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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师侄怎么有空来戒律堂。”副堂主是虽然也是个长老，但修为不高地位低下，这么些年也只到了化神中期，容颜也早已变得苍老，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
“我带宋稚来看看。”姜钦意没有去刻意为难这位长老，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有身不由己，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加之真正为难自己的人已经被师傅关起来了。
“你好，我想问天元门私下切磋没有用擂台是否该受罚？”宋稚可没有姜钦意那么心善，越过自家夫人问道。
“啊....这...以前是要受罚的。”副堂主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姜钦意，在为难姜钦意时的确有何长老下的规矩，可如今好些过年过去了，这规矩本就是为了整治姜钦意所设，人都不在门内，自然也没有遵守。
只是这则规矩确实没有从戒律堂的守则里去除，或者说还未来得及。
“为何以前就要受罚，现在便不再受罚，天元门的规矩便是这般轻易改变吗？”副堂主的汗都开始冒出来了，之前在中央广场上看姜钦意的回忆，看到宋稚跟严长老也是这般，必须要让严长老给姜钦意道歉才肯罢休。
“不是，只是....欸...这规矩还在，只是现在的弟子都不曾知道这则规矩罢了。”副堂主回身从一旁的案记上取来戒律堂守则给宋看。
宋稚接过交给了姜钦意，示意姜钦意找找，原本还在想待会中午是否要带宋稚去天元门的食堂，那是她小时候少数的快乐之地。
被宋稚这么一打断，索性也翻开来看看，戒律堂的规矩她也有好些年不曾来看过了。
“在这里。”姜钦意指给宋稚看，在一堆条例下面，极为不起眼，还好给了夫人，不然她自己找要找好久，她最是不喜欢看这些条例的书。
“副堂主，这是什么时候便开始没有新弟子知道了？”宋稚将守则双手递还给这位副堂主，只是因为这人不在名单里面。
她称之为复仇名单。
“我想想。”副堂主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宋稚也不强求，只是说了一句：“如果有之前便知道的弟子如今还在中央广场不设擂台便切磋，这当如何？”
“额...自然是抓到戒律堂来受罚了。我这就派人去抓。”副堂主这时算是明白了这个八品炼丹师的用意了，无非是想让当年的加害者尝尝姜钦意的苦。
“不用，我看见了，我帮你写下来，万一你去抓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在了怎么办。”说着宋稚便走到案记旁准备写字，刚要落笔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夫人。
姜钦意看懂了宋稚眼底的情绪，分明是不想让自己的字给别人看，“我来吧。”
宋稚赶紧把笔递过去，便小声地给姜钦意说名字，还真是一个不落地将中央广场的弟子说了出来。
姜钦意写好后，宋稚还特意在名单上的几个名字画上了记号。
“副堂主，这是所有在中央广场上切磋不设擂台的人名单，这几人应该是知道那条规矩的，明知故犯该重罚。”宋稚指着名单上的被画过的名字说道。
而后想了想了，从自己的纳戒里面取出一颗延寿丹递给副堂主，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副堂主之所以衰老是因为没有多余的灵力来修复自己的容貌，他需要更多的灵力来冲击自己的境界，来获取更长久的寿元。
“这....多谢。”副堂主瞄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姜钦意，见对方没有不悦的神情，赶忙收下，心中对宋稚八品炼丹师的身份更加笃定了。
“麻烦副堂主了。”宋稚学着花花龙一本正经地说道。
后者赶忙应了下来，都是应该的，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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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间，天元门低阶的弟子都赶往食堂，他们还没有辟谷，姜钦意带着宋稚乔装打扮一番，混进了人群里。
“夫人，这是食堂吗？”宋稚在龙渊小时候都是吃自己蛋壳，在大一点，花花龙就分发天材地宝自己吃。
而她老是不会规划，总会吃到最后没有了，会饿肚子，花花龙只好给她开小灶，每月最后几天都在花花龙的喂养下度日。
直到把花花龙吃穷了，不得不出去收集更多的天材地宝回来。
“嗯，筑基期以下的弟子都来这里吃饭。”姜钦意护着宋稚巧妙地避开人群，走到后厨去，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婶正在炒菜。
“林大娘。”姜钦意唤了一声，原本还在炒菜的林慧赶紧转过头来看，见眼前人有些眼熟。
“是姜意啊，好些年没有见到你了。”林慧认出了姜钦意，见对方还是练气期的模样，不由得一愣，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怎么活下来的，练气期怎么能活过百年呢。
“嗯，在外面做任务，这次回来刚好有空来看看你。”姜钦意又把宋稚往前推了推，接着道：“这是我的道侣，白白。”
“你好，林大娘。”宋稚不知道为何夫人会不给眼前这个面善的大娘说真实名字，但也友好地打着招呼。
“好，好，都结道侣了，你快去坐，我给你打饭过来，开始老三样啊。”林大娘把手里的大锅铲用灵力翻动着，人便往外打饭的地方走去。
姜钦意带着宋稚走到食堂后面的小院里面，堆积着一些食材和晒着一些药草，中间有一张石桌子和几张椅子。
“来坐，白白。”姜钦意难得脸上挂着如此轻松的笑意 。
“夫人，刚刚那是？”宋稚有些疑惑，夫人为何不告知那林大娘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是我练气期时天天给我送饭的大娘，我那时候要强，为了炼功都不去吃饭，林大娘每次看见后，都会给我打好饭送到后山的竹林里去。”姜钦意说起来自己与林大娘如何认识的。
“那后来呢？”宋稚想问那次大比之后的事。
“后来，便是筑基期大比，我越级打赢了，已经是金丹期的师兄，也是何长老的徒弟，而那师兄年岁本就比我大许多，但道心不稳，受不了被刚筑基期的我打败，道心溃散，人也消沉下去了，再后来，这位师兄的消息传来就是在外做任务时，遇到了魔修殉道了。”姜钦意简单将自己为何跟何长老关系如此不好的事讲述给小龙听。
宋稚听完赶紧握住自家夫人的手，望着夫人的眼睛，坚定地说道“夫人，这不怪你，道心不稳是大忌，就算没有夫人，也会有其他人的出现，让他的道心出现裂缝。”
宋稚还想说，自己身为龙族，也会被族内长老定期锻炼道心，但这么说出来，好似在指责天元门对弟子都道心没有加以锻炼，所以才会如此脆弱。
“嗯，那小白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的名单的。”姜钦意循序渐进地问道，自己方才将以往的事告诉小龙，如今也小龙坦白了。
虽然已经听到了周密与小龙说过自己那段经历，可还是想小龙亲口告诉自己她想如何做。
“嗯，不可说，夫人，我答应了别人。”宋稚不想出卖周密，殊不知她家夫人早就知道了，只等自己坦白了。
“好吧。”姜钦意见宋稚如此讲信用，也不好追问，左右她都是知道的。
不多时，林大娘端着两份饭菜走了回来，对着姜钦意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林大娘。”姜钦意抬头看着有些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没事，我就说想问问你这些年还是练气期是怎么活这么久的，还这么年轻。”林大娘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能活下来都是个人机遇。
“我已经元婴了，大娘。”姜钦意并未有练气期活百年的经验，只好如实相告自己的境界，如今也没有何长老与易门主的刁难，不用担心谁与自己走近了回来不幸。
“百年元婴....你是姜钦意？”林大娘听到元婴时，脑子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天元门的大弟子姜钦意了。
那个小时候练功把自己练哭的小孩，如今已经成为元婴大能了。
“我是，林大娘。”姜钦意撤去自己与宋稚的伪装。
林大娘这才看清姜钦意的长相，不是之前伪装的那般平凡，是堪比神女般美貌的女子，就连道侣也是极为漂亮。
“林大娘，近来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姜钦意对林大娘还算了解，是个热心肠，心善之人，自己也只不过是林大娘投喂的小弟子之一，不过好些弟子都没有挺过练气期。
自己当年刚习得换容术后，外出都在换了一张极为平凡的脸走动，当时小小年纪也知道没有实力顶着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蛋，只会招来灾祸，好在当时师傅还在门内，无人敢欺负自己 。
“是有些难处，不止是我，是我们整个食堂的人。”林大娘坐下娓娓道来。
食堂的厨娘都是些灵根不佳的弟子，但因为爱做饭，便由天元门供养着，每月发丹药助以增长修为，延年益寿。
可近来丹药却是少得可怜，她们这个底层的厨娘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领到份额了，上个月便有一位厨娘因为没丹药延长寿命走了。
“炼丹堂的丹药不是一直有多余的吗？”姜钦意不缺修炼资源，自然也不知道低阶弟子的艰苦。
“那是以前，如今炼丹堂的丹药只够内门弟子使用。欸，也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林大娘怕自己也会像死去的那位厨娘一样，因为没有丹药便活不下去了。
“夫人。”宋稚掏丹药出来，被姜钦意拦住了，只见姜钦意从怀里拿出自己的丹药给林大娘。
“这是我外出的一些寻常的补灵丹，希望林大娘不要嫌弃。”姜钦意知道这是自己的因果，当年林大娘送饭是因，今日她赠丹药是果，因果了了。
可要想林大娘这样的低阶弟子活下来便得去一趟炼丹堂，身为天元门大弟子她有这个责任，没想到带小白出来逛逛还能找到事情来做。
林大娘看着姜钦意手里的丹药，想接，可又担心如今丹药如此紧张，姜钦意又经常外出会出现丹药短缺的问题。
“放心吧，林大娘，我的道侣是炼丹师。”姜钦意把丹药放到了林大娘手里，又把宋稚拉了出来。
宋稚嘴里还塞着一口饭，咽也不是，只能傻愣愣地点头，林大娘也想起来自己听到的八卦，大弟子姜钦意的道侣是一个八品炼丹师。
想到此处，林大娘这才欢欢喜喜地道谢，收了丹药，准备回去给自己的几个老姐妹分分，可惜了要是早一个月，欸....
宋稚胃口大，觉得这食堂的饭好吃，连着姜钦意那份也吃了。
“吃饱了吗？”姜钦意从未觉得看人吃饭，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可如今看着小龙吃饭，觉得赏心悦目得很。
“额..”打嗝声，吃饱了。
姜钦意被宋稚惹得发笑，拿出手绢给小龙的嘴角擦了擦，宋稚乖乖地坐着，直到她夫人喊起来走了，这才起身跟着姜钦意身后离开。
“去哪里？夫人。”宋稚看着路上陆陆续续出现的人，像是去上课一般，想着自己以后住天元门也要去上课，下课后夫人来接，真好 ，自己也是个书生了。
“炼丹堂。”姜钦意牵着宋稚拐进一条小路，这路上便没有遇见其他人了，只有两人并肩而行往上走。
“哦。”宋稚明显没有刚才的兴奋劲了。
姜钦意自然也察觉到了：“怎么了？白白。”
宋稚有些难为情地应道：“我以为要去学堂。”
姜钦意在脑子反复过了几遍宋稚的话，这才明白，宋稚的意思，那些小弟子也能算是上学堂吧，都是些低阶的术法学习，作为练气期的弟子必修课程。
可小龙不是不喜欢上学吗？花长老给的白皮书上分明写着宋稚不爱学习，课业除了炼丹、符箓其余都不好。
“下次送你去。”姜钦意想起自己应当也会去授课，不知道会排到那天，等自己去的那天在带小龙去，上完课便一起回去。
不多时，山路里已经听不见小弟子们打闹的声音，宋稚抬头看上半山腰的一处房子，还有越来越浓的药香味。
想着自己该如何当上炼丹堂的老大，把那些欺负过夫人的人丹药都给厨娘们，想到那些人因为没有丹药而痛哭流涕的模样，宋稚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白，为何发笑？”姜钦意不由得问道。
“自然是想到开心的事了。”宋稚拉着姜钦意快步往前走，她等不了了，现在就去炼丹堂踢馆，让炼丹堂的人认她做老大。
刚走到炼丹堂门口，就听到嘭的一声，以往宋稚还不算熟悉这个声音，可自从上次炼毒大丹，炸了一天的炉后，如今也对炸炉的声音熟悉了。
“夫人，他们的丹炉炸炉了”宋稚并未避讳，声音也是正常音量，自然也能里面的老者听见。
只见里面烟雾里冲出来一个花脸的老者，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弟子。
“谁，谁说老夫的丹炉炸了，站出来。”老者被烟迷了眼，一时间看不清眼前人只能大声问道。
“鹤长老，是我，姜钦意。”姜钦意给鹤明生行了一个拱手礼，鹤明生身后的两个年轻的弟子也跟着给姜钦意行礼，宋稚见状也跟着行了一礼。
“哦，姜师侄啊，来我炼丹堂有何贵干？”鹤明生用手将眼前的烟雾驱散开来，便看见了姜钦意带个漂亮娃娃。
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八品炼丹师吗？看起来也太小了点吧，真的是八品吗？
“无事，只是刚回来，想来看看鹤长老。”姜钦意说着好听的话。
“哼，无事献殷勤。”鹤明生冷哼了一声，对姜也如此雷霆手段也有不服，自然对姜钦意有些不待见。
“那总好过你天天炸炉子强，还供应不上丹药。”宋稚见不得有人说姜钦意一句不好，当即跟鹤明生呛了起来。
鹤明生看着宋稚走了过去，宋稚也挺直了背脊，可不能给夫人丢人，不能丢人。“谁告诉你我天天炸炉，那个炼丹师不炸炉的。”
要是以前宋稚肯定第一个站出来手自己不炸炉，可如今她炼毒丹，一炼一个炸。
不过为了面子，宋稚也咬牙说道：“我就不会炸炉。”
而后悄悄地自家夫人这人是几品炼丹师：“他是几品啊？夫人。”
“七品。”姜钦意看着宋稚故作凶狠地模样就想笑，可小龙如此大费周章地过给自己报仇定然是不能给小龙拖后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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