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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理忘却 gl(GL百合)——半十

时间:2024-06-20 14:43:46  作者:半十
  “扶着东西慢慢来可以,走一两步。”
  “医生怎么说?”
  “明天开始复健都可以——如果我想的话。”
  “明天,这么快?”
  “嗯,已经预约了下午。”
  “今天中午还拿不住勺子。”
  “就是太久没动才手脚没劲嘛,早点复健早点恢复,不然上个洗手间都不方便。”
  然后,她终于留意到床头桌上多了两朵向日葵,插在玻璃瓶里显得生气勃勃。
  “哪来的花?”
  “齐护士给的。说有个病人收到很多花,病房放不下分享给其他病友,也给我两朵。”
  “哦,好看。”
  明亮的黄色开得正盛,袁苑桉的反应却有点淡,跟我的预想不一样。不过这没什么,今天我发现了,预想都和现实总会有差距。
  她又问我:
  “知道这是什么花?”
  “向日葵。”
  “齐护士告诉你的?”
  “小朋友都知道这是向日葵吧?”
  “自己是谁不记得,花倒是记得清楚。”
  好像也是哦,所以我还是选择性失忆。
  袁苑桉没再理会那两朵向日葵,从包里拿出一台手机:“你手机不见了,先用着这台吧,有事也方便联络。新的,号码是你原本的。”
  “谢谢。”
  我摁了一下午的遥控器,手活动开了,现在可是拿得住东西了呢。然而得意不过两秒,没留神手机就从手里滑了下去。幸好,袁苑桉眼疾手快,在它滑脱的一瞬间就接住了。
  她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机壳拆下来,装到了我的新手机上,大小刚好。那是一个浅绿色的防滑壳,拿在手上确实稳很多。
  新手机需要花点时间设置,我手指还不算灵活,大部分是袁苑桉帮忙的。
  弄好,先重新登陆个微信看看吧,密码当然不记得,不过找回也没很麻烦。
  然后,“我没有朋友”这个事实就无情地展现在面前。
  我的微信好友,除去客服就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袁苑桉。又不是新注册的账号,怎么会只有一个呢?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得好笑!
  而电话通讯录,也是同样情况。
  看着这空荡荡的手机,我都忍不住笑了:“看来,我真的只有你一个朋友。”
  “新手机没号码很正常。”
  “可是有你的哦。”
  “我刚刚加上去的。”
  她指的是电话号码。
  好吧,换了手机丢失联络人列表说得过去,但微信呢?微信联系人也只有她啊。
  “家属今晚陪护吗?”齐护士在门外探头,“陪护要登记哦。”
  “不陪。”
  “那要离开了哈,别太晚影响病人休息,医院有规定。”
  “嗯,好的。”
  “记着啊,下回早点来。”
  齐护士出去了,袁苑桉就说:
  “那我走了,你休息吧。明天给你配副新眼镜。”
  “我是近视么?”
  “嗯。”
  “哦,好,谢谢。”
  她走后,我就躺回床上。有点累,但不困。
  ——配眼镜,她知道度数吗?应该知道的吧。
  划亮手机,屏幕的光照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但至少它不像电视那么远,不必戴眼镜就能看清。
  我想,联系人只有一个惨了点。
  白天时那个林警官给的电话号码纸条还放在床头桌上,我就顺便把她的号码也手动添加了。
  哈,人数就增加了一倍了呢。
  入睡前,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我从昏迷中苏醒,然后发现自己失去了记忆;昏迷的原因是被什么人敲了脑袋;还发现自己是个没有家人,仅有一个朋友的有社交障碍的人。
  然后总共认识了六个人:陌生的自己,叫赵肆勉;漂亮的医生,叫周溢彩;表面有点冷淡但照顾我的朋友,叫袁苑桉;眼神犀利的警察,叫林乐奕;开朗的护士,姓齐;还有护工阿姨,姓王。
  我又把这些名字默念一遍,以防自己忘记。记住别人的名字可是基本礼貌。
  ···
  这一晚上睡得挺好。
  第二天中午,眼镜收到了,新的,装在塑料眼镜盒里。度数合适,戴上后世界顿时变清晰。
  眼镜是齐护士拿进来的,我以为袁苑桉就在外面,但齐护士说她人没在,是同城快递送过来的。
  也是,要上班呢,哪能天天往医院跑。
  但要告诉她我收到了。
  戴上眼镜拍了张自拍,实在不好看,又立即删掉。最后只拍了张眼镜放在床单上的照片,给袁苑桉发了过去。
  过了十来分钟,她才回我:
  “合适吗?”
  “很合适,谢谢。”
  看着屏幕冒出一个“好”字后,我就拿不准再说些什么了,她好像不是很有空。
  没想到再过几分钟,又弹出一条新消息:“吃饭了吗?”
  “吃过了。今天还是吃粥,还吃了一小块蒸鱼。”
  “那就好,我在见客户。”
  本来我还想问问她吃饭没,但想着她在工作中,只好作罢。
  ···
  齐护士说袁苑桉一周会来几次,但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见到她,大概是忙工作吧。
  其实嘛,她来不来都问题不大。既然我都好转了,医院又有专门的护工,她正好可以轻松点,减轻些负担。
  虽然人没来,但每天晚上十点半左右,她都会发来微信,稍微关心一下我的每日情况。
  一开始我手还不太灵活,打字慢。用着用着就熟练了,往往大半屏都是我打的字。
  到了十一点,我就准时睡觉。
  睡到早上六点多就会自己醒,早睡早起。
  随着身体的好转,每天可做的事情也丰富了点:吃药、做检查、复健训练……有了眼镜还可以看电视,体育台每天都在播斯诺克比赛,全国巡回赛。
  病房在11楼,复健科在2楼,这两层楼就是我每天的活动范围。意思意思坐了两天轮椅,后面慢慢就可以自己走了。复健科的陈医生说我年轻、身体底子好,恢复起来特别快。
  这家浅绿色调的医院人不多,甚至有点冷清,但遇到的人都很友善。有意思的是,从医护到病人,遇到的大多是年轻女性,而且样貌都各有各的好看。就连上了些年纪的护工阿姨,也是面目亲和。
  连着三四天,齐护士都会在下午带来几朵鲜花。依然是那位病友转送的,听说11楼每个病人都有。
  分赠花的好心人是位女士,听说是什么大企业还是大集团的未来继承人。胃不好留院观察两天,她家属不放心,又让她多留两天休息。
  我远远见过她的其实,但没说上话,当时齐护士带我去照CT,推着轮椅一下就过了。
  她看上去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脸长得精致,即使穿着病号服也有种管理者的气势。嗯,这样长相这样背景的人,每天都能收到大量花也就不奇怪了。
  说来也巧,还有一回,见到她在跟林警官说话。但人家在谈事情,也不好打扰,所以还是没说上话。
  到了她出院那天,分赠的花比之前更多。我得到的是一大束向日葵,装饰在病房显得挺有生气。我还拍了照发给袁苑桉看呢,她也说好看。
  就可惜,还没机会说句谢谢。
 
 
第5章 出院
  记忆暂时没恢复的迹象,但已经不会头痛了。日常生活都没问题,字认得,各种东西也记得怎么用,就是没想起事而已。
  总的来说,住院生活也挺不错的。啥事不用干,健康有医生护士照顾,生活有护工阿姨打理。缺什么东西袁苑桉会让同城快递送来,复健训练也进展顺利。
  期间遇到的人也都挺好,有些还会主动跟我聊几句。为了修正社交障碍——虽然也不记得怎么个障碍法——我都尽量积极地与人多说两句话。
  老是一个人闷着多无聊啊,对吧?
  就这样过了一周,我可以出院了!
  护工阿姨帮忙把我的物品都打包好,装进行李袋。行李袋是昨天送过来的,袁苑桉叫的同城快递,里头有一套我的便服,T恤加运动裤。
  因着头部受伤,头发都被剃掉了。拆了包扎露出头顶根本就是个圆寸,后脑还有个疤,总之肯定是不好看的了。袁苑桉想得周到,和便服一起送来的还有一顶棒球帽,普普通通,黑色的。
  齐护士很会说好听话,说我头型蛮圆的,剃了光头也好看。她说她做病房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几个能顶得住圆寸这种发型的女生。
  我就问她工作多少年了,她说从护校出来三年。真是的,算起来比我还小,才毕业三年就说这么“多”年。
  不过嘛,赞扬的话还是叫人高兴。就因为她夸大其词的吹捧,我偷偷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端详自己,还左右换了角度——唔,算了,还是戴上帽子吧,实在不是能自我陶醉的长相。
  说起来,自配眼镜那天之后我就没见过袁苑桉,全是线上交流。她连续几天都在加班,等到她下班,早就过了探视时间。
  今天也是工作日,估计她特意请了假接我出院。来到进病房看了一眼,就去办出院手续。
  总之我什么都不必自己动手,换下病号服穿戴整齐等着就行。
  终于可以出院当然心情愉快,只是有点担心还不还得起袁苑桉垫付的医药费。最贵的特护病房住了两个多月,还有手术费复健费……各种加起来,估计数目相当可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积蓄——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吧?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出院手续才终于办好。
  袁苑桉今天没有穿职业装,只穿了一身朴素的休闲服。她拎起行李袋挂在肩上,然后就过来扶我。
  其实我已经比刚苏醒时好了非常多,早就不需要扶。但是,既然她打算扶我,不配合一下就太不领情了,对吧?所以我先不吱声,接受她的帮助。
  站起来才发现,我比她高那么一点点,大概四五厘米吧。
  “我比你高哦。”
  “那又如何?”
  “没什么,一个新发现嘛。”
  她瞥了我一眼。
  “要不,去借个轮椅?”
  “不用不用,我已经能走路。昨天去复健科都是自己去的。”
  听我这么说,她马上就不扶了,尽管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我脚步稳健地走到走廊上,证明给她看我并没有逞强,是真的可以。
  “行吧,回家吧。”她说。
  ——唔,比我想象中的反应稍微冷淡了点,我以为她会更惊喜些。
  没关系啦,去跟周医生道个别就走吧。
  去到医生办公室却没见到周医生,护士说巡房去了。
  等了一阵,还是没见着人,估计叫的车也快到了,我们只好先走。
  等到电梯来,我俩进去,门关了一半,又被外面的人摁开。进来的居然就是周医生。她见是我们,略略露出些许笑容点点头。
  “周医生,我出院了,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应该的。”周医生说,“你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回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回到熟悉的环境,说不定就能想起什么。”
  “嗯,我会的。”
  周医生只下两层,很快就到了。走出电梯前,又回头,嘴角的些许微笑还在:“你还要来医院复诊、复健,还会再见面的。”
  平常严肃的医生,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呢。
  电梯门徐徐关上,我还维持着刚刚摆手再见的动作。袁苑桉透过电梯门的反光看过来,没什么表情,于是我说:
  “周医生看着严肃,其实对病人挺关心。”
  “成了朋友了?”
  “算是?我还加了她微信呢。”
  袁苑桉不敢相信的表情让我有点沾沾自喜。打开微信的联系人列表,现在已经多了好几个人呢,一屏都显示不完。我指给她看:
  “喏,这个就是周医生,这个是齐护士,这是另外一个护士,还有这个是照顾我的护工王阿姨,这个是复健科的陈医生,这个是前天认识的病友……”
  看,我可没有社交障碍,就算有,也已经改了。
  ···
  走出医院大门回头看一眼。
  我醒来时记忆全失,一切都是陌生的。过了几天适应了些,终于对这个医院有点熟悉了,就要离开。
  外面的世界也是陌生的,自然又要重新适应。
  袁苑桉单肩背着行李袋,安静地站在那儿。她是来接我出院的,接我回到原本生活的地方。我不记得自己家住哪儿,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但她会带我回去。只有她能告诉我:我是谁。
  尽管她有时略显冷淡,还不止一次说和我不太熟……但我知道,她可以依靠。
  虽然住院期间不是她直接照料我,可是实际上,是先有付费,再有医护给患者提供治疗和服务。如果没有她在打点,就没有我健健康康站在这儿。
  她和其它人不同,她既不是因为职责,也不是亲属,却就承担起照看我的责任。
  说起来,好像有个事一直没机会问:
  “你说我们是对门的邻居,但林警官说我们同住,到底哪个说法是真的?”
  “都是真的,从同一个门进去,分开两边住。”
  “我们分租一个房子?”
  “确切来说,是我租。”她又补充,“你租给我。”
  哈?
  叫的车到了。
  袁苑桉安置好行李和我,自己坐到副驾去了。我以为她会跟我一块坐后排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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