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佐助继续开口:“做个交易吧,圣杯,如果你能保证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都把身体还给鸣人。现在就算让我与Berserker为敌也没有问题。”
借由鸣人身体而显现的圣杯意识陷入了沉默。
火影助再次皱眉,对于叔佐助提出的以战胜自己为前提的交易,他感到一丝烦躁:“Ruler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鸣人是圣杯?”
一直以来他苦苦寻找却毫无踪迹的圣杯为什么会在鸣人的身上?他获得圣杯的目的为了拯救鸣人,圣杯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是鸣人?
叔佐助的目光在火影助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道:“漆黑的伪杯的核心是九尾,而获得了核心(九尾)的鸣人本身也就获得了成为虚假的圣杯的资质。”
“不,或许在那之前,一切都已经注定。因为五条悟的死亡,世界迎来了终末,为了拯救这个世界,世界意识把预言之子的故事投射了进去。交给了那个村子咒术师的绝望与召唤了九尾,形成了漆黑的伪杯。而漆黑的伪杯(九尾)的愿望是鸣人的存在。”
“正因为漩涡鸣人不存在的未来,虚假的圣杯才会存在,正因为虚假的圣杯存在,禅院鸣人的存在才会诞生。”
“而因禅院鸣人的存在,漩涡鸣人的存在才将得以延续,随着‘我们’的退场,鸣人的记忆会逐渐开始恢复。”
“当鸣人所有的记忆恢复之时,就是虚假的圣杯变为真实之日。无论是禅院还是漩涡,鸣人的意识都将被圣杯所吞噬。”
“不……不可能,我的愿望……”火影助的瞳孔发大了一瞬。
他的愿望,所有佐助的愿望,无论胜者是谁,都只有一个的愿望。
”就算向圣杯许下让鸣人存在的愿望也没有意义——”
叔佐助的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圣杯,即是鸣人存在本身,圣杯的诞生,即是鸣人意识的彻底消失。”
“阿赖耶识,欺骗了我们。”
……
从刚刚开始,“鸣人”就不再说话,无论是火影助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是叔佐助揭露的真相,似乎都不能打动他的内心。
归根究底,他所表现的一切的外在情感只是伪装罢了。
火影助无法接受。
“既然这样,现在就在这里摧毁‘这个’不就可以了吗?”火影助的面色越发阴沉,向前迈了一步,语气森然地开口。
叔佐助制止了他的动作:“没有用的。”
“从Assassin的退场开始,从本体分灵开始,一切都不可阻挡。”
“为什么你会知道……”看清楚了叔佐助的表情,火影助似乎猜到了什么,瞳孔慢慢地发大,“你——”
“回到了‘这里’吗……”
叔佐助眉毛微微上扬,神色间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毕竟我有过这种经历嘛。”
“只不过比起大筒木蒲式那次,麻烦了许多啊。”叔佐助神色平静地说道。
火影助敏锐地察觉到了叔佐助平静的声音下的血泪。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这一点上宇智波佐助也一样,无论是哪一个职介,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自己。
他知道叔佐助所经历的远远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间的记忆是互通的。他是本体的分灵,是宇智波佐助迈向不同结局的一种可能性,他的记忆从本体中继承。
本体并没有亲眼目睹鸣人真正的消失,但是Ruler目睹了。
从绝望的未来,回到了现在。
“你……既然回到了‘这里’,也就是意味着有方法吧。”火影助闭上了眼睛。
“你所做的一切,是有必要的对吧。”明明是疑问,火影助看起来却很笃定。
叔佐助慢慢地点了点头。
“你有你的方法,我也有我自己的做法。”火影助异色的双瞳牢牢锁定住“鸣人”,“我不会把未来押在不确定的东西身上。”
血月高悬天际,异样的景象以火影助为核心渐渐蔓延,他已展开宝具。
“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轮回眼对上圣杯之瞳:“你在这里终结吧,圣杯。”
即便从叔佐助那里听到惊人内幕,圣杯意识也无动于衷,只有在火影助展开宝具的现在,他的脸上才有了些微的反应。
叔佐助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动摇:“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圣杯!”
“在我取得胜利之后,以最后的令咒终结我,不是很合算的买卖吗?即便是我也没法同时对抗三划令咒下达的自杀命令,但是如果你现在拒绝,就算因为身为Ruler职介的原因,我没法直接对你动手,你也没法躲开Berserker的攻击。”
就在这几句话之间,Berserker的宝具已经蓄力到极致,圣杯意识终于意识到他别无选择了。
“交易成立,Ruler。”“鸣人”缓缓张口,“在这里终结Berserker。”
……
这本来应该是一场没有任何悬疑的战斗才对。
作为宇智波佐助统治了世界的“结局”显现的火影助,再加上Berserker职介为他带来的增幅,没有失去双手的火影助应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给任何人才对。
即便是面对上三骑都拥有着的绝对压倒性的实力,唯有与本体一样持有“心之剑”的Saber才能与其抗衡,然而偏偏他遇到的是Ruler。
职介“Ruler”,裁定者,与Avenger一样,是在正常的圣杯战争中绝对不可能被召唤的存在。Ruler被召唤的情况大致分为两种:其一是该次圣杯战争极其特殊,无法简单的判断出结果;其二就是该次圣杯战争可能会造成扭曲世界的影响。
为了公平的裁决,与世界的稳定,身前没有遗憾的圣者会被召唤至此。
身为“Ruler”职介的从者,持有多种特权:“对魔力”、“真名识破”,“神明裁决”。其中能够对各个从者行使两次令咒的“神明裁决”可以直接对从者下达退场的命令。即便是持有高等级“对魔力”的从者,在两划令咒的加持下也能在最大程度限制及削弱从者的实力。
“以令咒下令,Berserker,魔力切断。”
叔佐助下达了第一个命令,他知道对火影助下达自害的命令毫无意义,持有轮回眼的Berserker对魔力足以抵消自杀的命令。于是,叔佐助果断地切断了火影助的魔力供给,而火影助与御主的联系也随之而断开。
然而火影助的宝具已经准备完毕,即便切断魔力供给,也不会影响现在这一宝具的释放。
于是为了保证圣杯的安全,叔佐助立刻下达了第二个命令:“就在这瞬间,停下吧,Berserker。”
仅仅一瞬间,就在这一瞬间,Berserker停住了。
如果是危机到他性命的命令自然不必多说,过于宽泛或者超出从者能力范围的命令也会影响到令咒的作用,不然的话御主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你必须绝对服从我,绝对不会背叛我”不就取代了全部令咒的作用?更有甚者,直接下达让从者制作圣杯不就行了?
然而如果只是“停下”,如果是用令咒下达的只有短短一瞬间的阻隔,那就连Berserker也不能阻止。
轮回眼在下一瞬间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然而刺目的鲜血已经从火影助的口中喷涌而出,黑发的英灵注视着另一个自己,注视着贯穿自己胸膛的手臂,微微勾起了唇角:“交给你了,Ruler。”
金色的灵子渐渐逸散。Berserker的面庞无喜无悲,右眼之中一直燃烧的红色渐渐褪去,那是永恒燃烧着的疯狂之火,唯有死亡能够使其平静。
火影助用恢复成正常的右眼,最后看了一眼眼前金发碧眼的少年,温和的黑夜倒映出金色的光点,星星在其中冉冉升起。
“那个时候。”火影助的声音在空间中静静地回荡,“是我,输了啊,吊车尾的。”
未能与你一同死去的,被你独自留下来的“我”,在宇智波佐助所有未来中,迎接了那个未来的“我”,说不定从贯穿你的胸膛那刻开始,“我”就已经输了。
什么都无法握住的手中,舍弃了最后的最重要的东西的手中,又能握住什么东西呢?
那是连绝望都不会停留的未来。
意识到一切的“我”,只是空虚的憎恨着,诅咒着,最后的最后,“我”甚至连“世界”都无法再握住。
舍弃了一切的“我”,连姓名也被遗忘,回归了“宇智波佐助”这个概念的集合体,直到与你再次相遇之时。
灵子化的光点眷恋地拂过金发少年的脸庞,无数地传递着最后的思恋。
……
伴随着Berserker的身躯在静谧的空间之中无声的消逝,圣杯冰冷的声音几乎可以说急不可耐地响起:“以令咒下令,自杀吧,Ruler。”
虽然知道圣杯意识不会允许自己的存在,叔佐助依旧平静地开口:“你还真是没有一点感情啊,圣杯。”
“你会恐惧吗?”叔佐助的虚虚地包裹住Berserker留下的最后的光斑,看着空洞的金瞳,“不会吗。”
“记住你的约定吧,”叔佐助毫不犹豫地用须佐能乎贯穿了胸膛。
金色的眼瞳慢慢褪去,圣杯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然后,开始恐惧吧,为了迎接‘我’的怒火。”叔佐助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静静地回响。
第65章
英灵座上,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因与果平等地展开,过去与未来同时共存。
哪怕是现在极其普通的少年,说不定也可能会在某次圣杯战争中被迫卷入,与未来成为英灵的自己为敌。只要他注定成为“英雄”。
对于拯救了世界的宇智波佐助来说更是如此,降下分灵,开始圣杯战争,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意识到从自己灵基剥离的未来的可能性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意味着“宇智波佐助”可能走向的结局,也意味着那是自己会走向的未来。
作为那个佐助的可能性之一,从英灵座上的本体之中诞生的那一刻起,叔佐助就看见了未来。
……
他本应该是没有遗憾的英雄,在另一个世界线中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陪伴着继承者们拯救了世界,迎来了虽然略带遗憾但终究可以称之为“幸福”的平淡结局。
然而,有什么异常发生了。
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晴天,阳光破开云彩,从蓝天中洒下。叔佐助漫步在木叶忍村之中,说是漫步不如说戒备,结束了与大筒木的战争世界千疮百孔,无论哪里都是一片破败的模样,就算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们所在的木叶也不例外。
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叔佐助的黑瞳扫过各自忙碌着重建家园的村民,他们的脸上不再有着恐惧的色彩,虽然看起来疲惫不堪,浑身却透出一种安定的气息,木叶的村民们眼中闪烁着的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对未来满怀希望的目光。
这个村子,在退休的七代目火影和新任的九代目火影的带领下并没有死去。
叔佐助的脑中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随后便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
他对“木叶”没有什么好感,恐怕即便直到他死去的那刻也无法喜欢上这个吮吸着“宇智波”一族鲜血存活下来的村子吧。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会为了这个村子而战,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脑中思考着木叶重建工作的叔佐助,注意到了看向他的友善,热切的目光,不由得脚步一顿。
难道是因为人们都是浅显的生物,往往只能注意到眼前的存在的原因吗?在大筒木一族带来的世界毁灭的危机下,仅仅是大闹五影会谈,意图掀起整个忍界之战的自己都面目和善了许多吗?
感受到空气中的一道道注视着英雄一般憧憬的目光,还有怀抱着鲜花意图靠近他的少女们,久违地感受到热情的赎罪者眉头紧蹙,终究无法忍受,抽身而去。
叔佐助推开了火影窗户,对返聘上岗的七代目火影不耐烦地开口道:“喂,鸣人,你叫那些家伙……”
阳光透过赎罪者的身后打下一道浓稠的黑影,叔佐助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正在批阅文件的七代目火影从垒成山的雪白纸张中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眉间,再看清了来人之后才一脸好笑地看向叔佐助。
他的黑瞳着带着点温和的笑意:“怎么了,佐助?又被小姑娘追了吗?身为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很辛苦啊,你差不多也该结婚了……”
“鼬?”叔佐助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叔佐助按住太阳穴忍受着尖锐的疼痛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在那里?!”
宇智波鼬看见自己弟弟奇怪的举动,皱起眉头:“冷静一下,佐助。”
他没有立刻靠近叔佐助,对方身上笼罩着一种尖锐的冷意,甚至可以说……敌意。
“难道你受了什么伤了吗?”宇智波鼬做出了合理的推测,“果然让你一个人去对付大筒木太勉强了……”
叔佐助没有理会他的话,深呼吸几口似乎恢复了冷静,目光牢牢锁定在宇智波鼬身上,准确来说是他身上那刺目的火影御神袍。
“又是大筒木的幻术吗,换言之,我目前落入了敌人的手中吗。”叔佐助目光冰冷地看着“幻觉”,冷静地分析道,“有能够控制轮回轮回眼的幻术,是新的敌人吗?”
“但是作为幻觉而言太低劣了,居然是鼬做了火影,无论你是谁,敢这么玩弄他人的记忆。”万花筒亮起,叔佐助的声音冷若冰霜,“就用你的性命来偿还吧。”
须佐能乎的拔刀在瞬间摧毁了火影大楼,对于叔佐助逼近的攻击,宇智波鼬没有防御,或者说没有防御的必要。在他的身前,一道带着漩涡面具的黑发人影挡住了叔佐助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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