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呈现出具象化的温柔:“云云,不哭,妈咪在这,哪里疼呀,妈咪给你呼呼好不好?”
“呜呜呜,云云鼻子好疼……”贺相云小手捂着鼻子,呜呜哭噎。
“小笨蛋,怎么让手机砸到鼻子了呢?”盛听眠心疼地给她轻轻呼呼鼻子,用自己的鼻子去碰一碰她的小鼻子。
“妈咪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啦。”
许是感受到妈咪的心疼,贺相云眼睛呆呆看着妈咪,直到她鼻子碰过来,贺相云停止了哭泣。
盛听眠看她不哭了,这才把人往肩头上托一托,拍拍她的后背,“云云乖啊,带你去找姨奶奶。”
没办法,小孩子那么小,不能离开大人的视线,盛听眠走出卧室,往客厅走去,“小姨,你帮我看一下云云。”
盛晓筠在看电视,听到盛听眠喊她,熟稔接过孩子,“去洗澡啊?”
盛听眠叹了口气:“就一会没看的功夫,她就被手机砸到了。”
盛晓筠笑了笑,满是心疼揉了揉孩子的头发,“怎么回事啊云云,跟姨奶奶说说?”
云云窝在她怀里,开始陈述刚刚发生的事。
盛听眠看到孩子有人带了,她转身回房洗澡,路过床,瞥到床上的手机还亮着屏幕,她迟疑了片刻,不知想到什么,到底还是过去接起来。
贺检雪看到盛听眠的脸,以及视线不经意瞥过她裹住的酥/胸阴影,正想开口,没想到下一秒直接显示挂断。
“……”还在生气。
贺检雪坐在酒店里,盯着屏幕出神,片刻后打开聊天框,打算给她道歉。
然而编辑来编辑去,都觉得不够有诚意。
转而拨起一个电话……
盛听眠洗完澡出来,打算抱云云回房睡觉,没想到管家说有人给她送了一束花。
“一束花?谁啊?”盛晓筠疑惑,还以为追求眠眠的追求者竟然那么大胆,在贺检雪出差第一天把花送上门。
她看向身边的盛听眠,“眠眠,怎么回事?”
盛听眠没有接过,想到的也是猜测追求者送的,干脆让管家拿去处理。
而另一边,贺检雪收到花被扔了出去的消息,长叹一息,揉了揉太阳穴。
这下真惹毛她了。
/
第二天,盛听眠起来就将女儿交给小如带,让她帮忙给孩子换衣服,扎辫子,而她则是收拾自己。
母女俩倒腾完自己,盛晓筠那边也差不多了,三人吃了早餐后,前去剧院。
盛听眠这次排练要带全套妆容戏服在舞台上预演。
化妆时,盛晓筠就抱着孩子来看她,“云云,你看看你妈咪。”
云云好奇看着盛听眠往眼睛周围打上红通通的粉,“妈咪,你在做什么啊?”
盛听眠看她一眼,又继续,“妈咪在化妆。”
云云又好奇:“可是和平常不一样。”
盛听眠:“等下妈咪要去唱戏。”
云云突然联想起来在哪里看过:“妈咪,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你。”
盛听眠不以为意,现在大众媒体信息铺天盖地,云云不小心点开了页面看到她的视频也不一定。
不过,女儿的话,她还是要捧哏的:“在哪里看的呢?”
“唔……”贺相云努力回想,突然想到了,“是在妈妈的书房里。”
盛听眠手一顿,忽然想到多年以前,姐姐在书房偷偷亲她丢失的珍珠穗子,后来竟然忘了问她这件事。
“真的吗?”
贺相云信誓旦旦:“是在妈妈的抽屉里看到的。”
盛听眠记下来,“上面是妈咪吗?” 贺相云:“就是妈咪!”
盛听眠表示知道,继续化妆。
盛晓筠看到这一幕,笑着问:“眠啊,云云小时候像不像你小时候?”
盛听眠停下来,看向站在化妆台前的云云,有一恍惚当真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守在小姨的化妆台前,问东问西。
记忆上了时间滤镜,遥远而又泛黄。
她的回忆始终是温暖的。小时候有小姨陪她,长大后有姐姐陪她,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宝贝,她的女儿。
盛听眠看她好奇,找来一片珠帘后兜,那给云云的双辫子后面系上,不自觉呢喃出声:“哈哈……小花旦。”
盛听眠内心柔软一片,换上戏服和头冠,在女儿震惊的表情下前去舞台预演。
杜敬雅十年如一日当她搭档,又是新戏,观众期待不低。
她在台上排练,台下坐着小姨和女儿。
这大概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贺相云不想在座位上坐着,想近一点看妈咪,于是爬下座位,往舞台走去,盛晓筠笑着跟在她身后,看她还欲踏上舞台台阶上去,盛晓筠连忙拉住她。
“咱们在下面看,不能过去影响你妈。”
贺相云就乖乖站在舞台台阶下,聚精会神看着舞台上那么多人咿咿哦哦唱,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最漂亮最有韵味的身影。
那是她妈咪。
“妈咪……”她扯着姨奶奶的墨绿旗袍,小声嘀咕,“那是妈咪。”
一场戏少说两小时,贺相云站累了,就坐在舞台台阶边缘,一双小短腿踩着台阶下面的地板,这妖娆又乖巧的坐姿引得旁人频频看过来。
落幕之后,大伙儿散去,盛听眠第一时间朝那道小身影看去,这小家伙虽然身姿小小,但吸引的注意力可不小,这两小时她都注意到她的存在。
盛听眠朝她走去。
贺相云站起来,朝着妈咪跑去,喊道:“妈咪!”
盛听眠蹲下来让她抱个满怀,“云云宝贝。”
贺相云站在她面前,看着近在咫尺画着戏曲妆容的妈咪,一时间看呆,好似很不可思议,又抬头看她额头上弯出来的黑色轮廓,像花瓣一样,用手碰了碰,是头发。
盛听眠让她戳戳,贺相云抬头看她头顶上的珠翠头冠,白色摇珠一晃一晃,既新奇又好奇。
“妈咪,你今天好漂亮。”
盛听眠听得心花怒放,她发现除了姐姐夸她外,女儿的夸奖也让她高兴,“真的吗?那妈咪唱得怎么样?”
贺相云努力回想,有些愧疚:“云云忘了,只顾得看妈咪。”
盛听眠也不指望她这个年纪能听懂什么昆曲音律,“那下次你可要好好听哦。”
贺相云点头,拥进她怀里,搂住脖子,让妈咪将她抱起来,随着小短腿升空,她嗅着妈咪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长睫眨了眨,内心宁静。
她好爱妈咪……
傍晚,贺相云在妈咪和姨奶奶的牵手下,走出剧院,斑驳的树荫筛下斜阳光辉,投落到她们身上。
她们在橙黄大道上驶向家的方向。
/
过了两天,盛听眠带云云出去逛逛,没想到在商场上竟然遇到了宁桃。
宁桃看到她抱着的三岁小孩,也许别人认不出来是谁的小孩,但她能,一眼就看得出和那个女人神似。
“你也来买零食吗?”盛听眠好奇。
宁桃嗯了一声,“这是你孩子?”
盛听眠:“嗯,叫云云,云云,这位是宁桃姐姐。”
贺相云疑惑:“是桃子的桃吗?”
宁桃笑开:“是。”
贺相云:“那我可以喊你桃子姐姐吗?”
宁桃:“可以啊。”
贺相云:“桃子姐姐~”
宁桃见盛听眠抱得累,提议道:“我来抱她吧。”
盛听眠看向女儿,“云云想不想让桃子姐姐抱?”
贺相云点头,宁桃伸手将人抱过来,“好了,你可以好好挑零食了。”
盛听眠笑笑:“真是谢谢你。”
宁桃:“不用客气。”
三人在零食区挑了不少的零食,宁桃看她们不方便拎下去,干脆帮到底,拎到车里。
为了感谢她,盛听眠请她去咖啡店喝一杯,于是三人又去咖啡店品了一下午茶。
直到傍晚才分开。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网上却炸开了锅。
有人恭喜眠眠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有人疑惑眠眠结婚的对象不是贺姐,怎么是素人。
而远在另一个城市的贺检雪看到这些无稽之谈的新闻,本不放在心上,直到有人将一张照片发给她。
那是一张车内照片,两人看起来像是亲了一样。
/
网上吵得热热闹闹,盛听眠却毫无所知,在家里陪云云玩。
等她知道这些消息时,已经是一周后,觉得这些人真无聊,为什么对别人的私事这么感兴趣,还造谣上。
刚哄完云云睡觉,盛听眠出去透透气,后知后觉发现姐姐好像一周多没给自己打电话了。
难道……
盛听眠有些担心,正要打电话给她,没想到刚掏出手机,就听到贺检雪回来的消息。 她走出去看,只见贺检雪从车上下来,脸色冷淡朝自己走来。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她疑惑,不是说要半个月吗,这才一周多。
盛听眠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姐姐?”
“先回房。”贺检雪深深看她,拉上她的手往卧室走去。
盛听眠以为她有事要和自己说,提醒道:“云云在里面睡。”
贺检雪只能将人往书房带去,一关上门,盛听眠就被迫接受来自姐姐的热吻轰炸。
“姐姐,你做什么啊?”好不容易得了空,盛听眠喘着气问她。
一回来就亲她,姐姐是饿疯了吗? 贺检雪将她人提到书桌上,双手撑着桌边,环着她,质问:“有看新闻吗?”
盛听眠睨她一眼,“你是说……宁桃?”
贺检雪:“外面怎么编排的?说你们才是一家三口。”
盛听眠拧眉:“姐姐,你不会相信了吧?”
这不像是她会信的话。
贺检雪意味不明看着她:“无论信不信,你不是出去找她了么?”
盛听眠忍不住辩驳:“我们是偶遇。”
贺检雪:“从商场偶遇到咖啡店?”
盛听眠有些生气她这样质问自己:“姐姐,你以为我和她有什么?”
贺检雪紧了紧下颌,沉默盯着她。
盛听眠也有些恼火,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话,“姐姐既然觉得我和宁桃有什么,那你就这么认为吧。”
“你不能解释一下吗?”贺检雪不让她走,困在桌上。
盛听眠心里划过一丝难过:“要什么解释?姐姐这么多天都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一直在怀疑,一直在生气?”
贺检雪听到她这话,胸口窒闷,“你难道不知道么,姐姐很少无条件相信别人,只要你解释一下,姐姐就相信你说的。”
盛听眠眼眶泛红,她才不想解释,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我明天就带云云改嫁,你放开我!”
“眠眠你敢?”原本还想着和她好好把话讲开,没想到竟扯到改嫁。
不知道哪个字眼刺.激到了贺检雪,下一秒猛然亲上盛听眠的唇。
“唔——”
盛听眠想推开她,她现在又恼又委屈,得到空隙后倔强道;“姐姐,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贺检雪已经很久没感受到生气了,除了当年得知贺绣真正的死因,“眠眠,你说我不是人?”
她兀地冷笑一声,伸手将她身上的衣服裙子扯.开领口。
“流|氓!”
盛听眠娇怒骂她,没想到彻底把人惹火,盛听眠哭喊着使劲推开埋在她胸口上的女人。
“姐姐,我再也不喜欢你了呜呜呜呜……”
盛听眠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簌簌落下,眼圈红得厉害,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姐姐突然有一天就变成这样。
为什么这种谣言,她偏偏相信。
然而怀里的女人在听到这一句后,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揉了揉。一边看着她哭泣,一边冷漠无情继续。
“你别碰我……”盛听眠顶不住她的触碰,快从桌上滑下去,却被贺检雪紧紧按在桌上,腰窝抵着桌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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