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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王爷是美强惨啊(古代架空)——言卿瑶

时间:2024-06-10 21:05:05  作者:言卿瑶
  “大人,锁开了。”
  邵翊没有顾长思那样近乡情怯的心情,焦急地望着手下将那把铜锁捅开,尘灰扑面而来,他硬生生遏制住自己猛地迈出的脚步,转头冲顾长思做了个“请”的动作。
  “殿下,臣手里有布巾,需不需要戴上些,遮挡尘土?”余光里瞥见顾长思用手抵住了鼻端,邵翊立刻殷勤道,“房屋老旧,是有些难闻,但眼下只能快,我们……”
  “不必了。”顾长思推开他,“走吧,我带你们去祠堂。”
  进了主院,迎面是一湾已然干涸了的池塘,年久失修的围栏在经年风吹日晒下变得残破不堪,依稀可辨曾经规整如新、有人架杆在塘边垂钓的模样。
  顾长思率先踩过石子路,伫立在一片静默封尘的主厅前。
  一清如水。在遥远的淮安王府中,顾令仪曾抱着他坐在书房里,一字一句地读:“一清如水,是指为官廉洁清正,在阿娘未出阁的时候,家中匾额上高悬的就是这四个字,是你外祖亲自提笔写的,顾家家训,也是如此。”
  他当时问:“阿娘,那我什么时候能够亲自去外祖家看一看?”
  顾令仪略略沉默了一瞬:“外祖父母已经故去了,只留下一座空空的宅院,等小晞长大了些,阿娘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时过境迁,站在这里的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四个字写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一气呵成,邵翊见顾长思长久地凝视,还以为遗诏就在那后头,刚想打个眼色,就被顾长思伸出的手挡了。
  “说在祠堂就在祠堂,不在这里。”
  邵翊快没了耐心:“殿下,等到事成,将这里所有的遗物整理后送到皇宫都行,但眼下,臣实在是怕发生变故——”
  “嗖——”
  羽箭之声破空而来,邵翊警觉,一把扳过顾长思的肩膀下压,利箭擦着他的发丝飞过,转瞬削下半缕。
  邵翊惊魂未定,压着顾长思没松手,还未发现什么端倪时,又听几声短促的暗器之声划破半空,定睛一看,密密麻麻的细线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如蛛丝一般隐秘又泛着冷冽的光,几根金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他的手臂,秋长若手腕一翻,数十条长线倏然勒紧,将他的手硬生生从顾长思身上撕了下来。
  “邵大人,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防不胜防啊?”
  苑长记踩在墙头,漫不经心地从身后箭筐中抽出一支新的,引箭搭弓,整张弓都绷成了一轮满月。
  门口,玄门与邵翊手下两军对垒,已然双双亮出了兵刃,在玄门护卫的保护下,秋长若十指攥着系了韧线的金针,死死拽着邵翊的那只手,而一旁从来深居简出的岳太师也破天荒地出现在顾氏祖宅的门口,沉默地看着邵翊脸色短时间变了好几个颜色。
  “玄门?来得真快啊。”邵翊手腕一翻,从腰间划出一道短匕,雪亮的刀光一闪,将秋长若缠着他的丝线尽数斩断,金针失了力道,七零八落地摔了一地,“怎么,没有陛下旨意,你们擅自出动,难道不算是一种拂逆上意吗?”
  “谁说我们没有陛下旨意?”
  马蹄声一阵高过一阵,随着一声长长的嘶鸣,封长念自马背上一跃而入,一抖手中之物:“玄门红漆令在此,命玄门长字门肃清逆贼,一切生杀大权听从门主岳玄林吩咐!”
  邵翊斜睨着眼睛看他:“封珩,你打量着蒙我是吗?陛下病重,已然昏迷多时了,在陛下圣躬抱恙期间,一切朝政交由本官处理,本官从未给玄门再下过红漆令!”
  他厉声道:“假传圣旨,罪加一等,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
  “‘又’?”封长念将红漆令揣进怀中,十拿九稳地露出个笑容,“所以之前的红漆令,是你下的?”
  邵翊一怔,下意识去瞥了一眼身旁的顾长思。
  顾长思根本没有看他。
  他目光很空,似乎在看那已经破败的庭院,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是安静地待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什么,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个契机,更或许是……
  “当时陛下病重,是本官代为签发的,但是是陛下的意思。”
  “哦?那如此说来,邵大人倒是事事听从陛下旨意了。”封长念遥遥一指,“那从刑部大牢中带走定北王,四处搜寻文帝遗诏,也都是陛下的主意了?!”
  “封长念——!!!”
  “还是说,”封长念讽刺一笑,“陛下早迫不及待希望让定北王殿下宣读遗诏,向全天下宣布,自己的皇位来路不正,逼死兄长,提防手足,与他平素的仁义之名全不相符?”
  “谎话编多了总是要露马脚的,邵大人,驴唇不对马嘴的事情少说几句吧,”苑长记眯着眼睛,将箭头盯准了他的眉心,“束手就擒的是你,还是你还在做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春秋大梦呢。”
  邵翊眸色一凛。
  仿佛看懂他在想什么,秋长若开口道:“如果你是在想宫内的情况,我劝你,还是先顾一顾自己吧。”
  *
  皇宫内。
  千机卫将明德宫保护得水泄不通,所有要面见宋启迎的大臣被拦截在晏清门外,孟声轻声细语地讲:“陛下圣躬抱恙,需要安心静养,诸位大人有何事,报知下官便可,下官定会如实记录,待陛下身体好转后如实禀告。”
  “孟声,你打量着蒙谁呢?”
  六部之内,吏部尚书岳玄林不在、礼部尚书至今空悬,户、刑、工三部尚书年事已高,能扛起大梁的唯有兵部尚书周祺,他站在百官之前,义正言辞地问道:“若是陛下圣躬抱恙,自有太医院院使告知诸位同僚,你一个钦天监监正,未免管的也太宽泛了些!”
  孟声挂着一张带笑的面皮道:“周大人这话说得……”
  “大人!”内侍小脚倒腾得飞快,转瞬就到了宫门口,附在他轻声说了几句,险些击碎了孟声那张挂笑的面皮。
  周祺勾了勾唇角:“得了,臣等就在这里等着,端看孟大人能带着千机卫,守在这里守多久。”
  孟声攥了攥拳,硬撑着施了一礼,匆匆跟着内侍回了宫禁。
  原因无他,方才那内侍鬼鬼祟祟地来禀告,说长庆宫本来没什么动静,但不知何时,东宫卫突然自北角门入城,悄无声息,令人猝不及防,请孟声快快去拿个主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他还没来得及跑到长庆宫外,又有千机卫来禀告。
  “中军都督府的人来了!”那千机卫气喘吁吁的,“就守在晏清门外,大人,不是说一切变故都在无声无息之中,为何……为何连东宫卫和中军都督府都惊动了!?”
  为何……
  为何?
  他哪里知道为何?!
  孟声慌乱中一阵一阵的头晕,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为什么当时邵翊临行前,要突然地问起那瓶蛊毒。
  邵翊对意外的嗅觉过于灵敏,或许在出发的那一刻,或许在北境迟迟没有传来消息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有些事情已经渐渐地脱离掌控,无论是北境、还是长安,一场悄无声息的争斗已经开始。
  而这一切,注定不会悄无声息的结束。
  *
  如秋长若所说,邵翊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宫里的事了。
  岳玄林、苑长记、封长念、秋长若都在这里,玄门带着人如此声势浩大地来,就代表着此事不会善终,要么杀掉这些人冲出去,要么高举遗诏,风风光光地让这些人在自己面前下跪求饶。
  他得抓住他能抓住的——
  “殿下。”邵翊胆怯地伸出指尖,拽着顾长思袖口轻轻扯了扯,“小晞,你看他们,他们都恨淮安王府,他们都看不得我们起势,他们想让我们一辈子都在宋启迎的阴影下抬不起头来,小晞……”
  顾长思这才如梦初醒,他先是看了眼昔日的师门,再度看了一眼被拽住的袖口,歪了歪头:“你叫我什么?”
  “小晞!!!”邵翊斩钉截铁道,“你是宋晞,是淮安王府的世子,你姓宋名晞,就该住在长庆宫里,然后一步步进入明德宫,成为天下主,这是你的命,这才是你的命!!!小晞!宋晞!!!”
  顾长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就在邵翊眼中刚刚生出一丝希冀的光彩,他便叹了口气:“你叫错人了。”
  他一把攥住邵翊的手腕,一寸一寸地将邵翊的手腕剥离开来,狂风骤然席卷在这座空落落的院子,将顾长思眼中每一种情绪都吹得分明。
  其中最清楚的,便是怒火。
  “我不是宋晞。我是顾淮。”顾长思一步步后退,“如果要再加一个身份的话,那我就是——”
  “玄门二弟子,顾长思。”
  最后一步踏定,岳玄林伸出手掌,轻轻压在他的肩头,像是一种无声的支撑,那一刻顾长思眼睛都亮了几分。
  “弟子幸不辱命,一切阴谋、一切算计、一切违逆都浮于水面,如今国之蠹虫悉数现世,师父,该到我们动手的时刻了。”
  下一瞬,门外骤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长.枪快到挥出残影,如故枪所掠之处一片血腥,霍尘身披甲胄,还带着北境嘉定外的风雪寒凉,一路如同杀神一般疾风过境,为玄门淌开了一条鲜血大道。
  烈烈长风送来熟悉的气息,顾长思在风中回头,与那荣膺加身、凯旋而归的人四目相对,刹那间魂梦颠倒。
  如果不是那封遗诏、如果不是当年的战败、如果不是这些所有的阴差阳错、天不遂人愿,那么早该在昭兴十二年的初春,这个人就该这样凯旋而归,带着尤为褪去的风雪,回到他的身边。
  不过终归是,故人,归来。
  他们明明分别没多久,却好像分别了好多好多年。
  “我回来了。”霍尘指腹在顾长思眼下略略一蹭,旋即敛了那眼中柔情,换上一双冰冷目光,望向摇摇欲坠的邵翊,“邵大人,啊不,还是说郜大人,北境那边你就别惦记了,你的老朋友,狼崽子哥舒骨誓,已然被我摘去头颅,所涉谋逆之罪的韩恩等人,也悉数下狱,只待裴青一一清算干净。”
  他长枪一挑:“如今,我们该来算算总账了。”
  “玄门长字门接红漆令。”岳玄林负手而立,朗声道,“玄门密旨,大魏太保邵翊,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勾连乱臣贼子,通敌叛国,罪无可赦,命尔等诛杀国贼,清理奸佞!执此令者,霍长庭,顾长思,苑长记,封长念,秋长若。”
 
 
第121章 翻盘
  邵翊气到发抖,手下人撑了他一把,才发现他双拳捏得死紧,几乎要将指骨掰碎,甚至连呼吸都在颤抖:“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们……”邵翊一张张面孔扫过去,最后定格在顾长思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上,“你……什么时候知道北境的事儿的?”
  “你真以为我去北境是怄气去了?”顾长思勾了勾唇角,“温于别是个人才,北境上下,大到布政使司、小到知县,所有官员的为政纪要,我们温大人都整理得规规矩矩的,想查一个人可太简单了。”
  “不可能!我与韩恩没有明面上的往来——”
  “你是没有。”顾长思打断他,“甚至将与韩恩之间的银钱交易用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都记到了褚冰深的身上,可我又不是没去过褚寒家中做客,他为官清廉,一丝一毫的奢靡之风都窥不见影,那么多的金银,他又孤身一人无妻无子,难道要带到坟墓里去吗?”
  “那为什么会是韩恩?!”邵翊百思不得其解,“北境大大小小那么多官员——”
  “你也说了,大大小小那么多官员,有几个这么不要命,敢把自己的脏水往直系上司头上泼?”顾长思笑道,“褚冰深是什么官职,提刑按察司的按察使,除了同为布政三司的人,还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等他继续问,顾长思又道:“当然、当然,这也钉不死他,可是将他的身世与那上百种兵器放在一块儿比一比,再加上他的那些俸禄……这些东西凑到一块儿,可就不难了。”
  “你是个文人,不懂兵器,但没关系,我懂。”
  要死就让他做个明白鬼,顾长思点到为止,已经从邵翊那不断放大的瞳孔里明白了他已想通一切关窍。
  在发现韩恩有问题后,顾长思几乎是立刻明白过来邵翊的计谋,所有的真相悉数浮于水面,尤其是那块一直未能明晰的哥舒骨誓——
  邵翊承诺将北境十二城送给狼族,利益是以此造势,证明宋启迎无德无能,与此同时将遗诏抛出,道义、威名、舆情,一切都会站在顾长思的身后,此时淮安王府的大旗将一呼百应,足以让整个大魏天翻地覆。
  所以哥舒冰不能回去,因为狼族与大魏的仇怨不能消解。
  所以顾长思必须立刻马上回长安,只有以身入局,他才能够彻底将邵翊捏住,将他的一切动向悉数拢于掌中,与此同时,先去北境先发制人、断掉狼族造的势,再入皇宫护住明德宫与长庆宫,这个国家的根基才不会飘摇。
  他以身入局,硬生生凭半身血肉胜过半子,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硬闯了道先机出来。
  如今,形势陡转。
  如果不是眼下的情形太过于滑稽,邵翊真的要给顾长思鼓鼓掌。太妙了、太妙了!谁能想到,顾长思真的不怕死,用自己的命跟自己下了一局,既是棋子又是棋手,邵翊还真就凭那些微的疏漏,让他反守为攻。
  “郜文榭,怎么样?”顾长思微微露出个笑来,“算计的滋味、背叛的滋味、被别人算计的滋味、被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感受到了吗?”
  “宋晞,顾淮。”邵翊怒极反笑,“我亲自双手奉过来的帝位,你居然不要?天下真的有你这么蠢的人吗?”
  “我蠢?还是你在张机设阱,只待我被仇恨蒙蔽双眼,钻进了你的圈套。”顾长思凉凉道,“你是要把我推上帝位,还是要将我变作你的傀儡?待我不能掌握之时,一举将我推下高台,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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