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光辉圣女爆发普天同照禁咒时,赫达就循着大战的气息寻过来。
她刚打算在圣光天使降服梦幻之蝶后,和光辉教会、安全局的几人一起拿下梦幻教会教主霍布斯。
结果霍布斯阴谋跳大,一个序列三晋升仪式开启,气息疯狂飙升,让赫达打算靠近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直到来自店长森月莎的力量,陡然加入战场,将双方势力全部覆灭。
赫达怀着对店长的敬畏,赶在混乱传道士克莱儿动歪心思前,现身阻止。
现场只有她和克莱儿没有受到影响。
她们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们都去过森之花店,都是店长的客人。
不言而喻,两人毫发无损存在,显然是店长森月莎的手笔。
如果再深想一步,恰恰留下她和克莱儿,一正一邪两个人。
其中若是没有店长平衡双方势力的潜在指示,赫达毫不相信。
虽然赫达不太喜欢光辉教会的人,也不太喜欢安全局的人,但让混乱传道士克莱儿得逞,这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赫达讥笑出现,克莱儿惊疑不定时,其他人目光交错,暗自交流。
插手进他们的第三方不明势力出现了,原来是□□星之女士口中,那位叫店长的神秘存在!
店长究竟是何许人?竟然能驱使如此恐怖的怪物群,单手蹂躏他们这些高阶隐秘者,实在太可怕了!
祂绝对是序列二,甚至往序列二之上,更恐怖的存在!
众人不敢深想下去,也不敢在如此恐怖存在的眼皮子底下,思量对方插手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那种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仅仅是思考到祂,在心底呼唤祂,都会被注意到。
别说其他人满脸费解,梦幻主教霍布斯更费解,有种憋屈郁闷到吐血的冲动。
他谋划如此之久,还拉了光辉教会圣女入局,不仅自身晋升失败,还因为那位神秘存在的出手,命都要没了。
耗费如此磅礴的生命力,仅仅是为了拯救维格尔城,亦或者破坏他的晋升仪式?
霍布斯无法理解,也难以理解。
倒是安全局的序列四,听到赫达的话,垂下眸子,陷入沉思。
她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店长”这个称号,似乎是在某位严肃探长的嘴中……
“如果赫达女士您代表那位店长的意思,我自然不敢有意见,我和梦幻教会的人不过做了一笔交易,如今他们失败了,他们今后如何,交由你们处理即可。”
克莱儿不是没有猜测过,赫达可能在仗那位店长的势,保下安全局和光辉教会的人。
但就算赫达只是假传那位店长的旨意,又如何呢?她克莱儿没有和赫达对抗的打算。
想来外面维格尔城的情况已经暴露,那些大人物也在赶来,她一个孤家寡人,顶多搜刮一下战败的霍布斯,快速溜走。
和赫达对抗上,完全不明智。
“但是霍布斯的封印物,我收下了,这是属于我的交易酬劳。”
霍布斯听到克莱儿直接把他卖了,还要掏走他的封印物,脸上的沉静消失,目光冰冷盯着克莱儿,杀人的心都有了。
赫达似笑非笑瞧了克莱儿一眼:“你拿走好了。”
店长究竟是不是她猜测的意思,赫达并不清楚。
她和克莱儿还算默契,默认克莱儿抢劫这里完全战败,背后没有大势力支撑的霍布斯,是合理的选择。
更何况她也没有和克莱儿再起冲突的理由,因为没有必要。
仅仅只是她现身出来,披着店长的虎皮,扭转局势。
在场的安全局序列、光辉圣女等人,都要欠她赫达一个人情。
这已经算是白捡漏,赢麻了,好么?
如果不是她在追求真理,只追寻真理的脚步,赫达都想信奉店长。
一切都在她老人家的掌控之中,简直太可怕了。
局势稳定下来,处理后续之类的事情,由参与这场战斗的众多势力,协商解决。
安全局序列四说:“这场梦境影响了大半个城的普通人,我会申请局里的1级遗忘虚化封印物,让经历这场噩梦的人,全部遗忘虚化这部恐怖记忆。”
“哪怕是对梦境敏感的人,即便可以残留一点影像,也会将这部分记忆,转化放进潜意识层,当成真正的梦境进行模糊失真处理。”
安全局一贯采取对普通人保密的谨慎态度,不仅是因为隐秘的危险,更是因为大部分隐秘力量来源,和恐怖的邪神挂钩。
那些封印在群星间的邪神,一直试图找到正确的路线,打破封印,来到现实。
1级遗忘虚化封印物发挥作用,隐秘力量顺利笼罩整个梦境。
让经历这些恐怖事件的人们,遗忘或虚化恐怖的记忆为模糊不清的梦。
不管维格尔城的大人物们,在商议争论些什么,这和普通的市民们没有关系。
他们已经彻底陷入梦境,美美睡上一觉。
市民们的脸上,继痛苦和挣扎后,唇角挂上恬静安详的微笑。
森月莎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味道。
忽地,她猛然坐起,脑子里闪现过梦境中遭遇的画面。
她究竟在梦里干了什么?!绝对是梦吧?!
似乎想起什么,她立即看向自己的双腿,修长白皙,紧致有力,不是黝黑恐怖的触须,身边也没有肆意游动的腕足。
森月莎大松了一口气,果然是梦哎。
不过她记得她不是在生命祭礼教堂么,这里怎么看起来像是医院的病房?
森月莎打量室内布置时,也在隔壁病床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也醒了,坐起身,窄肩薄背,璀璨亮丽的金发披散肩头,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两根瓷白凸显的锁骨前,遮掩之下的风情。
她眉尖微挑,一双冷冽干净的碧眸撩看过来,熟悉又陌生。
“森小姐?”她眸中出现困惑之色,嗓音不似之前的娇俏,含着几分初雪的凉意。
森月莎盯着对面的西维娅,歪了歪脑袋,不太确定喊了一句:“西维娅?”
两人对视半秒,西维娅别开视线,环视四周,若有所思:“我们好像是在医院……”
森月莎红瞳里闪过一丝微妙之色,总感觉眼前的西维娅不对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说话的口吻和之前也不太相同。
明明还是之前西维娅的面貌,但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似乎是陌生的疏冷……?
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话说,她们不是该在生命祭礼教堂的客房们么?
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难道是生命祭礼教会的人,把她们送到医院来的?
森月莎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短时间想不明白,她和西维娅为什么要被送到医院来。
第38章 西维娅的转变
很快, 森月莎就从隔壁病房得知了前因后果。
昨夜,生命祭礼教堂被□□徒释放毒气偷袭,期间还引起一定规模的火灾。
他们这些被毒气迷晕的访客,在经由教堂修女统一治疗后, 全部送到医院安置。
森月莎对隔壁病友的说辞, 极为怀疑, 总感觉生命祭礼教堂随便捏了个理由,敷衍搪塞他们。
而这么做, 背后的目的……
难道是和那片麦田有关?
森月莎不愿相信,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现今生命祭礼教堂所作所为,在这个节骨眼上,显得暧昧不清。
知晓两者是否存在关联,最快的途径,就是询问其他人是否做过那样的怪梦。
想到这里,森月莎目光下意识落到旁边的西维娅身上。
女人低眉敛目,唇瓣微微抿着,看不见眼底的情绪, 不知在思考什么。
陌生感又来了。
森月莎忽略心底的异样, 移开视线, 停驻到说话的商人身上。
“莱福先生,打断一下, 我问一个失礼的问题。您昨晚做过生命祭礼教堂长出麦田的梦么?”
商人莱福停下和其他病人的谈话, 诧异瞧了森月莎一眼,似乎不太理解森月莎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他茫然摇头,说自己昨晚好像是有做梦, 不过记不得梦的内容了。
好几个同是被生命祭礼教堂送到医院,聚拢过来的人, 说自己和商人一样做过梦,但记不得梦的内容。
也有人说自己好像梦见过麦田,可麦田是否在生命祭礼教堂附近,就不清楚了。
关于梦境的话题,众人你一言我一嘴,零零碎碎说了一些,不太明晰。
森月莎在一旁听得暗暗心惊,一些残存的梦境内容,和她昨夜在梦境里经历的,非常相似。
他们和自己该不会做了同一个梦吧?
心头隐隐浮起一丝荒谬,那抹荒谬,又似乎正在变得合理。
众人残存的梦境内容,生命祭礼教堂的异动,西维娅的转变……
一切微妙的结合,都在指向那场让森月莎印象深刻的梦境。
森月莎红瞳微动,不论是在神秘聚会上得到的植语者仪式,还是有关梦境的麦田,她必须再去生命祭礼教堂一趟。
出医院后,已经接近九点半,外面是暴雨过后的艳阳天,空气中浮动着些许热意。
两人在附近唤了辆马车,朝生命祭礼教堂返程。
马车行进在平稳的路上,隔着车篷也能听见街上的热闹。
车篷内却是一片安静。
森月莎和西维娅同坐在车里,谁也没有说话,两人间隔着两三个拳头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这种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到马车行进五六分钟后。
森月莎主动打破沉默。
她状若闲聊似的开口:“西维娅对于刚才莱福商人几人的梦,有什么看法?”
听到森月莎的问话,西维娅碧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她抬眸看向森月莎。
森月莎没有看她,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搭在窗帘帘布上,撩开窗帘,窥看车窗外的景象,似乎在判断她们如今的位置。
“没有看法,森小姐想说什么?”
西维娅嗓音平静,像是不起丝毫波澜的湖面,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森月莎放下帘布,转头看向西维娅,红瞳微弯,唇角挂着熟悉的温柔笑容。
“只是想问问西维娅的看法罢了,你不愿意说,我不会勉强。”
她说到这里微微停顿,用轻松的口吻说:“刚才我就想问西维娅昨晚是否有做梦,嗯,类似莱福商人那样的。”
西维娅没有躲开她的视线,只是垂下眸子,继而抬眸,微微颔首。
“和他们一样,我不太记得昨晚梦的内容,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后面我和森小姐一直待在一起,不用多说,森小姐也知道。”
森月莎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笑道:“好吧,我只是好奇。”
“感觉今天的西维娅好像不太一样,一幅有心事的样子呢,倒是和之前突然长大,在走廊上坦白内心前的模样很像。”
后面一句话,森月莎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的,表情揶揄。
西维娅脸色一僵,听到她提及这事,陡然回想起那个语出惊人的自己,抿了抿唇。
“我的确在思考一些东西,不过那和梦境无关。”
西维娅的嗓音依旧很平静,没有起伏,就像是在阐述客观的事实。
“哦,好吧。”森月莎微微点头,没有继续试探下去。
就如她刚才所说,对方不愿说,她也无法勉强不是。
两人间再次恢复沉默,唯有马车外街道的吵闹飘进来,缓和着马车内的气氛。
“两位小姐,通往生命祭礼教堂的路被封了,进不去,我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马车外传来车夫客气的声音。
“你们看看,要不要在这里下车?”
路被封了?森月莎微微惊讶,撩开窗帘布,探头往外面瞧了瞧。
果然如车夫所说,通往生命祭礼教堂的路,设下路障,并有专门的看护守哨。
森月莎付过钱,两人一起下了马车。
森月莎目光穿过哨塔,望向路的尽头,一堵又高又厚,完全新修建起来的围墙,横拦在前方,隔绝了视线,也隔绝了生命祭礼教堂的所在。
很难想象,这么一堵如此高如此厚的围墙,是一夜之间升起来的。
别说看看生命祭礼教堂有没有麦田,她们现在是连门都进不去。
森月莎举目四望,附近都是些二层楼高的小洋楼,即便站在二楼,也很难穿过围墙,看到围墙内的场景。
除非爬上屋顶,站在屋顶上眺望。
森月莎注意到,距离很近的拐角,有家挂着酒水打折标语的酒馆。
进酒馆里,绝对能捕风捉影到一些关于生命祭礼教堂,此番动作的缘由。
甚至可能打听到,围墙里面,是否存在麦田。
越是阻碍,越是藏着躲着的东西,反而越能激起人的好奇心和逆反心理。
森月莎从来不进这种街边的酒馆,一来是没人陪,二来是女孩子单独进这种酒馆,不熟悉情况,容易被人盯上,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有人在身边,还是在白天,需要进去打听事情,森月莎反而升起进酒馆的兴趣。
森月莎抬手指向酒馆所在地:“西维娅,我们进那里去打听一下,生命祭礼教堂的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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