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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王愤懑地眼神落在杨戬眼里，便是另一种画面。
小猴王眼睛红红，鼻尖红红，嘴巴也红红地，抱着尾巴乖巧地坐在香案底下，金瞳子里透着几分嗔怪，似是被欺负的狠了。
杨戬呼吸微滞，忍住心底里的冲动，认真反思了一下，随后，猴王便看到向来冷峻的二郎真君……脸红了。
杨戬缓缓吐出一口气，冷静下来，终于问出：“猴儿，你可知刚才那般是何意思？”
猴王：“……不知。”
“既然不知，又为何亲我。”
亲？什么是亲？他那分明是咬。
猴王歪头想了想，真君离他那样近的时候，他心里竟然有些慌张，可他不想退缩。
他不确定那种感觉是什么，但他就是如此做了。
他说：“我不怕你，所以咬你。”
杨戬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歪理？
“很疼吗？”猴王忽然问。
“什么？”
“这里，被我咬破了，很疼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杨戬的下唇点了点，这里被他咬出血了。
“……疼。”杨戬握住猴王的手，低声说：“很疼。”
“啊？这……”他一时想不到给他止疼的办法，“你是神仙啊，用法术让伤口愈合应该很容易吧。”
杨戬咬了一下他的指尖，盯着他红肿的唇。
“说来猴儿或许不信，我不会疗伤的法术。”
猴王：……我真不信。
“那要不你忍忍吧？”
杨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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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猴儿：亲真君，想杨大哥。
杨戬：吃醋！
第12章 试探
猴王彻底醒酒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杨府，并且此刻正趴在杨戬身上，猴尾缠着对方的腰身，与他……十指相扣。
猴王有些恍惚，抿起隐隐发胀的嘴唇，又用手指碰了碰，似乎有点肿。
怎么肿了？
忽然，一个让他脸红心跳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里，一遍遍提醒他，昨晚他的行为，实在很荒唐。
真君庙内，唇齿|交|缠，难舍难分，羞耻又暧昧。
再不经人事的小猴王，此刻也明白了，那样亲密的举动……
他渎神了！
猴王俊脸一红，悔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把脸往杨戬怀里一埋，握拳锤床，“该死的该死的！我昨晚到底在干什么啊！”
杨戬早就发现猴王醒了，见他想事想的入神，便没出声打扰。
猴王脸上的神色精彩极了，又羞又恼的模样让杨戬忍俊不禁，他默默欣赏一会儿，知道猴王定然是想起昨晚在真君庙中的事了。
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小猴王似乎还在惦记他这个杨大哥。
杨戬心情复杂，有点甜，还有点微妙的酸。
猴王气恼地锤了两下，忽然头上覆上一只大手。
“猴儿醒了。”
身上的小猴王顿时僵住，然后从杨戬的胸膛上抬起头，干笑两声：“杨大哥，我吵醒了你？”
适才他竟然忘了自己还趴在杨大哥身上。
“没有。”
晨起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低哑，听在耳里，惹的人心窝发痒。
二人离的极近，呼吸交错……喉结滚动……
猴王猛然回神，将尾巴一收，就要翻身下床。
哪知腰身被长臂搂住，的确是翻身了，却是二人对调，一个上，一个下。
杨戬半撑起身子，将小猴王圈在自己与床榻之间，与之十指相扣的手又握紧几分，低头在他的唇上轻啄。
“猴儿，早。”
猴王瞪大了眼，感受着唇上的触感，惊的不知该如何动作。
杨戬失笑，似是在惩罚他的不专心，再次低下头，用牙齿轻轻磨咬猴王本就红|肿的唇。
“嘶，疼……”
猴王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地伸出舌尖舔被咬疼的唇。杨戬眸色一暗，毫不客气地将勾人的软|舌卷走——
外面天才蒙蒙亮，隐隐有要下雨的趋势，哮天犬抖抖身子往里挪了挪，耳尖听到房里传来猴王的一声闷哼。
昨夜无意中看到主人在庙中偷亲猴王，吓得他拔腿就怕。不知过了多久，又看到主人抱着睡着的猴王回来，直径进了自己的房间。
哮天犬辗转反侧，几乎整宿未睡，房间却始终安安静静地，今晨他终于有了点困意，这下又精神了。
他不敢再听，夹着尾巴挪远了。
“轰隆”一道雷声，恍惚中，猴王似乎透过杨大哥看到了二郎真君。
他抬手碰了碰杨戬的额头，在杨戬微怔的一瞬间，忽然将人推开些许，利落翻身下床。
杨戬抓了个空。
猴王扫一眼他腕子上的红绳，又将目光挪到他的唇上。
杨戬向来克己复礼，可从未如刚才那般……猴王用舌尖顶着腮，刚才的亲吻着实有点熟悉。
他忽然勾起唇角笑着说，“早啊，杨大哥。”
杨戬挑了挑眉，仿佛从猴王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轻哼。
—
午后，猴王又去了一次真君庙。
白日里，真君庙内香火鼎盛，来此求神的百姓数不胜数。
传闻二郎真君神威显赫，善于变化，是百姓心中英勇善战的天神。猴王蹲在角落看了会儿，发现来此的百姓求什么的都有。
二郎显圣真君安四方，护边陲，驱妖邪，解民苦，百姓大多来此祈福消灾。
猴王没什么想求的。
他想做真君的徒弟，可惜真君不收他，他不愿强求，只想来此确认一番，昨晚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是只是他的一个梦。
猴王从午后蹲到傍晚，百姓逐渐散去，真君庙里又恢复安静。
他轻车熟路地爬上真君神像，跳进他的掌心里，用猴尾扫他的心窝。
杨府书房内。
杨戬终于忍不住放下笔，捏捏掌心，轻声说：“猴儿，何事？”
真君的声音传进猴王的耳中，却不见真君现身。
猴王连忙道：“真君你在哪儿？为何不现身？”
杨戬极轻地叹了声，将一张刚画好猴王像收好，道：“公务繁忙。”
猴王收回尾巴“哦”了声，心说神仙应当不会轻易下凡，昨晚或许……
想到什么，他忽然问：“真君，那条巨蟒怎么样了？”
“死了。”杨戬如实道。
猴王眉心一跳，接着又说：“昨日我看到你的武器了，似乎是一条蛟龙，它好厉害，可有名字么？”
杨戬起身往自己的庙宇走去，一边道：“三尖两刃刀，由三首蛟所化。”
话音才落，三首蛟的虚影便出现在猴王眼前。
果然和他看到过的一模一样。
不是梦！
“猴儿，又跑来这里做什么？”来人进来的一刹那，三首蛟的虚影瞬间消失了。
猴王扭头：“杨大哥，你怎么来了？”他跳下神像，走近问：“你怎地知道我在这里？”
杨戬微垂下眸子，“这家伙带我来的。”
藏在主人身后的哮天犬：……
它是主人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猴王不疑有他，在哮天犬的鼻子上弹一下：“傻狗，鼻子真灵。”
回去的路上，杨戬十分自然地牵起猴王的手，“猴儿来这真君庙，可是有所求？”
猴王歪头看了他一会儿，“我来求真君捉妖。”
“猴儿指的，可是那条吃了神仙的巨蟒？”
“没错。”猴王点头。
杨戬笑了下：“那么猴儿可求到了吗？”
“没有。”
杨戬：？
猴王观察他的神色，冷声说：“那位二郎真君只顾自己快活，根本不管别人死活。杨大哥你说，神仙都是这么冷血无情，毫无怜悯之心的吗？”
杨戬：……
猴儿这是…在试探他？
他一时语塞，半晌道：“人间疾苦甚多，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神明的庇佑。”
“你说的对。”猴王说。求人不如求己，他一定要学到真本事！
“不过……刚才我是骗你的，其实二郎真君显灵了。”
回到杨府，猴王拉着杨戬去后院的亭子里赏景，一边道：“他显灵将巨蟒除掉了。”
“哦？真的？”杨戬眼里闪过笑意，看着猴王还想怎么试探。
“我可是亲眼所见，当然是真的了，真君把巨蟒除掉以后还亲我了呢。”
猴王指了指自己的唇，“都把我这里亲肿了，还有舌头，你看……”
他站在杨戬面前，闪闪发亮的金眸里带了点不解：“杨大哥你说，真君这是何意啊？”
杨戬垂下眸子，盯着猴王红润的唇瓣，问：“他是怎么亲你的？”
猴王抬起头：“就是这么亲的。”
说着，踮脚亲了上去。
第13章 十年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只轻轻碰了一下便退开了。
猴王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有些紧张，他觑着杨戬的神色，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却见杨戬笑了，然后俯下身子对他说——
“还不够。”
猴王垂在身侧的手被轻轻握住，袖间手腕上的红绳相互碰在一起。
接着，他得到了一个更深、更绵长的吻。
猴王的尾巴轻抖，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杨戬的一只手顺着猴王的后腰，缓缓探到那根颤抖的尾巴上。
猴王呼吸一滞，不自觉地吞了吞唾沫。
一定是疯了吧。
他竟然真的没有觉得厌恶，甚至还有隐隐的喜欢，喜欢杨大哥对他笑，喜欢杨大哥满眼都是他，忍不住亲吻他的样子——
尾巴根被杨戬的手掌握住，惹得猴王一声轻哼。
他连忙退开些许，微红的眼角显得有些可怜，连声音都软了几分：“杨大哥，你……”
杨戬不给他后退的机会，轻咬住他的唇瓣：“别停，继续。”
猴王生来不畏天，不畏地，不畏世上任何事，可现在，他唯独怕杨大哥开口说话。
因为，他根本无法拒绝。
—
天空月光皎洁，繁星点缀，映衬的猴王愈发好看，一双金瞳子明亮如星，一如初见那日。
杨戬越看越喜欢，想去牵他的手。
猴王歪头盯着他，舔了舔被亲得发麻的嘴唇，抱着尾巴气恼道：“你别过来。”
杨戬挑眉，听话地立在他跟前，“还在生气？”
猴王的确有点生气，气杨戬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尾巴就是他的软肋，被人一碰就受不了，偏偏杨戬怎么也不肯放手，害得他哼哼唧唧地出糗。
不过他更气自己不争气，竟然不知道杨戬的软肋在哪里！
他在杨戬的身上一阵乱摸，想要找出能拿捏他的地方。
他不知道凡人的哪里最怕被人碰，便也往杨戬的后面探去，可惜没等得逞，就被人将手也捉住了。
随后，他得来一个更加激烈的吻，这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猴王不服，气的张口咬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让我摸一下！”
气鼓鼓的小猴王当真惹人爱，杨戬权当听不到，抱着把人亲了个痛快。一边亲，还一边手上使坏，逗弄他敏|感的尾巴。
猴王大急，只觉得腹间聚起一股火。
他硬是将自己的手从杨戬的手里挣脱，拼命地继续往他身后摸。
杨戬胸腔震动，笑出声来：“我身后又没有尾巴，猴儿在摸什么？”
猴王呜咽一声，颤声说：“这、这不公平！凭什么你没有尾巴！”
杨戬将一只腿抵在猴王两腿之间，将人抵在亭内的柱子上，眼尾微微下撇，里面含着猴王看不懂的隐忍：“好猴儿，别乱摸，杨大哥会忍不住，只怕会伤了你。”
忍不住会怎么样？小小凡人能伤得了他？
猴王有点好奇，但莫名的“危险”信号在提醒他，最好不要问，否则……
否则什么？
猴王生气的想，不许他乱摸，可对方却在他身上摸了个痛快。
猴王舔舔唇，气恼的神情中带着点幽怨，这可逗乐了杨戬，忍不住笑道：“猴儿乖，让杨大哥看看咬破了没有？”
猴王朝自己嘴边抹了一下，顿时唇角出现一道血痕，“破了破了，以后不许你亲了！”
说罢起身就要走。
没能试探出来，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猴王无处撒气，只得拿自己出气。
忽然，手腕被大力握住，猴王被扯进熟悉的怀抱里。
他正想推拒，抬眼却看到杨戬敛起了神色，眸色沉沉：“为什么伤害自己。”
收起笑意的杨戬有些可怕，猴王莫名心里发虚，却仍不肯服输地硬刚，俊眉一挑，冷哼出声：“关你屁事？”
那神情，气得杨戬恨不能打他的屁|股。
杨戬深吸一口气。
这张嘴，简直让他又爱又恨。
哪知猴王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其实杨大哥是在关心他吧？
唇角的血痕落在杨戬眼里，比什么都叫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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