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过分了!我都说没有了!为什么一直冤枉我!你走开啊!”
说完,沈缘抬起小手用力推了下男人的胸膛,对他说的这些事情根本没有丝毫印象,也不知道他口中的货物到底指的是什么,小傻子只感到异常的憋屈。
虽然这一下根本没有丝毫力气,也造不成伤害,但俞修情却觉得自己的底线被对方挑衅了,心里怒意更盛。
这无疑就是在间接性承认,沈缘做了这一切,并且背叛了他!
一想到自己圈养的东西吃里扒外,俞修情就控制不住内心那股暴戾。
他终于是忍无可忍,扬起手掌,毫不犹豫地朝沈缘脸上重重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沈缘白皙的左脸上立刻浮现出五根红痕,娇嫩的唇瓣也变得肿胀不堪。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啪”地一声,接着又响起另一道耳光声,同样是在右边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掌印。
小傻子被打得头晕眼花。
好半天,沈缘才从眩晕中缓过神来,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只是呆愣愣地盯着面前那个高大的男人。
他从前爱慕的,现在只觉得恐惧。
“你是俞裴商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对吧?装疯卖傻这么久,不累吗?”
俞修情意味不明地质问道。
两年前在地下拍卖会上,沈缘背后的卖主就是俞裴商,他真没想到!
这个傻子竟埋伏在身边这么久!
沈缘被打懵了。
俞修情看见少年呆滞的目光,顿时怒火中烧,抬脚狠狠踹向他的肚子。
沈缘被踹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流产后遗症的腹部传来剧烈疼痛感,让他整个人蜷缩起来,不停痉挛。
第65章 电疗就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你这两年都是在装傻?缘缘,你真让我感到失望,失望透顶。”
俞修情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人,看着对方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庞,却没有丝毫怜惜,反而眼中充满了憎恶和厌烦。
“……”
沈缘已经疼得说不出一句话了,身体蜷缩着,眼睛透过朦胧的雾气,静静看着那个俊美如斯、却又满脸杀意的男人。
他没有哭,也没有喊。
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
干净的白衬衫被鲜红的血液浸湿,染成一片刺目的殷红,他此刻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雪,安静得像个瓷娃娃。
这样不吵不闹、也没有恐惧求饶的模样,俞修情感觉心里异常的烦躁。
他一把将少年拽起来,眉头微挑,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满是审视:
“蠢货,说,这两年里你偷偷联系过多少次俞裴商?怎么联系的?!”
沈缘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这张狰狞暴戾的俊脸,眼中闪过痛苦和挣扎。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耳朵里也轰鸣不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很好,做过的事就忘记了,继续装傻是吧?我有办法让你想起来!”
俞修情嘴角勾起残忍的笑,随后将失魂落魄的少年用力扔给保镖。
“换个地方审问。”
他冷漠地丢下这句话,然后转身,周身的气场带着无尽的阴暗和压抑,就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之前的平静。
祁云照被迫接住沈缘,低头瞥了一眼怀中的小人儿,只见那张柔嫩光滑的脸蛋上泪痕斑驳,长而浓密的睫毛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像是雨后初绽的桃花瓣。
可是这么个精致的小东西却瑟瑟发抖不停,小嘴里溢出细碎的呻吟:
“我没有烧……不是我做的……”
祁云照目光微不可见地一沉,掠过几分无奈,抱住少年肩膀的手紧了紧。
上司那句换个地方审问,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悬起来。
脑海里也浮现出各种残酷的刑罚,似是有些心疼这个傻子。
沈缘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不得活生生被弄死在那里!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
门外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催促。
祁云照猛地回过神,立马朝外面应了一声“来了”,便匆匆往外走。
精神病院。
沈缘被强制锁在病床上,双手双脚都铐上了银色的铁环,整个人看起来就跟一只待宰羔羊没有什么两样。
他脸色苍白的可怕,目光呆滞,眼里满是绝望,喉咙已经哭哑了,只能发出细微的低吟,听起来格外令人心酸。
俞修情就站在他旁边,单手插着衣兜,随后微微俯身,抬起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脸颊,将他整张脸扳过来看向自己。
“不要怕,缘缘,很快你就会想起自己背叛我的所有事,想起是如何跟俞裴商狼狈为奸的记忆,你会乖乖说出来的。”
他的俊脸和少年靠得极近,几乎可以闻到彼此呼吸间喷薄而出的气息。
闻言,沈缘的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惊恐万分地摇了摇头,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看上去楚楚可怜又无辜。
先生到底要对他做什么……
浓烈的恐惧笼罩了脆弱的心脏。
俞修情能感觉到他在瑟缩,可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反而更加兴奋,眼底里流动着诡谲的光芒,漫不经心道:
“再给缘缘一次机会,到底要不要把跟俞裴商私通的事实说出来?”
他口中轻飘飘说着话,薄凉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少年娇嫩的双唇。
沈缘浑身颤栗,脸颊滚烫,下意识想要别过脑袋,却被掐得动弹不得,不争气的泪水又一次从脸上缓缓滑落。
他根本都没有做过的事,要怎么承认?他说不出一点对方想要的信息。
这般无能为力、备受委屈的模样落在男人眼中,就是明眼的背叛和倔犟!
“俞裴商到底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冒着生命危险都要烧掉他的罪证?”
俞修情紧盯着少年水雾朦胧的眼眸,声音冰冷如寒冬腊月的雪花。
“呜……”
沈缘哼出一声哭腔,抿着唇角不说话,小小的身体却在剧烈颤抖着。
“缘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俞修情脸上的情绪流露出浓重的悲哀,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只会围着自己转悠、甜甜地喊先生的小东西,会和最厌恨的人有联系,还胆大到背叛自己!
想到这,他悲伤的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骇人的凌厉和愤怒:“即使被我绑了,也要替那个败类隐瞒!”
话音刚落,沈缘忽然被男人泼了一瓶消毒水,液体瞬间流入鼻腔和眼眶,他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几乎窒息。
但还没缓过劲来,他的脑袋又挨了重重一拳,耳边嗡嗡作响,他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好似要被什么撕裂一样。
“我现在很生气,缘缘。”
俞修情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一双深邃黝黑的瞳孔里杀意翻涌,像是一条饿狼盯着猎物般凶狠。
沈缘头昏脑涨,眼前的景物变成无数光影,耳边又响起男人熟悉的声音:
“开始吧。”
开始……
开始什么?
他此时睁不开眼睛了。
不知道对方究竟会对他做什么。
“好。”
医生点头,启动经颅磁电疗器,将病人的颅脑电波调整至最佳。
他拿过几条塑胶导线,由于沈缘的脑袋被男人砸得无力耷拉下来,他轻而易举就粘在少年头上的各个位置。
俞修情拧了拧手腕,长腿往后退了几步,眼眸深暗,静静看着少年那张苍白的小脸被密密麻麻的电疗线包围。
祁云照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脸色冷峭的男人,语气带了些许怀疑:“三爷,这……能让沈缘的记忆恢复吗?”
要知道,电疗的疼痛可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住的,稍有不慎,便会毙命。
而俞修情眼下却执意要对沈缘进行电击唤醒记忆,可想而知有多愤怒了。
“试试。”
俞修情面色平静,声音却冷漠到极点,似乎并不在乎沈缘会不会被活生生电死,而是固执地在对那人进行惩罚。
他接着睨了一眼保镖,又说道:
“沈缘经常会产生短暂性失忆,俞裴商定是利用他这一点,才无声无息地摧毁了货物,电疗就是最好的办法。”
祁云照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在心里酝酿了好些会,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过电疗威力极大,沈缘脑子本就有缺陷,很有可能会导致他脑袋损伤,甚至死亡,三爷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话音刚落,俞修情温和的脸色骤变,目光一旋,直直落在保镖身上。
他不说话,眸底一片探究和愤怒,似乎想从祁云照身上找出丝毫端倪。
祁云照被盯得心惊肉跳,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看男人,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被看不出任何问题,若无其事地问道:
“三爷,您在看什么?”
“你这是在心疼他?”
俞修情语气很平淡,声线也听不出任何起伏,但祁云照却感受到一股极其浓烈的危险之意,脊背不断渗出冷汗。
这个问题虽然问得漫不经心,却让人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祁云照心头巨震,强迫自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男人脸上,一字一顿道:
“三爷,这不是心疼,这是担忧,担忧沈缘因此丧命,会损失很多线索。”
俞修情微眯了下眼,目光变幻莫测,接着抬起手,在祁云照强自镇定的眼神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
“没对沈缘动什么歪心思就好。”
说完,他拽住祁云照的领带,将对整个人拉向自己的胸膛,咬牙道:
“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懂?”
跟了俞修情这么多年,祁云照从来没有这般近距离直视过这个男人。
他看着眼前那人深邃而又危险的双眸,感觉呼吸都快停滞了。
“明白,三爷,我不会,也不敢觊觎您的任何东西。”祁云照说完,便低头恭敬地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俞修情冷嗤一声,抽过一张消毒巾擦了擦手,表情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似是触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这边,医生已经将所有电疗设备的启动键都按好了,就等着最后一个开关。
他转身面向俞修情,恭敬道:“俞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要开始吗?”
“嗯,开始吧。”
男人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医生抬手熟练地摁下了按钮,显示器上的电压来到了较高值,发出“滋滋”刺耳的声音,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
巨大的电流通过导线传输到沈缘的大脑里,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每一根神经都被紧绷到了极点。
这样高强度的电压运转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也是相当严重的,就像是用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肉,痛苦不言而喻,
“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沈缘忍不住低喊起来,额头上的冷汗更是如雨点般密集落下,整个人看起来都好像快要爆炸了。
看着这样少年撕心裂肺的模样,俞修情感觉心头颤了颤,莫名有些复杂。
他闭上眼,揉了揉眉额,强迫自己不对沈缘产生任何一点仁慈和动容。
第66章 沈缘脑部严重受损
“加大电压。”
俞修情沉声命令道。
说完,他冷漠地转过身,眼睛落向窗外密布的乌云,凝视着风雨,不再去看身后那个痛不欲生的少年。
“是。”
医生按下控制键,开始增加电流,从刚开始的100V飙升到了200V。
床上的人在电流强烈刺激下痛得死去活来,嘴里发出凄厉无比的叫喊。
白皙如雪的手臂上青筋突起,不断沁出薄汗,床单也被他攥得变了形状。
听见这样撕心裂肺的吼声,男人脸色却越发冷酷,眼睛深邃漆黑,像是一口古井,让人很难察觉一丝一毫的情绪。
“俞先生,患者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再加大下去,恐怕会……”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俞修情给打断了:“没事,你继续。”
他冷冰冰地吐出这几个字后,就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倾盆大雨。
一道刺目的闪电骤然划过,照亮了他眼中的冷漠,还有微乎其微的犹豫。
医生无奈,只好照做。
电压再度攀升到300v。
沈缘顷刻间剧烈抽搐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格外坚毅的意识,他居然抗住了这个V数的电压,没有在电流接触到大脑的两秒内死亡。
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急忙将这个惊人的数字记录到医学生涯里。
看着上司不顾沈缘死活的举动,祁云照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出声阻止,无奈地看向别处。
耳边是凄厉的哀嚎,他现在只能默默祈祷这个傻子不会被电成焦炭。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缘的惨叫声渐小,直至彻底停止,而那两只死死抓着被单的小手也已经失去了血色。
他的脑袋无力地歪向一旁,眼前顿时出现了无数个幻影,重重叠叠。
小傻子仿佛看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俞先生的时候,透过镀金牢笼,楚楚闪动的眼睛看向那个俊美如斯的男人。
对方打开了锁住他许多年的铁锁,用最绅士、最温柔的眼神凝视自己,然后牵过他的手,说着要带他回家的话……
他就这样沉溺在男人身上那种特别好闻的味道里,渐渐无法自拔。
曾经唾手可得的幸福和美好,原来不过都是假象,痛苦和折磨才是真的。
回忆开始如走马观灯般掠过。
这两年里和先生相处的点点滴滴像一面完美无缺的镜子般彻底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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