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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狗(近代现代)——reinhard

时间:2024-06-10 05:54:51  作者:reinhard
  “呜……”茹宏图喉咙里发出短短一声呜咽,他的额头留下了顶地的红印子,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他蜷曲在地上是躲着钱臣在哭。被钱臣猝不及防地揪起来,什么表情都藏不住了。
  “是我、是我错了……钱老大,饶过我、饶过我。”茹宏图很没出息地当着钱臣还有几个小弟的面涕泗横流。他哭得五官皱在一起,又胡子拉碴头发蓬乱,实在狼狈得像出逃的囚犯。
  但钱臣从没有觉得谁的眼泪像茹宏图的眼泪这样,颗颗砸在他的心上。
  “我饶你什么?”钱臣松开手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即便已经在这段时间把茹宏图的所思所想猜得差不多,但他还是想听茹宏图自己亲口说出来。茹宏图只匆匆看了钱臣一眼又不敢抬头了。
  他看见钱臣的眼里,比愤怒更多的是悲哀与不可置信。
  这样的眼神茹宏图只见过一次,那便是钱臣和李帝如决裂的那一次。
  巨大的痛苦从茹宏图的心里蔓延开,数年前他曾经鼓起所有勇气想用最纯粹的告白来驱散钱臣眼里的那种神情,可如今让钱臣再次品味到“背叛”的人,居然就是自己!
  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他下过决心无论是以何种身份居于钱臣身边,哪怕不被在意、不被理解、更不会被喜欢,他都会竭尽所能让钱臣开心畅快。为此他可以做酒友、当小丑、还可以当狗。
  哪怕再也不见,茹宏图绝不要和钱臣走到这种境地。
  “你知道我的经历,我还以为你记得我的好恶。可是……”钱臣苦笑,最终不再继续说下去,他示意手下的人把茹宏图带下去看管起来,现在人已经找到了他们总有机会说清楚。自己也需要冷静,这种骤然失而复得的复杂心绪,难保会影响他对茹宏图做出什么事来。
  茹宏图被手下们架着离开,脑袋里却只回响着钱臣最后这句话,他怎么不记得?钱臣平生最恨的就是欺骗与背叛。而自己打着为了钱臣考虑的名义,成为了欺骗与背叛他的人。
  钱臣会杀了他。
  时隔多年,当初李帝如所面对的那个枪口终究指向了自己。
  茹宏图彻底失声了。
  作者有话说:
  修勾崩溃
 
 
第64章 
  茹宏图被变相软禁了起来,虽说不知道身处何处但有康延来给他送来好吃好喝的。“狗哥,好歹吃一口吧。”康延还是跟以前在缇花街一样这么叫他,振青帮没了,他也不再是勇哥和伏老大的口中的“土狗”,这个称呼快被所有人遗忘。
  康延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包,茹宏图被带到这儿还没有十二小时。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在床上躺着。康延想跟他聊聊都没机会,只好冲着墙顶处的监控摄像摇摇头便出去了。
  茹宏图被带进来后就一直在床上躺着,他不饿就是泪流多口渴,所以也只是喝了点水。想要放空脑袋任由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昏睡,闭上眼睛却总能看见前钱臣的脸。
  他笑的样子、他哭的样子、他装作不在意却会常来包子店看看的样子……最后却都化成了悲愤的模样。茹宏图见过的他对李帝如露出的表情。那是对心爱之人背叛的绝望与无声控诉。李帝如可是钱臣从少年时就放在心尖的挚爱,他茹宏图凭什么也能让他流露出这种神情。
  这份温情本来就是自己趁着受伤装作弱小失忆从钱臣那儿“骗”来的,因为贪心又害怕所以才小心翼翼隐瞒着,都是自己的错。
  茹宏图蜷着身子意识飘忽地想,自己真是一个不知耻的人。或许宾武说的没错,他就是在勾引钱臣,是他利用了钱臣的义气和善心。
  可是……可是……
  钱臣。阿臣。
  为什么会那样子看我。
  就好像你也爱过我一样。
  如果钱臣也要像当初处决李帝如那样打算亲手处决他,茹宏图没法接受。
  他不是怕死,是怕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钱臣那样失望至极、悲愤至极的表情。
  妈妈已经对他失望至极了、不要他了。如果钱臣也……
  茹宏图躺不下去坐起身来,他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死。
  如果自己在钱臣动手之前就已经死了,那他便能解气了吧?或许钱臣会觉得他还不算笨,有自知之明没有让他脏了手。“这个无耻小人,被骗着和他睡了一次就当被狗咬了一口。”钱臣要是能这么认为就好了,就不会伤心哪怕失望可能也是没有杀之而后快的失望罢。
  茹宏图这么想着走到了卫生间锁起门来,往浴缸里放水。哗哗的水声隔绝了周遭的一切声响,茹宏图竟能奇异地平静想着如何去死。这里有吹风筒,或许可以插上上头放到浴缸里开启,人再泡进去有可能会电死。但茹宏图不打算这样做,冬天静电都能把他电得哆嗦,还是想以比较温和的方式死去。
  最后他用毛巾包住烟灰缸把墙上的镜子砸破一角,拿玻璃碎片躺在浴缸里割了腕。碎片划破手腕血管的感觉很奇妙,殷红的血先是从皮肤下渗出一线继而泉似的涌出来。茹宏图怕痛先割得浅,但温热的水缓解了痛感,他在水里又更加用力地割出几道。
  浴缸里很快就被血水染红,茹宏图半躺在里面仿佛泡澡一样的放松,以前他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寻死现在才明白,原来许多事似乎在面临死亡的那一刻就不必再烦恼了。或许当初在那条桥上遇到的小刘也怀抱着这种心情,小刘那时的情况是很难,但他总还有盼头的,至少有母亲会等他、他的学业还可以继续、未来也可能会和喜欢的人在某处相遇,这样的人不该死。
  自己才应该要死才对。
  什么都不配拥有的人才应该要死才对。
  好奇怪,以前怎么也没想过去死呢?
  早在振青帮覆灭的那一次……什么都没有的自己就应该要死了呀。
  温暖的水流把割腕的痛苦降得很低,像被环抱着那样另茹宏图感觉舒服与安全……要是最后也能被钱臣这样抱着就好了。茹宏图想,却又自嘲地笑起来。他怎么还敢这么想,真是到死了还改不了贼心。
  血液的流失渐渐的让茹宏图感觉身上冷,只有全身泡在水里才能感到微乎的温暖,他觉得眼困想睡一觉便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停嘈杂的声响让他没法继续安睡,但眼睛无论怎么奋力也只能睁开微微一线。他被谁从血水里捞了起来,那人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什么在茹宏图耳中已经分不清。
  “把车开楼下!毛巾给我……妈的、妈的!”
  “茹宏图!别睡!睁开眼看我!”
  视觉模糊、听觉模糊,但那人紧捏着自己肩膀的痛觉还是迟钝着传来。好像被他抱起来,不知道要去哪里。身上很冷,不想要离开浴缸,再把他放回去就好了呀。
  “你有种寻死却没种面对我,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不许、不许闭眼!”那人本来中气十足的骂声尾音却变得颤抖。
  “别死,茹宏图……求你……看着我……”
  是钱臣吗?茹宏图很想问,可嘴唇无力张开。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脸上,像水,却又烫得像要把他烧着似的。一滴、两滴、越来越多,是眼泪吗?
  茹宏图努力凝聚目光,终于能稍微分辨清抱着自己的人的面庞轮廓,即便模糊了可他道就是钱臣
  别哭,阿臣,别哭啊。茹宏图在心底对他说。
  既然你还抱着我,你还愿意为我流泪,那可不可以……吻一吻我呢?
  真是对不起,我这么一个胆小的人连去死也会怕痛才选择用这样缓慢的方式,你的手还是被弄脏了吧。但这是最后一次……
  时间应该不多了,别让泪水成为我们最后的回忆。
  电梯在下降,心急如焚的钱臣抱着茹宏图,血水染了二人满身。无论钱臣如何抱紧茹宏图,他的体温就像从指缝中漏去的沙一样流失。钱臣望着不断减少的电梯楼层,再频频低头确认茹宏图的状况——手腕上的割伤已经被毛巾扎住,可即便不包扎似乎也流不出再多的血。
  钱臣觉得自己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无助。“图图,别死求你别死……”不管周围的小弟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钱臣就这么流泪了。“是我不好,我本来不想凶你,可如果连你也弃我而去……”他埋头与茹宏图的脸颊紧贴在一起,“早就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怜悯是真心喜欢。就像你当初告诉我的那样。”
  “我害怕再踏入一段感情,害怕被所爱之人再度伤害,所以其实心里早已放不下你,却装作看不见,一直、一直试探……”钱臣的话语动情又哽咽,连小弟们都不忍看这要被死亡分离的二人而默默低头。
  “我喜欢你,茹宏图。”随着这一声哀恸的告白,钱臣看见茹宏图的眼角滑下眼泪,那苍白的嘴唇微微张着,好像在无声期望最后的一吻。
  钱臣凝睇着他的唇,颤抖地轻轻印上。
  “我不要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亲吻。”
 
 
第65章 
  这对于钱臣来说是心情极为复杂的二十四小时。历经半年终于寻见茹宏图的喜悦,对他的怨对他的爱,在见到人真真正正被带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澎湃而复杂的心绪达到了顶点。
  目睹茹宏图崩溃到蜷缩在地上痉挛般哭泣,钱臣又何尝不是强压着翻腾的心潮故作镇定向对方寻求一个亲口的答案。他非常清楚地断定到自己绝不能立即与茹宏图单独相处,就茹宏图眼下的状况和自己的状态,无论做什么都有可能让双方的关系滑向更加不稳定的深渊。
  茹宏图需要一个不受刺激的环境,钱臣更需要冷静,所以他才选择暂时把茹宏图软禁起来。不是没有防备过茹宏图可能做出过激行为,因而那间软禁着茹宏图的房间里哪怕水果刀、绳状物、笔都是没有的,窗户也是全双层玻璃封好,除了厕所以外的所有空间都能在监控摄像头的范围之内。
  这些只是以防万一,钱臣没有想过茹宏图竟然真的寻死。在他的印象中茹宏图最是惜命,从不会主动惹事上身,奉行着最低调的生存法则,连打群架都是最先倒下装死的那个。所以钱臣始终确信茹宏图是安全的,即便默默逃离也一定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他唯一要躲的人就是自己。
  他们分明有过那样温情缱绻的时光,到头来茹宏图还是将他视作洪水猛兽。茹宏图或许是把他那番最是憎恶欺骗与背叛的话深深记住了,心里暗自将自己与李帝如的行径做了比较得出自己同样也是欺骗了钱臣的结论。
  钱臣多想喊出你和那家伙是不一样的!可茹宏图哪能听得见呢?
  当茹宏图被送进抢救室,钱臣不得不放手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魂也随着茹宏图进去了一半。半身染着血水呆站着,旁人看见都绕着走。康延看情况知道除非茹宏图人从里面出来否则自家老大是不会走的,便默默去处理入院事宜、联系在桦市的赵起梁说明情况等等。
  中间有护士出来过一次,说伤者失血量大,所需的A型血目前他们医院存量不太足,如果同行人有A型血最好,没有的话就得花时间去调。有两个小弟当即站起来:“我是A型血!老大让我去……”钱臣这才恍然回神,摆摆手道:“我也是A型,我先去献吧。如果不够再叫你们。”
  对茹宏图的抢救进行了数小时之久,钱臣生怕里面再出来个医生告诉他已经尽力了。所幸最后是连人一起推出来的,医生说伤者失血过多虽然抢救过来了但仍是非常虚弱,需要长时间休养才行。
  钱臣扑在手推床边,确认茹宏图虽然面色惨白但仍有微弱的呼吸起伏后,整个人卸了力般瘫倒在地上。
  “……赵哥,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谁也没有想过茹宏图会突然自杀,钱老大人也没了魂似的听不进话,到现在也是待在病房里寸步不离地陪着。我们劝他换班休息一下也不愿意,没办法只好带些饮食和换洗衣物来,有什么需要随时候着。好在这几天茹宏图情况稳定多了,钱老大才肯多合一会儿眼。”康延每隔一天都会向赵起梁汇报。
  电话那头的赵起梁长叹了口气,没想到茹宏图出逃的事情最后竟发展成这样。纵然他有心想要立即飞往榕湖城,但现在更重要的任务是坐镇维持住组织的正常运转,想必这也是钱臣此时希望他做的。“我知道了,你们就专心在榕湖城听钱老大的差遣,有什么新消息再随时联系吧。”“好嘞赵哥。”
  康延挂掉电话,朝病房门上的玻璃小窗望了两眼,只见钱臣似乎趴在病床边睡了,但手仍是轻握着茹宏图的手。他不禁在心里喟叹,经过此遭这两人是不会再分开了吧。
  茹宏图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仰望浴室的天花板上,以至于现在睁眼发现满目皆白还以为是真有什么死后世界。身上有些冷,且奇怪的是左手腕处虽然开始隐约产生钝痛感,但右手传来的温度却格外温暖。他努力转动眼珠往右侧看去,映在他眼睛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钱臣伏身枕臂的安睡侧颜。
  难道钱臣也……死了?!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茹宏图顿时激动,可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最终只做得颤动地抬了抬手指。而钱臣几乎是感觉到他的手在动之后数秒内就醒来了。茹宏图立刻闭上眼睛,他不敢看他,眼泪却止不住从眼皮下淌了出来。
  “图图,”他听见钱臣喑哑又颤抖地呼唤,“你醒了对吗?”
  “求你,别再躲我。”
  “别再对我视而不见。”
 
 
第66章 
  钱臣就在茹宏图的身边,求他不要对自己视而不见,可茹宏图却不敢睁眼。好半晌才虚虚地说:“我已经死了,不应该看见你,你还活得好好的……不能和我一样到这种地方来。”
  “你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钱臣哑然。茹宏图痛心道:“应该是地狱或者地府之类的地方吧……”“嗯,既然你觉得是那就是吧,”钱臣俯身贴近他,用脸颊触碰着脸颊,轻而坚定地说,“纵然是阴曹地府、无边地狱我都会找到你、陪着你。”这话听起来有点狠却又透着些无可奈何的柔情。
  茹宏图胸腔起伏的弧度骤然变大,光是抽噎似乎都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你别死钱老大……求你、求求你……”眼见茹宏图的情绪变得激动,钱臣赶紧抚着他的脸安抚:“嘘……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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