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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狗(近代现代)——reinhard

时间:2024-06-10 05:54:51  作者:reinhard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做法很残忍,一点也不顾及兄弟情谊?”钱臣冷不丁开口,车里就他们两个人,钱臣摆明了就是在问他。康延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事已至此他再蠢也直到不该说什么维护宾武的话了:“老、老大这是快刀斩乱麻。是英明之举啊!”
  钱臣听着他结巴的恭维轻轻嗤笑:“不用怕我生气。倘若一个人对他朝夕相处的兄弟、对提携引领他的前辈的死无动于衷,那才叫可怕。已经不是人而是没有感情的魔鬼了。”
  康延快速地从后视镜瞟了钱臣一眼,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闭着微微蹙眉,显然心情凝重甚至可以说是痛苦。康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对,毕竟即便痛苦但仍决定铲除宾武的是钱臣自己。大概也只有这种对自己都狠的人才能做得了帮派老大。
  “老大,那咱们今天还是不回去吗?”
  “不回,按照原定计划走吧。”
  虽然很想见到茹宏图,但钱臣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容易让对方担心。同时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情绪,并且准备跟一直蒙在鼓里的赵起梁坦白。这回钱臣不想再掩饰了,过去的真相一日不说就难保还会有人步宾武后尘。
  打开手机,钱臣想给茹宏图发个语音或者信息,又怕看见他的文字听见他的声音便想见他想得心焦,最后只好作罢。
  这一次,绝对不会在失去了。
  钱臣闭着眼睛想。
  作者有话说:
  钱老大心不硬,但他心狠啊
 
 
第54章 
  钱臣和宾武每次外出的时候通常就是赵起梁最忙的时候,此时整个钱门的上下事务都归他一个人管,他得从各种大小事中分出个轻重缓急,眼下能做的都安排人去做了,还不能决定的要等钱臣回来拍板。
  虽然嘴上总说着也想和钱臣出去“动动筋骨”但其实从钱门创立之初,他就是作为管理者在奔忙,一点一点辅助钱臣把钱门的内部运行机制建设得有模有样,再加上前几年钱门的转型不再是表面明晃晃的黑帮,内里的改制更是缺不了赵起梁的功劳。因此他表面上是个没什么武力值可言的“文职人员”,但在钱门众人眼中也是实打实备受尊敬的元老人物。
  “赵哥,这是福利调整的第四版讨论案,您看看还有什么建议?”
  “赵哥!公司那边来问我们去催收文川建设的账目表!”
  “赵哥……前段时间在堂口闹事的那群人都给扣了,等发落呢。”
  从到办公室的那一刻起,找他的人都在门口排队了。赵起梁恨不得长三个脑袋来处理这些事情:“不是,怎么现在那么多人来找我?!原先不都分配好了负责人先经他们处理再到我这来看,特别是宾武那边负责的事,怎么都乱糟糟的了!”
  “赵哥,先前钱老大就已经把阿武哥要经手的事情大多分出去了,所以才那么多人零零散散的来找你。”旁边的助手小弟解释道。
  “妈的,这不是弄得组织冗余吗?”向来注重形象的赵起梁忍不住爆了粗,“等钱老大回来我得好好问问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他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浪潮般由远及近的问好声。
  “钱老大好!”“老大回来了!”“钱老大辛苦了!”从分开道路中走进来的钱臣穿着枪驳领的西装,对众人道:“大家手上的事我都知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暂且先回去,我们要谈点事情。”
  闹哄哄的办公室不消一分钟就快速清净下来。只有赵起梁还在电脑上敲打着,眼睛都没斜一下:“你们回来得可够快的,这么顺利就处理好了?”钱臣在旁边落座,半晌才回道:“没有‘你们’,只有我。”赵起梁还没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又临时派阿武去哪了?”
  “他不会回来了。”钱臣平静的语气却犹如一声惊雷劈在赵起梁耳边。“怎么回事!这次有那么凶险吗?你们好像也没带多少人,现在阿武是什么情况?我没有收到你们任何求助的,如果我在的话……”
  “老赵,冷静。”钱臣打断说话越来越激动的赵起梁,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道:“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凶险的情况。是我,是我‘处理’了阿武。”
  赵起梁呆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钱臣,后面部肌肉有些扭曲但还是勉强笑着:“老大,我们之间开这种玩笑可太过火了啊。”“我没有开玩笑,你也没有听错,赵起梁。”
  “我,钱臣,把宾武‘处理’了。”
  “处理?你用了‘处理’这个说法……”赵起梁跌坐回去,像被抽去了力气一般,“这是对待叛徒时才会用的词,他犯了什么错?明明不久前我们三个还那样把酒言欢,怎么他就成了叛徒?!”
  钱臣点起烟,将一切的始末详细说来——李帝如对自己的背叛;宾武对李帝如的隐秘情愫;还有茹宏图又是怎样顾及他的心情面对宾武的暴力手段也从不肯松口透露李帝如才是背叛者的这回事……
  听完这一切让赵起梁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他无意去管钱臣到底爱谁,只要钱臣能把帮派维持好,就算他说自己要和什么电子宠物结婚,赵起梁也没异议,所以不曾对茹宏图抱有敌意也不觉得他和钱臣之间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说法。也就不理解怎么最后因为这个男人,弄得他们这个已经崩解过一次的四人团体又缺了一角呢?
  “阿武对茹宏图做的事确实过分……但我觉得顶天也是把他逐出钱门就罢了。我们兄弟一场,哪里至于做到这种地步?”赵起梁心里有种称不上怒火,但就是感觉眼睁睁看着一切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却无能为力阻止的憾恨感。“还是说,因为他觊觎过你的旧爱、又残害了新欢,你早就想借着这次机会新仇旧恨一次了结?”哪怕对茹宏图不抱敌意,可赵起梁到底还是与宾武的关系更为亲厚,话语间免不了带着质问的意味。
  钱臣双掌交叠,异常严肃地说:“你或许可以这么认为,因为现在发生的一切都符合你想象中的我为‘旧爱新欢’冲冠一怒,不顾情谊处理掉弟兄的做法。可我要表明的是,哪怕我与茹宏图并没有建立起亲密关系,宾武这么对他也同样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你们没有在一起,阿武怎么会对茹宏图下手!?”
  “这么想那就错了老赵。宾武对茹宏图下手究其根本,是他无法接受将对李帝如的全部倾慕借由我——一个他认为足以与李帝如般配的人去投射,可我不仅没有与李帝如相携相守,甚至对他开了枪。他的恨不敢向我,只能发泄在其他人身上,这个人哪怕不是茹宏图,也会是任何一个人,”钱臣扼腕,“支撑着宾武一错再错的莽劲是他自认为要为李帝如守住我,不让我移情别恋。可最后令他崩溃的本源才是他眼中最为无瑕的李帝如。”
  “你要说我没有维护茹宏图的私心,自然不可能。但我更维护的是我们在道上立身的根本——‘义’。钱门经历如此多波折之所以到现在仍有不少兄弟不离不弃,不正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身在钱门,所受的伤害必定会讨还、承受的冤屈必然能伸张!要是无信、无义,让为钱门豁出性命的恩人返遭戕害,那我钱臣还有什么资格恬不知耻地坐在老大的位子上!”
  钱臣的话语振聋发聩,让赵起梁也开始认真内省,自己因宾武被处理的下场一时震惊,思维太囿于钱臣和茹宏图的关系,差点忘了钱臣是个怎样的人——他当然在乎情谊,却绝不会被情谊冲昏头脑,否则怎么连对李帝如都能开枪。
  “我明白了。”赵起梁惨笑。宾武手中的权力被钱臣拆得七零八落,自己还嫌弃他搞什么组织冗余,原来是早有要处理宾武的心思,不是一时冲动才下的决定。
  最紧密的四人团体,除自己外全部由钱臣“处理”了,赵起梁不得不重新审视钱臣,这个男人“剜去心尖”、“斩断手足”难道都不会痛吗?而那个茹宏图又是怎么在他曾有如此深爱之人后,还能走到他身边的。
  “最后一个问题,茹宏图是什么时候……”
  钱臣知道他想得到的答案,略微闭目之后郑重回答:“或许就在我被李帝如背叛的那天。他看着那么畏缩,连我给他的枪都不敢带在身上,可是却坚定地要去找、去救符韧。我忘不掉他离开的背影……他比所有人都要勇敢、坦荡。”
  “一直以来仗着被喜欢而不断试探真心的人是我,从来无愧赤诚的人是他。如果认为我只是怜悯与愧疚才和茹宏图在一起,那既是轻视了他也同样看低了我。”
  这个回答足够明晰,赵起梁也不用再问什么,他向钱臣要了根烟倒在沙发上吞云吐雾:“事到如今我只能接受眼前的现实,也尊重你做出的决定,钱老大。但我觉得累了,这些突然发生的事情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什么噩梦,我想申请休假。”钱臣眼眸半垂,低声说:“当然可以……还有……抱歉。”
  赵起梁苦笑说:“有什么可抱歉的,比我难受百倍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放心吧,我虽然是你们口中基本不参与打打杀杀的一介书生,但我也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我只是,唉……只是需要点时间消化。在这之前,就劳烦您钱老大也来感受感受‘文职’的繁琐了。“
  “呵呵,好。至于李帝如和宾武的事,我会陆续向帮内弟兄们阐明真相,以前是我有私心在维持李帝如最后的颜面,结果导致了那么多事情发生是我的失策,以后不会了。”
  “你最好是这样。”赵起梁埋怨。
  钱臣起身走到门边,却突然挺住脚步回头:“老赵!”赵起梁被吓了一跳忙坐起身:“干嘛?”“谢谢你最终还是站在我这边,我很珍惜我们的友谊。”钱臣深有触动地说。赵起梁扒了扒头发:“哎哟可行了吧大哥那么肉麻,还不如给我多放两天假!”
  犹如卸下千斤重担,钱臣步履轻快地离开了,催着司机以最快速度回到家,在电梯上行的过程中已经想好要怎么抱茹宏图、怎么亲吻他,怎么告诉他今后在自己身边就是绝对安全的港湾,再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他。
  离开短短几天就带着无比的感慨与期待,钱臣扬声唤道:“图图!”
  但迎接他的只有无尽沉默。
  作者有话说:
  钱老大:修勾一定是出去散步了,对吧。
 
 
第55章 
  茹宏图逃了。
  目前用“逃”这个字不太合适,毕竟他是大大方方从钱臣家里走出来的。且知道自己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在监控摄像头下,茹宏图也不在意。
  继续在本市待下去是不可能的了,虽然桦市也够大多得是一辈子都可能碰不到面的人,但茹宏图不敢冒这个险。他不知道钱门的势力范围,也许身边经过的随便一个样子普通的上班族、快递员、宵夜摊的老板都能和钱门扯上关系。茹宏图知道钱臣雷厉风行的手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做法在他这是不管用的。
  茹宏图也早做好盘算往南方走,中转了好几个城市都是坐大巴或者绿皮火车这样的老式交通工具,尽量拖延不断移动的路程,这样即使钱臣觉察到要派人来追也不是那么容易。好歹在道上混过,茹宏图别的本事没学到,装死逃跑的本领还没生疏。
  因为知道钱臣对欺骗这种行径深恶痛绝,所以茹宏图只能没了命的跑。他不想有一天轮到自己也被钱臣拿枪指着,这般决裂的痛苦茹宏图承受不了,还不如紧抓住最后与钱臣缠绵的柔情回忆今后再不相见。
  “终点站榕湖城到了,还睡着的乘客醒醒,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咱们下车了哎!”绿皮火车还是由乘务员走往各个车厢通知到站,她发现车厢最末尾的座位上还坐着个戴帽子的青年,青年身子倚靠在车厢上双目紧闭可却能看见他的眼皮不断颤动、呼吸急促,仿佛是被什么魇住一般。
  乘务员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小伙子,车都停了别睡了,到站了啊。”茹宏图奋力睁开双眼,连日奔波过于困倦的他的确陷入梦魇,梦里都是没跑多远就被钱臣抓到的结果。所以被乘务员拍醒后还吓了一跳,直到看清对方不是钱臣才松了口气。
  看到脸色煞白的茹宏图,乘务员关切地问:“没事吧小伙子?你刚刚睡着的时候呼吸又重又急,是不是身体有不舒服的情况?有没有带药或者和人同行?”茹宏图咧开个十分难看的笑脸说:“谢谢,我没事……就是刚刚做了个噩梦吓着了缓缓就行。”
  在乘务员将信将疑的目光中茹宏图下了车,走出车站环顾榕湖城的陌生街景。之所以最终选择落脚在这,一是因为这里离桦市够远,二是因为榕湖城有他为数不多的快乐回忆——小时候全家人唯一一次旅行就是来这儿。妈妈暂闭了包子店,爸爸也不去打架了,一家人在榕湖成高高兴兴玩了三天。榕湖城有几个美丽的湖泊和一条穿越城市的江流,他妈妈很喜欢这里,以致于回去后总是念叨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去一次。
  然而那也是他们唯一一次到榕湖城。
  纵使过去二十几年,今天的榕湖城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但那份带给茹宏图的美好记忆不曾褪色,所以他打算在这个地方开始新生活。
  钱的问题暂时不用担心,毕竟包子店开了四五年起早贪黑勤勤恳恳地存了小十万,够茹宏图比较宽裕地生活上段日子。钱臣四五年间来买包子给他的那些钱他一分没带走留在钱臣家,好像这样就能把钱臣的照拂与恩义都还回去一般。
  还回去恩义,留下的只有喜欢。从最初一厢情愿喜欢钱臣就是茹宏图自己的事情,别人怎么说、钱臣给不给回应他都打算继续喜欢的。
  不是感觉不到钱臣对自己态度愈发与恋人没有两样,好像一句“我也喜欢你”都已经到嘴边了,茹宏图却开始害怕。
  他的人生中不幸才是常态,幸福反而变成了使人心慌的东西。
  “图图?”
  回家没见到茹宏图的钱臣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家中的状况如常。收拾得整齐的料理台、冰箱上贴着菜谱便签、阳台的绿植仍旧散发郁郁生机……所有显眼的、不显眼的一切都证明茹宏图在用心经营着二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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