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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理忘却 gl(GL百合)——半十

时间:2024-06-20 14:43:46  作者:半十
  “启墩路八号。”
  车子从大路开进小路,绕了几个弯,沿着一条漂亮的小斜坡往上开。路很窄,仅有双向两车道,两边的房子都不高,不过三四层,多有围墙小院。外型各有设计,都很好看,像电影里的老洋楼。
  “这条路有印象吗?”袁苑桉问。
  “没有。不过这片街区很漂亮啊。”
  “这里是老街,建筑群大多有几十上百年历史了,建筑结构是受政府保护的。”
  “真不错,像旅游景点。”
  “快到了。”她说。
  我们是在一栋三层的小洋楼门前下的车。
  这栋楼也有小院子,浅绿的外立面,土黄色的围墙。墙头探出一丛鲜艳的三角梅,阳光照下来,三角梅的影子斜斜打在围墙上,就像画一般。
  “我就住这儿?”
  “对。”
  “也太好看了吧!”
  “你住三楼,一楼和二楼都租给别人做工作室了。”
  我哇哇哦哦地赞叹一阵,抬脚就要往里走,袁苑桉却拉住我往旁边去。
  “走正门会穿过一楼的工作室,我们从车库旁的侧楼梯上去。”
  “还有车库?”
  “原本是车库,现在当成储物间使用。”
  车库旁有一条窄窄的过道,入口处装了盏灯泡露出来的老电灯。
  “你就是在这里遇袭的,刚好在监控死角。”袁苑桉指着地面一块。
  狭窄的过道夹在两堵墙中间,两边的窗户都看不到这里。袁苑桉说她发现我时,我头朝里伏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很是吓人。
  然而,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像听着别人的故事。
  我摸了摸后脑的伤疤,秃了一小块,应该不会有头发长出来了。
  ——好吧,这是我的故事。
  我又问:“发生事件之后,你还是每天走这里出入?”
  “嗯。”
  “不害怕吗?犯人还没有捉到。”
  “已经加装上监控了。”她指给我看,“而且被寻仇的又不是我。”
  “我是被寻仇的?”
  “林警官推测的。竹刀这种东西并非随处可得,附近也没有剑道馆,有可能是犯人特意带来的。周围不见斗殴痕迹,也没有劫色,只是伤人和抢了不算值钱的手机,就怀疑是寻仇。”
  “谁跟我这么大仇怨……金钱纠纷?感情瓜葛?”
  “那得问你了,我也不知道你还跟什么人来往。”
  “可是我都忘了。”
  “不过又听说,警方后来打算排除寻仇这个可能,因为缺乏证据,而你也基本不出门。”
  “那他们认为是什么?”
  “一个普通的随机的抢劫。”
  “除非我能想起什么提供新线索?”
  “嗯,大概吧。”穿过过道便是一扇铁门,门后是楼梯,“也急不来,我们先上去吧。”
  老实说,案件有警方在查我是比较放心的,特林警官看起来认真负责,挺靠谱。我反而更期待看看自己住的地方的模样。
  ——但愿不会又乱又积满灰尘。两个月没回来,万一有食物,恐怕还会长虫子……希望别太糟糕吧。
  袁苑桉提着行李袋走在前面,她的裤腿随着上楼梯的动作,重复地拉起同一条褶皱,然后又绷平。看着是同一条褶皱,其实每一步都是新的褶皱。
  也许就像我们人,每天都是同一个人,但其实每天都是一个新的自己——特别是当你把往事都忘了的时候。
 
 
第6章 我的房子
  从侧楼梯直接上到三楼,再穿过一截走廊,就看到一扇对开深色木门。门锁是指纹锁,用指头就能开,挺方便。
  老式建筑大多左右对称,开门进去后,一个中厅,铺了复古花纹地砖,直通阳台,亮堂周正。
  这屋子比想象中好看呢!
  “你住右边主卧,我住左边。”袁苑桉说,“你房间我进去打扫过,东西都没动你的。”
  “太谢谢你了。”
  听到这话,她停住动作看了我一眼。
  看这神情我就猜:“我以前不会谢谢人么?”
  “嗯……”
  “谢谢。”
  我又再诚恳说了一遍——不仅仅是对打扫房间。
  客厅陈设是比较现代的简洁风格,沙发茶几,还弄了个开放式厨房。
  走出去有一个宽敞的露台,水泥围栏样式古旧。露台对着院子里的两棵树,高的是羊蹄甲树,开着浅紫色的花;矮的是鸡蛋花树,开着黄白色的花。
  你瞧,我记得向日葵长什么样,认得楼下围墙上鲜艳的是三角梅,也看叶子就知道这两棵是什么树。然而我却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和长相,先前看着袁苑桉的脸也认不出她是谁。
  不过没关系,如今我又重新记住了。
  我扶着阳台的围栏看小后院种的树和花花草草。回头见袁苑桉站在边上倚着墙,明亮的光映在她身上,让那素净的墙都成了合衬的背景。
  我问她:“住得起这样的地方,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你没有正式工作。”
  “哈?那靠什么过活?”
  “租金,这栋房子全是你的。”
  “整、整栋?不光这一屋,是整栋?”
  “嗯。”
  “我还是个有钱人哦!买的?”
  “听说是继承遗产。”
  “啊?”
  是知道自己没有家人,但没想到有这么大的遗产。
  “从谁那里继承的?”
  “不清楚,你没提过。两年前我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这样……那,有租金收入不工作,我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也不清楚,你很少走出房间,几乎不跟我说话。”
  还是相似的描述。
  以前的我,怎么会不跟她说话呢?她不是我列表里唯一的好友么?
  她又说:“这栋房子的出租事宜,有中介替你打理。你出院的事我已经通知她了,估计很快就会联络你。”
  “谁?”
  “欧小姐。我也没见过她,一直以来都是电话沟通。”
  “哦,好的。有告诉她我什么都忘了吗?”
  “我没明说,毕竟是跟钱有关的中介,就稍微谨慎点。”
  “唔,有道理。这种事没必要逢人就说。”
  “知道家里的地址门牌号吗?”
  “打车时你说过,启墩路八号。”
  “嗯,是的。”
  ……
  “你住的主卧有独立卫浴,客厅这边还有一个洗手间。洗衣机也在这里,洗涤剂都在旁边架子上,如果找不到随时问我。”
  “虽然是指纹锁,但也有备用钥匙,一般放在玄关的钥匙盒里。”
  “水电等费用是自动划扣的,不用担心。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检查一下自己还有没有别的自动划扣协议。”
  ……
  这是我的屋子,但一切都是陌生的,我跟着袁苑桉“参观”了一圈,默默记下她所说的。
  住院时尚且是病人,吃喝拉撒有人照顾,可以从肢体到思想都当个懒人。如今出院了,懒不得,得回到各种生活事务中来。
  很多事都有待重新了解,最首要的不是别的,净是那些与生活息息相关的小事。
  我分神琢磨,自己就像继承了一个叫赵肆勉的陌生人的人生。我对她一无所知,却要全盘接手她的人生,并成为她。
  那么,这个我——赵肆勉,是什么样的人?我指的不是外表。
  初步总结:有社交障碍的家里蹲,没有正式工作,靠房产收租获得收入。
  唔……这描述怎么看都是对社会毫无贡献的废人。
  ——但也不是指这些描述,我想了解的是自己性格、人格里的特征。或者说,更深层的:我是什么人,我期待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命题听起来挺大的,对不?但其实它很重要,会不知不觉一直在想。它是“我之所以是赵肆勉这个人”的关键,是身份认同。
  当记忆变成了空白,思考“我是什么人”这种问题就显得虚无。没有过往经历和体验,没有过去的想法,就像没有参照没有落脚点。
  是袁苑桉的话把我拉回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情上来:
  “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又是外卖哦。”
  “又?”
  “医院的一日四餐就是外卖呀,齐护士说的,不过是个固定订餐点,本质都是外卖。”
  袁苑桉想了想。
  “我做饭也行。你先休息会儿,做好叫你。”
  她似乎认定我一定会马上回自己房间,啥都不干,等吃饭。
  “我可以帮个忙打个下手什么的。”
  “不用,你刚出院。”
  “都出院了,就很健康了啊,分担点。”
  她忽然不说话了,神情还带了疑惑。
  于是我又猜到了:
  “以前的我不做家务吗?”
  “从不。”
  “那正好,打个下手学学怎么做饭。”
  “改天吧。两人份的饭而已,很简单的。你去冲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再出来吃饭。”
  好吧。
  我的房间,嗯,挺宽敞,墙是浅绿色的,类似医院那墙。袁苑桉之前提过,说我喜欢这种颜色。是不是喜欢我不记得,但这颜色确实好看,而且整个屋子也就我房间刷成了这颜色。
  床铺整齐,座椅不见灰尘,但杂物有点多。书不少,一眼扫过以小说为主,游戏卡带也很多,密密麻麻占了两层书架。衣柜单调得令人发指,全是T恤卫衣这种休闲服,除了绿色就是黑白灰——既不上班也不出门的家里蹲的衣柜。
  书桌上有电脑,屏幕很大,电脑椅略显浮夸。我坐到电脑椅上,左左右右转了转,企图寻找一些熟悉的感觉——似乎没有。
  然后,我又去找袁苑桉,询问电脑的开机密码。
  她刚拿了送货上门的肉菜,正往水槽里放:“我怎么可能知道。上网查一下破解方法?应该不难。”
  教程很容易就能搜到,我看了,步骤不算复杂。但我不打算现在就去尝试,而是坐在水槽斜对面的凳子上,看袁苑桉洗菜。
  “打算做什么菜?”
  “我厨艺有限,做个可乐鸡翅,蒸水蛋,烫个青菜。”
  “听起来不错……有什么可以让我搭把手的?”
  “不用,等着就行。”
  “厨具都好干净啊,像新的一样。”
  “基本就是新的,平常没人用。”
  “啊?你也不用?”
  “没时间。”
  “那以后可以多用用。呀,是我用啦,做饭看起来也不太难。”
  “你真的打算学做饭?”
  “试试看呗。反正我很闲,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也很闲。”
  “嗯,也好。但这顿还是我来吧,吃完饭我下午还有事。”
  “要上班?”
  “不用回公司,但要在家里把方案写完,下班前。”
  “工作很忙呢,写什么方案啊?”
  “公司是做婚庆策划的,但其实很多活动都接。客户提需求,我写方案,修改再修改,改到客户满意。差不多就是这样。”
  ……
  开放式厨房真的挺好,她洗菜切肉做饭,我就坐在厨桌旁的高脚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最终青菜被煮成了菜汤,两菜一汤,两人份的清淡午餐。
  我把蒸水蛋拌进饭里时,发现她盯着我的碗发呆。
  “怎么了?”我问。
  她笑了笑:“没什么,头一次见你坐在这儿吃饭。”
  然后她也把蒸水蛋拌进饭里,还加了点酱油。
 
 
第7章 我的话题
  估计袁苑桉平常工作很多,今天该是难得休假,又是头一回一起吃饭,我就多找些话题。
  “可以再说说我遇袭那天的详细情况吗?”
  “那天我刚从外地回来,回到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整栋楼都没亮灯。一楼二楼都租给工作室,晚上一般不会有人在。走进过道,就是刚刚我们经过那里,就看到你头朝里趴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我先叫救护车,然后报警。”
  “竹刀呢?林警官说我是被竹刀击伤的。”
  “当时我没留意,后来警察才找到的。救护车来了我就跟车去医院。医生说你失血挺多的,再晚点可能就没救了。”
  其实这个过程没多复杂,袁苑桉说过,林警官也描述过,早听了不止一次。
  “当时你会担心我就这样死了吗?”
  “会,很怕!”之后,她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
  有人担心的感觉真不赖。
  “谢谢你救我一命,还照顾昏迷的我两个月。”
  “没什么。”
  也许今天“谢谢”说得太密集了,她有点不习惯,低头继续吃饭。
  过了一会儿,我又想到个轻松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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