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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狗(近代现代)——reinhard

时间:2024-06-10 05:54:51  作者:reinhard
  赵起梁倒是个好说话的,先是跟茹宏图嘘寒问暖:“你就安心养伤吧,钱的事情不用担心。”茹宏图踌躇片刻后问:“钱老大还好吗?”“钱老大身体还好,但是这次的事件让钱门和振青帮……误会很深,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赵起梁还想说些什么,旁边的宾武却抢先箭步上来揪住了茹宏图:“你说!你是不是在工厂里看到什么了?帝如哥去了哪里?!为什么钱老大回来之后只嘱咐了要救你却对帝如哥只字不提?!”
  茹宏图呆愣愣地望着宾武,原来钱臣没有跟自己的亲信提过李帝如背叛的事么。也对,他们相恋那么久岂是能如此干脆的说恨就恨?即使钱臣当初向李帝如开了枪,但后面想来大概是也有悔意的吧,要知道在道上不成文的规矩里,背叛可是一等一的耻辱。所以钱臣在众人面前绝口不提李帝如的背叛,仍算保全了他的体面。
  “说话!你哑巴了?!”茹宏图不知道为什么宾武因为李帝如动怒,分明钱臣才是他应该要担心的对象,“是不是你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嗯!?”“我……我不知道。”茹宏图停顿了一下,终究选择闭口不言。
  钱臣也说过让他别把在废工厂里的所见告诉其他人,他的话茹宏图总是记在心上的。
  赵起梁看不过,起身把宾武硬是劝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个信封,放在床头柜上:“这卡里二十万是我们老大给你的,没有密码你随意使用。再怎么说你也冒死帮过他,算是还情了。”
  茹宏图推回去:“我不要钱。”
  赵起梁说:“未来钱门和振青帮双方会变得怎样,都是未知数。你多给自己留条后路总不会有错,别推脱。”说完就走了,一点回绝余地没留给茹宏图。
  茹宏图捏着卡发了好久的呆。钱臣给他钱是当封口费还是当别的什么呢?亦或只是看他可怜而已,简单打发点对自己不值一提但对茹宏图来说已经是数量巨大的钱财。
  买他对李帝如的事情闭嘴。
  还要买他收回那句那滑稽可笑、不自量力的“我喜欢你”吗?
  ※※※※※※
  茹宏图蹲在路边抽烟,今天也就这么打烊了吧。晚上客人很少闲下来就不自觉想起了几年前的事。
  多亏了钱臣的那二十万,他才把母亲离家后关闭的包子铺重新整装开店。
  赵起梁说得没错,人是该给自己多留条后路。否则振青帮后来青黄不接直至解散,他也不知道该靠什么活。
  母亲以前学做包子时的笔记还留着,街坊们瞧他可怜又常光顾生意,再加上他那腹中藏匙、勇闯敌窟的“光辉事迹”不知怎么在道上也传开,不少弟兄感于他的忠勇卖他几分薄面,跌跌撞撞地总算是熬过来了。
  店开起来后,有买包子的顾客提议他挂上招牌起个店名,否则不太好找。于是茹宏图左思右想,想出个极土但好记的名——小二黄包子铺。
  “小二黄听起来像条狗啊。”
  “嗯,这样就挺好的。”
  伏老大、勇哥都叫他狗,钱臣第一次知道他在帮里被叫“土狗”的时候也莞尔一笑。
  那段日子,即使是当狗也是幸福的。
  茹宏图钩下卷门锁好,准备上楼洗洗睡了。却被后面车灯频闪的近远光换等晃到眼睛,是谁又把车开到巷子里来了?
  茹宏图皱眉回头望去,刚想叫那司机把车退出去就见车里的灯亮了,钱臣坐在驾驶座上冲他扬了扬下巴。茹宏图完全没想到他会在晚上这时候来,原本已经疲累的精神又跟加了三把火似的,跑到他车边弯腰凑到车窗前问候:“钱总好!我这刚打烊呢,有什么事不?”
  钱臣把车靠边一停走下来:“就知道这时候你打烊了,喝酒去。”
  “哎!好!”茹宏图当然喜不自胜。
  这几年钱臣时不时会找他喝酒,起初茹宏图受宠若惊,还以为自己终于入了钱臣的法眼。后来才发觉根本不是那样,他只是纯粹想找个没什么顾忌可以说话的对象。茹宏图远离了帮派纷争,还与他共同经历过李帝如的背叛,是身边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才恰好成了当酒友的最佳人选罢了。
  茹宏图也不是不知道钱臣身边鲜亮的男孩儿一个接一个地换,长则三五月短则一两周。他们或多或少都跟李帝如有些相似之处,比如腰肢可堪盈盈一握,比如圆翘的鼻头……不过钱臣似乎还没找到一个令他完全满意的。
  李帝如没有在钱臣心里消失。
  有时候茹宏图觉得钱臣特别残忍,难道他不记得自己喜欢他吗?带着那些引人瞩目的男孩卿卿我我的到包子铺来,拿两个包子给他留下超过包子原价几十倍钱便走了。又或者叫他出来喝酒,酒酣耳热之际甚至会拍拍他的肩膀,仿佛他们是有多么熟稔的老友。
  钱臣说的很多事,其实茹宏图都听不懂了。那次事件之后,钱门似乎也逐渐洗脱黑社会的形象,钱臣虽然仍是在处理一些灰色的事情,但却摇身一变成了人人口中的“钱总”,派头倒不减反增。
  而没有了振青帮维护的缇花街,居民们就成了最后的防线。大家都打算钉子到底,。好在钱臣没把他们逼太紧,偶尔来骚扰的小弟也都会因为有茹宏图在不敢多么造次。缇花街已经是茹宏图最后的栖身之处了,所以即使是钱臣想要这块地想要很久,他也没想过要走。
  茹宏图偶尔心底也会打小算盘,只要钱臣还惦记缇花街,那就肯定不会忘记他。他可是为钱臣挨了刀子也要爬出来的人。可转念一想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帝如给钱臣挡过枪子儿,钱臣向他开枪的时候还不是没有半点犹豫。
  茹宏图看着眼前自己倾慕多年的男人,他知道他的口味、喝酒的习惯、以及其实他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文雅端方。而他也猜不透他,为什么心里还有李帝如却能下狠手。
  换做是自己是决计做不到的。
  “总是我在说,你呢,最近怎么样?”钱臣给他倒酒。
  茹宏图一笑,他前不久刚带一个男孩子来过的时候也这样问他难道忘了吗:“没事,我挺好的,生意还好,身体也还好。”他们日常没什么交集,估计钱臣也不知道该问他什么,只能寒暄些不痛不痒的话。
  “还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呢,是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寡妇,说是配我这样的应该也合适。”茹宏图此话刚出,钱臣原本送到嘴边的酒也停了一瞬。
  “不过没成,对方听说我以前混过道上……就没下文了。”
  他说完钱臣才把酒仰头饮尽:“没事,总会有成的一个。”
  “嗯。”茹宏图勉强挤出个笑容。
  他在编谎,其实根本没什么带孩子的年轻寡妇。他只是想听听钱臣会说什么、会有什么反应。但果然不该自作多情抱有什么期待。
  就连今天会来找他喝酒,也是因为今天是那场事件发生的第四年。自己在钱臣心中没有任何特别,只是一段悲伤经历的共同经验者而已。
  他钱臣凭什么会把一条狗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用倒叙的写法,希望不要太突兀
 
 
第13章 
  茹宏图这几年酒量渐长,但和钱臣在一起喝酒他会克制。茹宏图也很想像钱臣一样喝到酩酊大醉,四年前钱臣和李帝如决裂的那天又何尝不是他与父兄般的伏韧与勇哥死别的一日。
  茹宏图太害怕了,所以他得较为清醒地守着钱臣,生怕这个曾经的黑道老大也被人冷不丁地取了性命。当然若说没有自己的一点私心是假的,想要和钱臣说话,想要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最后钱臣都喝醉了,茹宏图还只是微微上脸而已。“钱老大,不,钱总……”回忆让茹宏图不自觉脱口而出自己最习惯的称呼,“您醉了。要不要我打电话要宾武他们来接您回去?”
  钱臣靠在椅背上,垂着脑袋眼睛半闭,好一会儿才吐气模糊地说:“不想……回去。”这让茹宏图犯难,现在凌晨两点,连大排档的老板都过来和他们说要收摊了。没办法只能把钱臣架着带回自己家去,幸好他们是步行来的也不算远。
  茹宏图没想到钱臣看着瘦高,其实架起来还挺沉的。绕在自己后颈的手臂、环着的腰上都能触到结实的肌肉。茹宏图还是头回跟他那么亲近,以前钱臣醉了都是宾武他们接走的。
  “回去那么早干嘛,还能、还能去下一场!”钱臣确实醉得不轻,几乎全压在茹宏图身上。“咱们下次再喝吧钱总,包子铺清早还要开张呢。”茹宏图把他到处指点的手摁下,以免吓到路上零星几个行人。
  “少开一天有什么关系?”钱臣撇头过来看他,茹宏图能感受到他带着酒气的灼热吐息,距离自己近在咫尺,“你就那么喜欢钱吗?嗯?”
  茹宏图低着头苦笑答:“没有钱,我怎么过得下去。”
  钱臣听罢没有再问了。
  好不容易把钱臣带回了家,茹宏图已经是一身大汗。钱臣倒好,把他往床上一放就睡着了。茹宏图又给他脱鞋脱袜好一阵忙活,最后累了便蹲在床边,下巴枕着床沿看钱臣安静的睡颜。
  看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看他齐整乌黑的眉毛、看他如鸦羽般的眼睫……
  喜欢他,还是喜欢他。
  听说一见钟情的效力其实很短,但在茹宏图身上却又很长。茹宏图从那件事对钱臣初次告白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喜欢他,生怕连目前这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了。
  可茹宏图猜钱臣不要他喜欢,钱臣只要他当一条等待的狗。
  就像真正的狗一样,永远摇着尾巴眼睛里闪烁赤诚的光亮,无论人向它们倾泻怎样负面的情绪,狗都会用自己毛茸茸的身躯与不离不弃的陪伴来治愈他们。
  即使是这般也好,茹宏图想。跟那钱臣手下的小弟还有那些他身边的都有点像李帝如的男人们都不一样。他们共享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会让自己在钱臣心里变得有那么点特别。
  “钱老大、钱老大……钱臣。”想着钱臣睡着了应该不会听见,所以茹宏图很小声很小声地叫了钱臣的名字。
  ※※※※※※
  凌晨四点,茹宏图设的闹钟响了。他从椅子上飞速弹起来摁掉,生怕吵到了还在熟睡的钱臣。活动在椅子上窝着迷糊了两个小时的僵硬肩颈,茹宏图作为小二黄包子铺的的老板兼员工的一天又开始了。
  制作馅料、擀面皮、包包子、打豆浆……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一个人来做。当然不可能在客人来之前全部做完,只能分步慢慢来做。当天麻麻亮时,第一位客人也来了。
  “老板,早啊!”
  “早啊大婶。”这位环卫工大婶通常是来的最早的客人,茹宏图跟她也算是熟识:“还是老样子吗?”
  “对。”得到回复后茹宏图利落地把两个馒头和新打的豆浆盛出来。大婶就借着包子铺的灯光开始吃早餐。茹宏图边忙着包包子边和她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完全没有注意到钱臣此时也从外面的楼梯上下来。
  还是大婶帮他招呼:“老板,又有客人来了。”茹宏图一回头正看见钱臣还有些惺忪的俊脸。“您、您先坐会儿,喝杯豆浆暖暖胃。”他把热豆浆和刚蒸好的豆沙包端到钱臣手边,钱臣略微点了点头。
  “老板,再给我装两个豆沙包和茶叶蛋。”大婶吃完了馒头,跟茹宏图又要了新的。见钱臣坐在那慢慢喝豆浆就跟他搭话:“小伙子,你也那么早啊?是在那边写字楼上班的不?真辛苦呀,”她也不管钱臣有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这片就是小茹老板开店最早,做的包子也好吃。”
  茹宏图在台子后面包包子,听到别人在钱臣面前夸他还有点不好意思。“是挺好吃的。”钱臣说。
  “我带回去给我女儿当早餐,她喜欢吃的是肉包,但小茹老板最早一批只做豆沙包,做得最好吃的也是豆沙包。”
  “我问他为什么呀?你猜他怎么说?”
  茹宏图突然感觉不妙,刚想打断大婶却已经说出口了:“小茹老板说他喜欢的人就爱吃豆沙包,所以每天最早就做豆沙包,想让对方来的时候随时都能吃到。你说这小伙子是不是还挺浪漫哩!”
  “大婶……”茹宏图紧张地叫了她一声,有小心翼翼瞟着坐在旁边的钱臣,钱臣手里的豆沙包已经咬了一半。“我、我随口胡编的,因为豆沙馅准备起来很快,所以每天都是最早出笼的。”
  别家的豆沙馅或许准备得很快,但小二黄包子铺的豆沙是茹宏图一粒粒把坏豆子挑出来,仔细研磨好几遍又加了一点陈皮增加风味不至于太过甜腻才包到皮子里去。当初只是当做闲聊告诉大婶的话,没想到她还能真的碰上钱臣并且记得自己说的这些闲言碎语。
  茹宏图佯装镇定地继续包包子,其实手都在微微颤抖。钱臣听到了会怎么想呢,分明已经告诫过他不要喜欢自己,却还是在背地里跟旁人说这种事。会不会……会不会到时候连现在这种最普通的关系也没办法维持?茹宏图想想便觉得害怕。
  他错了,他不该贪心,不该把钱臣带回家来的。要是坚持让宾武把钱臣接回去就好了……一时间无数的思绪涌上心头,茹宏图急得不知该怎么办。
  当钱臣站起来的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死刑。
  哪知对方只是将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说:“钱放在这里。走了。”
  “老板,你不找钱呀?欸!年轻人,还没给你找钱呢!”大婶看着一个离开、一个背对着坐在店面的人满是疑惑。
  茹宏图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流出来的眼泪。钱臣没有说什么,但他的心还是就开始痛了。
  “没事,大婶……他是常客,剩下的钱可以一直来吃包子的。您也该回去了吧,女儿还等着您带早餐回去。”茹宏图压抑着哽咽的声音,又开始包起包子。
  “行,那我走了啊。”大婶的声音远去了。
  钱臣回到车上,关上车门也没有启动,而是把自己封闭在安静的空间中。陈皮豆沙的味道还在口腔中留有余味。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听到大婶说的话,他不是没有触动。茹宏图喜欢自己,也不是第一天就知道。他没法控制操控茹宏图的感情,却还能驱使自己回避那样热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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