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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通款曲(近代现代)——三道

时间:2024-06-11 07:23:52  作者:三道
  楚音则没有再挨着司立鹤,抱着自己蜷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楚音很笨,笨到明知不可以喜欢司立鹤却还是飞蛾扑火,但他没有蠢到察觉不出今日司立鹤的故意为之——见客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司立鹤是故意挑陈邵风到盛锐的时间点让他过来。
  所以当陈邵风离开,司立鹤将他从桌子底下扯出来推到办公桌上时,他哭着问司立鹤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司立鹤理直气壮的反问让楚音愣住。
  “因为我不喜欢做第二顺位,我不想你跟他去开发区,我不希望你明明心里有我却要跟他上床,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司立鹤只是想惩罚楚音的两头不放,这番话半真半假,但说着说着不自觉染上薄怒,“楚音,你不能要求我没有名分,却一点不为自己争。”
  楚音眨一眨眼睛,眼泪掉下来。
  司立鹤醋意翻波的一段话很容易地就将委屈的楚音哄好了。
  所以楚音没有再拒绝司立鹤的接近,默许司立鹤在偌大的办公桌上玩他。
  真丝裙又脏又皱,穿都没法穿。
  被搞得虚脱的楚音才发现原来办公室里还有个休息室,他躺在柔软的床上,哭着睡过去。
  司立鹤折回办公桌前关笔记本,余光一扫终于发现楚音带来的礼盒里藏着的卡片。
  抽出来看,秀气的字体写着朴实而稚气的祝福:
  “祝司立鹤吃饱饭、睡好觉,多点快乐少烦恼。”
  右下角一行隽秀的小字,“永远爱你的。”
  仿佛怕留下证据,没有署名,却不难看出在写下这行字时的楚音是怀抱着怎样热烈的爱意。
  司立鹤无端地沉默了很久,胸腔被一种古怪而陌生的酸胀攻击,像是有个小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他的心脏上,叫他久久不能平静。
  作者有话说
  们小司总私下真的玩很大。
 
 
第33章 
  距离陈邵风前往度假开发区的时间越来越近,楚音每天急得饭吃不下、觉睡不好,却始终没想出不跟随的正当理由。
  等机票都定下了,陈邵风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因为他有了新的猎艳对象。
  那天陈邵风本来是在酒吧里跟朋友聚会,前面的卡座起了冲突,混乱之间有个衣衫不整的少年撞到陈邵风身上,求陈邵风救救他。
  男人大抵都幻想过英雄救美的情节,陈邵风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扑到他怀里的少年长得实在貌美,细看五官轮廓居然和楚音有三分相似,美人花容失色总归惹人怜爱,陈邵风护住了少年。
  一经了解才得知是在酒吧里打工的少年不堪三番两次被客人骚扰,这才奋起反抗。
  少年的身世堪称凄凉,父亲重病,母亲早逝,底下还有个读初中的妹妹,高中都没毕业就出来养家糊口了。
  男人的救风尘情节是刻在骨子里的,陈邵风不仅替他解了围,还对他抛出橄榄枝,只要少年跟了自己,他愿意养着对方。
  对他感激不已的少年一番心理挣扎后,同意了,第二天晚上就跟陈邵风去开了房。
  在楚音那里屡屡碰到软钉子的陈邵风望着身下跟妻子长相有几分相似却对他百依百顺的少年,心中很是满足。
  少年笑起来跟楚音更像了——这几天楚音总是愁眉苦脸,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把他带到开发区两个月,指不定蔫巴成什么样。
  陈邵风回了趟家,楚音果然还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见了丈夫也不知道讨好,被推倒在床上只是僵硬地闭上眼睛动也不动。
  陈邵风突然觉得无趣,拍拍楚音的脸,让楚音不用跟着他去度假开发区了,“看着你这样,我倒胃口。”
  咬牙切齿的一句话。
  楚音的心砰砰跳了两下,睁开眼,看见丈夫带着怒色的面庞,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一丝欣喜。
  陈邵风很讨厌楚音的无动于衷,他未必有多喜欢楚音,却要求楚音爱他忠于他。
  他很清楚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楚音一直恨着他,藏得再好,恨意偶尔也会从角落里泄露出来,近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曲意迎合下是抹不开的勉强。
  陈邵风捏住妻子的两颊,“这些天给我摆了多少脸色,听到不用跟着我去,心里很开心吧。”
  楚音胸膛微微起伏,很慢地摇了摇脑袋。
  陈邵风将他木然的表情看在眼里,气从心气,手摸到落在床上的皮带,握住,缠绕。
  楚音脸色煞白地喊了声老公。
  甩开的皮带在空气里发出咻的抽动声,这声讨好在尖锐的惊叫变了调。
  楚音胸口剧痛,虾一样地佝起了身体,脸上终于不再是漠然,而是掩盖不住的痛苦。
  陈邵风没想真的伤了他,收了力度,只一下就丢了皮带,起身道:“自找的。”
  楚音痛得眼前发黑,陈邵风走了好久他都没缓过来。
  等痛劲过去一些,他低头一看,一道深红不偏不倚打在难以言喻之地,从左胸口蔓延到小腹,火烧火燎的疼。
  他尝试触碰,太阳穴猛地跳动两下,生理性泪水流了出来。
  虽然在哭,身体也痛,但他却很开心,只要不用跟陈邵风去开发区,再挨十下都是值得的。
  他忍着痛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司立鹤。
  司立鹤的电话打了过来,楚音犹豫了两秒深吸一口气才接听,结果司立鹤瞬间就听出他语气的不对。
  “你在哭?”
  楚音怔了下,抽气,“没有。”
  司立鹤默然半晌,恭喜楚音可以留在海市。
  楚音忍痛笑说:“到时候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你现在在家吗?”
  楚音轻轻地嗯了声。
  “好,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楚音到浴室洗脸,在镜子看那道不短的红痕,皮肉微微浮起,看着有些吓人,大概要两三天才能消肿。
  他在床上趟了会,疼得睡不着,爬起来翻箱倒柜地找碘伏,还没上药呢,居然又接到了司立鹤的来电。
  “我在你家楼下停车场A区,下来。”
  楚音难以置信,倏地穿上毛衣,又随手裹了件外头出门。
  布料摩擦着红肿的皮肉,疼得他不得不含胸驼背。
  已经近十二点,停车场空无一人,寂静得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
  楚音在A区找到司立鹤的车牌号,小跑过去打开门钻进了后座,惊喜道:“你怎么来了?”而后又担心地问,“没有人看到你吧。”
  司立鹤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凝视楚音的脸,已经看不出楚音哭过的痕迹。
  楚音被他盯得难为情,小声地把值得高兴的事再说了一遍,“我可以不用去开发区了。”
  “我知道。”
  司立鹤当然知道,甚至知道陈邵风为什么改变主意。
  他拿出手机给楚音,楚音好奇地探头,在屏幕见到一张陌生的脸,可随即又发现,少年的面部轮廓有点眼熟,讶然,“这是谁呀,长得好像跟我有点像。”
  司立鹤答疑解惑,“陈邵风准备带着他去。”
  楚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司立鹤。
  “我本来还担心陈邵风不会上钩,”司立鹤目光幽深地落在楚音的脸上,语气难辨,“现在看来,你老公还挺喜欢你的。”
  楚音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嗫嚅,“他才不是喜欢我......”
  司立鹤搂住楚音,“如果他不喜欢你,又怎么会跟你结婚?”
  话音未落,听见楚音倒吸一口凉气,司立鹤的手横在他的小腹上,发现了端倪,“怎么了?”
  楚音赶紧摇头,“没事。”
  结婚的话题被打了个岔,再没有下文。
  司立鹤执意要楚音说实话,楚音只好难堪地咬着唇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他拿皮带抽了一下......”
  司立鹤的眉心紧蹙,二话不说剥楚音的衣服,楚音疼得哼声,他的动作轻柔些许。
  片刻后,司立鹤见到了骇人的红肿抽痕,下意识拿指腹去触摸。
  楚音咬牙忍住,见到司立鹤的脸色实在冷沉,主动说:“只是看着吓人,没那么疼的。”
  司立鹤用力地碾了一下,楚音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本能地躲。
  “别对我撒谎。”司立鹤的声音很冷淡,“他以前也这样对你吗?”
  楚音想了想实话实话,“用过数据线,皮带是第一次。”
  司立鹤太阳穴一抽,冷笑了声,“堂堂天映总经理,连点像样的工具都买不起,还用数据线和皮带......”
  这句话说得很阴阳怪气,隐藏着愠怒,实在不像司立鹤波澜不惊的性格,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宜,迅速调整好心态,“刚刚是疼哭的?”
  没有人安慰还好,一听到关心,楚音就红着眼睛想掉泪,嘟囔着,“嗯,有点疼。”
  司立鹤看着这道不属于他弄上去的痕迹,心里像有团火在烧,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凑过去亲——效仿野兽用唾液治疗伤口。
  地下停车场虽然没有人,但不排除会有人路过,楚音紧张得头皮发麻,却舍不得推开近在眼前的脑袋,疼痛的地方在唾液的滋养下,除了火辣辣的痛感外还有说不上的酥痒。
  他又痛又舒服,要被舔化了。
  司立鹤抬眼,嘴唇水润发光,问他还要继续吗。
  楚音脸蛋红扑扑,湿润的睫毛眨呀眨,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渴望,忍着羞耻轻轻地嗯了声。
  半个小时后,司立鹤替楚音穿好衣服,揉他湿漉漉的脸颊,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别哭了。”
  眼泪只能是情事的助兴剂,司立鹤不太喜欢楚音在床下的时候哭——更何况楚音今晚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
  司立鹤的眼神滑过一丝晦暗,想让楚音跟他回家,但他没忘记楚音有自己的家庭,不大爽快地嘱咐,“回去好好擦药,等陈邵风走了,搬去我那儿住。”
  楚音胆子面包屑一样大,抖一抖就碎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了。”司立鹤不满楚音的推三阻四,“难道还能把我们抓去浸猪笼吗?”
  一句玩笑话惹得楚音脸色煞白。
  司立鹤安抚地拍他的背,轻声哄道:“开个玩笑吓成这样。”他捏一捏楚音的脸颊,当面笑话他,“胆小鬼。”
  楚音抿了抿唇,亲亲司立鹤的下巴,软声说:“那我走啦。”
  司立鹤真想现在就把楚音拐回去,不必遮遮掩掩,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楚音一定不会拒绝他,但今晚楚音显然是累了,所以他心软地放楚音一马。
  不过还有个问题司立鹤没得到答案。
  他拦住楚音要开门的手,问:“你说陈邵风不喜欢你,那你呢?”
  楚音根本没怎么犹豫就摇了摇头,“我也不喜欢他。”
  司立鹤没搭腔,只是在幽光里深深地看着他,笨拙的楚音突然变得绝顶聪明,嘟囔道:“我喜欢你......”
  短短的四个字没过脑,本能地蹦了出来。
  楚音脸倏地红透,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兔子似的跑远了。
  司立鹤下车绕到驾驶座,等摇下车窗才发现楚音停在柱子旁腼腆地朝他笑。
  幽暗的环境里,楚音的眼睛亮得像星星,里头盛着的对他的爱慕水一样的透明,不必说也能一眼看穿。
  司立鹤从小到大收到的表白能堆成山,他不该因这再平常不过的四个字而有所触动,但当他触及楚音亮炯炯的眼瞳和羞怯的笑,似乎隔空抚摸到了楚音率真而赤诚的灵魂。
  而这样热烈蓬勃的真,是司立鹤用处心积虑的假换取得来的。
  作者有话说
  著名宫斗冠军甄嬛曾言:真心,真心是最要紧的。
  这句话送给小司总。
 
 
第34章 
  陈邵风在前往开发区的前一个星期出了场小小的车祸。
  他被人追了尾,撞击不算剧烈,但事发突然来不及做反应,额头还是磕到了方向盘,磕出了一道小口子,缝了好几针,伴随轻微脑震荡。
  撞到他的人声称是刹车出了问题,交警查明情况也确是如此,因此只当作一次普通的交通事故。
  车主道歉态度好,还主动提出赔偿,陈邵风只能自认倒霉。
  楚音身为陈邵风的伴侣,照顾受伤的丈夫责无旁贷,但陈邵风只在家里修养了一天就又不见人影:启程在即,天映的事务还没交接完成,他受了伤也没能闲下来,白天栽在公司,晚上去新的情人那里,等事情都忙完,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长辈得知后打电话把楚音训斥了一顿,怪他没能让丈夫收心静养。
  楚音觉得好委屈,陈邵风自己有手有脚,要去哪儿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好在很快就到了陈邵风离开的日子,这一去起码两个月,楚音在心里暗喜,被安排去送机也毫无怨言。
  少年在停车场等待,温良地喊他小陈太太。
  楚音在司立鹤的手机里见过他,可真见了面才发现少年只有在某些特定的角度与他相似,陈邵风叫他钟礼。
  钟礼说:“请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陈总。”
  楚音嘟囔应着。
  陈邵风啧的一声从楚音手里拉过行李,搂着情人进入航站楼,打发妻子离开。
  楚音巴不得快点走,却见到钟礼回过头朝他单眨了下眼睛,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这下与楚音更是大相径庭了。
  陈邵风的航班下午在北市落地,傍晚楚音就抱着果果住进了司立鹤的房子。
  在迎接父女俩短暂居住的这件事上,司立鹤确实费了些功夫。
  楚音无需携带任何物品,衣帽间里填满了他尺码的衣服,什么款式和风格都有,每一件都很贴合他的气质。
  狗狗用品也不必多说,一应俱全,楚音甚至在桌子上发现果果平时吃的呵护关节的保健品。
  司立鹤如果没上心,绝不可能准备得如此妥帖。
  当天晚上满心幸福的楚音跪在司立鹤腿边,张开嘴,头发被司立鹤紧紧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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