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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洲(古代架空)——松月行衣

时间:2024-06-09 13:14:06  作者:松月行衣
  帐子不算大,堪堪放下张床榻。段辰跟着彩薇一齐走了进去,靠近些,才发觉那床铺是由粗木棍捆绑而成,其上铺盖的麻布里塞蓄了少许棉花。
  天暖渐春,这样的床面却也是抵不住偶尔袭来的春寒。
  不过,在这军营中已是算得上乘的休息之处了。
  火焰噼啪,段辰顺着方向看去,见彩薇向着屋内一铜盆中不断放入木棍。
  想必是察觉到段辰的目光,她一面往里不断叠放柴火,一面时不时瞥来几眼,说道,“天气冷,生些火,好暖身。”
  顿了一会,段辰听见她有说道:“他们的话,不用放在心上。”沉默少许。
  “鸿莲军最终还是会听你的。”
  “为什么?”段辰不解。
  彩薇明显愣了一下,她自顾自地往里加柴火,直到高出铜盆大截,似有压灭火种的趋势后,她才停下手来。
  “今晚就先住在这里吧。”
  “明日,族长会来找你的。”
  段辰盯着彩薇转身的背影,直到看见她最终离去,他才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段辰坐在了床铺上。
  不知是否是因为床铺硬硌还是帐子闷闭,段辰只坐了一会,就忍不住站起来,在帐子里四处踱步。
  忽地,段辰突然想到早间的那位左将,既然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总不能让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呆着。
  总要一个答案。
  段辰几步就跨出了帐外,一出去,门外站立的两人立时正立好身姿。二人面面相觑,眼神飘忽不定,想必是没有料到段辰会突然冲出帐外。
  趁着他们疑思不定的时候,段辰直接大跨步迈出。
  走了好些距离,直到绕进一间帐子后面,确保他们再也不见自己的身影后,段辰才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四周驻扎着的密密麻麻营帐看不到尽头,暮色四合,天逐渐沉了下来,偶有些帐子里亮出了光。
  段辰朝着里面走去,越往深处,越闻更多的声响。
  “呵!!”
  “哈!!!”
  气势高昂的喝拳声,一震一震地击打着段辰的耳膜,地面似乎都隐隐有起动。
  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段辰眼前是一片广大的空地。
  空地之上排列成群的士兵正在操习着武艺,出拳抬腿的动作几乎一摸一样。吹来的晚风似乎都带上了不少的热气。
  段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直到身后之人在靠近他一臂距离的时候,才猛然发觉。
  “谁?!”
  左将站在段辰的背后,他看了眼段辰,后微微抬起眼眸,透过段辰看向空地上操练的士兵。
  “很整齐吧?”
  段辰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问自己,毕竟他飘散的目光,好似是在自言自语。
  “练了六年。雷雨暴雪,烈日飓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练。”
  “不过,很快也不用练了。因为就要上战场了。”
  “去江安?”段辰问道。
  “嗯。”左将回道。
  果真如此,与自己想的一样。
  现如今,江安城乱,各处军队都想来分一杯羹,想必这天下真的是要重写格局了。
  “你们找我来,让我带军,就是因为我是城主的后辈?”
  “我从小在山野村间长大,最多会些抓鱼摸蟹的本事,行军大战的事情,你们应该去找别人。”
  左将瞧了段辰一眼,对于段辰的说辞,他并不意外。他没有接过段辰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城邦,乃是天下最为富庶之地。他们与世无争,只过好自己的日子。一日外邦来敌,母亲失去了孩子,姐姐失去了弟弟。从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废墟。他们不得不迁出此地,一路西南,去往荒蛮边陲。”
  “经年累月,贫瘠的土地根本无法支撑他们的生活,不断有人因为饥饿和寒冷死去,这时他们才清醒过来,唯有强大到夺回自己的东西,才能真正的生存下去。”
  话毕,左将从怀中掏出那枚莲花玉佩,双手呈上,递到段辰面前。
  “带领族人,重回家园吧。”
  四周都仿佛静了下来,段辰只能看到那枚莲花玉佩在不断的放大,掌心细细地渗出汗,但迎来的晚风很快就将它吹干。
  颤巍地伸出手,段辰指尖在触到玉佩的瞬间而变得冰凉,他大掌盖在其上,最终将它拢在了手心。
  在左将处得知,鸿莲军此番是来攻打江安城的,不过因为江安城外正驻扎着多方军队,便就先此处停整下来。
  却没想到,整个中州都已乱了。
  不仅中州乱了,鸿莲军也乱了。
  自城主身陨后,鸿莲军一直是由两位资历较高的长老主持,随着时间的增长,长老逐渐年迈,新势力不断壮大,逐渐开始有了分裂的趋势。
  现今,到底是决定迎着前方的军队继续前行,还是停在此处,等待时机而争论不休。
  于是,段辰这个城主的后辈便被提及。
  躺在床铺之上,段辰在脑子里不断梳理目前的一切。他微不可察地探出口气,从袖口里掏出那枚莲花玉佩。
  看了几眼,段辰就烦躁地把塞入枕头下面。撇了撇嘴,闭上眼睛,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
  迷迷糊糊中,段辰似乎堕入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之中,他伸出手,忽地,他发现根本看不见自己。
  段辰努力地发出声音,喉咙却是被封住了,在尝试过不断挣扎叫喊之后,段辰开始沉默下来。
  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他控制自己飘了过去。
  那是一座很小的院子,建得雅致而漂亮。
  好像在那里见过,这个想法在段辰脑子里一闪而过。门开了。
  一个身影出现,利落板正的长袍在脚步的走动中而上下轻摆,段辰抬眼看去,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凌景逸端着个盘子走了出来,切的整齐的西瓜,在轻微晃悠。
  这时,天上开始飘起了雪。
  不对,冬天是不会有西瓜的。
  段辰再度抬眼看去,那原本洁白的雪花,从天上落下,荡在地上,突然化作了一滩血水。
  眼前全都变成了红色,段辰视线逐渐模糊,,他不断尝试着发出声音,想要将凌景逸喊过来,却是没能如愿。
  直至腥红染上了他的眼眸。
  “不要!!”
  段辰猛地睁开双眼,思绪混沌过后,是已半亮的帐顶。是梦…
  从床上坐起,段辰突觉身上发凉,他伸出手摸了一把,汗已渗透了整个后背。段辰站起身,去到桌子处,倒了上了一杯水。
  咕噜咕噜地下肚,干燥的喉咙才缓解了不少。
  掀开帐子的布幔,蒙蒙天光照了进来,空中带着凉湿的风。时辰还早。
  段辰搓了搓手,重新回到了帐子里。
  昨日,左将告诉段辰,早间长老会在高台上正式向所有的士兵宣布,从此鸿莲军听从他的号令。
  想来时间,也要接近了。
  段辰坐立难安,一听见外面的声响,整个人便紧绷了起来。
  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就要归入听命于他。想及如此,段辰心上的压力更大了一分。
  他突然开始悔恨起来,怎么就接了左将的玉佩了。此刻那枚躺在床上的与玉佩是那么的刺眼。段辰抓起被子就将他压在了底下。眼不见心净。
  过得片刻,帐外的的脚步终是往自己的方向而来。
  “段辰?”
  啪地一声,段辰立时就从里面出来了。
  彩薇今日换上了鸿莲军的兵装,长发整整齐齐地梳在了脑袋后面,两只眼睛透出来些许的光彩,衬得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许是没想到段辰会这么快出来,她愣了一下,后又急忙向段辰说道,“大家都聚集了,就等着你。”
  站在高台之上,段辰的心反而安定了下来,他看着台下站列着的士兵,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扫过,却也没有记住他们的长相。
  长老说了很多,大抵是在讲鸿莲从前是多么多么的富庶繁华,现在,自己找这个鸿莲城主的后辈,将会继承城主的意志,重新带领着他们回到故土,重建辉煌。
  那枚在台下被收走的莲花玉佩,几经多人之手后,在长老颤抖的手中,再度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段辰犹豫了一下,抬起的手又垂了下去。
  目光实在是太过炽热了,不论是台上还是台下,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好像真的拿起了这枚玉佩,就真的拿起了鸿莲的荣耀一般。
  在几声低唤的催促下,段辰不负众望地把玉佩握在了手中。
 
 
第78章 
  一场雨急促地洒过山原,夜间淅淅沥沥的声音不断。段辰静躺在床上微眠,伴随着胸膛的起伏,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几下。
  段辰再次从无尽的噩梦中醒来,他猛得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如既往的黑。天还没亮。
  他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掀盖去铺在身上的软被,凉风习习地贯了进来,段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一面拿过叠好在架子上的外袍,一面向外走去。
  手刚一碰到帘子,绯红的稀光就斜斜地照在地上。段辰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更大地拉开了外帘,火红的圆日悬挂在草原之上。
  霞光漫布天际,段辰恍了恍眼睛,惊觉地上的野草也带有淡淡的嫩青色。
  数数日子,已过得一月了。
  前军急报呈了上来,段辰微一抬眼,那人便立时说道:“江安城外两军激战,已持续五日,双方尤未见败阵。”
  话音刚落,门外急急冲进来一人。
  “报——”
  “朔风军内乱,邓铭鸢死于他下属的暗箭之下。”
  段辰手上握着的笔,哐当一声坠到了地上,溅起点点墨痕染黑了衣袍的一角。
  天渐而转暖,军中人心浮躁,偶尔几人喧哗闹事。
  “这位刚刚上位的统领可真是好大的心呢?别人仗都要打完了,我们都没能从这个山丘出去过。”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长老还让他…..”
  一柄长刀直直飞过,伴随着剧烈的声响,轰隆地插进了高堆的柴木里。
  “你们几个不好好练武,在说什么话呢?”
  那两人方才还低头私语着,这下懵得抬起头来,面色呆滞,半响才低低叫了一声:“耀统领、左将。”
  “还不快去!!”左将朝他们喝道。
  “等等。”耀月往前走了几步,拦住他们几人的出去。
  “你们刚刚说得什么?”那两人回过头来,互相看了一眼,眼珠子不停地转悠,也说出一句话来。
  耀月只等了一会,转而就走到他们面前,低头在他们附近说了些什么。
  两人一听,先是目露讶色,后在耀月的示意下,他们答了一句是,就快步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左将皱了下眉,他扯住耀月的手臂,不悦地对他说道:“你让他们去干什么了?”
  耀月猛得拉回自己的身子,一如反常地咬牙道:“我干我的,你做你的。我们互不相干。”
  在擦身而过时,耀月丢下一句,“别想着能拦我,你做不到的。”
  段辰带马追出去的时候天色已近昏黑,茫茫苍原上只有天际的一轮玄月撒下光辉。风声在耳边疾吹而过,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一路向前。
  顺着马蹄踩过的坑洼泥坑,段辰不知翻过了多少个山丘,直至地面出现杂乱无章的印迹,他继而行了一段路,那印迹没进了树林之中,再也找寻不得。
  段辰抬头看了下四周,林中草木幽深,放眼望去,更不知应向何处寻去。
  犹豫了一会,段辰挥动了下手中的缰绳。
  就在这时,前方的小路尽头好似有两个人跌撞着跑来。
  许是夜色近深,亦或是他们过于慌乱。走了好些距离,才看见段辰,在抬头的一瞬,他们先是一惊后又转为一喜。
  “段统领…..”那人抢先一步上前,半个身子虚虚地靠在马匹上,看起来就要倒下了。
  银白的盔甲上多了几道深重的刀痕,伸出的手浸透了猩红的鲜血。
  “他们去哪了?”段辰低头问道。
  “在….在断憶崖…我们路遇一队士兵,中了埋伏,耀统领带着他们向断憶崖去了。”
  段辰沿着那人所指的方向一路而去,过了一会,果真见到了一座悬崖。从马上飞跃而下,段辰徒步攀上险峻的岩石。
  从上而下望去,整个江安城尽收眼底。
  这个时辰,江安城应是沉寂灰暗,此刻却是火光盈天。
  底下两军正在激战,黑红两种颜色混在一起,段辰鼻头腥腥的,只觉这高处都已弥漫了鲜血的味道。
  中洲战乱已久,各方不断吞并灭绝,现下唯余两只军队,一只是朔风残部,一只便是古离皇子的。
  朔风军内斗不止,早已是残兵累将,在邓铭鸢被击杀后,一日不如一日。
  碎石散落,地面微微震动,段辰警觉地回头,立时见到一大帮人正朝他的方向而来。
  马蹄轰隆着仿佛雷声,段辰瞧见突起的石堆,于是蹲躲了进去。
  段辰探出一只眼来,只见来的人俱是身着红衣,远远地,段辰看见一面绣着花纹的旗帜迎风飘扬。
  手中的残雪剑紧握,段辰眼中浮现杀意,在那些人愈来愈近之时,他飞身跳出,直直冲向那领头人就是一剑。
  毫无防备之下,那人下意识地勒住马匹,毕竟武功在身,在意识到段辰来袭后,马上就举起剑格挡起来。
  几招过后,段辰与并无太多胜算。那人好似着急离去,频频露出破绽,段辰才占得些上风。
  “阁下何人?拦我去路作甚,若是速速让开,此事便不与你计较。”那人退开一步,向段辰问道。
  “再纠缠,便…”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人就已上前了几步。
  段辰并未理会,正要继续向他出招。
  另一波响声愈发接近,那人眸光侧瞥,翻身上马,就向段辰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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