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可小王爷是美强惨啊(古代架空)——言卿瑶

时间:2024-06-10 21:05:05  作者:言卿瑶
  她是大魏开国以来第一位入朝堂的女人,在大魏第一美人的头衔之前,还有大魏第一才女之称。
  她温和、淡然、坚韧、悲悯,与当年宽厚、温良、贤明、仁善的太子殿下宋启连相见恨晚,一见钟情,两人志趣相投、情谊相合、政见相当,从国政大事到家中私事,总能有说不完的话。
  为了不辜负顾令仪的才情,宋启连也曾跪请魏文帝,让他不要在大婚后免除顾令仪的官职,通政司隶属六部之外,绝不会牵扯朝堂结党之风。
  魏文帝当时也是爱才惜才的,恩准了。
  只是后来太子被废,宋启连居家迁往淮安,顾令仪也不得不从通政司被贬谪了下来。
  所以……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其实我原来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对淮安王府那么记恨,大皇兄是什么样的人,谁不知道,他若真想争,怎么会由宋启迎夺走他的位子。”
  “可他不会争,他是个真君子,在自己活得痛快之前,家国天下、皇家清誉、万里江山……都在这之前。”肃王笑了笑,“要不,怎么会遗诏在手,都不回京继承大统呢?”
  顾长思眸色骤冷,警惕地看着他。
  “你放心,放心,长思,我对遗诏的事没有兴趣,我也不会问你。我也明白,这是大忌,是你的、也是皇帝的大忌。”
  他好像想坐起来,可惜手软脚软的,又失败了,只能跟一摊烂肉一样堆在那里无助地叹气。
  “我说这些,只是因为之前一直想不明白,连我都知道大皇兄的为人,皇帝那么聪明,怎么会不了解。”
  “但我今天,终于……终于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顾长思双手交叉,微微前倾,仿佛即将从那波谲云诡的事情中找到一缕破解的曙光,“皇帝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
  “是啊,他今天召我去,跟我说……”
  “说……”
  “朕可以原谅你。”当时宋启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朕知道二皇兄的性格,实在不像是能够容许蛮人胡作非为的人,所以,朕原谅你了。”
  “但是。”他压着要谢恩的肃王,不让他起来,“朕真的想知道,一个青楼女人,为什么会让你宁愿俯首认罪,也要免除她的刑罚。”
  “朕了解你,可朕并不了解她。朕相信你的性情,可朕不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他松了些力道,可肃王这次是真的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二皇兄,要么,你给朕看看你的决心和立场,如何?”
  肃王重复完宋启迎的话,咯咯地笑起来:“听明白了吗?长思,和你一样,他相信大皇兄的品性,但他不相信为了你,大皇兄还能够无动于衷,因为大皇兄有血脉,宋启迎就觉得,就算大皇兄会为了心中道义将遗诏都忍下来,但终有一日,为了你,大皇兄也会为你博一条生路——那就是恢复正统,将他轰下帝王之位。”
  “大皇兄的决心如此……”
  “我亦然。”
  蓦地,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在顾长思赤红的双眼中呕出了更加刺目的血液,那血液不似常人,黑红一片,从他的口腔喷涌而出。
  顾长思惊恐道:“二皇叔!?”
  剧痛袭来,肃王抓挠着自己肥大的肚子,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他挣扎着去抓顾长思前来扶他的手臂,用力之大几乎要将顾长思的小臂捏碎。
  他又吐出两口血,才能换得一丝说话的余力:“我并不是个合格的叔叔,当年淮安王府遭难,大皇兄曾经对我那般好,可我、可我也没救一救你。”
  “我怕啊,我真的怕啊,你看,连我这般性格的人都会落得如此下场,可见老三的敏感多疑已经到了何等地步。”
  “我也有点后悔,所以,临了了,我这把废物骨头若还能警示你一二,也算弥补了一点点。”
  他泪眼婆娑地望向顾长思,不知是痛的还是悔的,总之泪水蜿蜒而下,打湿了顾长思的虎口和手指。
  “他恨你。他最恨的人就是你。因为你让他看到了淮安王府源源不断的血脉留存,因为你让他看到了你已故的父母双亲,你让他觉得自己有罪孽,所以他……他的敏感和多疑,一定会对准你,甚至是毁了你。”
  “你一定、一定要小心,”肃王的语气渐弱,黑红的血色留在顾长思的前襟,留下了一张甚至能够看清指骨骨节的掌印,“他不会放过你的……小晞。”
  嗡的一声,顾长思眸子紧缩。
  肃王死了。
  那杯毒酒还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无辜地映衬着月色,望着顾长思。
 
 
第45章 父母
  不知道是哪个府中下人进屋奉茶时先失声尖叫的,也不知道是肃王的哪个妻妾先开始嚎啕大哭的,等到顾长思回过神时,他正逆着哭丧的人群前行,被魂不守舍地拉出了这片是非地。
  他身上还挂着肃王死前呕出来的毒血,大半的衣襟上都是血迹,腥臭的、令人作呕的,他下意识想去扫清,可一动,就被人紧紧地攥住了腕子。
  他抬头,是霍尘。
  霍尘拉着他,拨开层层叠叠的人群,一言不发地拉着他往外走,哭喊、尖叫,仿佛都没入他的耳,他嘴角绷成一条平直的线,那双时时刻刻泛着温柔的桃花眼里尽是寒冰,一路将他带出了肃王府,推进了马车里。
  进了马车,他翻出备用的衣物放在一边,伸手来解顾长思的扣子。
  顾长思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能麻木地被他摆弄着。
  霍尘剥开了顾长思的外袍,露出了雪白的中衣,幸好里面没有溅上血迹,他浅浅松了一口气,把那脏污的外袍踢到一边,伸手重新给他穿好了衣服。
  做完这一切,他才半蹲下来,双手拢住顾长思的手掌。
  “看看我,阿淮。”
  顾长思漆黑的眼珠动了动,唇角干裂。
  霍尘更加用力地攥了攥他冰凉的十指:“没事了,我们回家了。”
  顾长思胡乱地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胡乱地摇了摇头。
  霍尘不再说话了,紧紧地把他的手拉进自己的怀里,时而拿出来放在唇边碰碰,温润的触感唤回几缕顾长思的神魂,等到他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时,他们刚好到了定北王府门口。
  “下车吧,阿淮,我们到家了。”
  顾长思用力地闭了下眼睛,说出来的话音还在颤抖:“……长记呢?”
  “说是看到了崔千雀的行踪,继续跟上去了。”霍尘一下一下摸着他的手背,“不想了,回去睡一觉吧。”
  “不,不回这儿。”顾长思偏头看了眼外面,定北王府门口的守卫也是宋启迎拨过来的,现在他但凡看见和宋启迎沾着缘由的人和事都会难以遏制自己的愤怒和杀心,“我们……回玄门吧。”
  玄门今日没有人。
  马车停在门口的时候里面都没有掌灯,只有几个按例巡查的守卫在巡逻,看见顾长思回来的时候还有些诧异,忙不迭过来请了个安。
  “不用,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不用管。”顾长思摆了摆手,牵着霍尘往里走,“时辰不早了,该歇息该轮班赶紧去吧。”
  守卫心知肚明地递过来房间钥匙,四下里散了。
  直到进了屋,顾长思仿佛才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智,他第一反应是找水喝,好渴,遏制不住的渴,渴到也顾不得什么了,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倒进了嘴里。
  霍尘刚反身关门,险些被他吓了一跳,上前把水壶抢了下来:“水凉,这大半夜的,多伤身啊,我去给你烧一壶开水。”
  他刚想走,顾长思指尖一动,啪地抓住了霍尘的袖子。
  “你别走。”顾长思低低道,“陪我待会儿。”
  霍尘心疼地望着他,轻手轻脚地放下了。
  他知道顾长思不是因为怕或者恐惧,定北王上战场那么多次,手上的人命只多不少,他也不是因为什么骨肉亲情,他和肃王、或者说和姓宋的之间就没有什么骨肉亲情。
  那是为什么呢……他隐隐有猜测,却不敢去验证,他觉得现在顾长思紧绷得如同一张弓,他生怕这个猜测问出口就把弦拉断了。
  屋里没有点灯,一室安静,只有月色隐约地落进来,霍尘眼睛能适应一些这种幽暗的环境了,先看见的就是顾长思紧蹙的眉心。
  霍尘暗暗叹了口气,伸出食指揉捏在那里:“阿淮……”
  “梁执生跟你讲过吗?”他猝然开了口,那双眼睛直直地望过来,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我爹娘,是怎么死的?”
  *
  昭兴三年,三月十六日夜,淮安王府。
  淮安王宋启连已经缠绵病榻多时了,来请脉的人从告诫他要心态平和、少思少虑,再到劝他莫沾俗物、可多去寺庙等清净地,最后终于到了一言不发,提着药箱摇头离开的地步。
  顾令仪送走了医师,在角门处停了停,医师冲她长揖一礼:“顾大人,有些事,咱们之间就不多说了。”
  顾令仪眼圈有些泛红,但人依旧是挺立的,让人瞧不出一丝怯懦来,她回礼道:“多谢,我知晓了。”
  这些年里,她眼看着宋启连平步青云,又眼瞧着他从高楼坠落、跌到尘埃里,当时以为,贬谪至淮安、双字郡王位便已经是低到了尽头,却没想到先帝临终前的一个举动,又把他们碾了又碾。
  或许魏文帝还以为自己能够力挽狂澜,想把谁扶上云端,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他已经太糊涂了,若是往前再数个五年十年,他就会知道,那一封遗诏,不是恩典,是催命。
  她和宋启连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要到末路了。
  可是……
  她走回屋内,小小的一个身影伏在榻前,手指还攥着宋启连的食指,顾长思眼睛红红的,专注地望着床榻上的父亲。
  他知道府中明里暗里已经开始准备白事了,但他还是不信,他今年才九岁,父亲也正值壮年,怎么可能就要走了。想来他性子执拗,就是从小便有的天性。
  这样的性格,落在这样的境地里,怕是他将来会吃亏。顾令仪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顾长思的鬓角,没想到这孩子根本正出神,被摸了一个激灵。
  他眨眨酸涩的眼睛:“娘亲。”
  “累了就去歇会儿吧。”顾令仪说话也轻轻的,看着顾长思年幼的面庞,她就升起愈发无力的难过,“这儿我守着你爹爹。”
  “不,我想陪着爹爹,”顾长思攥了攥他父亲的手指,“刚刚爹爹醒过来一次,他说有话要对我们讲。”
  顾令仪心底一阵寒凉,揽着他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宋启连仿佛有些魇着了,眼皮下不安分的眼珠在乱转,额头都沁出了薄薄的汗意,然后猛地呼吸一窒,猝然醒了过来。
  顾令仪心疼地将他望着,伸手攥住他潮湿的掌心:“别怕,是梦而已,都过去了。”
  顾长思担忧地看看父母,也把手搭在两个人的手掌间,悄声道:“爹爹,不怕了。”
  “我梦见了……梦见了父皇。”宋启连眼角有水迹,不知是潮的汗水还是落的眼泪,“我最近总梦见他,越来越频繁,他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不用那件东西,他问我为什么不回到长安去?”
  “可我……还回得去吗?”
  魏文帝宾天后,与大魏接壤的诸国仿佛什么都知道,既清楚这个国家即将要更换新君,也知道这位新君位子来得跌宕,于是趁着这个节骨眼,他们不约而同地入侵边疆,四方都开始打仗,西域、北境、南疆、东海……
  边境侵扰不断,而讽刺的是,诸位国君翘首以待的,正是宋启连能够奉遗诏回京,继承大统。
  宋启迎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消说了,一旦宋启连回去,必定会兵戎相见,且不说国家还有多少余力能够让中土也闹腾起来,但只要宋启连归京,朝堂一定会动荡,届时政治紊乱,边境一慌,那才是真的兵临城下。
  “所以我不能……不是不敢,是不能。”他颤声道,“在龙椅之上,欲.望之上,有更重要的东西。”
  顾令仪轻声道:“殿下,不必再说了,我都明白的。”
  “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她声音放得像轻薄的蝶翼,“殿下,你没有做错什么。”
  “爹爹,”顾长思枕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吸了吸鼻子,“医师说你不能再多思多虑了,你这身病都是思虑闹的,我们什么都不想了好不好?淮安很好啊,楼阁台榭,山清水秀,多看看风景,自然就开阔了。”
  宋启连虚弱地抬起手,刮了刮顾长思的脸蛋儿,那时他还没脱去婴儿肥,脸颊肉肉的,像个雪团子。
  “明天的风景一定很好,”宋启连笑了笑,“只可惜,爹爹应该看不到了。大限将至,我感觉得到的。令仪,你也能感觉到的吧?”
  顾长思猛地回头望向母亲,顾令仪坚韧地立在那里,只是双手骤然紧握,指甲都深深锲进了皮肉中。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没有哭,只是更加用力地重复道:“殿下,我明白,我都明白的。”
  宋启连费力去拉她的手,顾令仪回过神,将带着指痕的手递给他:“那件东西……”
  “我会处理好,你放心。”顾令仪摩擦着他的指节,“一切有我。”
  “对不起,我本以为我可以让你……没想到,还是让你失望了。”
  “殿下没有让我失望过。人这一生,总要为一些事抛却私欲,只为求成。”
  顾令仪恬淡地微笑,一面被宋启连拉着手,一面轻轻拍打在顾长思的稚嫩的肩头:“阿淮,跟爹爹说说话,阿娘想起些事情,去去就回。”
  说完,她就起身,将自己的五指一点一点地从宋启连手中抽出,抽出的那一瞬,宋启连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像是在挽留。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