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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春日(GL百合)——见西岭

时间:2024-06-22 09:52:46  作者:见西岭
  “姐姐现在在咖啡店是兼职,后面打算做什么工作?”温璃又问。
  “销售之类的吧,听说这个行业挺赚钱的。”沉默了几秒,江倚青坦然相告。
  温璃点点头,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你很需要钱么?”
  江倚青的眼眸垂了下去:“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江倚青抿了抿唇,只是说:“我妈这病得花钱。”
  吃完热乎乎的粥,额间都出了点汗。
  临近八月,江城的夏夜并不清凉,隐隐有些燥热的意味。
  散着步,两人一路走到了江边。
  这里很是静谧,只有河水涌撞石滩的声音。
  “夏天已经到了。”江倚青停下步子,去看航行在河面的轮渡:“五月封了几瓶青梅酒,到时候拿两瓶给你。”
  温璃点点头应了声:“好。”
  不远处的河灯映在江倚青的眉骨上,鼻梢上,唇瓣上。
  是暖融融的黄色。
  她看过来时,眼睛里也混着浓重的夜色。
  “介意我抽烟么?”
  温璃又摇摇头。
  她便从裙子的口袋中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含在两片红润的唇瓣中,河边有些风,打火机的火苗被风吹散了几次。
  一双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拢住火苗,江倚青笑吟吟的垂眸,小孩的指腹上沾了些绿色的油彩,火光映的她掌纹的沟壑。
  两人贴得近,风也消散了。
  只余幽幽火光。
  江倚青身上那股子独特的淡香味涌入小孩的鼻腔,薄雾般的烟气也随之而来。
  温璃看着她长长睫毛下水润的眼睛。
  她的食指和中指微微交错,夹着香烟,口中吐出一缕薄雾。
  微风轻摇她的秀发,灯光映的江倚青的五官温柔又婉约,温璃眼眸深沉,方才靠近火苗的手掌有些汗津津的。
  “姐姐。”
  温璃忽然喊她:“今天你家里是什么事?”
  温璃的眼神总是寡淡又平静,刚接触时江倚青总觉得她性子太过于疏离,此时她不再不像个小孩,而是带着些关切和真诚:“我可以帮你。”
  小孩个子高,江倚青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她的眼神,她吐出一口烟,玩笑般的问。“你要怎么帮我。”
  “我还挺有钱的。”温璃的语气笃定,不像是玩笑话:“你如果需要钱,我可以……”
  江倚青脸上依旧挂着笑,仰起脸来,眉梢微微垂着,温璃的话也戛然而止,只是这实在称不上是温婉的笑,反而带着股子冷意:“姐姐有手有脚,再下贱也是自己挣的钱,你还小,没见过多少人,别这么善良。”
  温璃语气轻缓:“姐姐,你别这么说,我真是是想帮你。”
  江倚青抱着臂,眉梢眼角微微泛红。
  小孩的衬衫衣领随风摇摆,纤细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铂金项链,金发随风搭在唇角。
  她是如此的年轻又漂亮,眉梢眼角都是青春的恣肆。
  而江倚青呢?
  她最好的年华已经在无奈和奔波中逝去。
  是早已疲倦枯萎的玫瑰。
  “谢谢你。”江倚青别过脸去,轻声说:“温璃,不用。”
  她没再叫她小孩。
  江倚青转身沿着河岸继续向前走。
  温璃瞧着她的背影,忽而有些无奈的感觉,直到江倚青走过一段距离,才抬脚继续向前走。
  青石板路倒映着昏黄暗淡的街灯。
  直到路的两边出现了高大的黄桷树。
  视线所能望及的最远地方,有两台车影,一辆是温璃的,另一辆车边倚着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
  许鸣正仰头盯着店面的招牌出神,直到江倚青试探着喊了他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他忙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熄了。
  “他不知道姐姐吸烟。”温璃看着他拘谨的样子,走后头不动声色的想。
  许鸣搓搓手,憨笑道:“原来你没在家啊,我给你发了短信。”说罢又指着她身后脸色微冷的温璃:“这位是?”
  许鸣已经忘记了温璃的样子。
  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江倚青余光看了眼小孩,摸出手机,按了一下:“手机刚才没电了,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有个上门看诊,正好路过,还有那什么,我有个同学在派出所工作,她跟我讲说看到你……”
  “许铭!”
  江倚青抬眼看他,低声喝止:“别说了。”
  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江倚青总是温婉又笑吟吟的,极少有冷声厉气的时候。
  这一声喝,许铭也察觉到了她不对劲的情绪。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小满,我不是故意打听,我只是怕你有什么难处。”许铭也有些不知所措,走近江倚青身边,急忙解释道。
  “我没事。”
  “谢谢你关心。”江倚青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许铭点点头,依言坐进驾驶,发动了车子,却还是有些担心,探出头叮嘱:“要是有事,你联系我,我在那里也有认识的人。”
  江倚青摆摆手,只道了句:“路上小心。”
  送走许铭,江倚青面色疲惫,一转头,却发现温璃正倚在一棵树的边上,目光幽幽,抿着唇望着她。
  “怎么了?小孩。”江倚青问她。
  温璃内心泛起一阵阵异样的酸涩,眼神不自觉的颤了颤。
  这些天来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对于江倚青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是会越来越频繁的想起她在深山的车中恍惚时奋力拍打窗户的那双眼睛。
  艺术家会爱上自己的缪斯么?
  她不知道。
  温璃只觉的现在有些不舒服,像是忽然跳入幽深的水池,心脏被水紧紧的挤压成一团,她目送着红色的汽车尾灯消失在街角,不经意的问:“他好像很关心你。”
  温璃没再问警察局的事情,这反而让江倚青放下心来,她还不想把家里的苦楚袒露给别人看,抑或是靠着悲惨来博取同情。
  尤其是在温璃面前,这种感觉更甚。
  “嗯,确实。”江倚青点点头。
  江倚青又从裙子口袋中摸出一根烟,瞧见温璃这幅闷闷不乐的模样,倒起逗弄的心思,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笑:“怎么,吃醋了。”
  淡白的烟雾向着天上弥漫。
  小孩的眼睛穿过这片雾,落在面前人的身上。
  “烟是什么味道?”温璃忽然问。
  “很呛人,不是好味道。”江倚青撇撇嘴,似乎有点嫌弃。
  “那你为什么吸烟。”
  不等江倚青回答。
  “我能尝尝吗?”温璃目光晦涩,指着烟问。
  “我可不会教小朋友抽烟。”江倚青摆摆手,算是拒绝。
  “只抽一口,试一下什么味道。”温璃不放弃的继续问:“就一口。”
  “好吧。”
  江倚青妥协,从口袋中再度摸出一根纤细的香烟,口中的红光倏而亮了一些。
  “不要这个,我吸不了一根,浪费。”
  “那你要什么?”
  江倚青刚刚露出不解的神色,温璃便迈着步子凑了过来。
  她学着江倚青的样子,拇指食指并在一起,取走了她口中的香烟,柔软的指腹擦过嘴唇时有水润的感觉,像是夏天剥开的水蜜桃,而她另一只手轻轻搂住江倚青纤细柔软的腰肢。
  “你……”
  江倚青的惊讶未完。
  微凉的吻已经印了上来。
  淡薄的烟味席卷了温璃的每一寸神经。
  她也曾设想过烟是什么味道的,大抵是苦涩的、呛鼻的、枯朽的。
  不是的。
  交融的呼吸中带着飘忽的体香,她的舌尖也甜津津的。
  江倚青用舌尖舔了舔小孩的唇,她的气息也沉重。
  这个吻的结束是因为她的五指拢住了温璃的脖颈,轻轻的推开了她。
  回来的路上吹了初夏的晚风,耳边有一些薄薄的汗,这些汗液缓缓的沁进江倚青的手心。
  “小朋友又不乖了。”
  江倚青的目光落在小孩的眼底,手掌也移到小孩的后颈,像是捏着一只小狗那样,轻轻的捏住她的脖颈,语气中带着似有若无的责备。
  “回去开车小心。”
  江倚青看着远处的白色车影,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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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周六中午,店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宋慈在前厅招待完客人,又从后厨端着一个不锈钢的托盘走了出来,上头是一碗汤头浓白的蹄花汤。
  似乎是盘子太重了,宋慈的指尖微微发白,许久也没缓过劲来。
  老孙看着她走近,忙起身去接。
  他是江父在中学任教时的同事,两家关系近,从前在翠屏街那会也常来往,搬走后的这些年里也没断了联系,老孙来过许多次,每次点一碗汤,再坐着跟她聊会家常。
  “嫂子,你说你,招呼一声我自己去端不就好了,你还自己端什么。”老孙眉头微皱,沉着脸着埋怨她。
  “瞧你说这话,哪有出来吃饭自己端的。”宋慈将托盘搁在一旁的空桌子上,顺势坐下,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肚子。
  “你这话见外了。”
  老孙瘪着嘴唇,半晌才拿起筷子,又上下看了一遍,关切的问道:“最近身体还好么?”
  “劳你挂念,还是那样。”
  “这是怎么了?”老孙瞧着她微微弓腰的姿态,也觉察到了不对劲。
  “没事。”宋慈按着肚子,又起身给老孙倒了杯茶:“早晨喝了几口凉茶,胃不太舒服。”
  “去医院看看吧,心里也有底。”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你可得紧紧看顾着。”老孙叮嘱她,语气里又带着些懊恼:“从前那会不也是这症状,也怪老江那时候忙,不然早带你去检查……”
  “都过去了。”宋慈叹了口气,又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老孙也叹了口气:“是啊,都过去了。”
  “我这病好不了,医生说是得换肾,唉,我自己也清楚,不拖累俩孩子就行了,还浪费这钱干什么。”宋慈坐回椅子上,望向门外,叹息一声:“把俩孩子养育大,老江在天上也能闭上眼了。”
  老孙把头撇向一旁,点了根烟:“老江这人就是糊涂,当时他从学校里走都觉得他不对劲,交代我这交代我那,原来他这根本就是没想给自己留命,也就是你和小满撑着,这个家才没垮。”
  “他是糊涂了,才想那个法子。”宋慈的悲伤早已麻木了,午夜梦回,她无数次的从梦中惊醒,她喃喃道:“就是可怜了小满,本来的大好前程,就这么没了。”
  “是啊,可怜小满了。”想到这里,老孙也唏嘘不已。
  “嫂子你也别挂念太多,医生怎么说咱就怎么做,你还这么年轻,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孩子,你说是不是。”
  宋慈点了点头,又聊了几句,她起身揩着滴眼泪,端着托盘回了柜台。
  过了一会,听到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宋慈向外瞧。
  老孙已经走到了街边,回身冲她摆摆手,钻进了路边的一辆黑色的车里,很快扬长而去,只余几道灰白色的尾烟。
  他方才坐过的位子上,桌面上只留了个空碗,碗边搁着一个信封。
  宋慈打开一看,里头是整整齐齐的一万块钱,用白色的捆带扎着,上头写了句:好好治病。
  江垂云找了个教补习班的兼职,一天一百块,管午晚两餐,出了教学的大楼时,天边漫布晚霞。
  他走了挺远,才坐上公交车,摇摇晃晃的过了一会,到了大学城站,身边落下一个清香迤逦的身影。
  江倚青靠着窗坐在里头,又递了一杯牛奶给他,言简意赅:“喝了。”
  “哪来的牛奶?”江垂云握着手,垂眸看着牛奶微微漾起的波纹。
  “店里的,员工喝免费。”江倚青身子便向一侧,微微动了动肩膀,这几天店里搞促销活动,人流量大了很多,在咖啡机后头,她的手不知抬放多少次,现在只觉得酸涩不已。
  公交车一路行驶在车流里,恰好经过中福山下的农贸市场,江倚青倚在窗边,额头抵着晃晃悠悠的车窗。
  熙攘的街景一闪而过。
  经过许久,她还望着车外出神。
  “姐。”快到站了,江垂云突然出声喊她。
  “怎么了。”
  “成绩出来了。”江垂云手里依旧握着那个空空的纸杯,他用拇指和虎口拢着,微微将它按瘪一些:“我下班的时候用培训班的电脑查的。”
  江倚青转过头来,有点紧张的看着他。
  公交车开着四面的窗户,温良的晚风吹了进来,她的手心忽而出了些汗。
  “考的怎么样?”
  江垂云语气轻松的报了个分数,又耸了耸肩:“695,老师联系过我了,市里排名第一。”
  “真的?”江倚青有点不太敢相信。
  “姐……”江垂云个子高,伸出手来揽住她的肩膀,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声说:“是真的。”
  “那你回去当面跟妈说,让她高兴高兴。”
  江垂云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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