:“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谢谢。”江倚青搁下茶杯,神情佯装严肃:“在这之前,我想我要先跟你提一下我家里的状况,咱们也算节约时间……”
  “嗨,我都知道。”许铭似乎很是腼腆,他不敢直视眼前美艳的女人,便低下头,垂眸看着桌子上江倚青的倒影,轻声说:“你可能忘记了,我们高中是邻班的,我是隔壁班的体育委员,那时候你闪闪发光的,天之骄女,又长得那么漂亮,追你的人都被你拒绝了,我也只是远远的看着你,后来你考上江城医大,我落了榜,可我很为你高兴,后来你家里出了那样的事……”
  “别说这个了。”
  江倚青闭上眼轻声喝道:“那些事不要再提了。”她双手紧绷叠起搁在膝上,脸色骤然苍白了许多。
  “好……好……”许铭自知失言,赶忙应和。
  “这些年没了你的音讯,前些钱陈姨突然说要把江倚青介绍给我,我问他是哪个江倚青,是我认识的那个江倚青吗?我只是开心,你的名字很独特,总叫人过目不忘的,你的家庭情况我都知道,要上大学的弟弟,妈妈生了病,我现在有一家宠物医院,规模还可以,也赚到了一些钱,我觉得了可以负担起这些开支。”许铭没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低着头,自顾自的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窗外,救护车尖利的鸣笛疾驰而过,陈旧的记忆忽而涌了出来,周遭的喧嚣变成了嗡鸣,像是心电监护起上的平线,两个声音交叠着回响。
  她长舒一口气,竭力识自己的心境平息下来。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认识一下。”江倚青依旧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涣散。
  她的唇角轻颤,轻声道:“循序渐进吧。”
  “好!好!”许铭笑着,猛地点了点头。
  江城市内多山,别墅在一座矮山的半山腰上,共有三层,周遭十分静谧,欣长厚密的冬青树丛围成高墙,院里种着西府海棠和梨树。一楼是厨房和客厅,二楼打通了隔断,温璃的画室和卧房连在一起,共同拥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曼妙的白纱拢住远处的城市夜景。
  窗前摆着相机和巨大的画架,温璃光着脚踩在长毛地毯上轻盈起舞。
  她的长发束起,一身柔美的丝质长裙,零散的星光撒在其上,如潋滟的水波一般随着舞动流淌。
  明澈推开门走近,身后跟着一只肥胖的橘猫,她搁了杯白葡萄酒在画架上。
  “你在干嘛?”明澈捞起猫抱在怀里,看她跳了一会,疑惑道。
  “翻了几个群,没找到模特,自己试试。”温璃端起酒杯,抿了口酒,随口问道:“你们服表有没有比较有艺术气质的。”
  “艺术气质……”明澈咬着嘴沉思。
  “倒是有一个。”
  “谁?”
  “我啊!”
  橘猫翻滚挣扎着从明澈怀里跳出,咚的一声落在地毯上。
  温璃扯掉发圈,金色长发泄下,她的唇角微扬,轻声道:“别闹。”
  “江城最盛产美女,你个外地人不懂。”明澈撇了撇嘴:“今晚我爸召见我回家,明天你没课吧?要不要跟我一块回去。”
  “不了。”温璃捞起金宝,揉着她的肚皮,一阵轻柔的风微微扬她的裙摆,:“明天去采风。”
  明澈倒是遗憾,但也没再执意劝她,温璃这人画起画来无人能打搅,像是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旁人若烦了,是要恼的。
  吃了顿简餐,明澈走的像一阵风,站在三楼的天台,能看到隐没在树丛中的环山路,暖黄的路灯一团团铺开,艳红的汽车尾灯拐下路口。
  这时,手机轻轻的响了一声,是一条信息。
  “小朋友,那天谢谢你哦。”
  温璃没有点进对话框。
  只是扫了一眼,却暮然想起女人倦怠却含笑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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