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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机长,欢迎登机(近代现代)——时云柚

时间:2024-06-11 06:57:44  作者:时云柚
  发小的性取向贺时屿从小就知道。甚至这件事到底是谁先发现的,至今也是两人掰扯不清的话题。
  俞夏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天性爱玩。贺时屿帮他递过情书,也为他深夜不归打过掩护,更看过他因为分手流泪到天亮痛不欲生的模样。
  贺时屿为他每一次失恋唏嘘叹惋,也为他每一次找到新的朋友而开心,甚至会帮着出谋划策。
  但同时,却在自己笔直的直男道路上走得刚正不阿,宁折不屈。
  用俞夏的话来说,你跟我混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没被掰弯,也是个奇迹了。
  “最近怎么样,公司里有什么消息吗?”
  贺时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无意识地用手指弹了弹那面小小的彩虹旗。
  “我说,都来这里了,你能别再想工作了吗?”
  贺时屿闻言叹了口气,眉梢又要耷拉下来。
  “哎呀好了好了,”俞夏看不得他落寞的样子,“那我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
  俞夏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空客总部也派人来了,昨天刚到,周一就要开始介入调查。”
  “什么?”
  贺时屿讶异地抬起头,“不至于吧,这次事故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我们也平安降落了,飞机整体都没什么事,只是落地重了点。这种级别的机械故障,民航局、监管局来调查已经足够了,空客中国部不是也来人了吗?怎么,还不够?还要千里迢迢,专程从欧洲总部派人来?这是有多不信任我们?”
  “这个我就不太懂了。不过,我听说,本来确实是不需要,只是因为他们有位资深的飞机工程师,最近正好在文莱度假。听说了这件事,就想顺路来看看。”
  “工程师?”
  “听说还是个大佬级别的,参与过空客好几种新机型的设计,对这次故障原因很感兴趣,所以就……”
  俞夏摊摊手。
  大佬?
  贺时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五十多岁,戴着眼镜,有点秃顶,不苟言笑的老头。正一脸严肃地瞪着自己。
  本来这种事情就牵扯到多方利益,公司最终会怎么定性他心里也不太有底。现在又有一个敏感身份牵扯进来,结果就更难说了。
  贺时屿越想心里越沉重。
  引擎故障的原因可以很复杂,可是从飞机公司的立场来说,怎么可能轻易承认是设计上的问题……
  难保他们不会想尽办法推卸责任。
  俞夏看着贺时屿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安慰道:“你别担心了,你不是自己也说了,你和你师父操作没有问题?结果也是好的,无论最终什么结论,怎么也不可能是你们背锅。调查总归会结束,你很快就能复飞了,相信我,你日思夜想的机长不远了。”
  “我不是担心我自己……”
  贺时屿叹了口气,“我是担心我师父。本来想着,他飞完这趟就能圆满退休了。一位这么德高望重的老机长,四十多年的安全飞行记录啊,我实在不想因为这一次,给他职业生涯留下什么污点。”
  贺时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说:“而且,本来这次回程应该由我主飞的,如果当时是我来飞,也许都不会……”
  “这你就太玄学了吧,现在事故原因都没调查清楚,你怎么知道?也许如果你来飞,遇到的问题更严重,你们都……”
  俞夏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捂嘴,“呸呸呸,我不是那意思!我喝多了,你别跟我计较啊。”
  说完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贺时屿的,然后一饮而尽:“我有罪,我干了。”
  贺时屿被他逗笑了,他看了一眼一杯酒下肚眼神开始四下游移的俞夏,“你去玩吧,别陪我了。看上谁了赶紧走,我不想耽误你找男人。”
  “不行,我今晚就是来陪你的。男人算什么,哪有你重要。”
  俞夏嘴里说着,眼神却像拉了丝般投向某处,根本收不回来。
  贺时屿撇撇嘴,顺着俞夏的目光看去。
  只见他们隔壁的卡座里,坐着一个年轻男人。
  那人一身黑色,隐藏在酒吧暧昧的阴影里。
  明明看不太清,贺时屿却无端觉得那人气质很独特。
  那人独自对着一杯酒,似乎是在发呆。虽然已经很低调,但独特的气质在这样的场合里还是很招眼,不知道已经吸引了多少人想要或已经尝试来搭讪。
  旁边的一个男人,看起来像是搭讪没成功,有点悻悻地站起身走了。
  贺时屿转头看了一眼俞夏:“怎么,看上了?”
  “还不错。”俞夏咂咂嘴:“不过可惜,我和他撞型号了。”
  贺时屿:“?”
  俞夏突然拉回目光,一脸暧昧地看向贺时屿:“不过,如果是你这种大猛1,估计有戏。”
  一边说,还一边故意用手指轻轻蹭了一下贺时屿的小臂。
  贺时屿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手:“我再说一次,我是直男,宁折不弯的那种。”
  “行吧,全宇宙你最直。”俞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Hunter是俞夏经常来玩的地方,这里的老板和他也是旧相识了。
  贺时屿偶尔跟着俞夏来过几次,虽然不多,而且每次过来他都刻意不穿飞行员制服,但他那天生宽肩窄腰大长腿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和,以及线条分明、优雅深邃的英俊容貌,很难不让人留下深刻印象,每次都能斩获无数暧昧的视线。
  酒吧里有一个常年驻唱叫Roy,和俞夏也是朋友。Roy特别喜欢和来玩的客人互动,尤其是爱笑爱闹的俞夏,每次都要抓着他合唱几句才肯罢休。
  俞夏走到Roy面前打了个招呼,耳语了几句。Roy笑着把麦克风塞给他。
  “我给我们屿哥点了首歌,今天他心情不好。”
  俞夏说着,冲贺时屿招手,“时屿,上来!”
  突然被cue的贺时屿吓一跳,随后兴致缺缺地摆手:“今天算了。”
  “那怎么行,这可是你的保留曲目。你就忍心看着我糟蹋?”
  俞夏虽然爱唱歌,奈何五音不全。最多只能算个气氛组。
  而贺时屿就不一样了。
  唱歌可以说是他的必杀技——是那种要么不出手,出手必见血的绝招。
  那天生带着磁性的温柔嗓音,唱歌时被他刻意放缓而显得更加深沉迷人的声调——大学时候每次文艺晚会,只要他一登台献唱,全场女生都疯了。第二天的礼物和情书可以把楼下宿管阿姨的门口堵得没处下脚。
  俞夏帮他收拾过好几次。
  这么几次下来,他嫌麻烦,干脆再也不在这种大规模的集体活动上唱歌。最多也就三五朋友聚会时小范围地唱一唱。
  今天他心情不佳,并不想开口。
  然而这时前奏已经响起。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那个一直独自对着酒杯发呆的黑衣帅哥突然就抬起了头。
  沉沉的目光幽深如墨,越过纷扰人群,看向舞台的位置。
  俞夏见贺时屿不肯动,嘴角一勾,自顾举着话筒唱起来。
  这招果然见效,他还没唱完第一句,贺时屿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俞夏闭着眼十分陶醉地接着唱了几句。
  贺时屿忍无可忍,走过去一把夺过话筒。
  此时正好进入副歌部分,也是这首歌的高潮。
  他稳了稳呼吸,立刻进入了状态。
  Fly high in the skies(在云端翱翔)
  Let's leave it all behind(让我们把一切都抛在脑后)
  I just wanna travel round the world with you(我只想和你一起环游世界)
  I never wanna say goodbye(我从不想说再见)
  ……
  贺时屿的嗓音效果果然非同凡响,他一开口,刚才还喧嚣着的酒吧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他随着节奏轻轻摆动着,继续唱下去。
  'Cause you know how much I love you(因为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It's written right across the skies(我们的爱写在万米高空)
  My best time is when I'm with you(我最好的时光是和你在一起)
  Fly high in the skies with you(是和你一起,翱翔云端)
  ……
  一曲终了,在场的人好像都听呆了,一时间,四下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四处响起阵阵惊呼和零落的掌声,还有些暧昧的口哨声。
  贺时屿头也不抬,走过俞夏身边,低低说了一声:“我先走了,你好好玩。”
  便径自走出了酒吧门。
  喝了酒不方便开车,他在手机上叫了代驾,然后静静地站在墙边。
  酒吧门口深灰色镂空的HUNTER几个字,在他身后闪动着忽明忽暗的光。
  已经快十二点了,步行街上依然人流熙攘。鹭江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城市,也许对这里的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他无意识地抬起头,仰望头顶深蓝的夜幕。
  正好一架飞机飞过,翼尖上的航行灯一闪一闪,好像一颗星星掉落进他的瞳孔里。
  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他的眼神温柔了几分。
  很小的时候,他就特别喜欢在晚上仰望天空。他记得,在他从小长大的那个大院里,他和同龄的孩子们经常在晚上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听爷爷奶奶讲那些千奇百怪的神话和传说。
  小朋友都喜欢看星空,因为那里总是一闪一闪的,装满了各种浪漫又奇异的童话和幻想,还有孩子们一个又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可是只有贺时屿知道,夜空里一闪一闪的,除了星星,还有飞机。
  那才是他的梦寐以求。
  长大后,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飞行员。和大多数同行不一样,贺时屿其实特别偏爱夜间飞行。在茫茫黑夜里,在万米高空之上,耳边是发动机轻微的轰鸣,眼前是仿佛触手可及的云朵和安静的星辰,脚下是连绵起伏的山川湖泊,人间烟火。
  自己就像大海上的一艘船,驶向隐没在黑暗中的岛屿。
  “A350-900,飞成都的。”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贺时屿一回头,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竟然是酒吧里那位黑衣帅哥。
  他还没来得及惊讶,只见那人的目光从茫茫夜空落向自己,问道:“这么早走?”
  作者有话说:
  直不过三章的贺机长
 
 
第3章 我是直的
  在昏黄的路灯下,贺时屿终于看清楚了一点。
  那人穿着一件低领黑色T恤,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流畅,在路灯的照映下,反射着磨砂般质感的光。
  五官立体分明,白皙的面庞,在昏黄的光线下看起来甚至显得有点单薄。
  望向自己的眼眸清幽又深邃。深不见底,又好像始终摇曳着某种光。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清冷疏离和暧昧朦胧相交融的复杂气质。
  贺时屿没来由的想到了月光。
  回过神来,意识到他刚才抛出的好像是一个问句,贺时屿笑了笑:“也不早了吧。”
  那人唇角噙起一个笑:“也许换个地方,还可以很早?”
  是陈述句,但是尾调轻微上扬。
  贺时屿:?
  见贺时屿没接话,那人淡淡一笑,掏出一支烟,很自然地往贺时屿身边靠近了半步。
  “借个火。”
  贺时屿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男人看他一眼,似乎并没有十分意外,默默把烟收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又冲马路对面一座高耸入云的五星级酒店抬了抬下巴:“我就住前面,要上去坐坐吗?”
  直男贺时屿虽然直了快三十年,但毕竟和俞夏在一起混了也快三十年。
  他心中警铃终于后知后觉地响起。
  他有点尴尬,却还是礼貌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是直的。”
  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这一次,那人终于有点意外了。
  微微一挑眉,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酒吧名字,目光带着些许探究,又重新落回他身上。
  一分钟内连续拒绝对方两个请求,贺时屿心里开始有点过意不去。
  更何况这误会说到底也不能怪别人——谁让自己一个直男大晚上跑来这种地方。
  但也没办法,属性是天生的,我也不能为了你原地把自己掰弯了吧。
  他有点尴尬,想掏出手机看看车到哪了。
  手刚伸进衣袋,突然又想到,万一拿出手机,对方跟他要微信,那难不成要再拒绝一次。
  他不是没遇见过死缠烂打满怀自信能把他掰弯的人。
  还不止一个。
  趁麻烦还没开始,还是果断扼杀于萌芽状态。
  于是刚伸进裤袋的手,一时不敢拿出来。那进退两难的,就差把尴尬两个字加粗写在脸上。
  旁边那人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窘迫,了然一笑,道:“打扰了,周末愉快。”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中。
  *
  两天后,贺时屿接到通知,让他回公司出席调查组的调查询问会。
  这是一场由民航局、监管局、航空公司、飞机公司和飞行员多方参与的聆讯会,将会重点询问那天事故的全部经过和飞行员的每一个操作。
  已经在家胡思乱想了好几天,也做了充分准备,到这个时候,忐忑的情绪反而不剩多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想要快点得到结果的迫不及待。
  贺时屿一大早从床上爬起来,洗头洗澡刮胡子,还特意抓了抓头发——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把自己收拾一新。
  看着镜子里那一身精心熨烫好的笔挺的飞行员制服,勾勒着他完美的身型,贺时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突然就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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