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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洲(古代架空)——松月行衣

时间:2024-06-09 13:14:06  作者:松月行衣
  段辰跑过去,把衣服抱了个满怀,边塞进衣柜边说道,“刚刚在收拾衣服,有点乱,我现在就给你放好。”
  凌景逸冷哼一声,“你最好是老实一点。”
  坐在床上的凌景逸忽觉有些不自在。
  见到段辰在忙东忙西地收拾打扫,平日里小厮都会把他的衣食住行安排妥当,入睡前,自然也是有人宽衣整卧。
  凌景逸吓唬过段辰一顿后就没再找过他,段辰对他当然避之不及,所以直到现在段辰还未学过规矩。
  此刻段辰搓着一只手,端正站在床榻对面,有些紧张地等待着。
  二人僵持半响,凌景逸伸手扯松了衣袍的带子,因不太熟练,系带缠在了一起,解了许久,竟越绕越乱,越乱越绕,纠成了一个小球。
  段辰见凌景逸暗自捣鼓,不禁伸头好奇盯看。
  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凌景逸要把带子卷成球,不过像他这么阴晴不定、变换莫测之人,做事奇怪点也正常。
  好容易才把绸带捋顺,凌景逸把外袍卸下,顺手扔在旁边的衣架上。
  一件两件,直到剩下内里的亵衣时,修长的手指顿了顿,紧抓后又松开,凌景逸抬眸,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段辰盯着外袍上那个小球出神,被凌景逸一句换回,无措道:“我帮你脱吧。”
  一言甫毕,就要抬手上前。
  凌景逸见状脸色微变,喝道:“不用,你回去睡觉。”
  段辰因突变的情况,怔在原地,见凌景逸阴沉着脸,于是默默退到屏风之后,房间内有床卧和竹榻,中间一道屏风隔开。
  段辰走到竹榻前把被子平铺好躺了进去,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
  夜晚安静,一点声音都格外清晰,段辰先是听到木架搭上衣物,随后脚踩走路,最后呼得一声,滋滋冒油的蜡烛熄灭。
  房间内陷入黑暗。
  庭院里的石灯未灭,屋内半明半昧,段辰轻缓地转过身子。屏风共有六扇,从一头到另一头,前后错落摆放,遮挡得很严实。
  胸口处有一块坚硬,段辰从衣服最里层拿了出来。玉佩润白,在昏暗之下依旧散发着莹莹光泽,段辰盯着看了好久。
  这是他父母在这世间留给他唯一的信物,段辰既不知道父母的长相也没有和他们相处过。
  其实于父母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但当他流落到江安,饿得浑身无力、头昏目眩之时,也没想过典当掉这块玉佩。
  因曾有一日,他不小心将玉佩落入山隙中。
  山间树繁草深,毒蛇猛兽出没。
  丢了就丢了,他自己对此无甚在意,那天礼哥却彻夜未归,直到天色渐白,晨露新开。
  五六岁的段辰在慈幼堂门前,看到礼哥提着燃尽的灯笼,瘸拐着把玉佩递给他,他发狠地把玉佩掷向远处,哭着道:
  “你为什么要晚上上山,我不要你帮我捡什么玉佩!”
  礼哥笑了笑,“这是你家人给你的,对你来说,难道我们不是家人吗?既然是一家人,我帮你找玉佩就是应该要做的。”
  若是能在凌景逸手下安然无恙,他日,如有可能...可能还与礼哥、阿凝相遇。到时候,他们就像从前在慈幼堂那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活着。
  回忆漫过心头,怀抱期望,段辰怅然好久,迷迷糊糊间,终是睡去。
  书院的日子枯燥没趣,至少对段辰来说是这样的。
  凌景逸在的地方他都要陪往。
  白胡子夫子授课时,他就在坐在凌景逸旁边磨墨递纸,凌景逸渴了饿了,他得去厨房讨些吃的。
  起初还会有人来和他搭话,但大家见凌景逸对他不甚在意,渐渐段辰便开始独来独往。
  这让段辰很是苦闷。
  早辰,夫子还未到,四五个书童叽叽喳喳地兜围在一起。
  段辰拿着墨块在砚台细细研磨,动作不停,心已飞到十万八千里。
  “我听说这个书院在修缮的时候发生过不干净的事情。”一少年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半夜能听到呼喊救命的声音,据说是当初城破时惨死于朔风刀下的冤魂。”另一处附和声响起。
  金菁虽爱凑热闹,胆子却是不大,听到这里,语调微扬地怀疑:“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听那些江湖书人瞎说的吧!”
  “我前几天睡觉时好像听到了,就在我住的雅集轩。”…..越说越离奇。
  段辰在旁边听的胆战心惊,手下一滑。
  墨汁正正地滴在凌景逸写好的字上,透过宣纸,迅速蔓延,染黑了一大块。
  凌景逸的眉头狠狠一皱,下手的力道没能收住,一笔直接写穿了纸。
 
 
第06章 
  段辰慌忙地放下墨掂,去擦洒在红木桌上的墨汁。
  黑色滴溅的到处都是,就连凌景逸的衣袍袖子上也有点点圆黑。
  墨易晕渲,加之段辰手忙脚乱,本来还不怎么明显的痕迹,现在大大一团印在白衣外袍上,格外明显。
  凌景逸强压怒气,咬牙切齿道:
  “段辰———”
  面色不善的凌景逸周身散发着一股怨气。
  课上不断有人投来好奇,嬉笑,调侃的目光,段辰挺直身板左右挡拦,不让他们看。
  凌景逸冷眼斜睨。
  段辰只觉头顶寒霜经过,冷得他心中哆嗦,于是慢吞吞抬头,对着凌景逸闷声苦笑了几下。
  木盆放在院子里,段辰坐在小板凳上,扑哧扑哧地用手使劲搓着。
  外头阳光猛烈,汗滴顺着脸颊流下,段辰抬肘用袖子擦了擦,然后继续洗衣。
  寅时,凌景逸才回来。
  穿着书院统一灰色襕衫,宽袍广袖,玉冠束发,行走之间衣袂翩飞,宛如流云清月,在踏入院门时,段辰目光不自觉抬头看去。
  “准备伙食。”凌景逸哼声。
  段辰连忙拿手帕擦了擦,踏进屋子把食盒里饭菜端出,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跟着凌景逸的这些日子,段辰大概摸透了他的喜好。
  作息规律,极爱干净整洁之人。
  有次段辰忘记叠被子,凌景逸看到之后,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磨磨蹭蹭就是不入睡,最后还是段辰抱了床新被子才好。
  凌景逸一坐下果然就开始四处巡视,一切满意之后,拿起筷子,一口菜一口饭尝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段辰道:
  “你也坐下吃吧。”
  凌景逸不是一个看重上下等级的人,大多数吃饭的时候都会叫上段辰一起,但没有凌景逸的点头,段辰也不敢自己贸然。
  听到凌景逸开口,段辰拉开椅子,在凌景逸对面坐下。
  以往他吃饭都是怎么吃饱怎么来,自从在凌景逸身边,他也开始学会慢条斯理起来。
  不像从前那般,吃得太快太急,腹部涨涨的不舒服。
  一顿饱餐过后,段辰滑瘫在椅子上。
  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抬眼看到坐在窗边的凌景逸,低头专致看书,油灯的光打在他的侧脸,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真舒心啊!
  要是天天都能吃得好睡得香,好像也不错。
  仿佛是注意到段辰的目光,凌景逸转过视线来。
  目光交错时,只一瞬间。
  段辰的心跳漏拍,随即猛然砰砰跳动,段辰脸刷一下就红了,呆愣着嘴角抽动:“衣服洗干净了,午时日头大,现在应该干了,我去拿进来。”
  说着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直到远远地逃到外头,段辰用力抚揉胸口,扑通声缓缓平复。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有一股火如燎原之势,侵烧向全身。
  刹那,凌景逸在他眼里被无限放大,好似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不论是心里还是眼里都是他。
  难道是身体生病了。
  段辰边收衣服边嘀咕道,“肯定是他经常吓我,一会生气一会又好了,现在瞧我一眼,就不由自住的紧张,都给吓出毛病了。”
  入夜,段辰无法入睡,他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只觉得浑身燥热,起起回回喝了好多水。
  在睁闭眼之间,最终忍不住了。
  早上雅集轩的传闻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段辰立马缩回了被窝,把被子拉回来一点,严严实实盖满全身,不露一丝缝隙。
  半响,露出一只眼睛,瞅了瞅。
  段辰脚试探地伸到地下,好在外头晓月当空,溶溶微光穿窗而过,在不算太黑的房间里摸索着。
  他慢慢挪到房间另一边的床卧,凌景逸规整地平躺在床上,双手也整齐放好,呼吸极浅,被子边边角角没有一丝褶皱,俨然早已入梦。
  段辰先是在圆桌拿起茶壶,茶水从壶嘴里流出到杯时,发出水声,随后是茶壶与桌子碰撞的哐哐剧响段辰如无其事地瞥眼,见到凌景逸依旧纹丝不动。
  只得蹲在床边伸手拿指头戳了几下,隔着衣物,露在被子外凌景逸的手臂。
  还未碰到时,凌景逸已猛然睁开眼睛,语气十分不耐:
  “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嘛!”
  凌景逸聆听敏捷,睡眠很浅。
  在段辰起身时,便已醒来,白天劳累,学院功课本就多,另外夫子还额外给他布置了课业。
  在段辰铿铿锵锵弄出好大声音,他也懒得同他计较。
  但他居然还来伸手戳弄自己,凌景忍无可忍。
  段辰眼神躲闪,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快说——”凌景逸扶手,揉了揉眉头,强压烦躁。
  “我想去如厕。”
  段辰极快地说完,凌景逸先是怔愣了一会,滞顿的目光盯着天花板,随后停留在段辰的脸上,用匪夷所思地声音说道,“那你去啊?!”
  “我..我不敢。”
  凌景逸黑着一张脸跟在段辰后面,段辰提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灯光过于微弱,他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
  书院如厕处,在屋后头,段辰不方便拿着灯,就把他交在凌景逸手上,门开了个缝隙进光。
  透过空隙,段辰见到凌景逸远远地叉手站在门口,他招手呼唤,让他过来靠自己近一点。
  陪人如厕,这真是凌景逸人生第一次,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可思议。
  话说之前,他是怎么敢,独自出去找黑衣人的,凌景逸觉得自己,就是太过于纵容他了。
  段辰轻轻舒气,身子逐渐放松。
  就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房间里处传来拍打之声,他惊地一个撤步,没能站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身下软软的,段辰双手环绕紧抱,颤抖着眼皮,掀开一道缝来。
  段辰的脸贴在凌景逸胸口,春日衣物轻薄,凌景逸只在外,套了一件锦袍,身下隔着布料,传来阵阵温热。
  咫尺间能闻到微弱的淡香,一时间段辰竟被这种舒服,轻抚地忘记了思考。
  “从我身上下来!!”
  凌景逸暴怒,想推开他,但段辰在惧怕中生出惊人的力气,一时间竟没推开,反而被压得更实了。
  段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嘴里不停道着歉,快速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倒在地上的凌景逸,黑发摊开,涨红着双眼,几欲发作。
  这时一只小猫,从房间里跑出来,一溜烟窜到了草丛里。
  凌景逸正要站起来,却突然停住了。
  他一只手撑起地板,挺着上半身,另一只手抬起用衣袖,捂着眼睛。
  后知后觉,段辰只觉一阵清凉,低头,亵裤堆在脚踝处,两条白花花的双腿露出。
  刚刚因被吓到,忘穿好衣服了。
  一夜折腾,凌景逸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缓慢起身,目光穿过屏风,看到段辰床上的被子,拢成一团,在微微发抖。
  难道是在哭吗?
  大家不都是男人,看了就看了吧,再说了,是他让我陪着去如厕的。
  他搓了搓脑袋,心里不停给段辰罗列各种错处,但那股烦躁就是压不下来。
  房间的另一处角落,这时的段辰蜷缩着被子,换气时带着铺被起伏,睡得香甜。
  短短一炷香时间,凌景逸已经瞥向段辰七八次了。
  很快段辰就发现不对劲,凌景逸先是在他铺纸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他,在他抬头后,又迅速地转离。
  在对段辰说话时,都会先轻咳几声,抿着嘴巴,盯着前方再开口。
  “咳咳—”
  “把毛笔拿来吧。”
  段辰连忙从书匣子里翻找,双手握着递给他。
  握着毛笔的手停留在空中,凌景逸端坐着,没有去接,眼睛注视着段辰。
  段辰半响没有收到回应,只觉背后一阵发凉,急忙开口:
  “我以后一定小心,绝对不会把墨滴到你身上了。”
  他眨巴着眼睛,冲着凌景逸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因为他发现凌景逸很吃这一套,每当他犯了错,只要做出这种服软的表情,凌景逸的气就能消一大半。
  段辰头发很黑,毛茸茸的,因为不熟悉束发,还有几根叛逆地翘了起来,有风徐徐来,吹地它左摇右摆。
  看着倒是怪可怜的,在书院服侍还算是尽心吧。
  算算日子有大半个月没有出门了,或许可以带他去外面看看,也让他涨点见识。
  凌景逸一边冷笑着,一边接过笔。
  段辰仿佛是习惯了他的一些怪异行为,笑着把笔放在了凌景逸手上。
  散学,段辰一如以往,抱着书匣跟在凌景逸身后,七拐八歪,踏上小石台阶,映入眼帘的是陌生连廊。
  不是通往修竹院的路。
 
 
第07章 
  凌景逸在前不紧不慢,镇定自若带路。
  一阵温风拂过,带起缓带轻飘,衣袂翩飞,高高竖起的墨发,给清俊中增添了几分少年意气。
  “书匣子就放在这里吧。”凌景逸站定后,推了推衣袖,向段辰指了个方向。
  他们面前是一堵墙,不知是不是因为人迹罕至,竟如此荒芜破败,墙体边缘剥落藤蔓缠绕,坎坷不平处爬满了青苔,恣意生长的野草漫过膝盖。
  “怎么?不记得爬墙了。”凌景逸揶揄着开口。
  不好的回忆涌上了段辰心头,他发愣片刻,随后撇撇嘴,微垂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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