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哪里有喜欢的人。
然而贺检雪看到她这个表情,心里一沉,直觉告诉她是那个宁桃。
双手抚上她肩头,语重心长:“眠眠,姐姐知道以你的姿色很多人会好感你,向你告白,但是你还小,这个年纪根本没必要谈恋爱,免得影响你情绪,影响你发挥。”
盛听眠听她长篇大论,姐姐今天有点反常,不像是她会说出的话。
毕竟在她这个高度,她应该是豁达开明的,对事业对人生都有自己的真知灼见。为什么偏偏在感情上,姐姐却固执地以为恋爱会影响发挥?
在她疑惑的时候,忽然间想起姐姐上次偷偷吻她珍珠穗子的事情。
蓦地,她脱口而出:“姐姐,你是在吃醋吗?”
这声落下,贺检雪对上她疑惑却彷佛看透人心的目光,放下手,指尖扯了扯肩头的外套,否认道:“不是。”
这话一落,贺检雪立马察觉这个话不恰当,视线转回来,冠冕堂皇说:“我只是站在姐姐的角度,希望你以事业为重。”
第56章 结婚
戏服出到第三版才敲定, 距离演出也越来越近。
刚结束从头到尾的一次训练,杜敬雅收拾东西,发现盛听眠似乎有心事的样子,便问:“有心事?”
盛听眠也在收拾东西, 听到这话欲言又止, 之后摇了摇头。
距离姐姐要求自己以事业为重, 不许她谈恋爱那件事已经过了三天, 但这三天里姐姐似乎变得很忙, 忙到她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来。
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傍晚五点半,盛听眠回到贺家,果不其然姐姐依旧没有回来。
往常这个时间点姐姐已经下班,要么会在书房。
盛听眠坐在沙发上发呆,从五点半坐到七点半,快到晚餐之际, 姐姐还是没回来,她到底还是忍不住给姐姐打电话。
然而只得到一句今晚有个私人饭局, 盛听眠失望挂断电话。
夜幕降临,盛听眠洗漱过后迟迟睡不着,干脆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
直到晚上十二点, 她才听到动静, 匆匆放下怀中的泰兰德, 从沙发上站起,和打开门进来的女人四目相望。
“姐姐……”
贺检雪没料到她还没睡, 特意选了这个时间点回来就是为了避开她。
上一次盛听眠的目光太过直接, 仿若一面清镜, 要把她对妹妹那份不轨的心思照得无所遁形。
既怕她露出厌恶的表情,更怕她离开自己。
贺检雪收敛起情绪, 微笑:“怎么还没睡?”
盛听眠来到她面前,帮她接过手里的包,“睡不着。”
空气中若隐若无飘着一股英国梨与小苍兰的香水味,盛听眠嗅到是从面前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和她一贯用的山茶花香不一样。
脸色微微一变。
“姐姐,你今晚是和朋友吃饭了吗?”她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口吻问出这句话,只是觉得胸口有些闷。
贺检雪敷衍嗯了一声,“姐姐先去洗个澡。”
盛听眠目光追随她背影,直至贺检雪进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她才堪堪回过神,爬上|床躺在她的位置上,懵懂又失神盯着天花板。
没多久,浴室传来动静,那人要出来了,盛听眠翻身背对着,阖上眸假寐。
感受到身后的女人睡下,换做以前,她会抱着姐姐睡觉,但是今晚她莫名不想再钻进她怀里。
/
日子悄然过去几天,盛听眠渐渐淡忘香水味的事情,调理好情绪,兴致勃勃前往姐姐的办公室,打算给姐姐送上一份她亲手熬的汤补补身体。
然而,在坐电梯时,她听到身边的人八卦,本来她是两耳不闻,直到她听到关于姐姐的八卦。
有人说任家大小姐最近频频来找贺董,猜测可能两人是朋友,或者有新合作要达成。
盛听眠没放在心上,电梯一到,她就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姐姐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宽敞舒适,盛听眠扫了一眼,忽然眼神一滞。
台上有一束玫瑰花。
“姐姐,有人送你玫瑰花?”
贺检雪轻靠椅子上,挪开眼前的文件,放目看过去,落到那束玫瑰花上,再缓缓看向站在一旁的妹妹身上,眼神微暗,嗯了一声,又继续看。
盛听眠盯着那束玫瑰花,咬了咬唇,“是谁送的呀,我认识吗?”
“你应该不认识。”贺检雪顿了顿,“任家的大小姐任嵛君,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盛听眠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想到那个八卦,任家是珠宝大王,任家大小姐也是最近上任接管事业。
过来谈合作是要送玫瑰花的么?
还是说,她是来追求姐姐的?
贺检雪来到她面前,毫不避讳向她透露自己有人追求的信号,“对了眠眠,今晚不用等我了,姐姐今晚有约。”
有约……
盛听眠胸口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是朋友聚会吗还是谈合作?”
贺检雪低眸喝了一口汤,听到她这个问话有些诧异,但片刻后认为她作为妹妹只是想了解姐姐的动向。
“都不是。”
盛听眠眼眸垂下来,哦了一声。
/
下午,贺检雪回了一趟家,换一套衣服,盛听眠从剧院回来刚好捕捉到她车离去的背影。
到了晚上,盛听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忍不住给小姨打电话。
盛晓筠那边接到她电话,还以为是什么要急的事,“怎么啦?这么晚打过来?”
盛听眠垫着枕头稍微坐起来,“小姨,我感觉我以后可能要搬回你那了。”
盛晓筠脸色正经起来:“怎么回事?你和她闹矛盾了?”
“没有闹矛盾,就是……”盛听眠也无法理清自己的情绪,只觉得自己低落难过,那是一种强烈的失去感,以及裹挟着淡淡的哀伤。
“姐姐好像要和别人结婚了。”
说完这句,她似乎松了口气,终于吐出那股不快,又迫不及待等着小姨反驳她。
盛晓筠在那边感知不到她的情绪,心情复杂,毕竟眠眠又不是人家亲妹妹,要是真结婚了,也能理解眠眠会有寄人篱下的委屈和担忧。
“她跟你说的啊?她要结婚了?”
盛听眠:“不是,她没说,只是最近姐姐和别人来往密切暧|昧。”
她有一种姐姐要和别人组成新家庭的直觉。
盛晓筠叹口气:“她要真结婚了,你不一定要搬回来,再怎么说,你是她亲口认的妹妹。”
眼泪无声溢出来,盛听眠用指尖慢慢抹去,“小姨,我有点难过。”
她之前还恍惚觉得姐姐可能是有点喜欢自己,但现在种种迹象表明,那是她的错觉。
姐姐对她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之情。
盛晓筠说:“很正常,毕竟你妈当年结婚,我也难受得不行,哭得哗啦啦,这事你得看开点。”
盛听眠和她挂了电话,吸了吸鼻子,思绪混沌躺下。
没多久,贺检雪回来,盛听眠感受到她躺在自己身后,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英国梨与小苍兰的香水,让她更加确定了上一次姐姐的私人饭局也是和任嵛君在一起。
盛听眠慢慢挪远了一点,枕着手臂,右手无端攥紧,难过起来。
/
为了调理这种情绪,盛听眠周末回去找小姨逛逛街,找杜敬雅去新剧院看看。
好不容易调理好,不再想姐姐和任嵛君的事时,季司宜这时候给她发来邀请,问她愿不愿意去马场骑骑马。
她的邀请已经有前车之鉴,盛听眠正要回绝,季司宜突然发来一条消息说姐姐和任嵛君也会去。
盛听眠看到这个名字顿了顿,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答应了季司宜。
她带自己来到一个辽阔的草坪前,按照她的要求换上马术服,一出来就看到季司宜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
从她们谈论的话语之间,盛听眠这才知道这就是任嵛君。
一头秀发扎成马尾,劲飒紧身的马术服穿在身上显得她又高又瘦,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精英风采。
给她的感觉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反而更有气质,更成熟,和姐姐相比,可能稍逊一筹,但更多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盛听眠捧着个头盔出来,就看到姐姐出来了,她也穿了一套马术服,白色的紧身马裤扎着皮带,黑色马靴到膝盖也依然挡不住的高挑,恍若希腊雅典娜。
盛听眠发现,姐姐先是看向任嵛君,朝她打了声招呼,过了几秒后才恍然发现角落的自己似的。
她朝自己走来,盛听眠腰胯上搂着头盔站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办,毕竟这也是季司宜拉自己过来的。
会不会像上次游泳party那样不希望自己过来,她也不得而知。
贺检雪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既然她过来了,她不会像上次那样对她,“眠眠,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任嵛君。”
盛听眠看向这个和姐姐站在一排的女人,点了点头,微笑:“任姐姐。”
一番介绍下,气氛还算熟络,盛听眠从空隙看向姐姐,听她吩咐,其他人都去骑马玩了,只剩下她一个不会骑马,过来就是为了浑水摸鱼拍拍照的人。
季司宜玩了一圈后,回来发现盛听眠目不转睛看着草坪上一块骑马的两个女人,忍不住和她聊起来:“听眠妹妹,你看看任嵛君和你姐姐,啧啧,共骑一匹马。”
盛听眠坐在椅子上,她的头盔只戴了一次,是刚刚拍了套图,回来就看到她们两人共骑一匹马。
“听眠妹妹,你怎么不去骑马?”
“我不会。”
季司宜立马热心肠:“那我教你?”
盛听眠又望了一眼草坪上那两抹身影,转过头静静看着季司宜,“可以吗?”
季司宜:“当然可以。”
于是十分钟后,她们坐上一匹最温顺的马,小心翼翼在围栏里磨合熟悉。
季司宜马术不错,很快就能带她骑出草坪,牵着绳带她慢悠悠散步。
草坪一角,贺检雪和任嵛君共坐在马背上,气氛融洽聊着天。
“以前我总是想着自己能熬过去,没想到我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贺检雪安慰她:“人生无常,用平常心对待。”
任嵛君笑了笑,转而问起:“这次怎么答应和我试试?”
贺检雪记忆放远,再不答应,她就没妹妹了。
她们这种人,讲爱情很奢侈,如果婚姻不能选择爱的人,那她只能选择最有利的人。
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主动走向联姻的道路。
“只是试试而已,能不能成还未确定。”
“贺检雪。”任嵛君决定再为自己添加一个筹码,“我可以为你生一个孩子。”
这话一落,贺检雪勒停了马。
与此同时,身旁传来马蹄声,贺检雪闻声看过去,只见她的妹妹不知何时和季司宜共乘一匹马,悠悠来到身边。
盛听眠的目光望过来,与她四目相对。
第57章 摔倒
盛听眠将那句“我可以为你生一个孩子”一字不漏听进去, 眼睫一颤。
她们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了吗?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谈婚论嫁了?
季司宜方才顾着牵缰绳,不敢掉以轻心,因而没听清那两人的对话。
她此刻搂着听眠妹妹的腰,勒停马, 这才转头看向贺检雪和任嵛君两人。
“你们在聊什么?”她毫不知情地打破三个人沉默的氛围。
贺检雪看到妹妹主动挪开视线, 心里一揪, 察觉季司宜正亲昵搂着她妹妹的腰, 脸色又一沉。
“没聊什么。”贺检雪盯着她妹妹的脸色, 发觉她偶尔会看过来,只是马上又转头看向前方草坪。
心情好像也不太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冷落了她的缘故。
“鬼信你们,没聊什么还聊那么久。”季司宜当然是一百个不信,“不打扰你们两个谈情说爱了,我带听眠妹妹先走一步。”
季司宜提绳驾马,带着盛听眠往前溜达溜达。
盛听眠听到“谈情说爱”四个字, 眼神一黯,忍不住回头, 这一回头就更清楚看到姐姐正抱着任嵛君,恰好那一瞬任嵛君也面带笑意回头看姐姐。
两人更像是耳鬓厮磨说了只有她们两人能意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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