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之上,林青萍剩下的友情不多了,如今也成为了某种代价。
林青萍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是个感性的人,却被逼得一次又一次理性。
碰了杯,交易达成,林青萍轻声说了句,“拜托了。”
她看起来,沉着而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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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萍醉了,醉的一塌糊涂,大概也跟多年不喝酒有关。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再回去面对苏沫,便说是要在实验所找个地方休息。
她用最平淡的口语嘲讽着,“郁环,我们之间剩下的友谊还可以换来几块地板的位置吧。”
杜郁环心里也不是滋味,不是有意伤害她。
只是这般似乎才能将身边在意自己的人全部推开。
杜郁环自是为林青萍准备了个实验所内目前为止好到不能再好的客房,刚安顿下,电话便传来消息,说是苏家的小姑娘苏沫来了,非要问林青萍在不在。
对于苏沫,杜郁环还真没在林青萍嘴里听说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一个小丫头来。
今日,对于她来讲,也是格外耗神,便命人将她带入到林青萍的房间,自己独自回房休息了,还没走几步,便听楚书溪死了的消息,杜郁环瞬间清醒,赶了过去…
苏沫如楚书溪刚来沃弗惢实验所一样戴着面罩,从狭小的视觉空间里,看到了一个又一个被实验的丧尸,看的脊背发凉,只想是赶紧找到林青萍,带她回家。
接待的说是到了地方了。苏沫推门而入,面罩已是摘下,一步入房间,便闻到了满屋子的酒味。
苏沫捏着鼻子,略微有些嫌弃的说道:“青萍姨,你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呀。”
不同于楚书溪,反倒是与杜豆兜有些像,苏沫从小便被保护的很好,也从来没有人叫她喝过酒,她也不喜欢那些。嫌着又苦又辣,喝完之后整个人臭臭的。
苏沫向前两步,便见床上的林青萍已经解了衣扣,平日里熨帖整洁的西服压在身下,皱皱巴巴的,就连衬衫,都是比平常多开了一个扣。
再看她面部表情,眉头紧皱,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又像是身体不太舒适。
她身上的酒香,苏沫并不讨厌。还有那连带着她那在苏沫嗅来世间独有的信息素味,像是在清风中飘荡的茶叶香,在苏沫的鼻翼之间徐徐递增。
青萍姨…喝醉了。
那个在她眼前,从来都是正色庄容,不苟言笑,不曾逾越一步的人,此时正衣冠凌乱的躺在床上。
苏沫心中痒痒的,悄声坐在床边,忍不住想要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峰。
青萍姨…是做了什么梦了呢?
梦里会不会有她…
在梦里…她也会那么冷漠无情的拒绝自己无数次么?哪怕自己在怎么胡闹,找了再多的A陪自己演戏,她也依旧那般,远远观望么?
苏沫终还是没忍住,抚上了林青萍的眉头。
小丫头的指腹是温暖的,林青萍的眉峰,却是有些清凉。
昏睡中,林青萍睁开了双眼。
那日思夜想,害得无数次苦受折磨,备忍煎熬的小人儿,正在眼前。
果然还是像在无数个深夜里一般,会梦见她啊。
林青萍伸出了手。
苏沫不敢喘气,她没有想过,青萍姨竟然如此警惕,只是微微的触碰,她便睁开了双眼。
苏沫在想,自己该怎么解释不听劝就跑到了这里这件事?
都怪青萍姨,这么久不回家…
她会讨厌自己的吧…
被那双深邃的眼眸,盯得如坐针毡。
苏沫正要开口解释,便见青萍姨伸出了手,下一秒,那稍微有些粗糙的手指便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傻丫头,还是让你陪我一起…过来了啊。”
研究所里,很多丧尸被割体折磨什么的,林青萍都看在眼里,她不想让苏沫过来,这小丫头会害怕的。
哪怕即便是在梦里,林青萍也不想让她来。
苏沫眨巴眨巴眼睛,藏在床边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
青萍姨她…在抚摸自己的脸颊…
动作是那般的轻柔,好像是怕稍微用些力,便会伤害她一般。
尽管苏沫无数次对林青萍说,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苏沫伸出手,附在了她的手背上。
林青萍眸中却是闪过一丝动摇。
哪怕在梦中,她也不能越矩一步。
林青萍抽回了手,闭上了双眼,只想将这醉酒后的梦,彻底的碾碎。
“我到底…该怎么对你啊…”
她轻声叹息。
“标记我!”
苏沫二话不说的躺上床,抱住林青萍的腰。
那醉酒之人,瞬间清醒了。
“小姐…”
她试着推动了下苏沫,无果。
“青萍姨,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苏沫紧紧搂住林青萍的腰,“父亲那里,我会对他说的。青萍姨,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嫁。”
林青萍握住了她的胳膊,企图将她扯开,“小姐你在胡说什么。”
她的额头,已是蔓延出一层密汗。
苏沫怎么来了?
林青萍措手不及,平日里,在她面前,她从未失态过。
尽管胳膊已经被扯得生疼,苏沫依旧不曾放手,“青萍姨,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分辨出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我也不想,再让你,把我当小孩子。”
苏沫身上的气味早已完全盖过了酒味,林青萍能嗅到的,只有令自己日思夜想的味道。
这时,苏沫可怜兮兮的说道:“青萍姨,疼。”
林青萍马上松了握住她胳膊的手,却是猛的坐起,推开了苏沫。
苏沫已经落了泪,“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觉,你是在怕什么,我们的身份,还是我们的年纪差,林青萍,你个懦夫!”
苏沫再次猛扑了过去,企图扒掉她的衣衫。
“从始至终,受伤的只有我,吃亏的也只有我,我都不怕,你到底在怕什么!”
那上好的西装已经被剥掉了扣,工整的白色衬衣,早已是被抓的褶皱不堪。
“林青萍,我要嫁给你,你听到了么?我要嫁你!”
林青萍一个反身,将胡作非为的苏沫压于身下。
她沉着的眼眸,比平日里更加的冷静,甚至是增加了几抹冷漠的色彩,“我不喜欢你,苏沫。小丫头,我喜欢的人,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便听“啪”的一声。
苏沫已经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而后从她身下挣脱出来,抹着泪,头也不回的打开门逃跑了。
林青萍想要去追,脚趾刚接触到地板,便弯腰吐了起来。
年纪大了…喝酒不吃饭都会胃疼的难受…
五十的年纪…她才二十出头…甚至是连二十五都不够…正值青春,大把子的A在等着她挑选…
而她,只会越来越老,那板正的腰,过几年也会变得佝偻,头发,也不像年轻时的茂密了。又能陪伴她多久呢…
长痛…不如短痛…
就这样让她死了心吧…
小姐她…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半…
作者有话说:
纠结很久,感觉时候恰当,这时候不写,以后就更没机会了,所以衍生出这章来,以后如果有合适时机,还写副cp的话,也会像这章一样的标题,如果有不喜欢看的,可以避雷了。
本文目前为止,副cp有四对,一个就是现在的,林青萍跟苏沫,年龄差较大,明明互相喜欢,但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然后就是硕北尘跟宋南珺,一个是雇佣兵首领,一个是外科医生。
再就是甘念仁跟路离,大灰狼总导与小白兔编剧,以后傻丧尸回去演戏时会写到。
最后还有一对暂不公开。
感谢大家喜欢,还有前一段时间的投雷,当天忘记感谢,以后再谢有些别扭,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一起了。
开个互动吧~大家可以说说,本文里,最喜欢谁啦~
第27章 是谁动了谁的小点心
楚书溪再次醒来时,身下硬邦邦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记忆的小雪花好像一时之间飘了很远很远,许久之后,才彻底回想起来。
她…昏迷那一刻…理应是在洗澡间吧…
然后呢…有个不穿衣服,大大方方的傻丧尸在洗澡,并且…还在等待自己的搓澡服务…
再然后呢…再然后!
楚书溪赶忙浑身上下抚摸了一番。
还好…有衣服。
可是…她不应该是光光的么…那一切…包括触感都是那么的真实…
楚书溪掀开被子一看,见是雪白的睡衣,一时之间感觉头大。
她竟然…被那个可恶的臭丧尸…诱惑晕了…
并且…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穿上了衣服…
等等…
这是哪…
楚书溪扫了一眼四周,才确定了,这是那个傻丧尸的房间。
楚书溪坐起了身子,便见地上坐了个人。
锁链正拷在她的胳膊上,另一端,连接的是床腿。她便那么靠在床边蜷缩着身体,像是在休息。
楚书溪打量了半天,见她身上还披着那日从实验室出来自己给她的那件外套。
已经皱巴的不成模样。
是时渃。
楚书溪赤着脚下了床,蹲在她的身前,戳了戳她的肩膀。
傻丧尸哼唧唧了一声,才迷茫的睁开了双眼。
黝黑的双眸还没有聚焦,看起来憨憨的。
楚书溪脑子里又回忆起了…她赤果果站在自己眼前的景色…
摆了摆头,赶走了那带有颜色的念头。
白色睡衣,像是吸纳了房间内的灯光,有些刺眼。时渃揉了把脸,这才看清了是楚书溪。
“你醒了。”
时渃尝试着憋屈的伸了个懒腰。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
楚书溪看她因为动作,藏在外套与浴袍之下,裸露出来的伤痕,在脖子下、锁骨的那个位置,粉嫩嫩的,已经结了疤。
那是她昏迷前,时渃身上没有的。
不受控制的,楚书溪伸手抚摸了上去。
时渃身子不自觉的一颤,垂眸看向她纤细的手腕。
“有人欺负你了?”
刚起的嗓子,是干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楚书溪垂着头,未经打理的碎发遮在眼前。时渃一时之间解读不出来她的表情,便淡淡说道:“习惯了。”
“怎么回事?”
每每看到她受伤,哪怕到最后,不会留下一丁点的伤痕。
楚书溪还是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想要抑制这种感觉,但心痛这种东西,又怎么是人为可以阻止的。
“他们…以为我杀了你。”时渃无奈的说道。
眼前这家伙晕倒的太突然了嘛,又被她脱了衣服,时渃还有一丝丝理性,觉得楚书溪这身子不能给人看光了,这才给她盖上白布的嘛…
谁想会被误会嘛。
解释的时间,别人向来不会给她。
楚书溪一愣,想自己当时止不住从鼻子里流下来的鲜血,太阳穴隐隐作痛…
“那你…伤害他们了么?”
楚书溪的心提在嗓子眼里,不想她伤害人。当然,也不想她受到伤害。
时渃哼笑了一声,“不是你说的,让我不要咬人,不要伤害人,又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的。若不是如此…”
时渃话还未完,那蹲在眼前的人,便扑上前入了她的怀,环抱住了她的脖子。
这次不是鲜血味,而是属于女人,像是不腻的小甜饼一样,淡淡的香甜。
那死去的心,好像微微跳动了下。
时渃咽下了剩下的话。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傻傻的站在原地,任人一刀刺穿了身体…
时渃能够察觉到,自己的伤口愈合速度越来越缓慢了,痛觉来的也是越来越强烈…
或许…她真的要变成人了。
楚书溪虽是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不用时渃说,她都知道她受伤有多严重,若非如此,现在她理应已经是完全恢复了。
可楚书溪,除了搂住她的脖子,跟她轻声的说“对不起”以外,什么也没办法做。
听她道歉,鼻子像是不通气般,声音糯糯的,竟让人感觉有些可爱。时渃忍不住笑,“干嘛,我又不怪你,不是你把我从实验室救出来的嘛。”
还说是不怪。
时渃虽话语云淡风轻,楚书溪从中听到了几分讥讽的味道。
她还信誓旦旦的在心里发过誓,不在让她受伤。
可无论怎样,也没办法保护她。
明明这么煽情的时候,偏偏那傻丧尸,不解风情的拍了拍楚书溪的后背,“好了好啦。”
她像是上了梁山的一百零八名好汉其中之一一样,粗言粗语,“要勒死老子了。”
楚书溪一愣,瞬间红了耳尖。
可恶的丧尸,可恶,太可恶了。
时渃偏头,听楚书溪在磨牙,正疑惑,便被她咬上了脖子。
时渃打了个激灵,向来都是她咬人,还从没被人咬过呢,立马伸出手推楚书溪的脸,“就你这样还教我不要咬人。你咬我干嘛。”
楚书溪已经被她手推得脸变了形,“你把手拿开,看我今天不咬死你。”
那死丧尸嘴里还是振振有词,“就算是属兔子,我这脖子也不是萝卜啊。”
啊啊啊啊啊!
楚书溪气死了。
房间另一端,躺在楚书溪床上的杜豆兜被声响吵醒。睁开眼睛,便见两人衣冠不整的在地上打打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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