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峰点头附和。
姜明哭唧唧:“那岂不是皇上睡不到世子,就会将罪责压到我身上,心里不痛快,我就要挨一顿板子了?”
谢应循和邢峰同情的看着姜明,安抚起他。
“打习惯了,姜大都督就不会这么疼了。”
“刑官总是打姜大都督一个人,也会够够的,自然会应付打。”
姜明哭唧唧:“我可怜的屁兄,跟着我受苦了。”
谢应循:“姜大都督涂抹伤药吧,这样能少疼些。”
姜明点头。
谢应循拿着药膏要给姜明涂抹伤势。
邢峰也拿出来一盒药膏。
二人的药膏还不一样,却都是涂抹屁股的伤药。
此刻,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谢应循道:“也不知谁的药膏会更好一些?”
邢峰跟着附和:“更不知道由谁来为姜大都督涂抹伤处?”
姜明旧伤未痊愈,又添新伤,正疼着呐:“你们一人涂一半不就得了,还谦虚什么呢。”又道:“这样还能试出哪个药膏最好使。”
元里从寝宫跑走后,去了御花园,把自己藏在了假山中。
小手拍着胸脯,安抚着那颗受到惊吓的小心脏。
“暴君居然是个正常男人,并且……”
“天哪,我现在很危险。”
元里望向边城的方向:“爹,你快点来救我啊!”
让暴君做太监。
元里坐在地上,靠在假山上,人连惊再吓的,身体开始发热,没一会人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冥烨没料到元里会被他的吓病。
以为人在宫中闲晃悠着,当然是为了躲着他,便没去派人找。
直到天色阴沉下来,下起了雨,萧冥烨方才出去找人。
今日的雨来势迅猛,下的很大。
萧冥烨顾不得身上被雨水淋湿,与侍卫们四处找寻着元里。
最后终于在御花园的一座假山中,找到了元里。
此刻,人身体已经滚烫,被烧得意识模糊,但在发现自己被萧冥烨抱在怀中时,却还知道去挣扎:“暴君你放开我,别碰我,我已经有心上人,你敢欺负我,我爹会打死你……”
句句话,都犯了砍头罪,如此脑袋要被砍烂,一旁为帝王撑伞的侍卫,被震撼的眼睛惊的滚圆。
萧冥烨:“别让世子身子再淋湿。”
侍卫们忙将伞都倾了过去给元里。
元里说着说着,人就彻底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帝王快步将人抱去太医院。
这次元里病的严重,院判和御医们都忙碌着为元里救治。
可人依然在高热着。
时间长了一定会危及性命。
萧冥烨高拢眉宇:“世子的高热若是再无法退下,你们也就别活了。”又加了一句:“通通用炮烙之刑处死。”
御医们当即被吓出一身冷汗,全都跪了下来。
萧冥烨呵斥:“你们跪朕能救好世子?”
御医们忙起身,丝毫不敢浪费时间想着各种法子为元里退烧。
“父亲,”这时病床上的少年忽然惊醒,空洞的视线扫了一眼室内,像是没有看到萧冥烨和御医们的说道:“城防图,我需要快些将城防图弄到手。”
第184章 世子要做好心理准备
御医们听的糊涂,只能去看萧冥烨,看他听没听明白。
萧冥烨长眉蹙拢,显然也没听懂少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城防图已经不是给他一次了吗。
少年空洞的眼神逐渐凌厉起来:“时间不等人,我这就去偷城防图。”
他说着,掀开身上被子就要下床,萧冥烨过来阻止他:“世子现下身体太虚弱,不宜下床耗费体力。”
“皇上?”少年神色一愕,眼中瞬间闪过杀意,曲指成爪就向萧冥烨喉咙抓了过去,大有一副要将萧冥烨喉咙抓碎的气势。
萧冥烨倏地出手,握住少年的手。
一旁的御医们均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世子这是要杀了皇上啊!
少年脸上杀意越发浓郁,挣扎着那只被萧冥烨握住的手。
萧冥烨眉宇深锁,一手刀落在少年脖颈上,将其击晕,将少年放躺到床榻上,为他盖好被子。
这时院判道:“皇上,世子这应该是梦行症。”
他说着,变得小心翼翼:“世子一直不都是想造反杀了皇上吗,所以刚刚他在自己的梦中实施了。”
萧冥烨伸手探了探元里的额头:“还是很烫。”略顿“他虽一直说要造反,朕却从未见过他对朕有这般杀意过。”
院判不明问道:“那方才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冥烨:“你问朕,朕问谁去?”
院判忙道:“臣造次了,请皇上恕罪。”
萧冥烨一直望着昏迷中的元里:“把心思用在怎么将世子的高热退了上。”
室外大雨依然哗啦啦的下着。
萧萌萌跪在院落中,浑身早已被淋湿,冰凉的雨丝砸在他身上,就像尖锐的冰刺,直入他的心底。
泪水混着雨水,一直在流淌。
膝盖因为跪在坚硬的地面上,又跪了那么久的时间,痛的锥心刺骨。
萧萌萌动了动身体,他想起身,身旁的小厮提醒他:“王爷,太妃没让您起来,您若是这般她会生气。”
萧萌萌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可是我好辛苦。”说着,他看向站在窗前的善太妃:“母妃,我好辛苦,我累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白宗撑着伞走了过来,停在萧萌萌面前,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无情的畜生,与贼人合伙坑害我儿,这下你还喊上了辛苦,你哪里辛苦了,倒是我儿还不知死活……”
他说着,哭了起来:“我可怜的泠儿,遇到了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表弟。”
善太妃忙撑着伞过来,安抚他道:“兄长莫要与他生气了,小心气坏身体。”
说到此,善太妃气郁的瞪向萧萌萌:“快给你舅舅磕头,认错。”
萧萌萌并没有去磕头:“母妃,我是王爷,除了给皇兄和您磕头,不能给其他人磕头。”
“你……”善太妃被气的脸色都白了。
白宗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给我这个舅舅磕头,瞧不上我们白家。”
他又对善太妃道:“这就是你交出来的孽子,不但叛国,与龙宵国的人勾结,坑害我儿,还对长辈没有丝毫敬畏之心,若知你做不起王府的主,我便不将我儿送到你这里养,最后被他坑害的生死不明。”
善太妃被他这一番话,说的越发气愤萧萌萌,抬起手就要扇萧萌萌耳光,一道身影倏地掠来,握住善太妃要打萧萌萌的手,一把将人推开,又一大飞脚踹向白宗,把人直接踹的倒飞出去。
姜明嗓音犀利,连骂白宗带善贵妃:“十七王爷乃是皇上亲弟弟,怎是尔等身份低微的卑劣小人来诟病的。”
他说着,俯身将萧萌萌扶了起来:“皇上吩咐属下接十七王爷进宫。”
邢峰和谢应循为二人撑着伞。
谢应循视线落在从地上爬起来的白宗身上:“这位舅舅可不能欺人太甚,十七王爷再是好欺负,可他身后是皇族,有皇上撑腰。”
邢峰也道:“我想,今日我们把发生的事情讲给皇上听,你猜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让你们白家在帝都从此消失?!”
白宗被吓的当即跪下来,给萧萌萌磕头:“草民知错,十七王爷您大人不见小人过,原谅草民这一次吧。”
萧萌萌看向善太妃,善太妃不满气愤的瞪着他。
姜明对善太妃道:“我若是再添点油加点醋,怕是太妃也要去给先皇陪葬。”
闻言,善太妃脸色一白,忙求救的看向萧萌萌,不等萧萌萌开口,姜明道:“但我会看在十七王爷对你的一片赤诚孝心下,不将今日看到的事情告知皇上。”
谢应循补充:“我们也不会,希望太妃就此知道珍惜十七王爷对你的孝心。”
邢峰:“十七王爷虽是您儿,但他是有血有肉的,不是您一直用来利用的傀儡,别是彻底寒了十七王爷的心,最后落得两手空空,失去世上最宝贵的东西,追悔莫及。”
三人说完,将萧萌萌领走了。
龙宵国,秦泽瑾皱眉望着大昌国帝都的方向:“当时我就应该把那个里外不分的狗屁太妃也带回来。”
马冉:“殿下是怕她对萌奴不利,欺负萌奴。”
秦泽瑾恨铁不成钢的的说道:“那个蠢货,有谁欺负不了他?”又道:“就像一个面团子,随便人搓扁揉软,可是只有我可以随便欺负他,别人不行。”
马冉问道:“殿下想怎么办?”
秦泽瑾一脚将桌子踢翻:“能怎么办,现在正是两国交战的关键期,两日后的仗就会定胜负,秦泽胤输了半座边城,我要抢回来。”说到此,他浑身充满浓重杀意:“最重要的,我必须要杀镇北王。”
他顿了顿:“待这场战役赢了,我便能将蠢货从大昌国帝王手中要过来。”
元里昏迷了六天六夜才醒过来。
此刻,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头却猛地一疼,好似闪过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可那些记忆又马上在脑中消融,让他没有捕捉到丝毫。
“小里醒了。”萧萌萌这几日一直在他床边陪伴着,看见元里醒来,高兴道:“你终于没事了。”马上又道:“我去叫御医。”
“不用了。”元里阻止萧萌萌,旋即笑道:“嘴里苦巴巴的,都是中药味,我要见御医,他们又该给我吃药了。”
萧萌萌伸手摸了摸元里额头,感受到他体温正常,便没再坚持,扶着元里靠在床头坐着后,拿出一袋蜜饯来,从里面捏出一枚,送到元里嘴边:“吃吧,可以冲淡嘴中的苦味。”
元里眉眼弯弯:“有这么好的朋友,我好幸福。”他说完,将蜜饯吃了进去。
姜明匆匆跑进来,见元里醒了,脸色不知有多凝重的看向他。
见此,元里问他:“怎么了?”
姜明:“我跟世子说个事,世子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185章 元里和萧萌萌都昏了过去
元里见他这副模样,重重点头:“嗯,我做好心准备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姜明这样过,不会是暴君对墨大哥做了什么吧?
元里不由担忧起来,望着姜明,等着他回答。
姜明:“镇北王为国捐躯了。”
“轰”地一声,好似一道天雷劈到元里头上,他摇着头:“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他身旁的萧萌萌也脸色煞白的摇着头:“我也不相信,镇北王那么好,怎么会死。”
姜明看向萧萌萌:“秦泽瑾也死了。”又看向元里:“二人在最后一场战役时,激烈的打到一处断崖上,孰料那处山谷突然出现山崩,二人连人带马都坠落万丈深渊……”
他的话还没说完,元里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不等他说话,萧萌萌也倒在了地上。
萧冥烨眉宇深锁大步进来,抬手就给了姜明一耳光,沉怒道:“谁让你这么多嘴,不知世子在生病,禁不住打击。”
姜明被打的耳朵轰隆隆作响:“属下也没想将镇北王牺牲的事情告诉世子,可是见到世子,就没忍住说了。”
萧冥烨将元里抱在怀中:“还不滚走去宣御医。”扫了一眼地上也昏过去的萧萌萌:“把小十七抱去太医院。”
这个弟弟,应该是将镇北王当成了亲人,也难以接受镇北王薨了的事。
姜明抱起萧萌萌忙跑去了太医院。
院判过来为元里诊开,人只是受到打击昏过去,并无大碍,修养些时日便能痊愈。
元里生病的这几日,萧冥烨下朝之后,都在元里身旁陪伴。
为了不耽误处理政务,他在元里的床边立了一张文案,吩咐内侍将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送到寝宫处理。
此刻与往日一般,萧冥宴在文案前批阅奏折。
元里从昏迷中醒来,视线落在床边正低眸批阅奏折的帝王身上。
【他怎么搬到寝宫处理政务了?】
萧冥烨批阅奏折的笔顿了下,转而继续批阅着奏折,好似没发现元里醒来了一般。
元里也认为帝王没有发现他醒来,继续盯着帝王【我爹怎么可能会死!】
萧冥烨暗道:人都掉下断崖怎么还能活!
元里【断崖下一定有湖泊。】
萧冥烨:军师已经派人去了断崖下,那里别说是湖泊,连小溪都没有。
元里【即便没有湖泊,也有大树。】
萧冥烨:光秃秃的是一片乱石岗,坚硬无比,附近又有狼群,并且发现了一推被狼群啃噬过的白骨。
元里【反正我爹不会死就不会死,暴君喝水噎死,我爹都不会死。】
这话说的,他父亲好似是世间的幸运者,他是世间的倒霉者。
此子真是对他满满的都是厌弃。
萧冥烨轻拢眉宇:朕也无需对他考虑的太多。
萧冥烨眸色幽深,眼底迸射出细碎的精芒,声音寡淡凉薄的开口:“镇北王死了,世子再无依靠,再无威胁朕的筹码。”
元里皱眉强调:“臣爹是掉下断崖,并没死。”
候在一旁的刘公公老眉一抖:小奸人不会脑子被烧坏了吧。
萧冥烨起身向元里走来:“事实是所有人都认定镇北王已经死了,且这也是事实,只是世子不肯接受,在掩耳盗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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