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听眠在心里细细琢磨了一番,姐姐这话的意思是想看她有没有二心?
“当然不想,我都有姐姐了,为什么还要认别人?”
盛听眠甜甜地靠在她肩头:“我都有了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我才不要认别人。”
好听的话向来顺耳,这话取悦了贺检雪,“嘴巴挺会说话。”
“那当然,我是唱戏的,嘴上功夫不好,怎么唱戏?”
盛听眠把蹭腿的小猫抱起来,一边逗它一边说:“我只会是姐姐永远的妹妹。”
话音刚落,手背被挠了一下,盛听眠低叫一声,松开手,泰兰德从她双腿上跳下去。
盛听眠正要查看伤势,蓦地手腕被人拽过去。
发现是姐姐,怕她怪罪到泰兰德身上,解释说:“怪我不顾它意愿强行抱起来。”
贺检雪看了看她手背上的伤口,原本纤细葱白的手此刻多了一条突兀的伤口,就像是一樽羊脂白瓷有了裂痕那么突兀,总归让人恼火,贺检雪又看了看在为猫开脱的小姑娘,红唇深抿,什么也没说,只是喊佣人将医药箱拿来。
“姐姐……”盛听眠的手搭在姐姐掌心上,乖乖让她消毒上药,“伤口很浅,等一会就结痂了。”
只是这话一落,四根手指被人用力握了握,盛听眠察觉到贺检雪的情绪,一下子老实起来。
眼角余光瞥到泰兰德从脚边经过,盛听眠又想摸摸它大耳朵上的聪明毛。
不过她现在被姐姐盯着,怕是暂时不能撸它了。
“姐姐,过几天小姨过生日,你说我挑什么礼物给她好呢?”
贺检雪给她上完药,示意佣人拿走医药箱,“她喜欢什么?”
盛听眠忽然想起:“她喜欢珍珠项链,上次我和她逛街,她就想买,但是觉得有点贵,就没买。”
“哎呀,姐姐,我知道送小姨什么礼物了,我现在去买回来。”
贺检雪拉住她,“珍珠水深,你一个外行人去买,容易被坑。”
盛听眠:“真的么?”
贺检雪从容解释:“知道怎么看晕彩么?知道怎么看是淡水珠还是海水珠,还是假货贝珠?”
盛听眠一听头大,“还有那么多讲究啊。”
贺检雪:“当然,珠宝玉石水都深,品质上乘的珍珠要么被人预定,要么你就只能花更多的价格买一条品质平平无奇的珍珠。”
盛听眠想到上次她给自己买的手镯,姐姐看起来对珠宝玉石颇有心得,于是她挽着贺检雪手臂央求道:“那姐姐帮我挑挑好不好?我付钱。”
贺检雪挑眉问她:“我有什么好处?”
盛听眠定定盯着她侧脸,认真思考,“好处……姐姐想要什么好处?”
贺检雪不动声色自上而下扫视她一遍,最后落在盛听眠唇|瓣上,但也只停顿几秒便移开,“先欠着吧。”
盛听眠眼眸弯弯,“好,欠着欠着,姐姐想起来跟我说,我保证履行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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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术后恢复不错,贺检雪脱离轮椅,带着盛听眠前去挑珍珠项链。
来到一家珠宝奢侈品店,店员取出十几条海水珍珠,不乏澳白,大溪地黑珍珠,Akoya等。
盛听眠听着柜姐滔滔不绝介绍这些珍珠品种和点位,她听得暗暗咋舌,根本不知道怎么辨别哪些是最好的。她只觉得每一串都好好看。
她想给小姨买一条品质最好的珍珠。
“喜欢哪一条?”贺检雪问。
盛听眠每一条都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认认真真挑,最后选了一条她觉得小姨应该会喜欢的珍珠。
大小和上次逛街看到的差不多。
太大会显得老气,太小就挑人挑衣裳。
“姐姐,你看这条怎么样?”盛听眠挨过去,让她掌掌眼。
贺检雪接过来,捻了捻,“这条不错,挑得挺好。”
事实上,摆在她面前的珍珠每一条品质都已经是最顶。
条条正圆,极光晕彩,零瑕疵,除了点位和品种不同外,其他的都没什么挑的必要。
盛听眠得到肯定,递给柜姐,“那就这条吧,给我包起来。”
柜姐看了眼面前的贺检雪,笑说:“盛小姐眼光真好,这条澳白珍珠产自澳州,品质上乘,珠光润亮,10点位刚刚好,不大也不小,十分百搭,给您包起来。”
盛听眠听着就觉得自己挑得不错,从包里掏出信用卡,“多少钱,刷卡吧。”
柜姐笑意盈盈说:“不贵,一共两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盛听眠觉得这个价格不贵,甚至觉得性价比很高,28888就能买一条品质上乘的澳白珍珠,还得是姐姐出马。
柜姐接过信用卡,前去前台刷卡,以及打包。
另一个柜姐看到她出单,羡慕极了,业绩到手,忽然看到她在POS机上按下的是28888,疑惑:“价格打错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柜姐意味深长觑了她一眼,“剩下的十几万已经有人付过了。”
品质这么顶的澳白珍珠怎么可能只要28888,裸珠都需要4000+。
另一名柜姐秒懂,她们这行经常有人带小情|人或者恋人过来买珍珠,只是那些人喜欢珍珠的价格越高越好,这样才能显得重视,而今天这两位客人,有人却悄悄付了大部分款项。
盛听眠对此毫无所察,拎着打包好的珍珠项链高高兴兴跟着姐姐回去。
“姐姐,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小姨那吗?”
“你想我去么?”
“想,小姨也会欢迎你的,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那我过去吧。”
盛听眠更高兴了,“那我给小姨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
到了第二天,盛听眠和剧团的小伙伴一起订了个大蛋糕,在剧院一起给小姨庆生,当着众人的面把珍珠项链送出去,盛晓筠在一片羡慕和恭贺声中骄傲地戴上了这串澳白珍珠。
笑得合不拢嘴,这珍珠可真配她。
等下了班后,盛听眠就火速夹着小姨回家,换身衣服。
没想到刚回到小区,贺检雪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盛听眠松开小姨的手臂,朝她走过去,“姐姐,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刚到没多久。”贺检雪目光越过盛听眠,落到身后的盛晓筠身上,“晓筠姐,生日快乐。”
盛晓筠受宠若惊接过她给的礼物,嘴上念叨:“人来了就行,不用那么客气。”
盛听眠又回来挽着小姨的手臂,对贺检雪说:“姐姐,你在下面等我们一会,我们换身衣服就下来。”
贺检雪:“好。”
换好了衣服,两人从楼上下来,坐上贺检雪的车,出去吃饭。
直到晚上十点才回来,这顿饭吃得尽兴,坐在车上,盛听眠还喋喋不休和小姨讨论。
到了小区楼下,盛晓筠邀请贺检雪上楼喝口茶。
贺检雪看到盛听眠明显还不想和小姨分开,便答应了下来。
刚回到屋里就有个电话打过来,盛晓筠不得不接听,盛听眠则是给贺检雪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姐姐,喝茶。”
贺检雪接过,这才打量她们住的屋子,上次来没怎么仔细留意。
虽说面积不大,但胜在温馨和整洁,盛听眠的房间也是,尽管放了一些杂物,但杂物也不是特别凌乱。
床头边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台笔记本和戏曲书籍,以及一些头冠的部件,墙上张贴有年代感的昆曲海报。
靠墙的椅子上放着两把扇子,一把折扇一把团扇。就是普通小姑娘的房间。
反倒是盛听眠察觉她在打量自己的房间,顿时觉得无比凌乱,脸色羞红地推着她往外走,“姐姐,你别看。”
她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都不行?”贺检雪打趣问。
盛听眠:“不行不行,太乱了。”
话音刚落,窗外轰隆一声,闪过一道雷电,片刻后倾盆大雨接踵而至。
盛听眠反应过来,马上到阳台收衣服,又把客厅的窗户拉上。
盛晓筠挂了电话,从天台回来,“怎么下那么大的雨,眠啊,说个好消息,你那端午节目选上十大节目了。”
“真的吗?”盛听眠不敢相信。
“真的,刚刚院长给我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眠啊,到时候你得去参加盛典,领取奖杯。”
盛听眠喜不自胜,目光在盛晓筠和贺检雪两人之间来回。
贺检雪笑了笑说:“双喜临门。”
盛听眠猛点头:“对,双喜临门!”
高兴归高兴,盛晓筠看着外面这下得沉甸甸的雨势,犯起愁来:“这雨这么大,你们怎么回去?”
盛听眠掏出手机:“我看看天气预报,会不会过一会就停了。”
过了会,盛听眠目露担忧看着小姨和姐姐,“天气预报说很大的雨,会持续到今晚凌晨。”
盛晓筠看向贺检雪,大胆提议:“贺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今晚在这边休息吧?”
盛听眠有点担心这句话让姐姐难做,便急忙说:“小姨,姐姐可能住不习惯。”
姐姐从小养尊处优,哪里住过她们这么小的房子。条件更是比不上贺家的。
盛晓筠立马明白她的意思,正要开口,不料贺检雪出声:“那今晚就麻烦了。”
盛听眠和盛晓筠双双诧异,前者咬唇不语,后者松了口气说她去准备热水。
盛晓筠走后,盛听眠回房间给她收拾衣服,“姐姐,你要穿我的衣服么?”
贺检雪跟着她进屋里,看着她弓着背翻找衣服,“你的衣服我应该穿不下吧。”
盛听眠停了下来:“好像是哦,姐姐比我高。”
“那怎么办?”盛听眠扭头问她。
贺检雪好笑:“车上有,我去取。”
盛听眠趁她下楼取衣服时,赶紧把床整理了一遍,又把房间里杂乱的东西摆了摆。
晚上洗漱出来,盛听眠穿着一条吊带睡裙出来,一进房就看到姐姐已经坐在她床边。
她的气质和这张小床格格不入,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但又为她能纡尊降贵感到莫大荣幸。
“姐姐,我来了,小姨已经睡了。”盛听眠脱掉鞋子,从床尾爬上|床,为了尽可能多地腾出空间给姐姐休息,她选择贴着墙角躺下。
应该能躺下两个人吧,小姨都能睡下来。
贺检雪觑她一眼,见她快和墙角合为一体,唇角淡淡一笑:“不用睡太里面。”
盛听眠贴心安慰:“没关系的。”
贺检雪:“不然你小姨说我欺负你。”
盛听眠:“……”
盛听眠无话可说,只能慢慢从墙角挪出来一点,“主要是怕姐姐睡不好。”
这么小的床,姐姐怕是第一次睡。
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她,过个生日,还让姐姐睡眠条件下降。
在她愣神片刻,被子冷不丁掀开,一具熟悉的身体躺在她面前。
盛听眠闻着淡淡的山茶花香,立马撑起半个身体,伸手越过姐姐的腰肢,表情认真地摸了摸床边缘。
刚一摸到,盛听眠顿时着急起来,“姐姐,你都贴着床边睡觉了,快睡进来一点。”
贺检雪看她的手在自己腰上动来动去,“我再挪你就挤着了。”
“怎么会?”盛听眠觉得空间太多了,过意不去,执意要她睡进来一点。
“好了,就这样吧。”贺检雪枕着她的兔子刺绣枕头,正要闭眼。
盛听眠死活不肯,“姐姐,要不我在地上打地铺吧,你睡床上。”
说着盛听眠就要掀开被子下去,只是还没等她有下一步动作,手腕就被人握住,一股力将她拉了回来。
盛听眠一个不稳,扑到贺检雪胸口上。
“姐姐?”
“说了不用,你打地铺,在你小姨眼里就是我在欺负你。”
贺检雪一瞬不瞬盯着她脸蛋看,“你想要姐姐背负这样的骂名?”
“可是……”盛听眠心思都在“骂名”“欺负”字眼上,觉得有些严重,一时间没注意到她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可是我总不能让你一整晚睡不安稳,姐姐你明天还要上班。”
盛听眠垂眸,目光柔柔看着她下巴,蓦地,她想到一个办法,“要不我们都睡中间一点吧,这样大家都不用担心了,就是有点委屈姐姐了。”
贺检雪对她嘴里的“两人睡中间”难以理解,“怎么做?”
盛听眠先让她挪进去一点,接着她躺下来,贴着贺检雪,拥进她怀里,“姐姐,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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