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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通款曲(近代现代)——三道

时间:2024-06-11 07:23:52  作者:三道
  直到他崩溃地承认讨厌李瑞安霸占了丈夫的大部分时间,陈邵风才摸他湿哒哒的脸,“你想我多陪陪你?”
  陈邵风对他未必有多少喜爱,却热衷看他为其吃醋拈酸。
  楚音隐约摸到了丈夫发作的原因,马不停蹄地点头,顺着陈邵风的话往下说:“想老公,多陪陪我......”
  他哭得厉害,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很惹人心软,陈邵风有再多的火,看着这样温顺的妻子也发不出来了。
  楚音蜷在被子里听盥洗室的水声,仿佛又回到了跟陈邵风初次的那晚,心脏像被几座大山压得严严实实,沉重得他喘不过气。
  他难掩厌倦地咬住了牙。
  等爬起来到外头的盥洗室洗漱,回到房间的时候累得眼睛快睁不开了。
  陈邵风今晚睡这儿,将他揽在怀里,很有恩爱夫妻的错觉。
  “爸妈很生气,我替你说情了,怎么报答我?”
  楚音犹豫地亲了陈邵风一口,他真的很困,为了早点睡觉,还瓮声瓮气地趴在陈邵风的怀里说:“谢谢老公,晚安。”
  陈邵风果然高兴,难得跟楚音有这么温存的时候,还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和楚音之间唯一连接的纽带是性,除此之外,他对楚音了解甚少,所以他们根本无话可谈。
  他低头一瞧,楚音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意思。
  陈邵风也丧失了聊天的兴致,啪嗒关了灯,称心如意地搂着妻子睡去。
  今夜他是与妻子同眠的好好丈夫,等明天的太阳升起,陈邵风依旧能肆无忌惮的游戏人间。
  -
  事发后的第三天,李瑞安初次露面,戴了帽子,看不清发型,但帽沿有黑色的发缕冒出来,看起来跟从前无异。
  大量粉丝为李瑞安冲锋陷阵,坚决相信自家哥哥是被人陷害,在网络上跟黑子大战三天三夜口水战。
  大粉发文十问李瑞安工作室,内容围绕的无非是工作室没有尽职保护好艺人,要工作室滚出来道歉给粉丝一个交代。
  李瑞安为安抚粉丝发了条带自拍的动态,附文“天气很好,我也很好,大家吃过饭了吗”,收获心疼和哭声一片。
  楚音也在关注李瑞安,看到那张显然是库存的照片,又翻岁月静好的评论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的报复似乎没有对李瑞安造成任何影响,尽管他实打实把李瑞安剪成了瘌痢头。
  果果的毛东秃一块西秃一块,楚音带它去了宠物店做修剪,勉强可爱了点,但脑袋秃掉的那一片要好几个月才能长全。
  楚音抱着果果,内疚又自责,“爸爸是不是很没用......”
  他不敢对陈邵风发难,也拿李瑞安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瑞安暗戳戳地恶心人,吞了苍蝇似的,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不过李瑞安的“报应”很快就到了。
  被楚音剪掉的头发有一大块贴着头皮,没法接发,他还有活动要出席,又不能天天带着帽子,不得已以新造型为借口剃了个极短的寸头——这也在变相地证明他确实被剪了头发,但没有关系,只要不承认万事都可以糊弄过去。
  陈邵风很不满意他这个新形象,加上天映近期新签约了一批艺人,新鲜的面孔总是要更具吸引力的,李瑞安在几次联络不上陈邵风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宠”了。
  楚音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这天下课后,他跟往常一样从北门走,一辆商务车停在了他面前,车窗拉下一条缝,里头是戴着墨镜的寸头版李瑞安。
  “上车。”
  楚音不知道李瑞安怎么敢来找自己,不想理对方,掉头就走,李瑞安气急败坏地喊他的名字,“楚音。”
  他这一嗓子引得不少人注目。
  楚音不想被围观,不得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李瑞安摘下墨镜后,楚音看着对方短到不能再短的寸头,英俊中带着几分不好说的滑稽,噗嗤笑了出来。
  被青年狠狠一瞪,楚音止住笑,“你找我有事吗?”
  他们的关系太不寻常,非要说的话,勉强算得上是情敌,还结过怨,楚音不认为他们有任何可以交流的地方。
  李瑞安吩咐司机把车子开到人流量较少的地方,又让司机下去,车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楚音对李瑞安的印象并不好,但在大马路上青年应当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因此只是戒备地盯着青年。
  李瑞安来找楚音显然做足了很大的心理建设,他气冲冲地看着楚音,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联系不上邵风了。”
  楚音愣了下,丈夫的情人跟自己诉苦被冷落这样荒唐的事情居然也被他碰上,按理说他是该笑的,没有了陈邵风的支持,李瑞安的事业不可避免会滞阻,抛去这些,看着趾高气昂刁难过他的青年萎靡不振,也应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可是楚音心里没有任何波澜,他只觉得困惑,“然后呢?”
  李瑞安冷笑,“如果不是你剪了我的头发,邵风怎么会不理我?”
  陈邵风素来偏爱较为柔和的长相,剃了头的李瑞安英气有余柔美不足,自然不受陈邵风待见。
  楚音被青年恶人先告状的一番言语气得瞪圆了眼,“是你先欺负果果......”
  说着扒拉车门要走,李瑞安眼疾手快地拦住他,低吼,“你又不喜欢邵风,你把他让给我怎么了!”
  震耳欲聋的一声,楚音惊讶地回过头看着对方。
  李瑞安抓住楚音的肩膀,红眼道:“你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有多不容易,没有了邵风我就要陪别人,那些老男人又臭又脏,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楚音能察觉到李瑞安在发抖,骄傲得像孔雀的青年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只斗败的公鸡,似乎随时都要上刑场被割喉断颈。
  李瑞安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向楚音求助,陈邵风不搭理他后,天映某个年过五十的高层看上了他,几次揩他的油,他敢怒不敢言,目前还能用陈邵风做幌子,但如果陈邵风真腻了他,他就真的得爬老男人的床了。
  上次在包厢,李瑞安就看出楚音是很心软单纯的人,就算把刀子递到楚音手里,楚音都想不到拿来行凶。
  他捧住楚音的脸,“你长得这么漂亮,邵风很喜欢你。我知道,他想看你在意他,所以我做那些事邵风从来不阻止我,可是他不能用完就把我扔了......楚音,你帮帮我吧。”
  楚音讷讷地问:“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真的喜欢邵风,又怎么会放任他在外面养那么多情人?”李瑞安勾唇笑了,“可我不一样,我需要他。”
  李瑞安说的不是喜欢,是需要,是彻彻底底的资源置换和自我保护。
  楚音却爱莫能助,“你找我,我也没办法......”
  李瑞安斩钉截铁的,“你有。”
  楚音茫然地看着青年。
  “你带我去你家,邵风过来的话......”
  楚音气道:“你也知道那是我家。”
  严格来说是陈邵风的家,但要他把丈夫的情人带过去就未免太荒诞了。
  他是心软,也同情李瑞安的遭遇,可他自己也过得如履薄冰,更没有义务帮李瑞安。
  楚音刚想开车门出去,又被李瑞安抓了回来,刚转过脑袋,唇上就多了一分柔软的触感。
  李瑞安亲了他,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舌头钻进了他的口腔里。
  楚音惊愕地瞪大眼,脑子轰的一声,奋力推开青年,用手背重重擦自己的唇。
  李瑞安喘息着露出了真面目,“你不帮我,我就告诉邵风你跟我有一腿,车里有记录仪,全部拍下来了,你别想耍赖。”
  楚音没有见过这么神经病的人,气得说不出话,“你......”
  李瑞安露出得逞的笑,“怎么样,你帮不帮我?”
  语调很高傲,但却能听出他其实害怕被拒绝,如果连楚音这条路都走不通,那他真是无路可走了。
  楚音还在擦自己的嘴巴,想怒骂李瑞安不要脸,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还未说出口的斥责。
  李瑞安见到来电联系人似乎有些犹豫,但又不得不接听了。
  车内很安静,楚音依稀能听见来电的是个中年男人。
  “小安,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瑞安瞟了眼楚音,脸色非常难看,声音却带着笑,“黄总,你再给我点时间......”
  楚音回过味,慢慢地抿住了唇,李瑞安在他眼里成了一个可怜人。
  挂断电话,李瑞安仰起脑袋,用力地摁住太阳穴,如此不堪的一面被楚音撞破,他再无颜面,“不帮就算了,你走吧。”
  楚音的手握在了车门把上,迟迟没有开门。
  片刻,他终是不忍心看李瑞安堕落,“你存一下我的号码吧。”
  李瑞安猛地看向楚音,扑了过来,在楚音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不准反悔。”
  楚音无措地躲开,“你也不准再亲我。”
  “你人真好。”李瑞安轻声发出感慨,“我真羡慕你......”
  两个身世经历、性情品行迥乎不同甚至还有过龃龉的人,在这一瞬间灵魂似乎奇妙地有了短暂的接触和共鸣。
  楚音觉得自己和李瑞安是一样的人,没什么羡不羡慕可言,各有各不为人知的苦处罢了。
 
 
第12章 
  太洺公墓是海市最古老且最昂贵的墓园,墓区四面环河,郁郁葱葱的青松翠柏遍布,风水独好。
  司立鹤的父亲司崇和母亲李如莺长眠于此。
  李如莺的忌日已过去有些时日,小叔司秦几次邀约司立鹤一同前来拜祭,皆被司立鹤拒绝,而现在,他独自捧着母亲最爱的花束来到了墓前。
  莺之一字,常常被赋予幽怨哀婉的意境。李如莺人如其名,在司立鹤的记忆里,母亲喜爱穿各色简约的连衣裙,蓄黑而长的发,语气温柔,不常笑,安安静静地站着像一株温婉的玉兰花,总是被淡淡的忧愁环绕。
  这样一个看似含蓄、内敛的女子最喜爱的花却是象征着自由热烈与奔放的火焰百合。
  李如莺精通钢琴,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少女,十几岁被世界最顶尖的音乐学校录取,在各大知名的国际演奏厅办过独奏会,拥有众多为之狂热的乐迷。
  她有着优越的出身,光辉的经历,是人人眼中的天之骄女,二十五那年更是与盛锐集团的长子司崇迈入婚姻,获得全国上下瞩目。
  可惜婚后司家以不喜欢她抛头露面为由阻拦她的事业,李如莺反抗无果,露面的机会骤减,钢琴界一颗本该冉冉升起的璀璨新星就此陨落。
  司家有间钢琴房,但儿时的司立鹤极少看见母亲踏足。
  很偶然的一个夜晚,睡不着的司立鹤想到院里去看白天和母亲一同栽种的种子有没有在夜里偷偷发芽,他路过钢琴房,门半掩着,出于好奇心,他透过门的缝隙往里望。
  李如莺穿素白的长裙,坐在打开的钢琴前,灵动修长的十指蝴蝶似的飞快翩飞着,可指腹却没有触碰到琴键,她闭着眼,神情如痴如醉,弹奏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乐曲。
  这夜的司立鹤没有见到栽下的种子生根发芽,却感到在银辉里的母亲像一株熊熊燃烧的火焰百合,母亲纤瘦柔美的身躯里住了一团烧不尽的火,耀眼而炽热,似乎随时就会把自己焚烧得干干净净,也似九天神女将要离他而去。
  司立鹤的一声“妈妈”打断了沉迷的李如莺,将她拽回了人世间。
  女人的动作被按了停止键般刹那顿住,好半晌才回过头。
  她放下琴盖,缓缓朝司立鹤走去,将她的孩子搂进了怀里,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妈妈教你弹琴好不好?”
  时过境迁,司立鹤已经忘记那时的自己怎么回答的,但直至李如莺离世,都没有履行要教他弹琴的承诺。
  他半蹲下身,将火焰百合放在了李如莺的墓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凝视着墓碑上女人素雅的容颜。
  看到母亲,就难免想到父亲。
  父亲司崇走得早,司立鹤八岁那年从学校回家,整个司家被一种浓重的气氛裹挟,还能听见啜泣声。
  司崇因空难逝世,连尸体都没能找回来。
  父亲的离世似乎并未对母亲造成什么大影响,司崇也确实不是一个尽职的丈夫,司立鹤每次见到父母相处都觉得他们是一对同在屋檐下的陌生人,是出于某种不得已的契机才被迫绑在了一起。
  但司崇却是一个好爸爸。
  纵然再忙碌,司立鹤的每一次家长会司崇都从未缺席,司立鹤喜欢什么,司崇都会竭尽全力满足。
  司立鹤为父亲的离去而伤感难过。
  远在美国的小叔司秦当机立断回国料理兄长的身后事,并继承厚重的家业。
  从那之后,司立鹤八岁到十三岁的年少岁月,小叔司秦充当起了父亲的角色。
  司立鹤很崇拜司秦,虽然小叔在他出生没多久就自请到海外处理盛锐的业务,这些年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碰面。
  与古板严肃的父亲不同的是,司秦爽朗大方,幽默风趣,常常三言两语就能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不爱笑的李如莺遇上司秦也不吝啬给予笑颜。
  司秦将整个盛锐集团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兄长的亡妻爱戴有加,对司立鹤的教育也尽心尽力。
  李如莺的笑容日渐增多——看起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司立鹤逐渐从父亲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如果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堪称幸福美满。
  直到十三岁的司立鹤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那天他没有跟妈妈和小叔说要提前从马场回家,刚进家门就听见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家里的帮佣都不见踪影,静悄悄的,显得琴声越发的清晰。
  司立鹤悄然寻着琴声走去,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来到了母亲的房前。
  播放的钢琴曲夹杂着不明的暧昧声响传进了年少的司立鹤耳朵里。
  他怀揣着复杂的情绪慢慢地推开了门。
  门后,他崇拜的小叔躺在他母亲的床上,两人衣衫尽褪,面色沉醉,正在优雅的钢琴曲里——偷情。
  十三岁的司立鹤不堪重击,毅然而然决定远赴英国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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