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回答，郁南已经伸出两只手臂搂住她的脖颈。
呼出的热气吹在耳边，郁南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嘴唇微肿，残留着春意。
有点难以启齿，她小声道：“姐姐，求你了。”
……
第15章
“可以。”
话音刚落，郁南跳到她怀里，整个身体紧紧贴着她，两只腿勾在她腰间，手臂挂在她的脖颈上。
温热的皮肉相贴，郁南用鼻尖蹭蹭她的脸颊，笑音道：“谢谢姐姐。”
沈漾抱着她去浴室。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了，溢出一些，打湿了她的裤脚。
郁南突然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
“快洗澡吧。”沈漾打断她，脚步稍稍有些急促，因为她有种预感，如果不快点走，郁南大概就要开口让她帮忙洗澡了。
那个场面她是不能想象的。
听着浴室哗啦的水声，沈漾的思绪有点恍惚。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郁南突然叫了她一声，弱弱道：“我这里没有衣服……”
沈漾突然明白过来，郁南刚才为什么莫名其妙看了自己一眼。
递了几件衣服进去，郁南伸手接过。
透过磨砂玻璃，能够影影绰绰地看到郁南的身影。
沈漾愣了一下，她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下自己颈后的腺体，发热，红肿微烫。
这几天时间，她已经失控了两次。
对伴侣有欲望是正常的，但她现在这个状态是正常的吗？
这一刻，沈漾对自己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
周末，沈漾的母亲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回家吃饭。
沈漾的两个母亲都是beta，性格也都很平和。两人没什么感情，更像是一对好朋友。
沈漾挂了电话，突然悟了，她或许也应该回去找找经验。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场景，郁南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沈漾的两位母亲：
于澜和沈溪园。
于澜比沈溪园要小，为了区别两人，所以沈漾一般是叫于澜妈咪，叫沈溪园妈妈。
沈溪园道：“漾漾小时候特别可爱，我记得她小时候刚上幼儿园的时候有点分不清人。第一天上学，我跟告诉她门口接人的那个女老师叫宋老师。结果第二天换了一个男老师，她冲上去对那男老师说，宋老师，你剪头发啦！”
“就是长大之后有点闷了。”
郁南歪头，“没有呀，我感觉应该用严谨认真形容更恰当，我第一次上她的课就觉得她好帅。”
穿着衬衫黑裤，袖口轻轻挽起，露出一截流畅的小臂。随着手臂移动，粉笔灰轻轻落下。
郁南每次回忆到那副画面，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你那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于澜笑道。
沈溪园接话道：“对，你看她有滤镜。就像我看团子一样，我觉得它就是全小区最可爱的。”
团子是家里养的一只狗，此刻正趴在一旁的地上，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好奇地看着大家。
沈漾：“……”
沈漾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你们想吃什么？我做饭。”
于澜起身，温柔道：“我来吧，你都好久没回家了。”
于澜去了厨房，沈溪园也忍不住跟了过去，“我去看看你妈咪需不需要帮忙。”
客厅终于安静下来了。
沈漾在郁南旁边坐下，“怎么样？还适应吗？”
沈漾成年后就搬出去自己住了，这么多年，也只有偶尔才回家。
两位家长有自己的私人生活，她并不好意思频繁打扰。
也因此，郁南也只见过这两位家长两次。她担心郁南会不自在。
郁南摇摇头，笑了一下，“没有，我觉得很好啊。”
她很喜欢
于澜的手艺很不错，青红辣椒点缀着薄如蝉翼的鱼片，一把葱绿撒在被煎得金黄的豆腐，用筷子轻轻夹起，颤颤巍巍地抖动。更别提椒香紧实的虾仁，一口咬下去在嘴里弹动，鲜香麻辣的滋味瞬间炸开……
四个人，于澜一共做了五道菜，还有一道汤，还有一份餐后水果。
热气腾腾地摆满一桌，氤氲着每个人的面容。
沈溪园夸赞道：“今天于澜辛苦了，这些菜一看就很好吃。”
于澜温柔地笑了笑，“你也很辛苦，一直在给我帮忙。”
吃过晚饭，沈漾和郁南留宿。
经过主卧时，沈漾看到于澜洗完澡，正在浴室吹头发。
沈溪园则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两人之间的气氛平平淡淡，互不打扰，却也宁静悠然。
沈漾心里有点羡慕这样的状态，她最近面对郁南总是很难平静下来。
她停了一下，本来想跟两位母亲交流一下，但顾及到时间太晚，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打算明天再说。
殊不知，在她走后。
沈溪园看了于澜一眼，“小鱼，过来。”
于澜有点不满，慢慢走过去，伸手拍她一下，“干嘛？没看见正吹头发吗？”
沈溪园笑了一下，“我帮你吹。”
于澜没拒绝，把吹风机递给她。
沈溪园一边帮她吹头发，一边道：“下次别叫两个小孩来了，两个电灯泡！”
“今天下午在阳台我特别想亲你来着，她们两个在我都不好意思。”
“你会不好意思？”于澜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最后还是亲了吗？”
沈溪园理直气壮：“那是躲在厨房亲的，不一样好吧。”
于澜：“……”
于澜心里其实也挺赞同的，但她比较矜持，“行，那听你的吧，下次别叫漾漾和南南回来了。”
沈溪园放下吹风机，咂摸了一下，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其实厨房也挺好的。”
于澜：“？”
反应过来，于澜戳戳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你脑子里想点正经东西吧。”
沈溪园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拿出手机，把手机屏幕移到她面前，“这件围裙怎么样？”
于澜：“那是围裙吗？哪里有蕾丝围裙，那明明是……”
“要哪件？”
“……第二件。”于澜默了一会儿。
她们两个一开始的确是因为家庭原因，很仓促地结婚，又很仓促地一起生育了沈漾。
沈溪园性格温吞，但对待感情却很负责，表达爱意时也很直接。
于澜矜持别扭，羞于表达感情，却很细心。
两人性格互补，没有萌生爱情时尚且相处得很愉快。
随着时间的推移，迟来的爱火有预兆地燃烧起来了。
“明天再下单，别让两个小孩看到了。”于澜忍不住补充道：“我们是长辈……”
“我知道。”沈溪园忍不住反驳，“长辈怎么了，但我们也是年轻人啊。”
人均寿命二百岁，两人如今五十多岁，也的确还是年轻人。
只不过，随着沈漾的成长，她们也不好意思在小孩面前表现得太过分，保留一些家长的面子。
所以一直给沈漾留下了一种，她们相敬如宾的错觉。
沈漾回到房间，一推开门，看到了郁南身上只穿了件自己的衬衫，趴在床上，两只腿光裸翘起。
沈漾成年之后就搬出去了，很少在这里住，郁南更是没有在这里住过。
一时疏忽忘记这边没有可以穿的睡衣了。
于是郁南洗完澡就穿了件沈漾的衬衫，衬衫宽松却不够长，只能勉强到大腿根，偏偏郁南还趴在床上，两腿翘起，在空中一晃一晃……
沈漾一阵眼晕，默默在她腿上盖了个毯子。
郁南扭头看她，又看了眼腿上的毯子，“姐姐？”
沈漾：“……没事。小心着凉。”
郁南手里是本相册，平摊放在枕头上，看得很专注。
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陪郁南一起看。
但是……她的目光落在郁南身上……
算了。
沈漾坐在书桌前，随便抽了本书，翻开开始看，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郁南。
郁南动作轻轻地翻动着相册，很认真在看，不知道看到了哪张，翘了一下唇，表情很开心。
兴起时，还拿着手机拍了几张。
过了半小时，郁南急忙收起相册，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然后拍了拍旁边的枕头，叫了她一声，“快呀，该上床休息了。”
沈漾立刻把书放回原位，“刚看到了我小时候的照片吗？”
“对啊。”郁南把手机打开给她看自己拍的照片，“而且我还拍了很多张，好可爱。”
“你刚才在看什么书啊？”郁南随口问。
“……”沈漾回忆了一会儿，勉强回答：“……一本专业书。”
好在郁南也没多问，很亲密地钻进她怀里，两只手臂搂着她的腰。
两人面对面的姿势。
沈漾也伸出手臂搂住她，满手都是滑腻柔软的肌肤，她突然浑身僵硬。
郁南察觉道：“怎么了？”
沈漾眼前一阵眩晕，呼吸不稳，语意模糊，“怎么没穿衣服？衬衫呢？”
“我害怕把你的衬衫压皱了，所以就脱掉了。”郁南很茫然道：“不可以吗？”
沈漾：“……”
“可以，当然可以。”沈漾语意艰涩道。
郁南观察她的表情，“这样睡是不是不舒服啊？”
沈漾：“……是。”
“好吧。”郁南有点失落，却还是乖乖从她怀里爬出来。
沈漾刚想松口气。
郁南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温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腺体上，带起一阵酥麻感，比刚才的体验还“糟糕”。
郁南还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她，很贴心道：“那这样呢？有没有好一点？”
沈漾：“……”
第16章
郁南轻轻抱着她，细腻的肌肤像一尾小鱼。
两只手臂放在她的腰间，很安静地没有动，就只是单纯地放着。
脑袋搭在她的肩头，静静看着她，等着她的答复。
沈漾这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场景，有些是晋江可以描写的，但大部分都是晋江不能描写的。
她叹了口气，转过身，抱住她，“抱歉，没有不舒服。”
又斟酌着加了一句，“我很喜欢这样抱你。”
郁南的神情明显雀跃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我也喜欢！”
沈漾笑了一下，伸手关掉灯，“那睡觉吧。”
郁南又伸手抱紧她，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大概是抱着她的感觉更加安心，郁南很快就睡着了。
她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处，呼吸轻轻地撒在皮肤上，睡得很熟。
沈漾看着她黑暗中柔软的轮廓，心却越发沉下去了。
她抬手抱了一下郁南，手指在按到温热肌肤的一瞬间，又抽回了手。
她低头，鼻尖抵在郁南的额头上。
甚至闻到了郁南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甜酒味，是她信息素的味道。
但问题是，郁南现在睡着了，根本不可能有心情波动，也不可能散发大量的信息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二天醒来。
沈漾的声音有些困倦的沙哑，脸色还带着熬夜后的苍白。
沈溪园莫名看了她一眼，突然开口提醒道：“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郁南开口帮忙解释，“是我们昨天一起在看相册，睡得有点晚。”
沈溪园十分宽容地笑道：“没关系，都是成年人了。”
她也想熬夜跟于澜玩游戏来着。
但是于澜每次都拒绝她，说是要早睡早起，开始养生。
唉。
这么一想，还有点羡慕她们两个年轻人。
沈漾：“……”这个眼神可真奇怪。
沈漾道：“我们一会儿回去，就不打扰你们了。”
沈溪园挽留，“没关系，再多住两天嘛。”
沈漾神情犹豫：“那……”
沈溪园立刻收起虚伪的挽留，“那就快回去吧，不是还有工作吗？总在我们这里住也不对吧。”
沈漾：“好。”
但是临走前，于澜还是给她们装了两盒甜点让她们带回去。
一盒是沈漾小时候经常吃的黄油饼干，口感偏酥，带着黄油的香气。
一盒是牛扎纽扣饼干，圆圆的一小枚，外面的饼干酥脆，里面的奶扎夹杂着蔓越莓颗粒，绵软甜蜜，味道很好。
都是她和沈溪园一起做的。
郁南好奇地尝了一块，眼睛瞪圆：“好吃！”
于澜很温柔地将两盒饼干装起来放在了她手里，“那我一会儿把做法发给你，很简单的，你可以和漾漾一起做。”
趁此机会，沈漾拦住沈溪园，有些纠结道：“妈妈，你最近感情生活怎么样？”
“不太好。”沈溪园深深叹了口气，昨天和于澜一起看过的那件衣服已经售罄了，太难过了。自己的女儿她还是了解的，问：“怎么了？和郁南出现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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