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英作为业内头部公司名声一直不错,群星云集下出了季禾木这么一颗老鼠屎只能说是家门不幸,倘若为区区一个季禾木再得罪圈内导演,那才是真的傻。
崔恬问:“现在网上风向怎么样了?”
庄助理雀跃地说:“网上闹开了已经,热榜前三名全是季禾木,粉丝脱粉也上了热搜。”
说着她把手机递给崔恬,崔恬看了眼,皱眉道:“还不够。”
“这还不够?”
崔恬很冷静:“这段视频只能证明季禾木单身人设崩塌,虐不到死忠。”
金斯娇开口:“我这儿有录音。”
崔恬回头,果断地拒绝她:“不行!一旦录音发出去,季禾木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一定会记恨上你,不如就把录音一直捏在你这儿,让他有所忌惮,不敢胡来。”
金斯娇对所谓的记恨不甚在意:“你还有更好的方法?”
崔恬眯眼沉思,少倾,眼中滑过一丝精光:“再等等,我有预感,不需要我们动手。”
一语成谶。
下午一点,又一条新爆料杀到热搜顶榜。
一个平台ID为一串数字的女用户自称与季禾木相恋三年,她表示酒店视频中的女素人不是自己,自己也从没去过季禾木的剧组。
为自证,她一连发了三条微博,共计三十多张图片及录音视频,其中包括她和季禾木的合照、聊天记录、电话录音和视频,证据确凿、有条有理,一次性把季禾木出轨的事实锤死。
聊天记录中还提到,季禾木曾为《南巷》剧播期间男女主演的意外走红而生怨不屑,称两人“演技蹩脚”“换我也行”,对女二号金斯娇的评价是“装模作样”“故作姿态”。
其间,女方还因为热度颇高的“木斯”CP而吃过醋,季禾木回她:“十八线糊星,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只是为了炒热度而已。”
结果女方在平板电脑里发现了季禾木的微博小号,剧集开播后他多次用小号发布CP相关帖,联合工作室亲自下场引导CP炒作风向。
[出轨的是你,又当又立的是你,背刺同事的还是你,你季禾木当自己是什么超级大腕儿?我留着这些聊天记录就等今天,还有那些夜店视频,我一条一条放到你退圈!]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网友们猛地被塞了一口惊天大瓜,班也不上了,统统在线冲浪。
没多久,“季禾木女友”“季禾木出轨”等相关词条就挂上了“爆”字。
“求锤得锤,年度第一大瓜。”
“季禾木装什么死?算什么男人?”
“木斯CP哈哈哈哈,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只有金斯娇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休息室,余凌扫了评论区一遍又一遍,终于再忍不住,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厉声质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季禾木有女朋友?”
小七在她对面哭得梨花带雨,“凌凌姐,我真的不知道,他说自己是单身,是他骗我的!”
“他说了你就信?你跟我一起进组,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要是没有这些爆料,你打算背着我和他来往多久?是不是只要不被人发现,你就打算和他一直这么不清不楚下去?”
小七抽抽噎噎地摇头,嘴里呜咽,说不出一句完整像样的话。
余凌气得身子发颤,休息室里只有她们俩,门从内反锁着,外头还有助理看守,不会有人进来,饶是这样余凌还是想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不愿闹得太过难堪。
“凌、凌姐……”
“别叫我!”余凌蓦地拍桌。
小七吓得脚下一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松松绕在脖子上的围巾散开,也滑落在地,余凌看着那团起来的一角,忽地想到什么,先是一怔,旋即不可置信地站起来,“所以你那么看不惯金斯娇,是因为季禾木?”
小七急促地抬头,“我、我……是因为他骗我,说金斯娇拉他炒作,我才对她有偏见!我不是故意的!”
撒谎。
余凌用力地掐住桌角,指尖都白了,“就为了个季禾木?”
她倏地把手机拿过来,深吸一口气,翻着热搜视频,语气极快:“视频里还给你打了码,狗仔会这么好心?”
视频是偷拍的,角度很好辨认,和季禾木的房间在同一条过廊的转角,他们所在的横店酒店内部有安保,狗仔记者进不去,只可能是内部人员做的……
余凌脸色忽而一白。
“凌凌姐,我错了,”小七眼泪不断,“我去给金老师道歉,您别生气好吗?”
力气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好似把呼吸的力量也带走了,余凌扯了扯嘴角,无力地坐倒在椅子里,“道歉,你和她道什么歉呢,你以为她真的在乎吗?”
金斯娇那样的人,没有什么能入得了她的眼,谁也触碰不到她。线上线下腥风血雨,她此刻恐怕还坐在哪个安静角落看剧本,谁的好坏都和她无关。
小七还在哭,抽泣声断断续续,余凌自嘲一笑,疲惫地抬手,捂住眼睛喃喃道:“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再见她?”
——
“你真的要去吗?”
金斯娇点头:“嗯。”
庄助理:“可是外面在下雪。”
“我可以开得慢点。”
庄助理:“你不看剧本了?”
金斯娇:“放假。”
你什么时候有过假期了?庄助理差点问出口。
金斯娇看了眼时间,眉眼间有些急躁,快三点了,到机场开车要一个小时,下着雪,恐怕还要耽误会儿。
庄助理眼巴巴地望着她:“那要不,我跟您一起……”
“不要,”金斯娇一口回绝她,“我自己去。”
庄助理简直想跪下来朝西天嗑三个响头。
老天爷,怎么就让我遇上这么个犟种!
“可是恬姐还没回来……”
金斯娇掏手机:“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我打了,那边忙着呢,”庄助理弱弱道,“恬姐和导演组在为段流的事儿开会。”
金斯娇头一次觉得段流这小子好烦。
再拖下去就得耽误接机,她没了耐心,一把掀起卫衣的帽子盖上脑袋,再戴上口罩,拿上钥匙,冷飕飕地说:“有什么事我负责。”
说罢,她绕过庄助理,悄无声息地出门。
金斯娇有驾照,是在野浪被雪藏的第二年考的,那段时间实在闲得没事干儿,她甚至还去考了钢琴和吉他证书,但不做爱豆这些都用不上,她也没机会在镜头下展示,基本忘了个七七八八。
所有技能里保留还算完整的就剩下驾驶,曾经曹小絮忙的时候三天两头找不到人,金斯娇就只能自己开车去试镜跑通告,驾驶技术一直没丢,因此庄助理的担心很没道理。
半小时后,崔恬来电,金斯娇已经上了高速。
“你怎么一个人开车出去了?”
金斯娇指尖搭在方向盘上,对着蓝牙简单地回答:“接人。”
“接——”崔恬卡了下,改口,“怎么不让小庄跟着?”
“不方便。”
崔恬一呛,心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还想在车上跟雪年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不成?
她想起金斯娇某夜醉酒后的表白,突然又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便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暗示道:“明天还得拍戏呢,你注意……注意安全啊?”
高速公路上,金斯娇眉心微蹙,感觉崔恬语气似乎有点奇怪,“知道。”
崔恬还没完:“路上,路上也注意安全!”
金斯娇:?
第62章 躁动不已
这是南城近十年来最大的一次降雪, 午后四点,天色灰蒙,鹅毛般的雪花飞扬在空中。
下车后, 金斯娇收到了一条来自机场的关注消息提醒:
[因天气原因部分航班延误。]
后面跟随着一列被延误的航班列表, 但没有雪年所在航班。
离飞机落地时间还有十多分钟, 到接机口,金斯娇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 一边等待一边看网上的消息。
继女友自证爆料后又有数位知情人接连抖出这些年季禾木干过的腌臜事, 包括但不仅限于出轨、欺凌等一系列人人喊打的恶劣行为, 不过十小时,季禾木事件经过发酵已成了全网最热门的话题。
小号的首页推送了一连串营销号带关键词的高热博文, 评论区的看客们看法都很一致:此子要么退圈, 要么进牢子, 总之不可以再跳出来伤害大众的眼睛和三观了。
当然也不乏有洗白想法的“粉丝”,但都被淹没在或愤怒或嘲讽的人群里。
金斯娇把几条推送挨个点叉,让它们全部消失在首页,只留下雪年相关。
前几天雪年发了微博,是给纳星新上映的一部电影做宣传, 金斯娇的大号也转发了, 但没时间看。
雪年分享的动态是一张图片,图片里两张电影票,金斯娇默默地想, 雪年会和谁一起看的电影?
苏榭么, 还是星星?
她有点儿羡慕,还有点儿酸。
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和雪年一起看电影, 金斯娇认识她这么久也只是在一起吃过饭而已。
几分钟后,机场响起传遍每个角落的提示音, 某某次航班已到达。
金斯娇飞快地给雪年发消息:雪老师,我到了,在二号接机口。
那边没回,可能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关掉飞机模式,也可能是忙着找行李没看见消息。
南城机场的行李托盘又远又麻烦,上回崔恬等了半小时才取到行李。
金斯娇拿着手机,目光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远处的出口,接机口人太多,不少人手中举着牌子,都是雪年的粉丝,待会儿雪年出来会先被粉丝们围住,可能要停下签几个名,再往停车场去……
“嗡嗡”,手机震动。
金斯娇低头,与此同时,前方出口传来热闹的呼声。
雪年:我到了。
人群里,雪年身着黑衣,长发松束,接机的粉丝围在她身边,她朝外一眺,唇边弯起来。
她看见金斯娇了。
金斯娇的打扮过于普通,也过于严防死守,卫衣长裤板鞋,帽沿压低,口罩严实,一眼看过去就像个平平无奇的……助理。
下扶梯时,乌泱泱的粉丝跟在后头,她们把不露真面目的金斯娇当成雪年的助理了,挤在她身侧活跃地问:“姐姐,你来南城工作吗?待几天呀?”
“南城有很多好玩儿的地方,您要不要多待几天……”
说话间有人没站稳,朝前倾了倾,胳膊抵到金斯娇的后背,等对方站稳,雪年不动声色地伸手,握住金斯娇的手腕,把她往身前拉了拉,挡在怀里,然后对身后的粉丝们温柔地笑笑:“好啊,有哪些好玩的,跟我说说。”
粉丝们七嘴八舌地给建议:“落霞山!明珠湖!”
“民国街那边有很多好吃的!”
“山鸣寺可以求姻缘!”
说到求姻缘粉丝们一齐起哄,雪年成名十几年,走的不是流量的路子,粉丝们对她单身的话题从来不避讳,你一嘴我一嘴,不时冒出一两句震撼发言。挂着单反的女粉丝说:“雪老师,性别别压那么死,看看我吧!”
雪年挽了下耳发,手无比自然地搭到怀前“助理”的肩上,对粉丝含笑道:“抱歉啊,性别压得很死,让你失望了。”
外围的粉丝们顿时一阵哀怨。
人群中央,“助理”本人低着头,掩在卫衣帽下的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了。
停车场,上了车,雪年降下副驾驶座的车窗和粉丝们招手再见,让她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等车辆启动,车窗关上,她回头,望向一边正襟危坐的司机,戏谑地问:“金助理,帽子还不摘?”
当了二十分钟的金助理单手掀开帽子,又摘了口罩,露出绝对貌美的脸蛋。
雪年没说话,看了几秒,问:“脸怎么这么红?”
金斯娇:“车里很热。”
说着她把卫衣衣袖挽上去,意思是车内空调温度打太高了,她的耳朵红是有原因的,千千万万、一定一定不要多想。
雪年闷笑。
亲眼见到金斯娇才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尤为明显的肃冷气场,不像视频通话里,隔着屏幕又乖又软。
她主动问:“你是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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