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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洲(古代架空)——松月行衣

时间:2024-06-09 13:14:06  作者:松月行衣
  夜已入深,段辰看见火焰在他脸上跳动,四下只此唯一的光亮。
  凌景逸这时也没有强行拉着段辰,他手上虽没有立即松开段辰的衣物,但也是与段辰一同只是站在那里。
  那人左右张望,直到看见凌景逸与段辰站在他的面对之时,才忽地停了下来。段辰见他小步跑了过来,烛火在他手中不停的晃动,愈来愈近时,段辰瞧见了他身上的打扮。
  穿着普通的侍卫服,腰际垮了一柄护身的长刀,在小步跑动中发出叮铛的晃声。离得近了,段辰正好能看清他的面容,是很普通的长相,混在人堆之中,要分辨很久才能找到的那种。
  一见到凌景逸,那人立即拱手拜了拜。在他抬头拭去额角的薄汗的时候,段辰恰好见到了他另一只手中握着的一面镜子,烛光折射在铜镜上,晃闪了下段辰的眼睛。
  想来刚才在屋内,不断照光的人就是他了。
  段辰刚镇定下来,心中就又生出了些心虚,想起自己方才硬要让凌景逸躲到床下去的样子,段辰的脸不免有些红了,他侧过点身子站在了凌景逸的身后。
  那人在看清他们二人之后,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凌景逸的身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铁质的物件。晃荡的声响吸引了段辰的注意,他探出些脑袋,看向那人手中的东西。
  烛光不亮却也堪可照明,段辰见那一串钥匙落在了凌景逸的手中,随后又进了凌景逸宽大的袖囊之内。
  那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转身向凌景逸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就再度朝凌景逸拱手一拜,离开在了廊道的尽头。
  好在,他还留下了一盏灯烛。
  凌景逸前手端着蜡烛,另一只手覆在身后,其上的衣袖处还有段辰紧紧揪着的手掌。段辰低头看了眼灯烛,随后抬头看向凌景逸。
  “这….”段辰话还未完,凌景逸就抬起那只端着蜡烛的手,空出其中一根手指,在嘴边做了噤声的动作。…….段辰默默地缩回脑袋,只跟在凌景逸身后,向着方才那人所指向的地方而去。
  天光一亮,院落瞬间被照得通白,段辰脚步停滞了一下,他抬眸向天空中看去,果真预料中的一顶惊雷劈空而下,轰隆声震动大地。
  春雨瓢泼滂沱,哗啦倾倒着瞬间浸没了地砖,没一会儿,段辰感裤腿冰湿,凉凉地贴在身上,他低头看去,深色的水湿痕迹已爬到了膝盖上。
  好在穿得是长靴,挡住了不少。
  段辰不免向前看去,只见凌景逸走动时飘逸的长袍此时正沉沉地垂下,随着凌景逸走动时的步伐而些微的甩动。
  凌景逸一身暗沉的墨蓝长袍,在夜色的掩映下更显沉黑。段辰缓缓移动自己的视线,转而向凌景逸上身看去,只见胸前的衣物已呈浅深的两种色泽。
  段辰这才发现雨水是从前方吹拂而来,一抬脸,雨水就打的段辰睁不开眼来,他方才一直站在凌景逸身后,迎面而来的暴雨都正正给凌景逸挡了下来。
  裤腿上那小块的水痕,是冲击到地上的雨滴,溅起而落在段辰身上的。贴在腿上微凉的触感,忽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段辰只看着凌景逸身前几乎已湿透的衣物。
  凌景逸似乎也是发现了段辰的不自然,还以为他是害怕漆黑的夜色,凌景逸将灯烛往段辰的附近举近了一点。
  两人就着那微弱的光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雨声夹杂着雷声,段辰只握住凌景逸置在身后的那一只手,突然之间,他的心定了下来。尽管疾风呼啸,惊雨雷鸣,段辰走过得每一步却是踏实的。
  此时此刻,段辰无比肯定自己的内心,他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廊道尽头坐落着一间院子,段辰以为这便是方才那人所指的地方,在跟随着凌景逸一同迈近的时候,就不住地打量屋子外的情况。
  出乎段辰的意料,凌景逸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从屋子后的一条小路绕过,推开杂乱生长的野草,竟然转而走入了一条大道。
  大道空旷异常,在段辰眼中应当是戒备森严的皇城,此刻正孤零零地坐落于此地。一路上莫说是遇到一个守卫了,就连活物都没有见到。
  两侧高耸的城墙只能看见头顶的天空,雨依旧在下,段辰的发丝被打湿了一点。正当他以为就要顶着漫天的雨水而行时,凌景逸一个侧身带着他转入了城墙中的一扇小门前。
  木门低低的,门框约莫刚好到段辰头部那样的高度,凌景逸将蜡烛递了过来,段辰松开抓着凌景逸衣袖的手,转而去接,他端着蜡烛去照门上的那一把锁。
  凌景逸从袖中掏出方才那人给他的钥匙,试了几个之后,那把锁最终一分两半,掉落在了地上。
  木门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地往里开了。久未见天日而生出的怪异味道,钻入段辰的鼻腔,底下幽深,长阶通向不知名的地方。
  凌景逸拍了拍段辰的手,率先往阶梯上走去,通道矮小,刚刚可供一人进入。段辰跟在凌景逸后面,手中的灯只能照亮脚下的路,他们二人的影子倒映在墙壁之上,缓缓地向底下行去。
  肩膀上多了几下拍打,凌景逸抬手捂住段辰的手背,在其上抚摸了几下,随后将其拿了下来,于掌心中握住。
  段辰愣了一下,另一只端着蜡烛的手撞了撞凌景逸的后背,此时,凌景逸这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来,见段辰正拿着蜡烛要递给自己。
  “前面路黑。”段辰说道。凌景逸脚步停在台阶之上,他的手微不可察地僵在身侧,随后接过段辰手中的蜡烛,手臂伸向前去,照亮前方的路。
  台阶没有很长,只走了一会儿,就已到了最后一级。
  此处,是一间密室。至少在段辰看来是这样的,因为他并未在其他地方见到出去的门。
  谁会在地底下,建这样的一个房间呢?
  凌景逸带着段辰往深处走去,宽大的房间骤然变小,逐渐只容下两人并肩前行。在如此封闭的室内,凌景逸手中端着的蜡烛燃烧时迸出的火星,此刻都异常响亮,段辰似乎都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段辰忍不住小声问道:“去哪?”语气低低的,在凌景逸听来有些虚弱。
  “马上到了。”凌景逸低下头看了段辰一眼,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果真,只不过几步后,两人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面严丝合缝的石墙,上方半拱圆的式样雕刻了段辰看不懂的图案,凌景逸只伸出手指,便轻而易举地碰到了最上方。
  手指用力地在墙体上一按,其中那一小块便立时陷了进去。段辰这才看清凹进去的是一块方形的石砖,那石砖与墙之间的缝隙根本分辨不出。
  石门缓缓转开,侧出一道恰可供一人通行的缝隙来,亮光从中透了出,照亮了段辰半边身子。凌景逸自当先是走了进去,段辰目光还没能从那石墙上转下来,就被凌景逸拉着同样钻了过去。
  段辰只觉自己脚下一松,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刚一抬脚,那地上就又慢慢升了上来。与此同时,方才偏转的石墙,此刻开始合上,又再度回到原来的位置。
  跃过了石墙进入里边,段辰眼前明亮了起来,他有些不舒服地抬手遮住过于亮眼的光,直到眼眸适应,段辰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两道从顶上垂直挂下的帘幔脱垂在地上,屋内正中间是一几乎占满整间房的桌台。
  那不仅仅只是张桌台,如阶梯一般地木架放置其上,一层接着一层地往上,直通屋子的顶部,木架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黑色的牌子。
  屋内堆满了蜡烛,墙面每隔段距离就凿出了一烛台,不算大的房间亮比白昼。
  段辰走近了一点,看清了那木牌上端正写着的字。
  是姓氏与名字。
  凌景逸此时已走到段辰身边,与段辰的惊诧不同,他平静很多,见到桌上那堆积着的木牌,眸光中也没有任何的闪动。
  “那木牌上写着的名字是当年十六洲时,朔风国战死皇室。”凌景逸淡淡说道。
  “礼哥是朔风国的人吗?”段辰的视线在一个个木牌上扫过。
  凌景逸没有直接回答段辰,他只是掀开布帘,抬脚往里走近了几步。世上何人不知,现下的江安已经是邓铭鸢的天下了,能在此处祭拜过往故人的,想必也只有他了。
  段辰心中明白,礼哥如此费劲心思,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潜心谋划,想必为的就是替他的族人复仇。
  可是这一切,都不应该让无辜的百姓承担。
  礼哥…礼哥,这个称呼在离开慈幼堂时就已经消失了,邓铭鸢,也不过是伪装的面具。剩在这个世上的只是荜时礼。
  段辰的目光看完所有的木牌,最终落在了其中一个上。木牌上俱写了荜时二字,想来这就是朔风国人的姓氏。
  就在这时,段辰手臂上突然握上了一只手,他转脸看去,见凌景逸眉目深沉,似乎是在倾听着什么。
  脚步声响起,很轻很轻,但还是能够听见。有人来了。
  凌景逸带着段辰转而躲到了角落处,此处高墙竖起,甚至连光也照不到,一片阴影投下,正好挡住了他们的身形。
  脚步声越来近,同时越来越响。
  段辰的耳朵贴在高墙上,想要听得更清楚些,他感知到那人踏入房间内,一点一点的好像是往桌台的方向去了。
  过了一会,熏烟屡屡飘散而来,房间内顿时氤氲了不少的浓香。段辰露出一只眼睛,厚重的布帘后是熟悉的身影。
  方才段辰与凌景逸谈论之人,此刻正站在桌台前祭香。他拜了三拜后,就将长香正正放入铜台中。段辰适时将眼收了回来,他后背靠在墙上,眼睛盯着前方,连呼吸都是一下慢过一下,段辰耳边听着地上的脚步,同时于心中默想,。
  直到房间内再无任何声音,他们二人才从墙后出来,铜台中的烟还在燃烧,灰烬在尽头处掉落,滚在了地上,碎成了粉末。
  凌景逸视线回避过段辰,最终看向他们来时的那一扇门上,“走吧,该回去了。”
  天约莫快亮了,想必礼哥会来找他,若是被他发现自己不在房间内,怕是会生出许多祸端来。
  段辰首先学着凌景逸的样子,探手去够那石块,石门在他的推动下,果真如方才那样缓缓打开。回去的路上,虽是上台阶,两人却是走得很快,本就不长的道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尽头。
  就在段辰伸手去退那小木门时,他的手腕却被捉住了,“你怎么想到?”凌景逸拉着段辰的手,他站在段辰的身后,此刻低一截台阶的他,正好与段辰平视。
  “我想先回房间,等下邓铭鸢应该会来找我。”段辰转头回道。
  凌景逸看了一会儿段辰的眼睛,从他的眸子中,凌景逸能见到底下的清澈,像颗碧透的珠子。随后,他松开了段辰的手,回道;“好。”
  两人从木门中出来,天已接近蒙蒙的亮,地上残留着还未干去的水痕,空气中俱是雨过天晴的清新。
  “从原路走回去吧,还记得吗?”凌景逸在段辰身后停了下来。
  段辰回过头,见他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你去哪?”
  凌景逸笑了笑,“我得离开,天要快亮了。”段辰忍住向凌景逸走去的冲动,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掌,随后说道:“路上小心。”
  说完,段辰强行转过自己的看向凌景逸的眼神,明明天上没有雨,段辰还是用手抱住了头,踩过地上的水坑,跑了起来。
 
 
第72章 
  寂漫的石阶坑洼,雨水盛在其中,粼粼地倒映着波纹。段辰顺着原路返回,脚步直直踏入,溅起飞滴的水珠。
  长袍下端浸湿了大片的深色,段辰力感衣襟沉重,蓦地反应过来后,他眼眸一怔,赶忙抬手拉了起来。
  手指柔柔地摸过,指尖立即被一片冰凉沾染。
  还好….还好只是湿了一点,不脏。
  段辰嘴巴撇了撇,眼框渐渐蓄上了些微的红色,只一瞬,那即将就要溢出的汹涌,就压了下去。
  远处天光一线,逐渐升起的亮日,冲散了昨夜那场瓢泼的雷雨,段辰抬头望去,面上不再是细细扑来的水丝,而是带着温热的晨光。
  长街好些地方已近干燥,段辰踮起脚尖,小心踩过。他的步子迈地很大,几下就已至尽头,段辰一手扶着城墙,犹豫了会,随后试探地转过头去。
  眼前望不到底的笔直,长道孤零零地坐落在皇城之中,周遭静然的一片,似乎能听见风呼啸着刮过的声音。
  凌景逸消失在了身后,段辰的目光不管怎么找寻,却也是看不见他的任何踪迹。就像昨夜那般毫无征兆地来,又没有任何预兆地离开了。
  许是绕进墙角的一个隐蔽角落,推开藏匿于此的小门,去往皇城外了吧。
  看了一小会,段辰就收回目光。
  天色不早了,段辰脚下步伐加快,他忆着昨夜的路,穿行过檐下廊道,视线所及之处已能见到院落,段辰走得速度反而慢了下来。
  一改方才有些焦急的面色,段辰在路上闲庭信步,就像只是在晨间出来漫步一般。诺大的皇城,竟只能见到零星几个侍女穿行而过,段辰与她们擦肩后,忍不住回头看向其背影。
  自己一个外来的生面孔,难道都不用被盘问一番吗?
  没空细想,段辰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在邓铭鸢来找自己之前,回到房内。
  他一面故作悠哉,一面又有暗自快走,渐近院落时,段辰先是看了下门扉。昨夜从房中踏出之时,凌景逸顺手把门带上了。
  此刻那扇木门还是紧紧地闭着,邓铭鸢大抵还没有来,段辰的心安下来一半。段辰小心地穿过院子,走至门前,他伸出手推开一条缝,随后整个人侧身从溜进了里面。
  后背靠在门上,段辰叹出一口气,他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晨光,几步走至了床前。
  被子凌乱地团在了一起,段辰用手铺开,抚平其上的褶皱,随后躺了进去。许是夜半起早的缘故,段辰额间微微发疼,他缩了缩身体,放空了自己的思绪。
  在一阵缓和的敲门声中,段辰迷糊醒来。半眯开的双眼,涣散地盯着墙顶看了一会,直到耳畔的敲击声愈来愈响,他猛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段辰看向倒映在纸糊轩窗上的人影,明知故问道。
  “礼哥。”预想到的声音传来。
  木门吱呀着开了,段辰站在门后,他抬头看了眼天空,顺口问道,“几时了?”
  “刚过辰时,正赶上早膳。”
  段辰坐在一张足足有他两只手臂那么宽的桌子前,面前大大小小的盘子占满了整个方桌,美味珍馐多得更是让段辰看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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