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可小王爷是美强惨啊(古代架空)——言卿瑶

时间:2024-06-10 21:05:05  作者:言卿瑶
  “中秋是团圆的日子,他觉得他忘记了太多人,所以,如果那些人泉下有知,他盼着能借中秋佳节和那些人再见一面。”祈安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诉说一场梦境,“所以,他烧一些信笺,盼着那些人能执信而归,写下想要诉说的话语,在梦里,再相见。”
  顾长思站了起来,他手里拿着空白的信纸,长风拂过他的衣襟与长发,将信纸和大氅都吹得猎猎发抖,他安静又沉默地注视着那如同蝴蝶振翅一般的空白信纸,烟火缭绕,仿佛那是他与故人唯一的联结。
  其实不光是中秋,除夕也会,除夕时候、跨年时分,定北王会在后院折下一枝梅花,将它烧去九泉之下,他虽然不知道那枝梅花会到谁的手里,但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有人在等他。
  那些故去的人卷走了他的记忆,于是茫茫天地间,他知音难觅。
  霍尘回过神来时,自己的右手紧紧掐着心口的那块布料,那里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不上不下地堵在那里,堵得他眼眶发热,几乎潸然泪下。
  纵使、纵使他已经从梁执生那里知道了顾长思记忆有损的事,但他这是第一次感受到顾长思因为失忆而带来的迷茫,迷茫到将希望寄托于鬼神之事,希冀有人能在黄泉之间给他一封回信,告诉他那些破碎的岁月里,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定了定神,问道:“你之前不是一向很忌讳跟我说这些的吗?怎么今天全说了?”
  祈安不语,只是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里。
  霍尘报之以一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可能并不在意你会知道。”祈安别开目光,平复了下自己的心绪,“所以说不说,没什么大不了。”
  “说起来,那些年里,你应该也陪着顾长思,他没问过你相关的事情?或者说你没跟他讲讲么?”霍尘的舌尖划过自己的犬齿,勾了一丝尖锐的痛,“比如……霍长庭。”
  祈安半边身子一僵。
  “没有。”祈安的肩膀一点点放松下来,“有些事情,忘了就忘了,忘了最好,对王爷来说最好,对九泉之下的人来说,也最好。”
  他转过头,眼睛如古井般波澜不惊:“毕竟,故去的人,再想起来也不过是徒增伤怀,不是么?”
  霍尘的眸子蓦地一缩。
  他的说辞竟然……竟然和梁执生一模一样。
  那么一个瞬间,霍尘几乎都想问,那段过去是不是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也的苦衷,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说辞,那就不是让顾长思遗忘,而是……在瞒着他一些不想让他再度想起的真相。
  那边火光渐渐熄灭了,祈安动了动:“霍哥,你先回去吧。”
  “师兄……”那是一声并不小的呼唤,祈安和霍尘猛地一怔,旋即骤然看向那个身影。
  顾长思垂着头,面前是空笺烧完后的干涸空地,他目光发直,静静地看着那团灰烬,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听。
  可霍尘和祈安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长思退了一步,抬眼就望见两个怔愣的人。
  “……霍尘?”顾长思走了过来,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有些惊讶,“你不在前面吃饭,怎么过来了?”
  “我……”霍尘抿了抿唇,“没什么,看你久久不回,我过来找找你。”
  祈安连忙应和道:“啊,对。刚才霍哥一来,吓我一跳。”
  顾长思不疑有他,点点头:“没事,赶紧回去吃饭吧,吃完饭抓紧眠一觉,我们后半夜出发。祈安,你看着王府里的事宜,若有人问起我的去向,就说我宿醉未醒,谁也不见。”
  祈安道:“是,王爷,一路小心。”
  “有霍尘呢,不会有事的。”顾长思一笑,仿佛刚才那些迷茫和空白的记忆并没有牵连他一分一毫,“是吧?”
 
 
第19章 狼王
  黎明将至,夜色就变得极其浓重。
  巷子里突兀地立着几个影子,鸦雀无声,远远看去像是一片整齐划一的雕塑,褚寒靠在墙上,目光从那片沉默的影子中收回来,手里甩着一把短刀玩儿。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被寒光第三次晃了眼睛,不耐地“啧”了一声:“收起来。”
  男人眉眼锐利,目光深沉,长年的行伍经历让他皮肤比褚寒深了三个度,显得愈发沉稳,像是一把古朴的重剑,但再多的隐藏也挡不住经年累月沉淀的煞气。
  褚寒眼皮一抬:“韩大人,别这么凶,讨不到老婆的。”
  韩恩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往巷子口张望了一下:“温于别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就说派人跟着他,你还拦我。”
  “我们温大人可不需要人跟着,他一个人能跑得比兔子都快,人多了反而麻烦了。”褚寒还是乖乖收了刀,“喏,人回来了。”
  温知一改平日招猫逗狗的打扮,披了一件暗色的兜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黎明前夕跟个鬼一样,他掀开帽子露出脸,冲褚寒和韩恩一人行了一礼。
  “褚大人,韩大人,久等。”温知从怀中抽出地形图,示意两个人趴下来看,“今年夏季渭阳城暴雨,渭阳知府重修了渗水系统,连带着许多的田地、房舍也重新改建了,这一块——”
  他一指西北角:“是一片人去楼空的旧宅,渭阳入秋比嘉定更早,天寒地冻,不便开工,等到来年开春才会拆改,方才我去确认过,脚步杂乱,有近期人员往来的痕迹。”
  褚寒笑了:“温大人乃是北境布政使,十二城大小变故皆过你手,对每一座城池的布局走向最清楚不过;韩大人掌握北境都司,兵强马壮,要兵有兵、要炮有炮;而我手里还有狼崽子的行踪——我们三个聚在一块儿,今晚就是那狼崽子是齐天大圣,也翻不出我们的五指山。”
  “我有个问题。”韩恩目光波澜不惊地扫过两个人,“……我们一定要趴着说吗?”
  褚寒:“……”
  温知:“……”
  温知:“忘了忘了,我这不是趴着写字方便么?走吧,快要天亮了,狼崽子必定在太阳升起前将东西带走。成败在此一举,褚兄、韩兄,今夜有劳二位了。”
  韩恩拍拍左膝的土:“王爷什么时候到?”
  “快了,他之前同我讲也会连夜出发。”温知唇角有着一缕浅淡的笑意,“奇兵才能制胜,让我们定北王压个轴儿,只有在敌人濒临崩溃的时候给上致命一击,那才是永无翻身之日呢。”
  韩恩点点头,无声地比了个手势,方才隐在黑暗中的影子倏然动了起来。
  他们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只是静默的一大片,如今一动,像是千军万马从地表下破土而出,一望望不到头,黑压压地如黑云过境,瞬间给这座静谧的城池笼了一层肃杀的气氛。
  “北境军等待和狼崽子正面交锋,已经等了很久了。”
  *
  渭阳城西北区。
  哥舒骨誓端坐在兽皮做的步辇上,不远处是刚刚从黑.市搬运回来的火.药和兵甲,还有以最低价换来的粮食。
  他座前的小狼兵一边给他挡着风,一边谄媚道:“其实您何必亲自跑一趟,这些小事小的们来就可以了,顾疯子就算胳膊再长,渭阳城又不是他嘉定府,哪里能那么快就来得了?”
  哥舒骨誓不语,只是转着手腕上不知用什么兽骨做的链子。
  “就算他知道,赶来也来不及,哪里有那么快的路呢。所以……”
  哥舒骨誓忽然打断了他:“你知道我和顾淮这么多年打交道下来,学到的最深刻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他深深地看着那个小狼兵:“不要把你的对手当傻子。”
  小狼兵被噎得哑口无言。
  哥舒骨誓撂完这句话,连个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斜斜地又靠了回去。
  黎明前是至深的黑暗,在这样浓重的夜色里,手下在匆忙搬着东西,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王上看似在认认真真监工,实则思绪已经飞到了漫无边际的地方。
  他还是个狼王世子的时候,第一次跟着他的父亲踏上了脚下这片土地,他的父亲、前任狼王哥舒裘当时年逾半百,但精神矍铄,自小就会带着他站在两国交界,指着那巍峨的嘉定关跟他讲。
  “阿骨,你看到这片城墙了吗?”哥舒裘的话飘散在冰天雪地的寒风里,“在这片城墙背后,有无数的财富、宝藏,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有更加温和的气候,甚至还有四季如春的城池,千年万年都不曾有过冻土……如果那是我们的土地,那我们的子民,将世世代代无后顾之忧。”
  “它是块硬骨头,可终有一日,阿爹会带着你,亲自去看看那个地方。”
  然后他就实现了,在他二十岁的那年,大魏这边的说法是,二十岁乃是男子及冠之年,及冠了,便意味着成年了。他亲自打下了安凉、净岩二城作为自己的成人礼,随之狼族攻破嘉定关,夺走了北境十二城。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顾淮,只有匆匆一面,他只恨自己没有神灵的预知神力,全然不知道那张脸将在两年后成为狼族甚至是他自己都无法攻克的梦魇。
  那一面极其短暂,在大雪纷飞的嘉定关外,他亲眼看着顾淮从战马上被人推下,一路拖回了嘉定关内,随后紧紧关上了城门。
  他满目疮痍,明明自己都带兵压得那么近,可他的眼里连自己的一个影子都不存在,荒芜得像是坟丘。
  再后来,他的眼睛里就不再是荒芜和苍凉了。哥舒骨誓漫不经心地想。
  后来只有恨。
  “王上,已经清点完毕,所有物资悉数装车,可以走了。”狼兵出言打断了他的回忆,哥舒骨誓猝然回神,慢慢直起腰。
  “都装好了?”
  “全部装好了。”
  “行,那也别等了。”哥舒骨誓长腿一伸,直接从步辇上蹦了下来,伸手在兽皮下一抹,两把长刀铮然出鞘,“等了半天了吧,再不出来,本王都要走了,你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下一刻,脚步声骤然整齐划一地响起,像是催动了什么守护这片土地的神明,无数长矛从阴影里露出了锋芒,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哥舒骨誓眼睛一眯,目光逡巡一圈落在为首的那个人身上。
  韩恩一亮腰牌:“北境都指挥使韩恩。”
  哥舒骨誓没见到以为的那个人,轻蔑地一笑:“我还以为你们定北王怎么说都会亲自来迎接一下我,怎么只有韩大人一个,好不把我放在眼里呀。”
  “定北王乃是千金贵体,几只野兽误闯家门罢了,倒也不必让定北王殿下如此劳累,岂非是臣下的过失。”韩恩慢慢擦出长剑,只听一声短促又爽利的剑鸣后,韩恩用剑遥遥指住哥舒骨誓,“两国贸易自有法制规则,狼王殿下一再逾矩,真当我大魏无人吗?”
  哥舒骨誓不爽地眯了眯眼睛,但没说话。
  韩恩厉声道:“东西放下,然后赶紧滚回你的狼窝里去。”
  “我要是不呢?”
  韩恩微微侧身,左手一抬,那是个准备下令进攻的姿势。
  “韩大人,本王费劲巴力地亲自来了,说两句话就想让我回去,你也配?”哥舒骨誓骤然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那声音锐利地仿佛要刺破暗色苍穹,“给我杀——!!!”
  他变脸比翻书都快,硬生生从韩恩嘴里抢过了发令权,狼族兵一脚踹翻角落里的马车,从车底抽出百十把衬手兵器——那就是个伪装,哥舒骨誓早就知道会被拦截,他就是在等!
  韩恩躲过几个狼族兵,身后的北境军立刻替他拦住了刀剑,他单枪匹马冲到哥舒骨誓面前,冲着那张贼笑的脸狠狠刺下。
  “当——”哥舒骨誓双刀齐发,拦下他那一击,嘴角还能带着笑。
  “韩大人,你说,我要是用你来威胁顾长思亲自来提人,他会不会给你这个面子呢?”
  “我好赖不计也是北境都司指挥使,”韩恩讽刺地一笑,“狼王殿下口气别太大,小心熏着了自己。”
  他顺势抽手,一记扫堂腿踢在哥舒骨誓下三路,哥舒骨誓再闪已经避不开,只好一步跳到步辇上,与他一对一拼杀起来。
  兽皮被砍得七零八落,双方打得相当焦灼,正在进退维谷之际,韩恩耳尖一动,听到了马蹄点地的遥响。
  “韩大人闪开!”
  哥舒骨誓一刀贴着韩恩鼻尖劈下,韩恩当即听话后撤,贴地一滚,让出了空隙。
  远远地疾驰而来两道影子,一黑一白,银甲戎装的那个人一手持长.枪,一手扯缰绳,战马跑动间将他长.枪的红缨扯起,像是一面飞扬的旗帜。
  一名狼兵被北境士兵砍中腹部,顺着力道朝他那里跌了两步,还没等他自己把兵刃拔出,霍尘的右手松开缰绳,一把抓住了那不过转眼即逝的刀柄,顺着骏马飞驰的力道一带而出。
  血色飞溅,掠过他的眼角,他视若无睹,调转刀头,对准哥舒骨誓的脑袋狠狠掷去!
  “当啷”,哥舒骨誓挥刀拆掉飞刃,看见了霍尘面含微笑的那张脸。
  “狼王殿下,久仰大名。”
  哥舒骨誓骤然有些恍惚,霍尘那张脸模糊起来,和五年前嘉定关外的一道影子神奇地交叠在一处。
  话音未落,一声战马嘶鸣划破长空,顾长思双腿夹紧马腹,手握双刀,长的那把破金刀所掠之处血色一片,他左手微微颤抖,那是看见哥舒骨誓后便抑制不住的杀意。
  “王爷。”韩恩刚想说什么,一旁狼族兵陡然杀到,无法,韩恩只好先对付眼前麻烦,也分不出神去管什么礼仪尊卑。
  顾长思和哥舒骨誓也分不出神。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空气都随着顾长思的入场变得烧灼起来,霍尘勒马停在他身边,看见哥舒骨誓那愈发凶狠的眼睛,歪了歪头。
  “小王爷,你看那狼崽子是不是眼睛有病,我看他眼角快抽过去了。”霍尘冷冷一笑,“眼睛不好也能当大王吗?不会把整个狼族三十寨都带沟里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