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可小王爷是美强惨啊(古代架空)——言卿瑶

时间:2024-06-10 21:05:05  作者:言卿瑶
  “是你先问我,还是我先问你。”梁执生盯着他的眼睛,“还是我先问你吧。阿尘,你曾说过接近顾淮的动机七三分,如今我再问你一遍,你跟师父说实话——是否那三分目的,也变成了十分的真心?”
  霍尘手里转着空酒杯,沉默了片刻,才道:“师父,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他以为梁执生闻言一定会露出牙酸的表情,可惊奇的是,他只是略微蹙了蹙眉,眼睛里流露出很悲伤的一种情绪。
  “定北王他……他是个好人。”他自己说完都笑了下,“我从来没遇见过顾淮这样的人,漂亮又冷漠,善良又残忍,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后来听你说他的身世,我知道了缘由,又觉得心疼。”
  霍尘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靠近他,从我决定进入定北王府开始,是十分的真心。”
  梁执生沉默下来。
  正巧小二来上菜上酒,雅间里气氛沉闷,他不敢多留,匆匆忙忙上完了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梁执生才开口道:“那岳玄林怎么办?”
  像是碰到了什么伤疤,霍尘的表情立刻变得狰狞又狠厉,他死死咬着牙关,用力到脸侧的肌肉都在颤抖,梁执生眼瞧着他硬生生捏断了手中酒杯,碎片割进肉里,刹那就见了红。
  “杀父弑母之仇,此生不共戴天。”霍尘松开手指,揪起一旁的帕子按住伤口,“师父之前跟我说,让我将岳玄林和顾长思分得开一些,别为了岳玄林去接近顾长思,如今我做到了,怎么现在反倒往一块牵扯了呢?”
  “因为我总得知道你的打算,才能帮你。”梁执生沉痛地看着他,“阿尘,我既然救了你回来,就不想再看你为了岳玄林丢了性命。岳玄林那是什么地位的人,你想动他,难于登天。”
  所以他怎么能不揣测,揣测他接近顾长思是别有用心。
  霍尘闷闷道:“我暂且还没想好如何做,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终有一日,我相信我一定会见到岳玄林。”
  “阿尘。”梁执生给他倒了一杯酒,“可岳玄林对于顾长思而言,很重要。”
  “我之前就同你说过,你要走的是与顾长思完全相悖的路,因为你的仇人,是他的恩人。你若是杀了岳玄林,顾长思不会放过你。”
  醇香的酒液倒映出霍尘不解的眼神:“岳玄林是皇帝的心腹,而顾长思又是皇帝的眼中钉,怎么会——”
  蓦地,他想起定北王府那一桌京城口味的饭菜,还有九岁离开淮安后、二十岁来北境之前,顾长思孤身一人在长安的那段岁月。
  他迟疑着问:“当年淮安王与王妃双双过世,带他回京城的人……是岳玄林?”
  梁执生点点头:“是。他收了顾长思为玄门二弟子。”
  昭兴三年,也是先帝驾崩的第三年,淮安王宋启连在皇帝的猜忌和那封真假难辨的遗诏双重压力下心力交瘁,久病不愈,与世长辞。屋漏偏逢连夜雨,淮安王的棺椁尚未下葬,淮安王府就遭遇了一场熊熊烈火。
  到最后,整个淮安王府存活下来的,只有年仅九岁的顾长思,和贴身侍奉他的小厮祈安。
  岳玄林就是在那个时候将顾长思带回玄门的。
  满门上下只有他们两个稚子相依为命,年仅九岁的小孩子,岳玄林不伸那一把手,顾长思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无论岳玄林的初心是什么、为了什么、又是如何说动了将整个淮安王府视之如洪水猛兽的皇帝,他带顾长思回到长安,给予他照顾、抚养他成人,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顾长思那个人,看着冷心冷情,但还是很记恩记仇的,且看他对自己、对梁执生、对温知,又对那群狼崽子的态度,就可窥见一二。
  霍尘瞬间郁结难当,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都没了入嘴的心情。
  “所以,阿尘,我真的劝你见好就收。”梁执生幽幽叹道,“趁现在情谊未深、情根未种,早早抽身出来吧。”
  霍尘伸出右手,扒着酒壶晃了半天,他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时候,手里就会闲不住,梁执生心知肚明,也不逼他立刻决定,沉默地自己吃饭。
  半晌,霍尘笑了一声,有些难言的苦闷:“我这辈子可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呐……”
  梁执生咀嚼的动作缓慢而迟疑。
  “师父,再讲讲顾长思的事,好吗?”
  梁执生看着他:“有关于什么的?他的经历吗?”
  “嗯,还有一点,我觉得有些奇怪。”霍尘戳了戳夹在碗里的青菜,“那天,他跟我模棱两可地提到了一个人,不知道师父你知不知道,昌林将军,霍长庭。”
  梁执生执箸的手蓦地顿住了。
  霍尘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道:“你方才说,顾长思是玄门二弟子,而霍长庭是顾长思的师兄,可是那天他跟我提到霍长庭,用的都是‘听说’‘记载’的字样,仿佛他和霍长庭并不熟悉,如果顾长思九岁就被接回长安……也不该和霍长庭如此生疏才是?”
  他抬起头:“就好像……霍长庭从来不曾在他的记忆中出现过一样。”
  梁执生不知何时放下了筷子,端端正正地看着他。
  “祈安,也就是顾长思的贴身小厮,对于这个名字反应也很大,他和嘉定之役是否有什么关联?我想问,但祈安不告诉我。”霍尘的眼睛亮亮的,“师父,我这事儿想知道很久了,你知道这么多事,想必这件事,你也应该清楚吧。”
  梁执生的声音硬邦邦的:“……你问这个有什么用?”
  “好奇。”霍尘笑笑,“关于顾长思的一切,我都很好奇。好奇他是如何平安长大的、好奇他是如何长成如今这副模样的。你当我是一腔痴心也好,执迷不悟也罢,总之现在冷不丁要我拔除干净,有些难。”
  “阿尘。”梁执生忽然唤了他一句,霍尘坦坦荡荡地望过去,迎着那样的目光,不知如何应对的反而是梁执生。
  他低下头,迅速喝了口酒:“霍长庭和顾长思是师兄弟,没错。而且你猜的也没错,当年那场极其惨烈的嘉定之役,霍长庭不仅参与了,而且,他是主帅。”
  “那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好?”
  “不熟。”梁执生说完自己都觉得不信,果然得到了霍尘疑惑的目光。
  战场上的生死之交,说不熟,谁会信。
  梁执生叹了口气:“因为顾长思记忆有缺。”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不记得霍长庭了。他既记不得这个人,也记不得嘉定之役,甚至他连嘉定之役的主帅是霍长庭他都不记得。他的记忆从入玄门那一刻开始,一直到来北境之前,是空白的。”
 
 
第16章 大雨
  霍尘猛地拍桌起身:“是岳玄林还是皇帝……”
  “不,不是,都不是。”梁执生压低了声音,用眼神示意他坐下,“北境十二城在嘉定之役中被狼族侵占,两年后,定北王率军抢了回来,亲手割下了狼王的头颅——他的记忆是在那时受了损伤。”
  霍尘慢吞吞坐下:“那丢的也太巧了些……可还有希望恢复吗?”
  梁执生避重就轻道:“活的人,他自然能重新相处,增添情谊;故去的人,也不必令他想起来,徒增伤怀。”
  “但这都不重要。阿尘,祈安说得对,嘉定之役于国于民都是一场难以言说的噩梦和耻辱。如今,皇帝不愿提,满朝文武不愿提,北境百姓不愿提,定北王又失了那段记忆,因此在他面前,也不必谈论有关此战的什么了。”梁执生紧紧抓着袖口,“这些和你都没有关系。”
  霍尘那双桃花眼里是接受了太多内容的复杂,他抓着酒壶晃了半天,终于拎起来倒了一杯。
  “师父,我忽然发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梁执生一怔:“这是什么话,我在嘉定办了那么多年案子,三教九流的事都有听说,岂不是很正常。”
  霍尘同意地点点头:“多到远在天边的淮安王府,有关它的细枝末节你都心知肚明。”
  梁执生深呼吸一口气:“你想说什么?”
  “没有,只是细细想来觉得师父你也很关心顾长思。”霍尘淡淡道,“你早早知道岳玄林和顾长思的关系,也早早知道我和岳玄林之间的仇怨,你愿意帮我报仇,可一直在嘱咐我,不要伤害顾长思,无论于心还是于情。”
  “臭小子。”梁执生夹起一粒花生朝他扔了过去,“还学会套你师父的话了。”
  霍尘一躲:“我就是感叹!感叹而已!”
  “放屁。鬼才信你的话。”梁执生重重地叹了声,只是语焉不详道,“淮安王……是个好人,就是运太差了。”
  生来富贵命,可运势却并不在他的那一头。
  “师父实话跟你讲,我是真的希望,时过境迁,这次命运能够垂怜一次淮安王府,这唯一的一丝血脉。”
  *
  吃过晚饭,顾长思回了卧房,霍尘送他的香囊还在案上端端正正地摆着,和一旁岳玄林的书信放在一块儿,形成了一种诡异又滑稽的讽刺感。
  他在案前坐下,烛火幽幽地在他眼皮前面跳动,晃成了白日里霍尘那副明媚张扬的跳脱身影。
  “这个香囊是按照北境这边的古法做的,其实还没有完全完工,需得存放七七四十九天后,香气才会牢牢锁在香囊之中。”霍尘偏头含笑看着他,“但我等不到四十九天了,我太着急了,想给小王爷献上礼物,所以,就辛苦小王爷自己存放足日后再佩戴。当然,偶尔看一眼还是没问题的,要不我这磨破手指的绣活,可要憋坏了。”
  顾长思拧开锁扣,掀开木盒。
  一只玄色香囊静静地躺在其中,盒子推开的一瞬间,昙花幽然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顾长思下意识地又扣上了盒盖,像是担心那香气跑没了,可等到做了这个动作,又觉得自己幼稚,复又小心翼翼地掀开了。
  那香囊上用金线绣了祥云纹,沉稳又大气,只是起针的那几下还能看出做手工人的粗糙与生硬,他把香囊拿出来,对着烛火看了片刻,唇边含了一丝自己都没能查觉的笑容。
  傻子。
  顾长思用手捋了捋下面垂落的玄色穗子,他从出生至今二十三年,就没见过霍尘这般傻的人了。
  接近他的人那么多,为名为利,霍尘是第一个以巧妙的方法钻进他的生命、又以意想不到的手段存留下来的人,而他什么都不图,只为了他这个人。
  他只想让自己开心,让自己多笑笑。
  这种赤诚的愿望,他许久、许久没有听到有人对他讲过了。
  他呼出一口气,将香囊收回了盒子里,重新上锁。
  手掌下是木箱发凉的纹理,割裂开的感动和怀疑拉扯着他有些无法适从。
  他看着那封信,下意识开口唤道:“祈安。”
  祈安从门口蹿了进来:“王爷。”
  顾长思却迟迟没有下文。
  他疑惑地看了眼顾长思抿紧的唇角,又瞄到了桌上岳玄林的那封信,试探道:“可是岳大人有事情交给王爷去办么?要不小的……”
  “你记得大师兄的模样么?”
  这话题突兀又突然,祈安那一刻其实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下一瞬琢磨过味儿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直直打上了天灵盖,激得他后脊梁骨都在发冷,差点儿双膝一软跪下去。
  他勉强撑住了,斟酌着答:“有、有一点印象。”
  顾长思抬起眼皮,认真问道:“霍尘会不会和大师兄有什么关系?”
  这次祈安是真的跪了,顾长思被他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我……”祈安心念百转,灵光一闪,道,“我是觉得惶恐,王爷,之前小的按您的吩咐去查霍尘的身世,若真有纰漏,岂非是小的的罪过。”
  他缓了口气:“而且,我觉得不会的。您想,霍尘是渭阳人,自小长在北境,可昌林将军是长安人,除了、除了牺牲在北境战场上以外,和北境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天下同样姓氏之人何其多,怎么会有关系呢?”
  顾长思无奈笑了下,走过去把他拽起来:“我不过就随口一句,你看你吓的,又不是要干什么。”
  祈安腿还是软的:“可是岳大人……说了什么吗?”
  “没有,师父只是说,让我如果有机会,带霍尘一起回去。”
  顾长思拎起一把银剪子,把过长的烛心剪断了。
  其实这不大像岳玄林的风格,如果他觉得霍尘没有问题,一般只会说句‘然’,如果有问题,他会直接告诉顾长思,让他多加小心。
  可如今这般模棱两可的答复,倒成功地引起了顾长思的怀疑。
  祈安抿了抿唇:“但小的看霍尘对您的心意,不像是假的。”
  “所以我想不通,霍尘仿佛对我的事情很上心,又仿佛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之前居然还说我是大魏唯一一位异姓王。”顾长思自己都笑了,“异姓王。连张觉晰都能骂我‘入不了族谱’,可见全天下都知道我这些事,唯独他不知道。”
  祈安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悻悻地垂着手站着。
  “罢了,盯着些吧。”顾长思把木盒放回案下,往里推了推,“他还没回来呢?”
  “还没,要不小的出去寻他?”祈安勾头看了一眼,“眼瞧着外面像是要下雨了。”
  “不必了,估计梁执生几日没见他,人家师徒俩有体己话要聊。”顾长思坐回去,按了按睛明穴,“只是一会儿若下起雨来,记得带伞去接一接,少淋一程是一程。”
  一场秋雨一场寒,北境天气入秋多变,一场一场雨下起来越发冷,霍尘运气不好,每一次天上的乌云都比他的脚程快一分。他今夜说了太多事也听了太多事,不自觉喝得有些多,结果摇摇晃晃刚拐到定北王府这条街上,转眼就下起了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