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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狗(近代现代)——reinhard

时间:2024-06-10 05:54:51  作者:reinhard
  “回去以后别整天想着什么报恩不报恩的了,把眼下的生活过好吧。”茹宏图等眼泪干了才转过身来:“走吧,我看着你走,别再想这跳江了啊。”“谢谢大哥!谢谢……”泪水跟接力棒似的又传到了小刘那儿,他哭着在茹宏图的注视下离开了。
  经过这么一遭,周边又恢复了平静,茹宏图的酒也醒了大半。他靠在护栏边,第一次把目光下移从万家灯火投向黢黑无光的滔滔江水。
  奇怪,他怎么就没想过还有死这条路呢?反正不会有谁牵挂、也没有需要担心的人、更不会有谁会为他伤心。如此狼狈的东躲西藏没有任何盼头的日子……死了好像是一种更轻松的选择。茹宏图望着江水,有点明白小刘的想法了。
  路面上结起一层薄霜,没有任何车辆行人经过的大桥此刻晶莹安静得仿佛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冥路,现在就跳下去的话绝不会有人阻拦,可以安安静静地死去。
  茹宏图爬到护栏上坐了许久,还是下来了。
  如果尸体被发现的话警察迟早会联系上作为自己唯一亲人的陈秀红。他生前已经够不让她省心,要是死后再来那么一出,那陈秀红有个儿子的事情就藏不住了,会给她现在所耐心经营的安稳生活带去多大冲击呢。
  为了不被妈妈讨厌,所以茹宏图决定继续安静地苟活下去。
  作者有话说:
  死是很容易的
  所以修勾要走最难的路
 
 
第62章 
  茹宏图次日便向包子店老板辞了职。即便陈秀红没有用强硬的态度和手腕逼迫他,他也不会这么不识趣地继续待在那里了。他的心也是肉长的,看见小望必然免不了伤心——分明是从同一个腹中而生的孩子,小望是妈妈的掌上明珠,而他却是妈妈想要极力隐藏的存在。茹宏图本以为自己年纪大了不会在乎这个,可回忆起陈秀红看小望的比赛视频那欣慰又柔慈的神情时他才后知后觉到,自己心里是多么羡慕小望,但自己早已不配被这般注视着了。
  因为事出突然,茹宏图还有些东西留在店里便还要回去取。同事小王帮着他收拾还非常遗憾地问:“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了?”茹宏图沉默半晌唯有苦笑回答:“没什么,就是一个地方待久了也想去别处看看。”二人正说着,便听见包子店外头一阵哄闹,急忙跑出去看。
  只见几个穿着城管制服的人手拿网兜、扦插围成一个小圈,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哀嚎。茹宏图过去一看,被网兜套住瑟瑟发抖的居然是包包!
  “让开让开,别看热闹了等下这疯狗暴起伤人怎么办。”一个城管把茹宏图往后赶。“它不是疯狗!”茹宏图接触包包有段时间了多少也生出感情,怎么会坐视它有被当街打死的可能。
  “有市中学生家长举报学校周围有流浪犬只,无论它疯不疯的我们都得带走。”这句带走意味着什么,茹宏图不敢往继续再想。情急之下他只好说:“它、它不是流浪狗!它……是我养的!”面对城管狐疑的眼神,茹宏图赶紧把一旁的小王扯过来:“不信你问他。我们就是旁边包子铺的员工,这是我们看门店的狗。”小王也算灵醒连连点头:“对,这是看店的狗。”“我们在旁边街上追着它,它才往这来的。怎么说是你们的狗?” 城管大有追查到底的架势。
  “它就是我的狗,平常放养的。不信你看它认得我。包包,包包……嘬嘬嘬。”茹宏图蹲下身把手伸到包包面前,包包低声呜咽着,用湿漉漉的鼻子顶茹宏图的手。城管们见到这副情景,也只能将信将疑地把包包放了。为此茹宏图还被严厉教育一番,说他违反了饲养犬只相关的规定怎么可以放养,但念在初犯就不罚款了。
  茹宏图态度诚恳连连认错,直至把城管的执法车开远了他才松口气。包包经历这一遭明显被吓坏了,它骨架子不小胆子却不大,似乎明白茹宏图能保护它一样夹住尾巴紧紧贴着茹宏图腿侧走。茹宏图照惯例给它喂了个肉包子,见它谨小慎微地吃着,心中升起一股悲凉感。
  包包和自己一样都不受人待见,流浪着漂泊着,今天就算把城管糊弄过去了,但他离开以后包包又该怎么办呢?
  “唉……”茹宏图不禁唉声叹气起来。“小茹哥,你要带走包包吗?”茹宏图没法回答小王的问题,他自己复杂的境况只怕也比包包好不了多少。见茹宏图沉默,小王大概猜到他也有难处。
  两人干坐了会儿小王突然一拍脑袋:“欸!我想起来了,那个那个我刷视频的时候看到过有什么‘流浪动物之家’,要不咱们联系看看他们应该可以收留包包。”小王的提议无疑带来了一丝希望,二人立即根据视频号的联系方式联系上了流浪动物之家的负责人,不多时他们便开车来把包包领走。临走时包包还很舍不得般围在茹宏图脚边转,茹宏图蹲下来最后摸了摸它丑丑的小脸:“乖包包,以后再也不用流浪了,跟哥哥姐姐们去过有家的日子吧。”
  处理完包包的事情之后,茹宏图总算能放心离开了。之后小王还打过一次电话给他,说是那个常来喂包包的小姑娘今天又来店里,即便知道包包被流浪动物之家领养走也还想要和茹宏图联系。
  “哥哥,我比赛才回来立刻就来学校这边了。谢谢你和小王哥哥给包包找了个好的去处。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包包只要有一口吃的就行,没有想过它可能还会被抓起来。”
  “对了,我听小王哥哥说你辞职了,为什么要走呀?”茹宏图听着她的声音有些出神,他怎么可能想到姚望会是她的妹妹,现在知道了心里还有一种感叹亲缘的奇妙。
  但他们也就仅到这一步,不可能相认了。
  “我们打工的嘛都今天这里干一会儿明天那里做一会儿,没个定数的,呵呵。”
  “这样啊……我这次比赛得了一等奖,本来还想来和你还有包包分享一下喜悦的。”
  “那我就在电话里祝贺你了小望。”茹宏图真挚地说。
  “咦?你知道我叫小望呀?”叫出她的小名后茹宏图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忙圆话:“就是那天,你妈妈来找你的时候我听见她那么叫了。”电话那头的小望笑了:“我们认识这么就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呢,你既然知道我叫小望了就也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茹宏图喉头颤动几下,姚望没有必要知道自己的名字,毕竟从今往后他们将是陌路人了。与其知道名字,还不如……
  “你还是叫我哥哥好了……就‘哥哥’。”
  姚望其实从一开始就那么叫他,但此时此刻这声“哥哥”的意义又岂止简单的一个称呼呢?
  “好吧。不过我谢谢你哥哥,谢谢你那么照顾包包。希望你之后也能顺利找到工作。”
  “谢谢……我也祝你学习进步,琵琶演奏得越来越好。”
  “那就拜拜啦!”姚望语气轻巧地和茹宏图告别,像每一次离开包子店时那样,以为总有机会再见。“嗯,再见了。”茹宏图讷讷地回道。直至电话中的忙音变为了拉长的蜂鸣他才摁下了挂断键。
  茹宏图退掉现在租的房子,到远离市一中的地方重新开始了生活。他还舍不得离开榕湖城,更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去,就找了个可以包夜的网吧暂时对付一晚。手机刷着刷着脑袋一歪人便睡着了,屏幕上还播着新闻。
  “榕湖城好人好事栏目组今天想转播一位刘先生的寻人启事。”
  “刘先生前段时间因母亲医药费没有着落而苦恼不已几欲轻生,幸而得到一位热心人士帮助渡过难关。现在我们把话筒交给刘先生。”
  “钱大哥!您好,我是那晚的刘小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或听到这期节目。我们家现在有了慈善机构的帮助,妈妈的医药费已经得到了大大缓解,我也准备复学了。要是没有您那天的慷慨解囊和开导,我绝对支撑不到今天,或许您不愿出面见我,但我还是希望以这种方式感谢您。”
  “请您描述一下那位‘钱大哥’的长相可以吗?”
  “呃……抱歉,我不是很会形容人的长相。但是!我记得他的左边额侧有一个凹陷。”
  “还有,这位大哥的全名叫做钱臣!”
  作者有话说:
  钱老大上号准备!
 
 
第63章 
  冬日的缇花街略显冷清,街坊们都待在温暖的家中躲避着瑟索寒风。唯有一个人站在接口那家闭店已久的包子铺前,路灯将他孤零零的身影拉得瘦长。
  以前的冬天即便到了晚上,总是蒸腾着热汽儿的包子铺打了烊,楼上的那个小家里也会亮起灯光。倘若上去敲一敲门,那个圆眼睛的青年肯定会热络地招呼道:“哟!钱老大可算来了,外头挺冷的对吧?我温了热酒正等你呢!”
  “钱老大。”
  “钱老大?”
  “您怎么在这儿干站着?车就停前面,您一个电话我就过来了。”司机也是瞧着街口的人影眼熟下来看看,没想到居然还真是自家老大在那儿吹冷风。“没什么,刚才在暖气里待的太久,我自己也想清醒一下。”钱臣没有起伏地说。司机见钱臣这副样子便知道谈判没什么进展,他原先不理解自家老大为什么纡尊降贵挨家挨户地到缇花街这些钉子户家里跟他们谈条件,一个壮威造势的小弟也不带,仿佛他们皮子底下都不是黑帮而是什么苦口婆心的居委会拆迁办。
  “老大,这些家伙实在说不动的话,不如还是……”“我知道这事不容易,我的形象在他们眼里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但我还是希望能以最和平的手段处理缇花街的问题。”这段时间以来,钱臣基本上只做两件事,一件自然是调动手下所有力量去找茹宏图,另一件是寻求可以既符合公司利益又能让缇花街存续的两全办法,但无论哪一件都不容易。
  车上开足的暖气让钱臣昏昏欲睡,本来就身心俱疲,茹宏图出走之后更让他即便在夜里也难有平静的安眠,只有在这些处理事情的零碎间隙中得到片刻喘息。
  手机连续响了好几次,他才接起。“老大好!我是康延,那个……冒昧问您一句,您现在是在桦市吗?”宾武那件事之后,康延因为嘴巴严实人也算机灵,得到了钱臣的提拔,现在手下也管着好几个小头目。“嗯,不然呢?”钱臣眼睛都没睁地回答。
  “老大,您听我说。我手下有个弟兄,家是榕湖城的。最近休假回去了,看到榕湖城有档节目是什么好人好事之类的,里面有人提到自己被一个叫‘钱臣’的人帮助过,想要感谢他。这个弟兄报告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不过是同名同姓的,可他转述了那人的形容,‘钱臣大哥左边额侧有一块凹陷’。”
  “弟兄们为了找小茹哥,把他的样貌特征记得比自己亲妈都熟。再结合留下的名字是‘钱臣’,那铁定八九不离十了!”康延语气激动,钱臣也睡意全无。
  “现在还有到榕湖城的航班吗?!”
  “没有了老大,但我提前帮您查过,明天最早有一趟七点的。”
  “就帮我订这趟,你再挑几个人跟我同机去。”
  “明白。”
  茹宏图还全然不知道小刘通过电视和广播寻找自己这个假钱臣的事。他找了个奶茶店打工,因为额侧凹陷这个相貌缺憾被安排去穿着成套的玩偶服在店外人流多的地方发传单招揽生意。茹宏图不在意,成日罩在巨大的熊熊玩偶头套下不用见人反而让他安心。
  他很累,即便头套下的脸挤不出一点笑容,但面对路过孩子们的拍照要求仍可以做出热情配合的姿势。只是为了生存而驱动着做出这些动作,跟心情毫无关系。 通常下班换下玩偶服后,茹宏图总会在员工出入口的后门那儿抽会烟发发呆再走,配上一杯算作员工福利的奶茶,甜蜜的滋味才能稍稍缓解疲倦的内心。
  但今天他没有脱玩偶服还想再身上再穿一会儿,大概是毛茸茸的熊玩偶造型也能令他从寒冷的冬日中感到些许温暖。
  “茹宏图,你抽烟别把衣服烫到了,要不然得赔啊。”店长下班,看见他蹲在那儿抽烟忍不住说道。“您放心,肯定烧不着。”茹宏图勉强挤出个讨好的笑脸,店长一走他又低头抽烟。
  直至几滴水珠落到他头上他才意识到下雨了。这么冷的天,还下雨。茹宏图心里暗骂了句倒霉,忙想躲进门里,却听身后有人叫了声他的名字。茹宏图以为是店长又回来了下意识回头:“啥事?”迎面却是眼前一黑,不仅头被罩住连四肢也立即被绳子捆了。
  “谁、谁啊!你们要干嘛!”茹宏图拼命挣扎,奈何对面显然不止一个人,动作又快又麻利,一下把茹宏图这个成年男性抬起来。茹宏图在头罩里大喊大叫,试图引起路人注意,而这群人也不含糊,一句警察执法就把这场骚乱变得合理起来。
  “我没犯罪,凭什么抓我!”茹宏图被弄上车还像条虫子似地扭动。有人拍了拍他说:“小茹哥,你为什么会走到那么难看的境地,自己清楚。”这声“小茹哥”顿时让茹宏图心里凉了半截,知道钱臣到底是来榕湖城抓他了。
  其实钱臣一行人到了榕湖城后再找茹宏图的过程中也费了一番功夫,但只要知道茹宏图还在榕湖城目标便一下子明确很多。加之茹宏图来了榕湖城那么久时间以为钱臣早就放弃找他便也放松警惕,没用化名也没有多隐藏行踪,很快就被钱臣这些猎犬般的手下发现了踪迹。
  钱臣看见罩着头的人被抬到他面前时,心脏跳得很快。多么想抱住他,又多么想朝他脸上来一拳。
  茹宏图被压着跪在地上,陡然抽去的头罩让他的双目无法适应光亮,躬着脊背蜷缩在地。他不仅仅在逃避光,也在逃避心里的这个人,哪怕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思念钱臣。他离自己近在咫尺,茹宏图却一点不敢抬眼看。
  “好久不见,茹宏图,”钱臣的声音比他记忆中的要喑哑,“在榕湖城待的还挺舒心吧。”巨大的震惊让茹宏图说不出话,钱臣的声音还算平静,但他却连暴露在钱臣的目光下都要浑身发抖。
  “抬头看我。”眼前人身穿滑稽的玩偶服,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只能用额头顶着地,只能看见一脑袋蓬乱的黑发。钱臣蹲下来,一把揪住玩偶服后领把人薅起来:“当初离开的时候能那么冷静筹谋,怎么现在连看我一眼也不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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