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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狗(近代现代)——reinhard

时间:2024-06-10 05:54:51  作者:reinhard
  “我没有死,你也没有。但你此刻也感受到了当初我是怎样也想求你活下来的心情吧……”
  随着醒来的时间增加以及被钱臣切实安慰,手腕上的疼痛与被钱臣触摸带来的温暖交杂着,终于给茹宏图带来存活的实感。他定定看着钱臣瘦削的面庞和眼下的黛青色,不知自己不省人事了多久,竟让钱臣担心到憔悴至此。
  钱臣没有问他为何寻短见,只是抬手指了指吊着输血的血袋说:“你的身体里现在流着我的血,要是还想着死的话,那我的一部分也会跟着你一起死去。”茹宏图哪里听得了这种话,他从来都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怕死更怕钱臣会死。
  “钱老大……呜呜呜,对不起……”茹宏图终于压抑不住情感捂着眼睛哭了起来,“是我错了,我太贪心、我卑鄙我无耻,我失忆康复后还接着装下去骗了你……”
  “还把、把你给睡了。”前面的话茹宏图都说得清晰,唯独这句小声到跟蚊子叫似的。钱臣刚从茹宏图清醒的巨大欣喜中被他的剖白摆正神色,哪想感情这傻小子竟然以为自己最大的过错居然是把他睡了!难道认为他钱臣是什么封建时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闺女吗?!
  “你那么爱李帝如,他骗了你你都给他吃枪子。我算哪根葱……我太害怕了,怕你发现我装失忆也要给我吃枪子。”茹宏图说着说着就缩进被子里,他没法面对钱臣。
  被子外钱臣的声音倒是心平气和地传来:“那你为什么要继续装失忆?”隆起的被包动了动,“因为……只有在我失忆的时候你对我才会像……”
  “会像仿佛真的喜欢我那样。”即便有被子阻隔了视线,但茹宏图还是紧闭双眼才敢说出这句话。那些他通过装失忆才得到的小小幸福泡影已经支撑得足够久了,自己如果真的喜欢钱臣就不该继续利用钱臣的怜悯和善意。
  被子外沉寂半晌,茹宏图也不知道钱臣是什么样的态度和表情。被子里温暖但憋闷的空气让他有隐约窒息感,想听却又不敢听到钱臣接下来会说什么话。蓦地茹宏图感觉到空间被什么压紧了,钱臣搂住那隆起的被包轻声说道。
  “你怎么就断定我不是真的喜欢你呢?”
  他的语气不重,在茹宏图听来却如同惊雷,整个人都愣住了。钱臣见被子里不动怕茹宏图把自己憋坏赶忙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茹宏图还呆呆地望着他。
  “图图,虽然我心中确实气你不告而别也为你担忧……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钱臣宽阔的肩膀终于如释重负地放松下来,捧着茹宏图的一只手贴在自己额头,如同虔诚祷告的信徒。“是我没让你能足够信任我,是我让你小心翼翼担惊受怕。”
  “我远没有你想的那样好,在感情里我也只是一个胆小的人。因为你也亲眼所见的那场背叛所以迟迟不愿再轻易走入一段感情。”
  “可茹宏图,你和李帝如是完全不同的,不需要和他比较。他的欺骗是为了攫取我的利益,而你的‘欺骗’不是为了伤害我。”
  “我怎么会给一个为了成全我而连固守着回忆的家都可以放弃的人吃枪子呢?况且这个人……”钱臣放下茹宏图的手正视着他的眼睛说,“我其实很早就放不下了。”
  “茹宏图,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怜悯是真心喜欢,像你当初在我最是不堪的时候也肯说喜欢我时那样。无论你是‘土狗’,是在我车上塞过小卡片的混混,还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包子铺老板。”
  “我都喜欢。”钱臣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笑,他还没对茹宏图说过这么多柔软的情话。不知道以往在他心里自己那强硬的帮派老大形象会不会在此刻变得别扭起来。
  茹宏图望着钱臣突然又流泪了。
  他爱了这个男人那么多年啊……从来只期望能以一种不算太远的距离守望他就足够,在经历那那么多波折甚至亮度徘徊在生死边缘之后,竟然能听见他也亲口对自己说:我喜欢你。
  像是艘只发送过一次信号的孤独飞船在茫茫宇宙中航行着,终有一日也接收到了同类的回音,便知道自己在这寰宇之中不是独行的了。
  “钱老大……钱老大!”茹宏图想笑,可脸上还流着泪,一时间也不知是哭是笑的滑稽。“可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钱臣牢牢抱紧他:“现在至少有我,以后也会有我。还要继续叫我钱老大吗?”茹宏图紧贴着钱臣,眼泪都顺着他的脖子流进衣领:“我也想叫你阿臣。”
  “嗯。”钱臣吻了吻茹宏图,尝到了泪水的咸味。但这泪水纵然咸涩也有终拨云见日的喜悦。
  “嘶……痛。”茹宏图在让怀里挣扎了一下,原来是抱得太紧压着正在输血的手了。钱臣赶紧放开又扶着他躺下,茹宏图眼睛一直看着他生怕刚才经历过的表白是做梦,只要一闭上就会什么都不剩了。
  “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现在还是休息吧。”钱臣忍不住爱怜地再次轻吻茹宏图的嘴唇。
  “之后再慢慢告诉对方吧,毕竟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呢。”
  作者有话说:
  总觉得:你身体有我的血
  这个说法也有点涩涩的。
 
 
第67章 
  茹宏图除了失血与割腕伤之外没有其他大碍,治疗一周之后便能出院了。看着来接他们出院的康延等一众小弟脸上俱是感慨激动的神情,尤其是康延因为见证过他们二人的许多事,内心特别有感触感觉要哭出来似的,弄得茹宏图特别不好意思。
  “抱歉……最近因为我的事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
  “狗哥这是什么话,咱们也认识那么久了。眼见你和钱老大修成正果那确实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咳咳,”站在茹宏图身旁的钱臣提醒道,“什么狗不狗的,都给我放尊重点,换个称呼!”“欸嘿嘿,这不是习惯这么称呼一下还没改过来么,”康延哪能不知道钱臣这话什么意思,立即正色重新朝茹宏图说,“祝贺小茹哥康复出院!”他身后那一溜小弟也中气十足地跟着喊道:“祝贺小茹哥康复出院!!”甚至还有人小跑过来给茹宏图送上一束花。
  “唉呀够了够了……”这阵仗实在引得路人侧目,茹宏图缩头缩脑好像要钻地底下去了。可钱臣却颇为满意的样子,捉住茹宏图的手不给他躲:“叫你小茹哥呢,躲什么躲。”
  “知不知道他们这么叫你什么意思?”钱臣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量说。茹宏图其实知道,但又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可置信,恍惚地摇了摇头。钱臣无奈看着他:“意思你是大嫂呢。还是说……你比较喜欢直接叫你‘大嫂’?”“这样就可以了!”茹宏图赶忙出声制止,生怕钱臣真要小弟们立刻改口。
  原本钱臣打算在出院这天便和茹宏图一起返回桦市的,但茹宏图认为还得多待一天,自己的租屋里还有东西没收拾完。钱臣提议让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弟去收拾快得很,而茹宏图坚持得自己去。钱臣便也由着他,只是提出自己要跟着他去。
  茹宏图后来租的房子在某个老旧小区,房东是鳏居老头。一层楼对门两小户都是他的,也不在乎能租多少钱就图对门有个人气罢了。钱臣跟着茹宏图走进屋子里,发现陈设基本都是屋主原有的,属于茹宏图的痕迹少得可怜。唯一比较显眼的就是床头柜上那张茹宏图幼时的全家福了。
  “你坐会吧,真没什么要帮忙收的。房东这时候应该去买菜了,他回来我交接个钥匙打声招呼就能走。”钱臣听茹宏图的没有乱动手,而是坐在椅子上打量他躲着自己时蜗居的地方。“你以前就来过榕湖城。”钱臣句话是肯定语气,把茹宏图说得心虚:“你、你怎么知道?”钱臣指了指那张全家福,背景后面清楚的是榕湖城人民公园挂牌大门。茹宏图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吓得他还以为钱臣会读心呢,原来是研究照片知道的:“六七岁的时候家里来过一次,离现在二十多年了,其实也记不得太清。还有印象的大概就是妈妈很喜欢榕湖城。”茹宏图拿起那张用新相框框起的老全家福摩挲。
  陈秀红写着自己美容院电话的纸条就夹在这张全家福与相框之间,茹宏图没有丢也没有刻意去记下来。仿佛只要知道这张相片的背后依然存在着自己与母亲的联系便足够,像细细的风筝线连着哪怕相隔再远也能知道母亲的所在。
  “所以你是觉得你妈妈喜欢榕湖城,有很大概率之后也会来这里生活,才最后选择在这里落脚么?”钱臣总结信息的能力相当精确,“有找到你妈妈么?人海茫茫,即便在同一个城市想要遇到也不容易吧。”
  茹宏图原想把和陈秀红的重逢隐去,可转念又想如果连钱臣都不能倾诉的话,那自己又向谁说这其中的酸楚呢?他们已经是最亲近的人了呀。
  “大概是真的有命运、缘分之类的存在吧,我……真的在偶然之间遇到了她、还有她现在的女儿,”茹宏图陷入回忆般喃喃道,“妈妈现在过得应该不错,有了自己的美容院,妹妹也优秀,小小年纪比我争气多了。”他手里不停卷着衣服,不想让钱臣看到他窘迫又酸涩的神情。
  从茹宏图没有和他妈妈生活在一起,住了院也从未有人来联系过,结合茹宏图的表情来看,钱臣想茹宏图在他妈妈那儿应当是受了很大挫伤。
  所以……因为觉得自己再无牵挂才会要去死吗?看着茹宏图左手腕上还缠着的绷带,钱臣胸中闷痛。当即起身过去抱住了茹宏图:“知道她还在便好,别想太多。你今后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是我们的生活。”
  “绝对会比她所知的要幸福得多!”
  茹宏图埋首在钱臣怀里,鼻腔泛起阵阵酸意,但忍着没哭而是重重回答:“好!”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房东还没回到。二人便坐在床上聊天,茹宏图实在好奇钱臣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榕湖城的,这里和桦市八竿子打不着边。钱臣把有老家是榕湖城的小看到榕湖城好人好事的那期新闻才发现的来龙去脉说了。
  “你说你,跑的时候那么聪明,安定下来反而还不灵醒了。如果你没给那人留我的名字,估计还能再躲一阵。”钱臣觉得好气又好笑。
  “呀!原来那个小刘还这么大费周章的找过我啊?!我是不是也给他回个信比较好,通过电视台的媒体公众信箱可以吗……”茹宏图说着还真搜到了榕湖城好人好事节目组的媒体信箱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短信。
  “快说,”钱臣侧躺撑着脑袋问他,“为什么留我的名字?是真的很想我故意留点线索好让我找你?”
  茹宏图笑了笑说:“听长辈们说过帮助别人是积德积福的事。我想你的事业不那么清白,用你的名字可以帮你消解一些业障。”
  “就算以后见不到了……只要想到我做的每一件好事都可能保佑你化险为夷,我也会觉得欣慰。”他手中仍在不停地编着短信,好像这是不用仔细组织语言就可以自然流露出的心声。
  钱臣听罢没有言语,突然抽掉了他手中的手机,一个翻身把茹宏图覆住劈头盖脸地吻他。
  他从第一天混道上开始杀过的人、他造的孽有多少恐怕连自己都数不清吧,但这些都让他自己承担就好了,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傻不愣登的家伙说自己做的所有好事都冠他的名字,还打算像愚公移山一样把他如山的业障都移尽么?
  “茹宏图……图图……”钱臣的吐息把茹宏图的耳朵都晕红了,他很想说些其他的话,却发现除了呼唤对方的名字与昵称之外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的名字本身就包含了太多太多。钱臣不需要他大展宏图,只图他平安幸福。
  茹宏图激动地回吻钱臣,二人在租屋的小床上大有擦枪走火的势头,却被迟来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可能是房东大爷回来了,我跟他说好直接来敲门的。”茹宏图赶紧推开钱臣整了整衣服,钱臣这才不怎么乐意地也从床上起来。房东大爷见他们面红耳赤的模样,还纳闷:“天也不热呀,你们怎么脸红成这样?”
  茹宏图尴尬地笑着掩饰:“收拾行李给热的。”房东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家具损坏,便退了茹宏图押金拿回钥匙:“对了,你这儿还有自己买的锅碗瓢盆不带走么?我看还挺新的你到别地儿也能继续用呢。”
  “不带了,您要是觉得有用就留着,不用就扔了吧。”茹宏图侧头对上钱臣藏着柔情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加了句。
  “我不去别的地方,我要回家了。”
 
 
第68章 
  再次回到桦市、回到钱臣家,茹宏图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一些物品都还在,仿佛他只是稍稍离开了一两日没有走远。钱臣这半年里又是怀着怎样的心绪生活在有他痕迹的环境中呢?茹宏图不忍多想。
  抱有亏欠的心思,茹宏图主动提出晚上自己下厨,二人在家解决晚餐。茹宏图甚至还发现自己给钱臣做的那些包子都没少几个还放在冷冻层里冻着。
  “还有那么多包子为什么不吃?”茹宏图脱口问到。旁边在帮着打下手的钱臣挑眉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睹物思人’?我要是有那闲情把这些包子全吃了,你就也不会再站在这儿了。”茹宏图听罢抱歉说:“还会给你做新鲜的,这些冻了那么久就不要吃了……以后,也会一直给你做的。”钱臣脸色这才和缓许多:“我可会一直记得的,你要说话算数。”
  睡前钱臣帮茹宏图换手上的绷带,二人相对而坐,四只眼睛都看着茹宏图左腕上数条深浅不一的伤口,纵然已经结痂但横亘在白皙皮肤上仍是令人触目心惊。茹宏图看着钱臣认真帮自己换绷带的模样,突然感到后怕——他不应该自杀的,如果真的死掉那就再也看不见钱臣了,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再也察觉不到他嫌弃的话语下透出的温柔。
  “谢谢你阿臣。”换好后茹宏图发自内心地道谢,不只为此也为许多事。钱臣把剩余绷带收好,见茹宏图起身又问:“去哪?”“呃……回我房间去,不早了你这几天辛苦也该好好休息。”茹宏图指了指原来钱臣为他准备的房间。钱臣一把将人拉回来横抱着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床边:“茹宏图,你有没有一点当男朋友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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